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整肃南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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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生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拔剑,刺剑。

犹如教科书里面的动作一般,让人眼前一亮。

几个月的练习,在这个时候倒是显现出作用来了。

司马扈的死,太过于突然了,以至于当场的人都愣住了。

张弘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王生会将司马扈杀了。

立威。

这是广元侯在立威。

张弘都不用想,便知道王生心中的想法。

但是...

立威的方式有很多,为何偏偏广元侯却选了这么一条?

将司马扈杀了?

司马扈虽然不算是司马家的人,但毕竟还是姓司马的,这杀了司马扈,相当于是杀了宗室。

而且,这司马扈身后,还有中军将军司马雅。

司马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广元侯为什么会杀他。

张弘也想不明白。

与张弘一般想不明白的还有很多人。

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没有想明白。

“广元侯你居然敢诛杀司马扈将军,来人,将广元侯拿下。”

司马扈虽然在南营士卒心中不得势,但是身边还是有亲信的。

现在见到司马扈居然被广元侯刺死了。

想不明白是一回事,但这愤怒,是直接从这些司马扈亲信的眼眶里面溢了出来。

该死!

这个广元侯该死!

三个校尉,嘴上喊着大义凛然的话,人却是朝着王生冲了上来。

“大胆!”

张弘呵斥一声,也将腰剑环首刀拔出,站在王生身前。

“休伤我主!”

刘勇也是将腰剑环首刀拔出,手脚张开,像是母鸡护崽一般,将王生牢牢护在身后。

那三个校尉手上的兵刃都已经上缴了,现在冲上来,即便是有些身手,但很快就被制止住了。

张弘可不像是王生。

王生可以肆无忌惮的将司马扈这种人物杀了。

他张弘可是不敢杀这些校尉的。

他张弘的胆子,可没有大到这种程度。

“君侯,现在该如何处置?”

“你们三人,倒是忠心护主,可惜,你们认的主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跟着坏人的狗,自然也不是什么好狗了,带上,我们入营罢。”

在来南营之前,王生便想着如何在南营里面立威了。

他虽然在朝中身居高位,也有军旅方面的战绩。

但是...

他年纪太小了,长得又清秀,这些军营大老粗,可不会对他这个小白脸心生敬畏的。

既然无法心生敬畏,王生便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让他们心生敬畏了。

而让人心生敬畏的方法有很多。

最快,也是能够在人心中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无疑就是杀人了。

尤其是杀司马扈这样的人。

在来南营之前,王生便调查了南营的大小事情了。

这南营能够有三万逃兵,便说明了这南营里面的人是什么东西了。

说是南营,说是军营,其实就是漏洞百出的筛子而已。

都不需要王生如何动手,这影楼关于南营的消息,就已经是连绵不断的传过来了。

连带着这司马扈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被翻出来了。

有几个美姬,有几个子嗣,偷过什么人,祖宗十八代...

王生都是摸得清清楚楚。

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王生之所以在前面一段时间都不来南营,除了他没有来南营好的借口之外,便是因为手上掌握的东西不够。

现在来了,除了有一个节制南营的名头之外,便是他掌握了南营的命脉。

或者说,这些将军们,尤其是司马扈的命脉。

南营是不堪,里面的士卒也确实不是精锐之师。

逃兵自然也是有的,但能够逃有三万人?

说出去,大多数人都会惊诧的。

普通人恐怕都会觉得南营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实际上,确实是有猫腻。

司马扈,连带着南营的几位将军,将‘人口’贩卖给世家,获取报酬。

不然八万人逃成三万人,当真如此容易?

光是这一项罪责,便已经够司马扈人头落地了。

来之前,王生已经是向皇帝司马遹通过气了,也表示自己要借助司马扈来立威。

张弘等人现在都还在诧异王生为什么敢杀司马扈。

其实,在昨日,司马扈便已经是上了王生的生死簿了。

司马扈的三个亲信校尉,现在都被五花大绑起来,被人驱赶着,宛如囚徒。

司马扈的尸体,直接被人用绳子绑在骑兵手上,拖在地上,拖出一道深深的血迹。

在一片鸦雀无声中,王生缓缓进入南营。

这一次,南营的效率很快。

是不快都不行了。

将军们的生死,都掌握在王生手上。

如果之前,这些人还敢嚣张跋扈的话,觉得这个广元侯即便是权重,但也就那样。

但是现在,这些人都不会这么想了,也不敢这么想了。

这个广元侯,简直就是绝世凶人!

是个疯子!

敢在南营将司马扈杀了,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呢?

安静。

凝滞一般,让人难以呼吸的安静。

王生站在阅兵台上,台下,是黑压压的一片士卒。

这些士卒甲胄破烂,身上的环首刀刀柄上绑着的白布,到现在,也早就染上了各种颜色,原来锋利的刀锋,也出现了一些缺口。

而他们的年纪,有的是十三四岁营养不良的少年,有的是四五十岁,已经满头白发的老者。

南营士卒,一眼望过去,不管是从武器装备,还是士卒本身,都算不上是精锐之师。

他们有的活了很久,已经是兵油子了,有的则什么都不会。

“诸位,本侯乃是广元侯,数日后,本侯便会启程出发,征伐豫州,征伐齐王,尔等是我大晋士卒,理应为我大晋铲除奸佞,而本侯的名字,我希望你们牢牢记住,本侯的话,也绝对不是空话,你们若是敢反抗,结局便是如他们一般。”

说完,司马扈的尸体直接被吊在王生身后的木桩上,而司马扈三位亲信校尉,则是并排跪在王生身后。

“司马扈,顶撞本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是故,本侯赐死了他。”

王生这句话说完,台下,已经是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了。

“司马扈?居然是司马扈将军。”

“司马扈将军不是宗亲吗?为何这个广元侯敢杀司马扈将军?”

“我还听说,这司马扈将军,与中军北营的中军将军都有关系。”

“那广元侯还敢杀他,那不是说,广元侯比这个司马扈将军还要厉害?”

......

你不能指望大字不识一个的人有什么卓越的看法。

但简单的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平时牛逼轰轰,能够决定他们生死的司马扈,现在像是死狗一般,被吊在木桩上。

他手下平时为虎作伥的三位亲信校尉,现在也跪在阅兵台上。

这些事情都说明了一件事。

这个广元侯,比司马扈还要厉害!

一时间,即便是王生长得清秀,下面的士卒,也丝毫不敢小看王生。

但仅仅只有这样,是完全不够的。

王生重重一挥手,说道:“斩!”

“斩。”

王生的话语一落,张弘的话音也是落下来了。

三位早就准备好的刀斧手,毫不客气的斩了下去。

噗~

血液飞溅,好大的头颅飞起来,之后又摔下去。

噔噔噔~

头颅在木制阅兵台上跳了两下,声音有些沉闷。

杀鸡儆猴。

三人的头颅飞出来的一瞬间,下面的士卒,也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了。

南营士卒里面,大多是老油子,他们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

但是,像王生这样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的火,他们没有见过。

这火,烧的也太大了一些?

这个广元侯,绝对不能招惹。

南营五万人,心中同时在脑海中闪现出这样的念头出来。

趁热打铁,现在威仪既然是立下了,王生自然是要将军纪整理一下了。

“刘勇。”

“诺。”

在来之前,王生便已经是与刘勇说好了。

在跟王生之前,刘勇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但在王生的要求下,刘勇也跟了夫子识字,如今也是小有成效了。

虽然刘勇不是天赋异禀之人,但好在勤能补拙。

王生给他的,是军令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

南营士卒确实不是精锐之师,但王生要尽量让这些士卒,有些作用。

做炮灰,也是要有些炮灰的素养的。

真乱哄哄的冲上去,杀的是自家人还是敌人,那都是只有太一大神才知道的事情了。

“咳咳。”

刘勇咳嗽一声,马上大声喊道:“军令十七条,五十四斩如下: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

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这个军令十七条,五十四斩,据传,是韩信立下的。

当然,是真是假,王生也不太清楚啊!

也没有清楚知道的必要,这东西,能拿过来用就好了。

刘勇的话在南营中回荡,下面,是肃静的。

王生杀人之威,现在还没有散去。

“军令十七条,五十四斩,有人违背,本侯定斩不误,希望尔等不要明知故犯。”

说完这句话,王生再说道:“我知你们中,有不识字的人,今日,我会让人在军中讲授军令,校尉,曲尉,百夫长必须做到心中有数,若是被本侯抽查询问,有一问三不知者,杀无赦!”

王生的话,是字字带着杀气。

“你们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下面淅淅索索的声音,很是细碎。

“大声点,没有吃过饭?难道你们都是娘们?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声音洪亮,响彻云霄。

对于军中士卒,一点激将法,就可以让他们大声吼叫了。

“好,本侯希望,刀斧手之下,不会沾染尔等头颅之血。”

王生从阅兵台下退下,张弘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原以为君侯智谋无双,不想在管理士卒方面,也是多有见地,能让这南营士卒喊出这么一声,没有些能力,是断断做不出的。”

莫说是南营士卒,便是中军北营,精锐之师,也很难有今日这南营士卒的秩序的。

“不过是携杀人之威而已。”

王生倒是不以为然。

这些南营士卒,迟早有原形毕露的一天。

只不过当那一天出现的时候,王生又会用血淋淋的人头提醒他们,这原形还是要收敛收敛,不能露得太彻底,太快速。

“你们,随本侯入帐罢。”

王生看着四位将军,语气很是平淡。

“诺。”

这些将军,现在也是满头大汗,生怕王生手上拔出宝剑,就把他们枭首了。

现在在这些将军眼中,王生是一个十足的疯子,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对于这些人的想法,他自然是知道的。

这便是敬畏。

对于这些人,王生只是用一时而已。

真要把他们当做是自己人,王生也不会如此做的。

对待下属,从来都是要恩威并施的,而不是只有威。

当然,如果有可能收服这些人,王生也不介意恩威并施。

不过,这个难度,还是有点大的。

中军主帐,与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也可以说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原本坐在主位上的司马扈,现在换了一个人,换成了一个年轻人,一个疯狂,令人害怕的年轻人。

广元侯。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诸位,司马扈之事,你们如何看?”

王生脸上的笑容很是可亲,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当然,现在在这些人的眼中,就不会是如沐春风了。

这更像是恶魔的微笑。

四位将军的脑子顿时活络起来了。

他们在想,广元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为了脱罪?

还是试探他们?

司马扈之死就在面前,这就不由得他们不想得多一点了。

这四个人在思考的时候,王生也在观察这四个人。

对于这四个人的底细,王生自然是摸得一清二楚的。

虽然他们的价值没有张弘这么大,但若是能够收服,倒也不错。

最关键的是,在此次征伐齐王,南营绝对不能出错。

王生不希望这四个人最后会被齐王收买。

敲打,还是要敲打敲打的,萝卜大棒,道理还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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