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喜悦【12000+惊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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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眉紧锁着,轻舔了一下嘴唇,眼睛通红,拿着手机、证件、车钥匙,又去了左母多年来住着的房间,在抽屉里翻了翻,拿出东西,无比烦躁,他已是走出了房间,下楼,不顾客厅里那些亲人客人的讶异,大步走出去。舒榒駑襻

“诶,阿琛,你干什么去?”左琛早年就移民法国的表姐抓住他问。

左琛用力甩开,攥着车钥匙的手指指着表姐!

转身,离开。

表姐愣住…娆…

左母左父看出左琛神色不对,家里有客人,也没敢问,由他去。

大年初七,机票不好弄,左琛只能找秦安森,唯一能找的,只有秦安森。

“你回去干什么?”秦安森皱眉,不明白左琛此刻这愤怒从何而来琨。

此时左琛已经焦急地等了一个多小时,早已不耐,见弄票的人回来了,起身不容人说话,一把抢过机票。

就要走——

“站住!”秦安森拦住他。

左琛盯着秦安森的眼眸,冷笑,很冷很冷的笑。

秦安森不以为然,“总该说一声你回去的目的,我不放心。因为顾暖?我想不出别人。”

“秦安森,你——过了。”左琛用车钥匙戳着秦安森的脑门,不悦的叫出秦安森这个名字,指着他,说……你,过了。

两个男人,个子差不多高,气场有时差不多,但左琛深邃的眼神是秦安森没有的,秦安森眼神里是和善,陆展平说过:左琛是匹狼,秦安森顶多算个哈士奇。

一个凶狠的眼神里有着浓重色彩,一个叫人哭笑不得的无奈。

是,秦安森他就是个哈士奇。

傻里傻气的用力攥住左琛的手腕,问他,“现在因为顾暖回国,你确定你想好了吗?初十,林唯唯要跟你登记注册,你怎么办?你能回得来吗?林唯唯问你去哪,怎么说?”

虽是稳稳的语气,却说明他也很生气。

“所以,如果我不登记,你就叛了我?”左琛额上青筋突起。

秦安森沉默。不排除这个可能……

左琛手里的车钥匙攥紧,硌得手疼,秦安森这才抬眼,对视左琛,说,“这是我家,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我说,你为了谁跟我动气我都能忍,就是你爱的人不行。”

终于说了他的目的,是为他自己?

有些话有些事,在左琛心底,他不说,永远不会说,一辈子,一句都不会说!

“秦安森,我就算死,都不求你!”左琛咬牙,一拳重击在秦安森嘴角,秦安森身体一歪,倒在了沙发上,捂着嘴角,笑,“不如我追求顾暖吧,你给我这个权利,我继续帮你。”

左琛轻易便可从秦安森手中拿出自己的手腕,精致的衬衫袖口被秦安森给捏皱了,左琛指着他,“再别跟我废话!我不认识你!!”

伸腿就踹了秦安森家的茶几,转身离开。

左琛开车去机场,甚至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离开时拿了自己的证件,钱,银行卡。

钱和银行卡,都在一个皮夹里,皮夹是林唯唯送给他的新年礼物,无意糟蹋林唯唯的一番好意,只是觉得皮夹这东西无处放,便只是拿了钱和银行卡,皮夹被他扔在了法国房间的地毯上。

机场,左琛拿着秦安森叫自家亲戚弄到的机票,看了看时间,等。

秦安森再次出现在机场,他很怕左琛一时冲动坏了事。

在找到左琛时,左琛已经要登机。

秦安森去左家取了左琛的大衣,递给左琛,左琛憎恨地眼神,甩开,不穿!

“你冷静,顾暖她怎么了你至于这样?”秦安森抓住他的手腕,就像小时候抓他手腕,问他为什么没去上学一样。

十个秦安森,也未必拦得住左琛,何况他只是一个秦安森。

秦安森问左琛:顾暖怎么了?

左琛不说,不说顾暖病了,不说顾暖怀过他的又一个孩子,与顾暖是同样的想法,不想被全世界不喜欢他和她的那些人看笑话!

此刻的北方城市,一定是残风卷着雪花,冰冷的。

她竟是一个人承受着,瞒着他,瞒的这么深。

陆展平总是在左琛的耳边叮嘱:顾暖聪明,但不会让你看不懂她。她是个简单易懂的女人,她的脑子里,心里,全部的内容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我爱左琛,为了他怎么都行。

算来,从去年初春进入夏季开始,左琛的有了一个比吃官司还严重的弱点,就是顾暖,不可别人触碰。

而那之后,左琛也懂,顾暖有个底线,便是他不准成为别人的丈夫。

归心似箭,左琛16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睡,在飞机上数着秒过,手上什么也没有,不看杂志,不看报纸,不摆弄手机,就那么手指相对,静静等待时间把他带去顾暖身边。

其实左琛一向自负,他什么都不怕,活着,并且每天日出时分感觉到自己真在活着,是因他有梦想。

不愿离开海城,顾暖在哪,哪就有一个锁链,锁着链着他的脚步与心。

左琛见到顾暖的时候,她在睡觉,是半夜十二点多了……

乐乐和林美啬开了另一间房,这房间只有顾暖一个人,乐乐知道左琛大概今晚到,却没想到是半夜。

“我有点后悔告诉你顾暖流产过,我怕她跟我生气。”乐乐心急口快,往往都是反应过来才后悔。

“那就,不要告诉她……”左琛说,“既然她要瞒我,怕我伤心,那就别告诉她说我知道。”

乐乐张大嘴巴。

这两个人,性子真像呢……

顾暖现在退烧了,睡得正香。

左琛站在顾暖的床边,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宾馆房间窗帘拉的严实,门关着,只有洗手间的灯开着,房间里有昏暗的光亮。

大概几分钟之后,顾暖的手摸着鼻尖,睁开眼。

顾暖难以相信他就这么样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趴在被子里,一边的脸压着发丝,她抬眼看他,许久后,坐起身看他,看了那么久,才觉这不是梦境。

“退烧了吗?”左琛问,看她样子憔悴了。

顾暖从床上起来,身上只有一层睡衣。

穿着酒店的白色拖鞋站在地上,双手伸进他的外套里面,手指摸着他贴身衬衫的纹路,抚摸过他坚硬的腰肌,抱住他。脸贴在他心脏位置,闭上眼睛听他心跳,是真的,“你身上冰凉,怎么不多穿点?是乐乐告诉你的吧?没事儿,就是感冒了,身体不争气。”

左琛站的很直,喜爱她这么抱着他挂着在他身上的感觉,她柔弱时,他有强烈是她男人的感觉。

伸手抚摸他的发,扣住她后脑,亲吻她的额头说,“谁说过你不准感冒了?我希望你健康,但不怕麻烦,有时候,任何事情上,你都可以不争气一点,任性一点。”他说着,哽咽,眼眸闭上,亲吻她的发丝,不停地,眼睛红红,“顾暖,我爱你。”

曾经想过自己的命运任由天来摆布,是她,把他救出来了不是吗?

左琛抱着她说:暖暖啊,我很困……

顾暖拉着他的手,被子里很暖,她的体温捂热的,正好他脱了衣服就可以睡觉,天凉,她没让他洗澡,就这么睡吧,明天再说。

这会儿,顾暖明白乐乐为什么和美啬要住去别的房间了,根本不是怕她感冒传染她们,是知道左琛要来。

这人一旦爱上谁,就变得傻了。

死,叫人无法说不。天气,叫人无法拒绝。爱情的感觉,叫人找不到退路。

只能鼓励自己:即使爱情的感觉有时会很难受,但没有谁的不痛快是一辈子不停重复的,一定会有好的那一天。

左琛的身体冰凉,他穿的极少,从巴黎,到了北方城市,想必冻坏了。

“你在这边机场出来,怎么来的?”顾暖伸手,去摸他的手。

“出租车。”左琛说。

顾暖往他身边凑,左琛推她,“我身上凉。”

她不说话,就是往他身上凑。

左琛‘唉’了一声,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只好抱住她,给自己取暖,一个被子里,一张床上。

顾暖的身体热,手指也热,伸进他的衣服里,摸他的身体,哪里凉就摸哪里,摸的热了,再换一个地方去摸,直到把他的身体捂热成她的温度。

她开心的有点睡不着。

“顾暖,你到底是有多爱我?”左琛低语,这样问,多大的勇气隐瞒孩子的事。

顾暖想了想,真是说不出来多爱,她说,“现在问太早了吧,我们还年轻,等到我死之前,我会努力凭着记忆……往回想,总结我这辈子是怎么爱你的,是不是能满足的闭上眼睛。”

这晚上,顾暖翻来覆去睡不着,问他:我就是感冒发烧的,你至于大过年的从巴黎一路匆匆忙忙赶回来吗,平日里还有吴哥能开车照应。穿得那么少,不能冻得生病吧?

左琛说:脑子一热,谁还没脑子一热干出什么欠思考的事儿的时候?

左琛还说:不知道爱一个人什么滋味儿的时候,心跳许多年就那一个模式。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儿的时候,心跳模式变了几次。

左琛心里在想,在巴黎,过年又怎么样?一刻都等不了。

知道她怀过一个孩子,流产了,不告诉他,怕他跟着伤心,左琛就疼,疼的身体四肢都难受,生怕一动就会倒下,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要坚持,从巴黎,来她身边。

在飞机上,左琛笑着掉眼泪,一个人,身边没有家人,没有爱人,没有自己的儿子,没有吴哥,谁都没有,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几个国家人的面孔,他怕什么?

一直想让她给自己生个女儿,长得一定要像她。

可是,那个也许就是美丽的女儿啊,就那么没了,回忆起她当时的眼泪与摸样,原来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这个孩子没了。

左琛是男人,要做个好男人,他清楚这一生许是不会安全安逸,会有牵绊,会孤单,不想却又一个人会陪他缠绵相爱。这感觉真美妙,但是,是这美妙的感觉把他变成了一个爱情里飞往美好之地的候鸟,拼尽全力的飞,只想彼岸那方有顾暖。

从巴黎这样回来,并不是他欠思考,是她值得他这样跑。

顾暖点头,也是那么回事儿,谁还没有脑子一热的时候呢。

是个男人也经不住她在热乎的被窝里这么蹭来蹭去,顾暖不介意她生着病被他欺负,再说,就昨天严重,今天下午好多了,睡一觉半夜了,更是好的差不多了,见到左琛之后,几乎就感觉全好了。

见到左琛,她有点兴奋。

左琛让她安静睡觉,不能闹了,他困。

他不困,真的不困,就是忍得难受,许多天没见了,想念的很。

左琛发现,顾暖睡觉的姿势,从起初和他生疏不敢碰,变得越来越爱抱着他。

第二天早上,顾暖从他怀里醒来,又是蹭啊蹭,左琛见她似乎真的好了,摸了摸额头,不烫,正常温度。

人是不蔫吧了。

左琛想她,想的心里疼,身上疼,哪儿都疼,顾暖说我给你治疗一下吧,便钻进了被窝里跟他闹,左琛没有继续忍,彻彻底底的爱了她两次。

顾暖让他在房间睡,她先出去买点东西,大概中午回来。

林美啬和乐乐跟她一起去商场,顾暖给左琛买了一件羽绒服,起码别让他冻着。

没有过多提起左琛,左琛也没与林美啬碰面,乐乐和美啬中午的飞机回了海城,雪也滑过了,小吃也吃了,冻人的地方俩大小姐不乐意呆了。

羽绒服这东西左琛是有的,只是极少穿,除了在国外滑雪,或者出去玩,根本不穿。平日忙碌起来,在车里,在室内,只需穿一套西装便可,出门冷,顶多是披一件厚厚的但必须笔挺款式的大衣。

顾暖见过他衣柜里一排的大衣,黑色的,深灰色的,那种银杏叶黄色的,他说那是左茵买的,但他一次没穿过,不喜那个颜色。

这件羽绒服左琛穿起来蛮合身,顾暖做起了导游,带他去了很多地方,多数是室内,室外太冷了,怕他受不了,一件羽绒服,在这样的城市根本很难御寒。

买机票回宾馆,顾暖不停地看他,总觉得他心里有事。“你给你爸妈打电话了吗?”顾暖问。

左琛点头。

他的手机闪,他没接,按了挂断键,见顾暖好奇地看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看什么……”

顾暖笑,不说话,心里泛起了嘀咕。

晚上,顾暖在酒店房间里上网,左琛的手机响了,他便出去接了,还没回来,顾暖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屏幕呼气,吸气。

半夜,顾暖醒来,没摸到左琛在身边,洗手间的灯开车,人不在房间里,消失的还有他的烟和打火机,都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此刻不在。

顾暖闭着眼睛,还是决定起来,拿着他的外衣,打开宾馆的门,探头往外看,左琛站在消防栓那里吸烟。

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

顾暖伸手拿了房卡,打开门拿着他的外衣走出去,走近了他,左琛回头,看到她,有些慌。

“在里面抽也没关系。”顾暖踮脚把衣服披在他身上。

左琛搂过她,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唇角含笑,顾暖低头,刚刚,明明清晰的看见,左琛吸着烟回头时,眼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是她看错了吗?

翌日是初十了,左琛和顾暖回了海城,又回到那片处处要小心的世界,左琛送顾暖回家,董琴留了左琛吃饭,左琛实在是不行,顾暖帮左琛拒绝。

左琛走了,顾暖猜测,他是要见许多人,这么自由的跟她一起两天,已是奢侈的了。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你这样,该满足,不该叹息的不是吗。

有时顾暖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再努力一点,多多的付出,付出到他欠下了她无数的情债,不还会被人辱骂那样的日子,他就会带她走了吧?

“这过完年了,暖暖啊,你是不是得去给阿琛他家人拜个年?”董琴问。

顾暖在吃饺子,董琴自己包的,青椒和肉做的馅料,还有一点虾仁,又鲜又带点儿微辣,很可口,抬头,想到早晚母亲会问,顾暖笑,“妈,他爸妈不在海城啊,我给打过电话了,见面就正式见的时候再说吧。”

董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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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琛去了海城林唯唯住的地方。

林铮还是不能回国,公司那边一团乱,却给左琛打过电话,左琛没有接听。

林母和林唯唯一起回国的,初八就回来了。

“阿琛,你去哪儿了?”林唯唯问。

左琛站在落地窗边,春日了,海城晴朗的天气一眨眼就暖了,他回头,看林唯唯,“秦安森他说我去哪了?”

林唯唯盯着左琛,冷笑着说,“去陪张嘉了。”

左琛笑,果然,这就是秦安森,永远不会背叛他……哪怕表面上表现的是一定会背叛他,哪怕嘴里说着一定会背叛他,还是知道拿捏他左琛在乎什么。

“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说过包容,就一定做到……”林唯唯抬头,“阿琛,今天是初十,我们去登记注册啊。”

这是林唯唯最想要的生日礼物。

左琛很沉默,林唯唯有些慌,“阿琛,你离开巴黎那天,带走了你的一切证件,钱,卡,还有放在你妈妈房间里的户口簿不是吗?”她以为,那是准备跟她登记注册用的。

“唯唯,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好吗?今天是正月初十,二月一日,我来站在这里求你跟我登记注册行吗?”左琛说。

还有二十天,林唯唯算了算,他是没做好准备,是这个意思吗?

林唯唯不知道左琛到底是心系顾暖,还是心系张嘉,或者张嘉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说过不逼他,说过要做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那么就是装,就是气的要掀了屋顶了,还是要伪装起来,笑,拿出最美丽的微笑说,“好啊,给我过生日吧。”

林唯唯的脸上疤痕已经很重了,结痂的地方掉下去了,露出浅浅的白色痕迹,而后一天比一天深色的疤痕。

过了个年,并没有让林唯唯的睡眠质量,情绪,好起来。反而更严重,见到左琛时,很正常,左琛走了,她的脾气就上来,见谁都不顺眼。

保姆进来给她送热水,她拿起热水朝保姆扬了去,烫的保姆打翻了手里的东西,最后林母收拾烂摊子,赔了五千块钱,算是把这个烫了胳膊的小保姆给打发走了。

保姆走已经是下午三点的事儿了,小保姆委屈,嘴巴不饶人,林母图个清静,才什么都行,回到楼上指着林美啬,“你这是闹什么闹!在家里闹算什么出息,有本事你把阿琛留住,你爸现在需要你,你这因为脸就不去上班了?你爸刚才又打电话来催你了!”

林唯唯摸着自己的脸,抽泣,“我上,我明天就去上班行了吧!”

顾暖和林唯唯是同一天回到公司上班的。

公司里同事们见面,打招呼的第一句话都是‘新年好’‘新年快乐’……

林美啬,顾暖,小楠,中午约在一起吃午餐,林美啬喜欢网购衣服,这点和小楠很像,吃饭的时候,顾暖把话题往这个上面聊,小楠和美啬有共同爱好,交换了qq号码,回去互相加上聊。

吃完午餐回去上班不久,顾暖的qq弹窗在闪,看到是林美啬发过来的一个[可爱]的表情,顾暖笑了笑,竟是发呆的看了半天。

自从那晚之后,又被乔东城骂了,林美啬有点把自己封闭了,不该这样的。

沈晓菲约林美啬晚上见面,在a大附近的餐馆,不大,但川菜做的地道,林美啬开车去了,乐乐问她,用不用她拿着狼牙棒蹲点儿,火候到了出来灭了沈晓菲啊?

美啬说:拿着你的狼牙棒给我一边去!

到了之后,林美啬见到的不是沈晓菲一个人,还有乔东城。

“你来干什么?”乔东城看见,皱眉。

林美啬拧眉,眼睛一酸,平息了一个月多了,还是见到乔东城就又想了起来,不好的,肮脏的,她咬着牙转身就走!

“贱人,站住啊,不是要我的男人么?怎么就走了?”沈晓菲挑衅,饭店的老板不敢吱声,店里这个时间有人,沈晓菲就是个疯子,不管谁丢人。

乔东城更是个不怕事儿大的主儿,在座的,哪桌的敢笑话他,那真是笑话到霸王头上了!听了这话,林美啬往后退了两大步,转身,盯着沈晓菲,“你再骂我一句贱人?”

“贱人。”沈晓菲淡淡地骂了,一杯酒泼在林美啬脸上。

林美啬手指抠着桌子,闭上眼睛,啤酒顺着脸淌下来,她一眼没看乔东城。

顺手抄起啤酒瓶子狠狠砸在沈晓菲的头上,瞬间玻璃瓶子被打碎,半瓶啤酒在沈晓菲的头上流下来,也流血了,严重不严重林美啬不知道,揪着沈晓菲的衣领冷笑,松手,沈晓菲倒下了。

林美啬转身出去,开车离开。

乔东城坐在那喝酒,吃东西,该怎么还怎么,沈晓菲捂着脑袋站起来,别的桌的都在看她,看乔东城的,都是偷偷的看。

老板递上来纸巾,让沈晓菲捂住,问她,要不要打120?

沈晓菲点头。

情绪控制不住,回头朝乔东城喊,“那种女人你怎么也要?恶心不恶心啊。她哪儿好啊?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跟你离婚,关于果果的抚养权,我爸妈和我拼了命也要,我才不让这个女人当我女儿的后妈!”

在沈晓菲的哭喊声中,乔东城瞬间掀了桌子,殃及邻桌,乔东城管他都是谁,掏出钱按隔在了那桌上,回身抬起沈晓菲的下巴,手指上都是血,皱眉讽刺的笑,“沈晓菲,你他妈让我见识了你的真性情,女人中最没素质的就属你了吧?跟我这个没素质的男人还真他妈是绝配!可惜……我都觉得你恶心!”

乔东城擦了擦手,纸巾扔在沈晓菲脸上,离开……

沈晓菲从医院出来后打电话给林美啬,林美啬再家里上网,在跟新认识的朋友小楠聊天,林美啬把手机开了免提。

“林美啬,你不得好死!”沈晓菲骂,身边哇啦哇啦的骂人的还有她妈。

林美啬一边打字跟人聊天一边回她,“该死的那天会死,至于好死不好死都是死,我不在乎死的方式。”

挂了电话,那边再打来,林美啬没接,手机就那么响着,她打字的手指忽然停住,伸手摸脸,泪流满面。

以为在别人的面前装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每晚不敢拥抱自己的身体,感觉肮脏,不敢去抚摸自己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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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暖早上接到乐乐的电话。

乐乐跟她说,“美啬怎么了啊?过年到现在不回家,我说让她去看看他妈妈,她也不去!整个人要因为家庭关系弄出抑郁症了。看着真愁,昨晚还把沈晓菲脑袋打爆了。”

“爆了?”顾暖咳嗽了半天,气血都逆流了,吓得。

乐乐觉得自己用词不当了,“不是爆了不是爆了,就是打出血了,啤酒瓶子都打碎了,不过没大事儿……”

乐乐说了沈晓菲怎么得罪林美啬的,顾暖伸手摸了摸车窗子,沈晓菲哪一件事儿不是她自己惹出来的?

到了公司,有一个会议,顾暖和左琛会碰面。

顾暖很期待看到早上的他,神采奕奕,很期待看到开会时的他,很有男人味的领导风范,她背地里崇拜、仰慕他。

在距离会议室门口很远处,顾暖接了他的电话,“我马上去开会,一分钟之后到达会议室门口了。”她提醒他。

“站在门口跟我聊一分钟。”他在电梯里,电梯向下。

顾暖无语啊,“您今天早餐吃了什么?听上去您心情不错……”

正说着,陆展平走了过来,用文件夹打了顾暖的肩膀一下,“跟谁聊天呢,一口一个您,开会了。’

“我去开会。”顾暖说,完全不是跟马上要见面的人说话的语气。

想必左琛也听见了陆展平说话,顾暖说完直接就挂了,走进会议室。

成本部副总监代替林唯唯来开的会,林唯唯已经来上班了,碍于脸上的伤痕,没有来。但事情的决策,还是林唯唯说了算,亲自把关。

中午的时候,顾暖出去见了一个人,两个人很熟络的进去餐厅,外人看着,她们就像是好朋友坐在一起聊天吃饭,仅此而已。

可是聊的话题却非同一般。

对面的女子笑着,说,“根据林家在法国那个地产公司的所在城市,一份工商联报告看出,那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房地产公司都在借高利贷。很多不知名的小地产商已经陷入了高利贷危机,不是不自知,是无法自救,找不到任何一种办法解决。”

“这种情况很普遍?”顾暖问,微笑。

女子微笑回答,“在那个城市普遍,但林铮怎么会让自己踏进那种境地呢,在中国,我只记得重庆市90%的房地产商都是借高利贷,前几年报纸报道过这件事。”

“具体哪年想的起来吗?”顾暖笑着问。

那人想了想,抿嘴笑着说,“你关注一下09年的吧,记不大清,那年我高二,因为室友的缘故,关注过这个新闻。”

顾暖喝了一口果汁,视线随意地望向餐厅四处,嘴角一抹淡淡的浅笑,然后自然地收回视线,笑着八卦一般地让女子探头过来,在女子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笑着和女子开始自然谈论:仙人球放在电脑旁到底管不管辐射啊……

出去时,女子离开,顾暖回了公司。

顾暖拨通了左琛的电话,左琛挂断了,想必是忙,或者身边有人。

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时,是二十来分钟之后,顾暖正倚着办公桌吃药,拿过来接起,“嗯,猜到你在忙。”

左琛问,顾暖回答,“400万,息滚息利滚利,一年之内会滚成3000万。行吗?”

顾暖劝他,是怕他急于求成半路出点什么事。

“好,听你的。”左琛点头。

顾暖松了一口气,左茵在这件事上叮嘱了顾暖,要给左琛把把关,虽然左琛站得高望的远,但也有他望不见的死角,那她就给他盯着。

正月十二这天,公司上下都在议论,左总和夫人真是恩爱。

因为左琛送了林唯唯一个无比大方的生日礼物,有人说左总是不是傻了?有人说左总真是会宠爱女人。

送给自己老婆的生日礼物不是珠宝首饰,不是浪漫和温馨,是公司20%的股份。

拥有左氏地产20%的股份那代表什么?

林唯唯很意外,很激动,当众在会议上抱着左琛激动了许久,这个会议顾暖没有参加,没有资格参加,哪怕有资格,左琛也不会准许顾暖参加。

而这些,顾暖听着别人议论,只是一笑置之,她都心里有数。

公司里没有大股东,一些高层的人是跟着左琛一起一手经营起的这家公司,就连陆展平,跟在左琛身边这么多年,不过也是只持有百分之五股份罢了。

但这百分之五于陆展平来说,利益巨大,稳定一辈子也是无忧的,年底的分红数额是会叫许多奋斗中同龄男人眼红的。

但于目前林家的情况来说,林唯唯持有20%股份,持有的不是别人角度上考虑的年底分红多少多少金钱,而是一个权力象征。

林铮很意外,没想到左琛竟会如此,问林唯唯左琛都说了什么?

林唯唯说:他说让我不要再做出喝药的傻举动,让我保持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

“爸,他是为了不让我管他外面有女人,所以20%股份安慰我?”林唯唯问。

“你值吗?”林铮心里一样清楚女儿在左琛心中的分量,几斤几两这么多年了,哪那么容易就变了,值得深思这件事。

同样顾暖上了车,电话里跟左琛说,“林铮一定怀疑。”

左琛倒是眉目不动的说,“这个迷宫,林铮他走不明白,哪怕秦安森背叛我,哪怕陆展平背叛我,哪怕所有人背叛我,林铮他都找不到一个正确方向。如果林铮能走的明白,除非你背叛我,抑或我背叛我自己。”

正月十四那一天。

下班时顾暖去了乐乐家,美啬,顾暖,乐乐,贱贱,像是一家人一样围着桌子才吃饭。

门铃响了,美啬去开门。

“你好,这,你是?”美啬问。

男人站在门外,刚硬的五官,蹙眉开口说,“你好,我是向启。”

张栋健看乐乐,“这名字听着真耳熟。”老男人上门来了!

顾暖一起出去玩过的,该起身去打个招呼。美啬回来吃饭,跟张栋健抢董琴炸的大虾。

门口,乐乐跟向启说,“我一群朋友在呢,真不方便出去。”

“好,那下次。”向启说完,走了,背影挺直。

这人看上去喜怒无常的,笑起来眼角有浅浅的纹路,很性感的中年男人,却满身的气势。

关上门,顾暖问乐乐,“干嘛他?”

“让我跟他去他父母家吃饭。”乐乐低头说。

坐下后,张栋健冷笑,“这男人能当你爹了!”

“向启36,我27,你见过谁爹九岁生女儿的?”乐乐狠狠地瞪了一眼张栋健,“吃饭的时候闭嘴!”

张栋健不服气,“好好一女孩,竟往老男人身上盯,他很有钱?我怎么看着他身上一股阴暗气儿?”

乐乐的眼睛盯着张栋健,带着杀伤力的问:“我看着像很爱钱么?他有钱,你就觉得是我勾搭的他是不是?我不找阳光的人,专找这种浑身阴暗气儿的,我就是过街老鼠?张栋健,别用你那有毛病的眼睛看人!啊————!”

乐乐差点掀了桌子,顾暖和林美啬,两头用手按着桌子面,给压住了。

“消气消气……”顾暖全,林美啬赶紧按住桌子。

“没见过你这种女人!从头到脚没一个地方长得像女人!”张栋健摔了筷子。

“啊——这个死变态!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乐乐从椅子这边跑到那边,伸手去挠张栋健,张栋健吓得往后躲,开玩笑怎么就动手了,一直被乐乐追杀到门口。

最后被开门踹了出去,乐乐气势汹汹的骂着“死变态!”

乐乐要关门,张栋健把夹到乐乐的手,没敢太用力,只是说,“乐乐你考虑好,把我赶出去我可不回来了,房租是你的重担!”

“别回来了我求你了!”乐乐骂了一堆,张栋健觉得这么说都不行,男性自尊受到了创伤,撂下了狠话,“再回来我就是孙子!!”

可能……真的就这么走了……

吃完晚饭,乐乐很神气的坐在沙发里降火,顾暖看了看张栋健那干净整洁的房间,问,“美啬,他不会真不回来了吧?”

“贱贱家里有钱,大少爷一个,哪受得了这气啊?”美啬分析。

完了,顾暖扶额,回头怒视惹了事儿的乐乐,乐乐剪指甲,见顾暖眼神射了过来,转过去,换个角度,继续剪指甲。

准备一起看电视节目,大概八点多,就听有人猛拍门,“开门,我忘带钥匙了!”

贱贱……回来了……

“你不是不回来了吗!回来你不是孙子吗!”乐乐本来还担心他哪儿去了,现在又回来了,心放下了的同时又神气了。

顾暖无语,这完全不是美啬口中说的那样啊。

美啬讪讪,也觉得意外。

顾暖要去开门,就听在外头沉吟了半晌的张栋健说,“我是孙子行了吧?奶奶,乐乐奶奶,请您伸出代表您内在真善美的手给我开门!”

是啊,回来是孙子,那就叫奶奶吧。

这孩子下楼沿着附近公园绕了两大圈儿,原先还挺潇洒,接着就瞧着谁牵着的狗都比他幸福,人家有主人,他呢,自己耸拉着脑袋在这流浪,脸跟八哥犬似的。

左琛来接顾暖的时候是八点五十,没有上来,打的电话,顾暖接完下去的。

这几日顾博一直在家陪着董琴,顾暖今天本想住乐乐家,跟美啬睡,但左琛说他有重要的事。

顾暖在洗澡,水顺着身体往下流,左琛在阳台吸完一支烟,突然推开浴室门,进来,她洗澡他是从来不进来的,有时候,他真的想进来。

左琛走过去,拥著她。

“弄湿了你衬衫……”顾暖说。

她光裸的身子贴着他穿着衣服的身体,水流不光是湿了他的发丝,也湿了他的衣服。顾暖被他吻着,睁不开眼睛。

为什么这么说呢?烟草味道的吻,轻,如同微风在追着她嬉戏,左琛的喉结动了动,抱着紧阖双眼的顾暖问,“很累吧?顾暖,看着你累我就有错觉,这世上除了左琛,是不是谁都能让你简单幸福?可是一步步走到今天,分离我会觉得冤枉,顾暖,嫁给我吧,我们登记注册。”

顾暖喉咙一紧,张了张嘴巴,竟是发觉自己热泪盈眶,然后,一句话说不出。

摇头,就是摇头,用力的摇头,眼泪流了出来,不敢相信这红色喜悦。

左琛闭上双眼,怕她抬头看,她虽是泪眼模糊,却也看清了他深邃眼眸中的苍茫一片,凭的是什么可以登记注册呢?

“从巴黎回来,我就一并带回了户口簿,你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情。跟林唯唯登记注册,我考虑了12年,终不得果,跟你登记注册,我只思考了半分钟,义无反顾。我既然这样说,就是仔细权衡过,不影响计划并跟你登记注册。你不该不信任抱着你的这个……叫左琛的男人,他想做你的丈夫,你孩子的爸爸。”他说,眼眸含笑,也有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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