第二十七章 混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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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长安城中。

万籁俱静,天空中一弯新月散着皎洁的光芒,将长安城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偶尔有几声犬吠,几十道身影飞的朝东城门的方向掠去,这些身影,每一个都如同矫健的猎豹一般,身影在月色中,竟留下些许残影。

这些人迅的靠近长安城的守卫,几抹寒光闪过,那些守卫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捂着鲜血飞溅的喉管,出嗬嗬几声倒在地上,迅的被黑影抢上,拖入阴影之中。

如今长安最精锐的部队,都被吕布吸引在杨公宝库的入口附近,不知是否是故意为之,城墙的守卫在今夜却是异常的松懈,这些黑衣人竟在无声无息之中,将东城的城门掌控。

在一名领模样的黑衣人的指挥下,这些黑衣人分作两股,一股悄悄的去打开城门,而另一股则抹上了城墙,去占据控制吊桥的机关,那些黑影武功极佳,守卫的军卒甚至无法现他们,酒杯他们无声无息中抹杀。

而与此同时,杨公宝库之中,此时却被浓浓的血腥之气所笼罩。

“嘭”

假宝库那钢铁打造的大门,竟被几人合力劈开,七八段碎块直接将吕布手下的几名死士撞飞,迎面高丽特使金胜溪率先冲了进来,迎接他的,却是一簇密集的箭雨。

杨公宝库设计虽然宏大,但毕竟是地底,加上假宝库的门就那么宽,如此狭窄的空间中,弓弩的威力是极大地。

如此近的距离,箭矢又如此的密集,即使金胜溪功夫不错,此刻也只能狼狈的一个翻滚,避开了箭雨,身后那些高丽武士却没有他这般本事,密集而锋利的箭簇,瞬间洞穿了冲在最前面的高丽武士的身体。

“噗”“噗”“噗”

利器入肉的声音,不断响起,顷刻间,便倒下了一片,金胜溪看得双目通红,这些高丽武士在高丽也算是二流好手,武功不凡,更是精通合击之术,就算是在中原也算是强力的战力,足以杀死一流高手,若换个地方,定能挥出强大的战力,如今却被割草一般,顷刻间死了近十人,令他心头不断的滴血。

后方,还有其他势力的人马紧跟在高丽特使的身后,此时见前路被阻,也不废话,直接挥起手中的兵刃照着高丽武士便砍,第一批进入杨公宝库的人,几乎都是各国特使团的人马,有突厥人,有铁勒人,这些人互不统属,只要不是自己人,任你是天皇老子,也照砍不误。

金胜溪带着高丽武士,一直是冲在最前面的,此刻却吃了大亏,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窘境,吕布身边的这些死士,都是经过最残酷的训练而成的,或许单体实力不及血狼卫,但若论杀人的技巧,却犀利而可怕,借着狭窄空间的优势,组成箭阵,愣是让高丽武士无法跨雷池一步,便是武功最高的金胜溪几次突击,也被箭阵逼退,而后方的族人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让他心如滴血。

只是如今他们已经势成骑虎,即便想退,也无路可退。

“杀”

看着后方的突厥人步步紧逼,下凶残无比,金胜溪悲愤的怒吼一声,率先跃入突厥阵营,钢刀一卷,顿时一片血浪溅起,十几名突厥人不妨对方突然有如此高手抢入,顿时被卷入了倒忙之中,顷刻间身异处。

再往后,是铁勒人的人马,他们实力不如突厥人精锐,而突厥人一直以来,对他们都是蛮横无礼,一直被突厥人排挤,心早已憋了一团怒火,此时间突厥人阵脚大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挥刀直上,与金胜溪率领的高丽人吗一前一后,夹击突厥人,突厥人虽然实力强劲,但腹背受敌之下,阵脚顿时大乱。

三方人马混战在一处,杀声震天,血流成河,反倒将吕布一行人抛在了一边。

婠婠和旦梅面面相觑,旦梅看向吕布,轻声道:“王爷,我们要杀出去吗?”她此刻也还不知这里的宝藏只是假的,所以对这批宝藏的安慰十分的看重,想要趁乱杀出一条血路,将宝藏护送出去。

“他们狗咬狗,岂不是更好?”宋师道一声冷哼,看向这三方人马的目光之中,带着淡淡的杀意,宋缺可以说是一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他对于汉人正统有着很深执着,在这样的家风之下,宋师道也是如此,眼见此时三方人马互相撕杀,心中只是解气。

“说的不错,我们不急,自会有人比我们更急。”吕布淡笑道,算算时间,虚行之的人马若不出意外,也该靠近函谷关了,他已经派人传讯单雄信准备接应,即使虚行之还没到,这里的动静闹得越大,那边的风险就越,他也乐得在这里拖时间,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能将李阀的大部分精力吸引过来。

狭窄的通道之内,如今却是残肢断臂散落了一地,继三大特使团之后,长安城中几个家族势力也来了,其中赫然便有独孤阀在内,如今洛阳的独孤阀,自吕布将张家满门屠尽之后,便开始暗中将家业移往长安,如今洛阳的独孤阀,不过是一个空壳子。

随着这些家族的加入,场面变得更加混乱,黑暗之中,视野极差,杀到后来,几乎成了混战,除了少数的高手,所有人都不分敌我,疯狂的攻击者周围的每一个人。

“大家冷静”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独孤锋一剑将突厥、高丽的使者迫退,厉声道:“宝物还未见到,大家便自相残杀,这样下去,谁都拿不到宝藏”

他的声音夹杂着内力,在整个山洞中回荡,将整个洞壁都震得嗡嗡直颤。

“奇怪,为何不见李阀和魔门的人马?”吕布突然皱眉,隐隐间,感觉有些不对,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此处又是李唐的老巢,李世民和李元吉不可能不知道的,而圣舍利对于魔门高手而言,有着无法抗拒的诱惑,为何却一直不见他们出现?

吕布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了要将李唐和魔门其他宗派的人马引来,最好慈航静斋也能一并出动,混战之下,伤亡在所难免,这才是他为何亲自留下的原因,如今看来,却只引来这帮杂鱼,李唐和魔门的人马却一个没见。

“李唐经营多年,昔日的天策府中,不乏高智之士,吕兄此计虽妙,但如今看来,这些大鱼恐怕无法上钩了。”宋师道蹙眉道。

“哼”吕布眼中闪过一抹郁闷的神色,随手一挥,一把石子已经到了手上,趁着对方尽力和解之际,按照鲁妙子当日开启真宝库的方法,以石子为媒介,悄无声息间,将真宝库的机关触动,反正里面的东西,该拿的已经全部拿了,这些人进去也没用,他却不相信,鲁妙子设计的机关,会被人轻易堪破,况且,恐怕也没人会再有兴趣来这假宝库。

“嘎吱”正在独孤锋和几个长安世家以及三大特使团的头目商议如何分配之时,一道石门嘎吱一声打开,真宝库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不对,中计了”独孤锋面色一变,率先朝着宝库之中冲了过去,不过他快,有人却比他更快,突厥特使的位置,距离宝库更近,几乎是独孤锋飞奔而出的同时,他也奔了出去,比独孤锋先一步冲进了宝库,随后还有硕果仅存的时机名突厥高手以及高丽武士,独孤锋也带着人马使劲往进冲。

“咻咻咻咻”

通道内的墙壁上,骤然射出无数箭矢,这些刚刚冲进去的人猝不及防之下,顷刻间倒了一片,而那箭簇却像没有穷尽一般,不断地射着箭矢。

独孤锋臂膀中了一箭,狼狈无比的逃了出来,而突厥人和高丽冲进去的武士,包括突厥特使的头领,尽数被射杀在了通道之中。

所有人看着那一地插满了箭矢的尸体,不由得头皮麻,如此密集的箭雨,便是一流高手乃至先天高手进去,想要无损,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进去”独孤锋突然劈手抓过一名脸色煞白的高丽武士,一把将她推进了通道之中,只是前行了十多部,便被两壁射出的箭矢射成了蜂窝。

“你干什么?”此时金胜溪已经犹若疯虎一般瞪着独孤锋,怒吼道:“你在长安杀他国使节,如此胆大妄为,难道就不怕你们李唐的皇帝怪罪下来?”

本来他踌躇满志,带着一百多名高手前来寻宝,如今连宝藏的影子都没看到,手下百名武士便已经死的不到十人,而这残存的人,却是实力最好的几个,如今骤然间独孤锋如此做法,如何不让他心痛?

“哼,狗屁使节,胆敢觊觎我中原宝物,真是不知死活”独孤锋冷笑一声,单手猛的探出,一把将金胜溪拎鸡一般拎在手中,金胜溪虽然武功不弱,但跟独孤锋相比,却有不的差距,更何况,他是经理战斗最长的一个,先后和吕布、突厥大战,早已筋疲力尽,如今哪是独孤锋的对手,轻易便被独孤锋一把抓在手中,再无半点反抗能力。

“把他给我推进去”独孤锋瞥了一名高丽武士一眼说道,立刻便有两名独孤家的家将上前,将一名高丽武士推了进去。

没过多久,这名高丽武士也毫无意外的被射杀,但却比先前一名武士走出了更远的路程。

此时众人才恍然大悟,这墙壁中的箭矢虽然犀利,但终究有穷尽的时候,独孤锋如此做法,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突厥特使眼中闪过一股阴霾,他算看出来了,这批人中,这些长安的家族,隐隐以独孤家为,如今突厥人全灭,高丽使团的特使又被独孤锋抓在手中,高丽武士投鼠忌器,根本不敢反抗。

如果一旦高丽的人命无法将路探出来,接下来,毫无疑问便轮到他们了,想到这里,铁勒使团的特使带着部下,悄悄地退往外面。

“特使大人,你想去哪啊?”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金胜溪已经被独孤锋交给两名家将看管,独孤锋的身影,不知何时拦在了铁勒特使的身前,如今铁勒因为加入混战的时间较晚,还有三十多个人没事,就如铁勒特使所想的那样,高丽武士如今也只有七八个,按照通道的长度,根本不够用,铁勒人自然就是最好的探路石。

贴了特使闻言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僵,随即加快了逃跑的度,想要强行闯过独孤锋的身边,只是独孤锋的实力,又怎能让他逃脱,屈指成爪,只是一个回合,便将铁勒特使的两条胳膊废掉,将他牢牢地抓在手心里。

有了充足的‘探路石’,独孤锋也不再犹豫,带着各方人马压着这近四十个异族武士往通道深出走去,却没再理会吕布等人,有吕布在这里,又有地利,他却没胆子跟吕布作对。

“我们现在怎么办?”婠婠、宋师道、旦梅齐齐将目光看向吕布。

“运送着这些东西出去。”看了眼周围一个个虽然陈旧却古朴的箱子,这是鲁妙子专门做的手脚,让这些宝藏看起来有派头,其实里面装的东西价值并不高,虽然对普通人而言,也算是一比不菲的财务,但和真正杨公宝库中,所蕴含的宝藏是没有办法相比的,连九牛一毛都说不上。

杨公宝库中,随便拿出一件珍宝,就比得上整个假宝库中的所有财富。

“我们,不进去吗?”旦梅畏惧的看着吕布,犹豫了一下道。

“没那个必要了”吕布淡淡的语气中,却带着不可违抗的气势。

婠婠早已知道事情的真相,轻笑一声,也没有解释,她很清楚,吕布对自己门派中的人,也不是十分的芳心。

宋师道隐隐猜到了些什么,闻言不禁苦笑一声,独孤锋恐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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