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暗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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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兴致和秦安森约在哪里边喝东西边聊这些事,是在路边她的车里。

顾暖语气淡然的说,“抛开美啬是我朋友这一点,这事儿其实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大可以一点都不管。可是,你是美啬的哥,她现在什么都独自一人承受着。有些话,她不能跟你说,一来是她不知道你是她哥,二来你是个男人,很多事她没法张口。你不知道,就总该有个人在中间跟你说说她的状况。”

“她怎么了?”秦安森问,的确,不是顾暖今天来说,他以为美啬一切还好。

“还记得那次她住院的事情么?那天晚上她从车上下来追什么人。那天她追的是强-暴了她的男人……”说到这儿,她抬眼瞧着秦安森,对视他的眼睛说,“惊讶了?美啬说,那天晚上不止一个男人,大概是四个,但她只遇到了一个。媲”

秦安森的表情很纠结,也有悲伤,但从顾暖的眼睛里看到的秦安森,他除了自责,似乎还是自责,也没有太激烈的情绪,这在人看来,太单一了不是吗。

她想,秦安森应该是对这个妹妹不太上心的,如果上心,会受得了自己亲妹妹这么几次三番住院折磨而不问因果?先前美啬的生活秦安森不闻不问,那么近来这些事呢?脖颈上的伤,路人看到都会惊悚的喘不上气。

甚至于,秦安森的纠结,都没有乔东城来的复杂。

“她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秦安森有些坐不住了,可是车内空间有限,他最后无法,只得拿过烟盒急躁的点了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情绪才缓过来点,问了这句话。

秦安森的这些细微举动,她都看在眼里,也把是谁指使了谁来强-暴美啬,原因是什么,包括美啬喜欢乔东城,乔东城他妈妈葛丽云那些事情,全部连贯起来说给秦安森听。

他没想到是这么复杂的状况,但也猜测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便说说,你不待见美啬的原因吗?”她问,有些失落,为美啬而感到失落。

“我有吗?”他不愿承认的。

“没有吗?种种事都说明你不待见她,如果你这个当哥的待见她,她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别否认了秦安森,你根本不关心她……”好久,她没这么对秦安森直呼其名了。

他大概是无话可说,有被揭穿心事的感觉,所以只是吸烟。

她叹气,眼睛往车窗外看了看,回头望见的是秦安森蹙起的眉,她说,“美啬很快就回来了,回来了之后,就会跟林唯唯,林铮,这些人,都断绝关系。你和你爸把美啬寄养在林家是怎么回事,只有你们心里清楚。现在的情况是,林唯唯跟美啬争吵时不小心气愤的同时说了实话。我今天也就是告诉你一声,这中间,你,或者你爸,和林铮,大概是有事儿要详谈?”

“把美啬寄养在林家的原因是……”

秦安森说了大半句,顾暖摇头打断,“别跟我说,我不关心你们的事,来告诉你美啬身上发生这些事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听什么你们的**,毕竟是当哥的,对美啬上点心比什么都让人舒服。”

她许是心里也好奇,不过没那么八卦,有些事还是别沾惹的满身都是才好。

“好。”秦安森点头。

...

乐乐中午去了顾暖的公司,恒科。

进去的感觉就是……心里特别敞亮,不是金碧辉煌,不是富丽堂皇,是大方干净让人心灵放松的同时又会觉得好上档次好严肃好有范儿的感觉。

刺眼的干净白色,少量的浅灰色穿在其中,似乎除了这两个主色调,一眼找不见别的了。

被带到顾暖的办公室,对于上班中的顾暖,乐乐笑容僵在嘴角。

“怎么了?傻了啊?坐下呀。”顾暖亲自接过秦晴送进来的咖啡,递给乐乐。

“呃,你这身衣服,比职场还职场化……”乐乐半抬眼瞧着顾暖这一身,还有高跟鞋,头发,精致的淡妆啊,这些什么什么的,大公司果真不一样。

顾暖在乐乐旁边坐下,不好意思地说,“我要是穿的随便,恒科底下的人不得穿的五花八门跟唱戏的似的……你看左琛,他什么样,他手下的人就都差不多什么样,哪有差的?效仿他——”

乐乐低头独自想了一会儿事儿,顾暖就一直盯着她看,也没问,乐乐实在憋不住了,来了就是特地请罪的,转过来对顾暖的方向低着头说,“我没忍住,我中午接到乔东城的电话时顺嘴就把美啬是被陈海洋强-暴这件事说了。”

说完,乐乐抬头看顾暖。

乔东城知道美啬被几个**害,知道主谋是沈晓菲,但乔东城知道的同时,沈晓菲死了。

美啬不说陈海洋,大概是心里别扭,那种害怕,就好像是出门不敢抬头的感觉是一样的,不知道那坏人是谁的时候是一种心情,知道是谁,知道就在哪儿,又是一种糟糕的心情。

如烟云从眼前飘过消逝,还好。

如尘土生生的落在身上,那脏污看得见,不好!

如果不是乐乐说出去,乔东城是没打算调查的,没办法查,美啬明显是避讳这件事,他怎么好把这件事翻出来糟蹋这可怜虫的心呢?

顾暖说这有什么好自责的?别太捆着自己了。

每个人的性格是天生的,性格使然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都别怨自己别恼自己,每个人来这世上多多少少都有它奇妙的作为,为了你,为了我,为了她(他)。所以乐乐对乔东城说了这件事,不见得它就是坏事,也许是通往好事的桥梁呢?

乐乐说,乔东城当时听完,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心里有数了。

乔东城和美啬回来的这天,乐乐和顾暖都去了机场。

先去找的地方吃饭,才是晚上六点不到,天还没黑,乐乐喊着要吃海鲜,这个那个点了一堆,这么个败家的点法是因为乔东城说了:行,心情好,吃什么都行,随便点。

结账的时候,乔东城说他没带钱呀,美啬帮他垫上。

乐乐往出抽好几张毛爷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生着气,“乔东城,要不是你放话,说行,随便点,我能这么点吗?!吃了我半个月薪水……”想想都肉疼牙疼。

“我刚才话没说完你就跑去里面挑海鲜了,我说,行,随便点,反正大家aa制,吃得开心最重要。”乔东城叼着一根牙签,那张脸就跟海报里出来的偶像明星一样,不知怎的,越是到夏天,太阳越是大,乔东城那张脸就越是白,上辈子可能就是个妖孽!

乐乐一拳砸在桌子上,一个空酒瓶被砸的蹦了起来,还好美啬给接住了,小心地放在桌子上,顾暖在这边扯住乐乐坐下,在她耳边说,“行了,下次找机会k他一顿大的。反正这次不是也吃到以前没钱吃的海鲜了么。”

“啊——气死了,走着瞧。”乐乐任命的往出掏钱。

乔东城先送了乐乐和美啬回去,最后送的顾暖,美啬回头看了一眼,微笑着转身和乐乐上楼,顾暖跟美啬笑了笑,意思是让她别多想。

顾暖知道乔东城一定是有话说,而且是平时说不出的,喝酒了才说得出。

路上,顾暖叮嘱他,“喝酒了慢点开,被抓住酒驾就麻烦了。”

“顾暖……”乔东城念叨,“你说那二小姐喜欢我什么?”

这个问题难住了顾暖,但是又想认真回答,便说,“她倒是真说过,说,喜欢你的混蛋劲儿,你越不是人她越是喜欢,不过不知道是玩笑还是真的这话。”

“假的!哪有人喜欢混蛋的?况且我人品不赖……”乔东城觉得有人喜欢自己,真邪门。以前盼着顾暖多喜欢他一点,可是这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除了觉得邪门暂时别无感想。

沉默了半晌,乔东城又说,“我是不是该对她好点?她是你朋友,很可怜的一个虫子,我该养吗?”

二小姐,虫子,傻,这是乔东城给美啬的标签。养?养吗?什么意思呢……

也许乔东城心里对这人这事有谱了,只是想打开一扇门不易,他到了今日,仍是如同顾暖大一那年的感觉一样,多看别的姑娘一眼,都觉得对不起顾暖,直抽自己,眼睛该是直线在顾暖身上。

的确,还没人在他眼中比顾暖有色彩,只是,这抹色彩在左琛的手指间旋转着,是事实。

美啬去服装设计学院收拾自己宿舍东西,乐乐跟着去的,又去了她在学院附近租的房子里拿东西,实在太多了,乐乐不得不叫闲人乔东城来。

乐乐有意提起,“美啬,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第一个暗恋的男人是左琛吧?你还说左琛开车送过你回这里?把你乐的呦……”

美啬尴尬,“玩笑啦,左琛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估计都不会喜欢我这种,哈哈……”

脸红,是觉得那是过去的糗事,她吐了吐舌。

“这么说,喜欢你的男人,一定是不如他左琛了?”乔东城站在门口吸烟,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你接话可以,要不要人家美啬和乐乐说完都二十来分钟了,才接话?先前那二十分钟干什么来着?

这话酸酸的,也不知是从顾暖那,还是从美啬这,谁知道呢。

美啬没有生活费,跟林家人断绝关系这天就没有了,二十多年拥有的但凡能卖钱的,都被林唯唯早就卖了,学院不去了,脖颈上的伤疤很明显,她想找一份工作。

林铮再回国的时候,是晚上,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在机场狠狠地给了林唯唯一巴掌!

林唯唯忍着,机场某个角落,站着林路,她轻轻摇了摇头,双手轻轻地拍了拍,给那一幕鼓掌。

“把陈海洋叫来。”林铮上了车,吩咐。

回到林家住的房子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陈海洋去了楼上书房跟林铮谈事情,林母上次出国,这次没跟着林铮回来,美啬这件事,让林铮对林唯唯这个女儿更失望,现在他那边已是火烧眉毛,稍微发生一点小事,都能把他的脾气挑起来。

林铮喝了口保姆送进来的茶水,对陈海洋皱眉说,“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这件事给我办成!”

“林董,您那边公司的事跟让我办的左琛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陈海洋虽然会照办,但也好奇有何关联。

“别多问,事后我不会亏待你。”林铮抬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陈海洋点头,“好,容我这几天想想,一定把事情办的漂亮!”

推门出去,从书房经过两个房间,第三个房间的门开着,已经很晚了,林唯唯刚洗完澡,身上围着浴巾,一头长发半干,散在白皙地背上,身材很不错。

虽然她的脸上肌肤不如同龄人,卸了妆也有几个小斑点,保养却是挺好,身材也是诱人。

陈海洋微眯起眼睛,伸手敲了敲开着的门。

“你有事?”林唯唯回头。

陈海洋走进去,他和林唯唯经常见面,但都是公事,这会儿走过去,盯着林唯唯的脸,“左脸这边怎么红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摸。

林唯唯一躲,说,“没事儿。”

陈海洋笑。

林唯唯讪讪地一笑,没理会他。

陈海洋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眯着眼,转身,“走了,明天见。”

“不送。”林唯唯没回头,继续涂抹着护肤品。

她很喜欢男人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会很骄傲,觉得那就是自己的魅力,无魅力,哪个男人会看?今天陈海洋的色迷迷眼神,让她信心倍增,被父亲打了一巴掌都不觉得生气了。

陈海洋自打从医院出来,出行很小心,一个人从不敢出现在人少的场合,再也不敢单独出去消遣,有了一次的教训,真是太深刻。

乔东城回国后这几日很忙,没人知道在忙些什么,心情也时好时坏,有一次,来接美啬,下车倚在车身旁等的时候,就一边失神的看着远方,一边用手里的车钥匙轻划着车身,那是爱车,怎么就这么随便划的一条条?

还是他心里闹的很?

美啬每次回来都给顾暖打电话,说乔东城接她去干什么了,可是顾暖听了数次,怎么乔东城都是把美啬接过去,把美啬扔在他奶奶那儿,让美啬陪老太太啊?

有一次老太太让美啬去烙饼,美啬哪会?又不敢说,就上网查,弄的一塌糊涂,还把胳膊烫了下。

虽不知道乔东城这么做的用意,但老太太是以为美啬是孙媳妇的人选,才这么为难,非要调教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不可。

一个星期下来,美啬会烙饼了,还要给乐乐和顾暖吃。

晚上九点多,一辆车驶入恒科的地下停车场,一身西装的男人打开车门下车,锁车,进了电梯,直接上了指定楼层。

顾暖今天加班,左琛送来宵夜,她去吃,他帮她。

她边吃边看左琛工作的摸样,怎能移开眼眸?他连手指翻阅文件都迷人。

工作完,已是九点半多,左琛和顾暖站在落地窗边,他伫立在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安静的看这能望见的夜景。

左琛垂首,眼眸深沉,嘴唇贴在她的后颈,暧昧气氛中开腔道,“会不会好奇美啬的父母是谁?”

顾暖听此转过身,就被他捏住肩膀,靠着落地窗闭上眼,被他吻着脖颈和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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