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庙堂之争(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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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庙堂之争(十)

侯大勇完成了所有晨练科目以后,身上微微出汗,精神却出奇的旺健。侯大勇对自己的身体状态很是满意,昨夜醉得不醒人事,可是今天一大早起来,仍旧生龙活虎。

师高月明依在内院门口,脸色微红,当侯大勇走回内院时,建议道:“郎君,澡堂烧了一些热水,洗一个热水澡吧。”

生了小孩以来,师高月明下身有些撕裂伤,伤好之后对于做却一直有些排斥,侯大勇因此没有多想,自己已有三天没有洗澡了,身上也正腻得慌,就道:“洗个澡也好。”又开玩笑道:“那就一块洗吧。”

师高月明认真地道:“绿绮带着小清睡觉,我来侍候郎君沐浴。”

侯大勇这才仔细看了看师高月明,小声问道:“月明,行吗?”

师高月明用毛巾温柔地为侯大勇擦拭汗水,眨了眨天蓝色的眼睛,微笑道:“怀上小清之后,月明就没有侍候郎君沐浴了,有一年多时间了,今天月明想要侍候郎君。”

侯大勇将信将疑地来到澡房,澡房里的火墙早已烧烫,木桶里注满了热水,热气缭绕于房内。进了澡房,师高月明细心地关好房门,然后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了下来,师高月明身形丰满,肌肤雪白如玉,侯大勇轻轻抚摸着师高月明光滑的后背,由着师高月明为其脱去衣衫。

当平角运动裤被褪去之后,侯大勇早已剑拔弩张,侯大勇抓住师高月明双臂,猛一用劲,抱着师高月明跨进了木桶。

入水后,师高月明心中仍然有些害怕,轻声道:“轻一些”。伴随着侯大勇刚劲有力的进攻,师高月明“啊”地叫了一声。木桶水波激荡,久久不停,就如传说中的喀纳斯湖水怪在奋力翻腾。

激战过后,侯大勇全身放松泡在水中,把头靠在木桶边缘的一块厚木块上,师高月明跪在木桶中,把头靠在侯大勇肩上。用天蓝色的眼睛近距离地凝视着心爱的郎君,侯大勇左侧脸颊上有一个小小的伤痕,从远处看不甚明显,从近处看却颇为狰狞,师高月明抬起头,细数着侯大勇身上地伤痕。“一、二、三……十二”,师高月明眼睛有些湿润,数到十四条伤痕的时候。师高月明把脸埋在了木桶中,眼泪再次在水中荡漾。

休息了一会,侯大勇水淋淋地站了起来,道:“真是舒服啊。”又道:“起来吧,明天就要回大梁了。今天事情还挺多。”师高月明跟着侯大勇站了起来,水珠从凝脂一般地皮肤上滚落下来,她有些恍惚地看着身体结实强壮的郎君。

侯大勇低头亲了亲师高月明脸颊,道:“明天一早就要出发。这一趟至少要走一个月,路途劳顿,你要休息好。”

等到师高月明为其穿上衣服之后,侯大勇大踏步向屋外走去,师高月明靠着木桶,终于低声抽泣起来。

侯大勇信步走到中院,对封沙道:“请石节度使到内院书房来。”侯大勇早上起来晨练之后,就和师高月明洗了一个鸳鸯澡。体力消耗着实不小,这时肚子已经开始“咕咕”起来了,平时早饭都是由师高绿绮负责准备,侯大勇在院中听到师高绿绮在房内哼着歌,陪伴着小清,就对罗青松道:“那日见你吃的面块汤着实不错,让黄老六给我做一碗来。”

侯大勇坐在中院的会客厅里,“呼哧、呼哧”地专心吃着面块汤。刚吃了一半。石虎就来到了中院。

“石郎,来一碗面块汤吧。”

石虎进入院子之时。脸色沉静如初,仍是一幅标准的“石佛”表情,等到进入会客厅时,见到侯大勇把头埋进大大汤碗中,吃得兴致盎然,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些笑意。

“来时吃了一块同心大饼,不必了。”

“食色,性也,这两样你似乎都不喜欢,石郎,你真是不会享受生活,现在又不是行军,何必吃那种又粗又硬的东西。”侯大勇刚刚完成食色两件大事,心情颇佳,放下大碗,张开一张油嘴,对着屋外喊道:“罗青松,让黄老六给石将军煮一碗面块汤,多放点肉。”

石虎看着侯大勇,脸上稍有笑容,心中却道:侯兄当上了皇帝,想必也是一位称职的好皇帝,不过就不会一起喝面汤了。

等到石虎也喝完面块汤,黑雕军两名大帅就油着嘴进入了内院书房。来到了书房,侯大勇找了两张柔和地富家商铺手纸,两人把嘴巴弄干净后,侯大勇表情慢慢严肃了起来,坐在书桌后面,沉默了一会,用手轻敲着桌面,道:“黑雕军主力八营现在分散在灵州、同心、西会州、靖远和廉县,这样分布实是兵家大忌,我回朝以后,石郎要尽快调整兵力部署。”

此话甚合石虎心意,他也准备在今天提起此事,“我也正有此意,黑雕军兵分五路,若遇强敌,很容易被各个击破。”石虎来到书房内的大地图旁,指着地图道:“团结兵增长的速度很快,经过白狼营训练的团结兵有一万五千人,主要是甘、沙之地的大唐遗民,人数在八千人左右,他们战斗技能颇为熟练,已有一部分补充到狮营,其次是灵州边民和郑州过来的流民,他们人数在七千人左右,这些团结兵完全可以接替黑雕军八营的防务。”

稍稍停顿片刻,石虎又道:“黑雕军八营近过补充,现在共有三万人,团结兵接手防务以后,黑雕军八营全部集中在灵州和廉县两地,作为强大的机动力量,随时可以出击。”

石虎地设想和侯大勇基本一样:黑雕军西北是回鹘人和党项人,西南是吐蕃浑末部人,东面、东南面则是大周土地,黑雕军防务重点将是北方,重兵摆在灵州和廉县。一来可以抗击契丹军,二来可以牵制党项拓跋军,三来可以和里奇军联成一片,控制住河套之地,特别是把西套、前套之地牢牢控制在手中。

侯大勇一拍桌子,“好,如此一来,河套之地尽在黑雕军掌握之中。石郎真是知音。”补充道:“白狼营位于同心城和西会州之间,现在规模颇大,可以作为训练场,各军轮流到白狼营训练,这样,白狼营始终有一支人马。白狼营之兵向南可以驰援同心城,向北一天之内可到达西会州,这样一来。灵州、白狼营和廉县就形成三道防线,即使强如契丹,也很难快速突破大纵深的三道防线。”

石虎长叹道:“侯兄不带兵,实在是大周帝国的损失。”说到这,石虎突然停下不语。再说下去,就要说到陛下用人之意了。侯大勇没有掩饰地接过话头道:“若我是陛下,也会采取相同的措施。”听到侯大勇此语,石虎默然不语。过了半响,才道:“我会遵守诺言,希望侯兄也能遵守。”

就在侯大勇和石虎在书房密议之时,师高月明关闭房门,取过一些调料,对着铜镜化起妆来,过了一会,房门打开。一个男子从房间内出来,师高绿绮陪着她走到后院的密门,取过钥匙,打开了这道厚如城门地木门,师高月明走出木门之时,吩咐道:“一个时辰,在这里等我。”师高绿绮不知师高月明为何要化妆从后门出行,心有疑惑地关掉了木门。

灵州城内有四家马车行。专门租用马车。马车行老板听说师高月明要到贺兰山北麓,一个个把头摇得如拨郎鼓一样。一位马车行老者道:“这个时节贺兰山大雪如鹅毛一般。地上也有尺来厚,稍有不慎,就得把小命搭上去,不管先生出多少钱,也没有那一家车行敢把租给你,钱固然好,命更重要。”

老者一席话彻底让师高月明断了投奔父亲的心思,可是,师高月明又实在不愿意到大梁去,左思右想,没有一个万全之策,只得怏怏而回,

来到后门之后,师高月明轻轻敲了敲木门,却无人开门,敲了数遍,仍是无人应答。师高月明久居在有地龙和火墙房间内,又是匆匆出门,衣服就穿少了,在寒风中颇有些单薄,在木门后等了一会,巷道风大,师高月明渐渐开始发起抖来,嘴角乌青。

师高月明又敲打了木门数次,仍然没有人开门,正在此时,一队巡逻军士走了过来,见有人鬼鬼祟祟地站在节度使后院木门处,领队火长就喝斥道:“什么人?”

师高月明鼻涕长流,稍有犹豫,火长喝道:“抓回去再说,在大院外探头探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师高月明灵机一动,指着院内的大树道:“我是封沙兄弟,从同心城来找他,封大哥只说他住在一个高大的院子里,里面有两颗高大地老树。”

师高月明中原话虽然说得地道,但是一对天蓝色的眼睛却和中原人炯然相异,就是在党项族中这种相貌也是一个异数,火长大声斥责道:“休要狡辩,看你长相就是胡人,跟我们回去查清楚。”

火长虽说不断在喝斥,可他见师高月朋衣服制地良好,佩饰多为玉制品,也摸不准他的身份,而封沙的名字隐隐也听说过,就问道:“封沙是做什么地?”

一根鼻涕顺流而下,师高月明也顾不得高雅了,用衣衫擦掉鼻涕,灵机一动,道:“罗青松,院子里的罗青松也是我的好朋友。”

封沙是幕僚出身,普通军士多不知其名,但是罗青松武艺高强,在狮营屡立功劳,被节度使看中后,成为继杜刚、陈猛之后第三个贴身亲卫,普通军士大多知道其名。巡逻队的火长曾是罗青松地属下,他听到师高月明搬出罗青松的大名,料到此人有些来历,就道:“跟我们走,罗伍长就在院内,一问便知。”

师高月明偷出大院,原本想租车回贺兰山,此事她做得甚为隐密,师高绿绮这个小丫头天天服侍侯大勇。已有一年多时间,最近两三个月常常一个人坐在屋里走神,师高月明是过来人,对这种神态极为熟悉,她怕师高绿绮为情所困,嘴不严而坏事,因此北上之事连师高绿绮也瞒住,不料师高绿绮竟然没有来及时开门。现在遇上了巡逻军士,师高月明有嘴说不清,她不能到衙门去,只好搬出了封沙和罗青松。

巡逻军士来到了节度使门口,到节度使门口约二十步之地站定,师高月明刚想上前,一名军士伸手一拦,历声道:“不许动。”师高月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名军士到了大院门口。

罗青松正守在书房门口。前院的亲卫们只能在内院门外,用手向罗青松比划数下,罗青松目不斜视,根本不理睬站在内院门外的军士。

侯府门口地亲卫也知道规矩,一看罗青松这个样子。只得转回门口,颐指气使地问巡逻军士道:“谁要见罗大哥?”

此时,师高月明已扮作男子,那名亲卫自然也认不出师高月明。不客气地道:“你是罗大哥的什么人,找他什么事情。”

事到如今,师高月明被弄得哭笑不得,她在心里把师高绿绮痛骂了无数遍。师高月明稍稍迟疑,侯府亲卫便已颇不耐烦,道:“哑巴吗,怎么不说话,这是侯府。若捣乱要吃皮鞭。”师高月明平时见到这些军士,一个个都态度谦恭,没有料到对外人态度颇为蛮横,迫不得已,师高月明道:“你把封沙叫出来,我有话说。”

军士听到师高月明直呼封沙其名,脸色一变,突然见到师高月明长着一双天蓝色的眼睛。摸不清师高月明的身份。拱了拱手道:“你稍等,我这就去请封参军。”

亲卫刚转身。还没有迈步,就立刻回到岗位之上站得笔直。很快,侯大勇、石虎、封沙、罗青松出现在大门口。

送走石虎以后,侯大勇奇怪地看见门外站了一阵巡逻军士,似乎在等什么人,随口问守门军士道:“这些巡逻军士为何停留在此?”

守门军士敬礼后如实回话后,封沙快步走了过来,问道:“谁找我?”师高月明瓮声瓮气道:“我是师高月明地弟弟。”师高月明和师高知潮都是天蓝色,来人也长着一双天蓝色地眼睛,封沙心中信了九分,这涉及到节度使的家务事,封沙说道:“稍等。”急忙转身来到侯大勇身边。侯大勇心里有些奇怪,师高月明只有一个哥哥师高知潮,从未听说还有一个兄弟,道:“带他过来吧。”

师高月明无比尴尬地来到了侯大勇面前。

进了内院,屏退左右,侯大勇早已吩咐过师高月明不许轻易使用化妆绝技,今日之事差点泄此机密,心中有些恼火,脸色微沉,道:“你这是干什么?”

师高月明低着头不说话。

侯大勇看到师高月明脸青面黑,鼻子冻得通红,放缓语气道:“明日就要上路了,你现在若病了如何了得,快进屋去吧。”

屋内温暖如春,师高月明心情烦燥,和师高绿绮说几句后,只觉头重如斗,全身酸痛难忍,躺倒在床上后,就开始天旋地转。

师高月明进屋之后,侯大勇也就忘记了此事,他带着罗青松等几名亲卫到野战医院去看望郭炯及养其他受伤军士,在医院和郭炯吃完午饭之后,又分别到军械营等四营去走了一圈,这才回到府中。

师高绿绮在屋里如热锅上地蚂蚁,今天上午,和师高月明约定时间要到之际,侯小清突然大哭了起来,侯府内院除了师高月明和师高绿绮之处,还有一个使女专门做杂事,她面对大哭不止的侯大清束心无策,师高绿绮极为痛爱小清,听到小清大哭,心中就如猫抓一样,最终,师高绿绮忍无可忍之下,终于进屋抱起了侯小清,师高绿绮由此错过开门时间。

师高月明躺倒在床上,说起了胡话,额头滚烫如火,嘴角起泡、出气极重。师高绿绮方寸大乱,急忙让亲卫去请军医。

侯大勇进院之后,内院飘浮着一股苦苦地中药味道,师高绿绮如见到救星一般,从房内奔出来,未到侯大勇身边,早已泣不成声。

侯大勇用手探了探师高月明的额头,便命道:“用冷水把毛巾打湿。”师高月明已处于昏迷状态,嘴里嘟噜道:“我不到大梁去,郎君,我们就在清水河畔生孩子。”“我要到贺兰山找爸爸,爸爸。”

师高月明用党项语翻来覆去地说,侯大勇听了数遍,才解其意。

用冷毛巾放在师高月明额头之后,又对师高绿绮道:“拿一些老酒,兑一半水,找一张软毛巾。”

师高绿绮飞快地跑了出去。东西备好以后,侯大勇把房门关上,解开师高月明的衣带,用软毛巾蘸了蘸配好地酒液,稍稍拧一下,用软毛巾擦试着身体。所擦部位皮肤渐渐红了,侯大勇这才停了下来,坐在床边看着师高月明。

“不到大梁去,我要当郎君的妻子,郎君不要离开我。”师高月明仍然说着胡话。

师高月明高烧之后道出了心里话,侯大勇这才明白师高月明近来情绪为何总是不对劲,对于这个问题,侯大勇也别无良策,世事如此,谁也无法改变,侯大勇眼神中有了一丝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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