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宜芳大捷(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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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匆匆抽调而出的女真甲骑距离来援宋军二百余步之际,再几个呼吸之间,就可以撞入宋军阵中,每名女真甲骑都平端起马战矛槊,长刀铁锤等短兵刃也放在最顺手就能抽出的位置,这个时候也不用在迎面先泼洒一阵箭雨了。

每名女真甲骑都发出了兽吼之声,准备拼尽最后一点气力,将这些不断涌来的顽强南军彻底打垮!

眼前这些南军,到了这般距离,胯下坐骑还是保持着便步,这等对手,只要一冲,就能击破!神策军中,两名亲自执指挥牙旗就在前列的指挥使,骤然发出一声大喝,两个指挥的甲士,全都轰然下马!

那些便步而前的战马,轻松就能止步,而不至于继续前突乱了阵列,原本有些松散的一排一排阵列之间,用来马战对冲,距离这么大自然是找死,可现下却看出来,是神策军留给驱赶战马离开阵列的空间!

每个人都在自家坐骑屁股上狠狠来了一记,数百近千坐骑长嘶着沿着留出的空间向两翼狂奔散去,前排宋军飞速半蹲而下,长矛尾端撑地,矛锋斜斜跳起,在夕阳映照之下,闪现出一片血色寒光!

在后阵瞪着血红眼睛观战的哈鲁钝心脏在这一刻似乎都停止了跳动,这不是骑军,这是骑马步军,以疲惫的甲骑撞上披甲步军阵列,会是什么样个结果?

女真甲骑马速已经提了上来,这个时候再难止步,纷纷就冲到距离这如林长矛不过二三十步的距离,雪亮锋刃在前,这些疲倦的战马纷纷止步,重骑撞阵,对战马素质要求极高,临战需要刺激得战马勇气血性达到巅峰,或者干脆就蒙上马眼。

周泰和薛永杨雄的突击,要不就是以骑对骑,要不就是踏入杂胡那些根本没有长兵刃遮护的散乱步军阵列,而现在来援宋军矛阵,却是森然如山!

现在女真甲骑胯下战马都是疲惫得随时都能倒毙在地上,哪里还能撞入这如林的长矛阵中?百余名甲骑在阵前混乱成一片,然后就听见宋军军将悠长的号令声响动,长矛之后,又是一排排的弓弩扬起!

箭雨驽矢,激射如蝗!

空气中只剩下尖锐的呼啸之声,一排之后,又是一排,完全分不出间隔,一排排弩弓放下,一排排弩弓接着扬起,此起彼落,卷动有如海潮,那些杂胡步射,甚或是女真苍头列阵而射,比之这样的箭阵,简直就是小儿家的玩物。

阵列不战,阵列不战!

汉家男儿,持弓负弩,一代又一代的将草原马背上民族射得人仰马翻,只要给了他们能全力发挥的机会,迎接着胡虏的,就是一场屠杀!

无数羽箭驽矢之下,女真甲骑不论人马,都溅出万点血花,只是短短一个照面,这些马上夸称无敌的女真甲骑,都变成了一个个刺猬,哼都不哼一声,纷纷倒下,转眼间就被一扫而空!

在另一头犹在混战的战团之中,杨雄已经率领麾下不多的儿郎,浑身浴血杀透重围,直扑向那些正在屠杀宜芳出战军民的女真甲士。

听到弓弩怒啸之声,杨雄放声长笑,“骑军对战,俺们也不惧你,更不必说你们这些狗鞑子,撞上俺们大宋步军阵列了!”

下马结阵的神策军,将眼前女真鞑子射成刺猬之后,空气中犹自有着弓弦颤动的声响,这些精锐步军已然向着两边整齐分开,迎面扑来的神策军的骑马步军是三个指挥,两个指挥下马结阵,还有一个指挥在马上,这个时候结阵步军让开阵列,在后等候的那一个马上指挥,牙旗前倾,又在继续向前!

而在战场之南,抄截后路的骑马步军也终于就位,然后就转而向北,拉开的阵列就两排而已,神策军骑军指挥员额三百出头,步军指挥员额五百,这一指挥以两排列阵,虽然单薄,可控制范围极大,而且都是骑马步人,随时可以机动调整,死死的就截住了女真鞑子向南退路。

阵列虽然单薄,但是看着他们马上放着的弩机,看着那一百余骑女真甲士短短时间就被一扫而空的现实,这样单薄而长的阵列,也足以变成女真鞑子无以逾越的天堑!

宜芳城内城外,原来的呐喊助威之声,已经变成了震天价响的欢呼,城下还在厮杀的杨雄所部,纵横驰奔,反而是反过来寻着胆气已丧的女真鞑子厮杀,而那些出城而战的宜芳军民,也大声欢呼着,拼命上弦发矢。

有的甚至在地上摸起兵刃,朝着那些女真甲士扑了过去!战场上女真甲骑连同苍头辅军,尚有一千数百人,这个时候乱纷纷的猬集在战场上,看着宋军两面夹击而来,看着那些被围住的宋军冲突而出,犹自缠着他们拼命厮杀。

看着那些被射成刺猬,然后就被宋军踏过的女真甲士!从苍头弹压的辅军开始,终于发出了惊呼哭嚎之声,这些再度给驱入战场的女真辅军,丢下手中弓弩,也不管会不会被押阵女真甲骑斩杀,再度崩散乱窜。

不住有人被宜芳出战军民射倒,他们却管也不管,只求能逃出这个注定要让他们全军覆没的地狱,女真甲骑,也再没有了厮杀的勇气,茫然看着眼前一切,看着又一指挥宋军逼近战团,翻身下马,这次已经不用长矛列阵遮护了,就是这样扬起弓弩,发矢激射!

而后方的两个指挥步军,也结阵而上,甚而还越奔越快,一及射程,就是更多的弓弩加入了对女真鞑子的射击当中,战场之上,似乎就被这些飞射的驽矢羽箭布满,而女真甲骑,就在这样的箭雨当中,纷纷中箭落马,纷纷惨叫哀嚎,也终于随着那些辅军,而告崩溃!

这些凶悍顽强的女真甲骑,不管马上步下,乱纷纷的就想逃离这个战场,不管有多少人被射落马下,剩下的头也不敢回,甚而都不辨方向,只是打马疾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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