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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一跑泛起红艳的粉色,贴在身上的衣服衬出玲珑曲线。萧茹尽褪了外衫递给他,白则伊烫着脸接过。“谢,谢谢。”

他没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她的,一时欣喜万分,意外的偶遇让他瞬间燃起了些许勇气。动了动唇,正想再说几句,萧茹尽却移开视线,简单应了一个“嗯”,态度比起以往哪一次都还要冷淡。

白则伊瞬间像是被浇了一桶冰水,所有涌起的情绪又全部压到了心底,沉默地低垂着眼。

萧茹尽望着外头的雷雨震震,神情不辨。

她情不自禁地想去替他遮风挡雨的那一刻,恍然间意识到不知从何事开始,似乎只要一遇上他,她的目光总在这人身上打转。

真不是个好现象呐。

啪——

御花园里,萧容和萧茹尽姐弟两个面对面坐着,萧容拈着棋子神情认真地下了最后一子,薄唇轻勾:“皇姐,你输了。”

萧茹尽手一松,揣着白子啪啪啪落进了棋盒。“许久不曾对弈,九弟的棋艺倒是增进不少。”

“是皇姐心不在焉。”

萧茹尽一笑:“我最近收到阿倾的来信,说是在江南。”

“嗯。”

“母皇搬去江南别宫已有好几年了,我们也未曾尽孝。这次阿倾也在,你要不要也去走走?”

萧容点点头,面色却有些狐疑。“皇姐,你要离京?”古朔盐案刚刚了结,她贸然离京未免太托大了。

“朕自是要留下的,你若要去,便带着你皇姐夫和夜儿一起吧。”

这下,萧容倒是明白过来了。这是想让自己带着他们父女俩出去散心呢。但,不是说他皇姐准备要选秀吗?凤后走了,谁来负责?

他没问,萧茹尽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傍晚,萧茹尽去凤栖宫陪着白则伊父女两个一起用了晚膳。萧子夜那次该是真的被吓住了,自从病好了以后,整个人沉默寡言,闷闷不乐。

而白则伊……其实,除了刚成亲的那一年她们还有正常夫妻俩的蜜里调油,很多时候都是若即若离,温存的时候也总归是少了些什么。

皇上似要留夜,晚饭过后,宫人便带着萧子夜纷纷退下。两人沐完浴,白则伊坐在妆台前动作迟缓地擦着头发。萧茹尽就坐在床上,漫不经心地拿着书卷,余光打量着他,看他能拖到几时。

然而,要比耐心,她似乎总是磨不过他。萧茹尽叹了口气。

身后传来脚步声,白则伊手一顿,下意识地凝神屏息。他在等她开口,可事实上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画卷。

“皇上?”

“打开看看。”

白则伊看了她一眼,沉默地接过。可方瞧一眼,竟然难得地红了脸。“你,你……”

“朕当年就觉得画得颇有意境,特地收藏到现在。”

她带着笑意的语气隐隐有着些许戏谑。白则伊烫着脸,只好道:“不过是臣君十三岁那年的劣作,不值一提。”他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她留着他的画作一直到现在,那会不会?

他诧异里带着些许期盼,萧茹尽却已然移开了视线,错过了他惊喜的目光,“九弟她们准备去江南游玩,朕已经与他说好了,你们与他一起去。”

“可选秀——”

“不急。”她忽地打断,声音高了几分,顿了顿继续道,“此事不急,母皇在江南别宫一住多年,你正好替朕尽孝。而且……阿倾也在。”

“……是。”

“小浅姐姐,小浅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

白明浅要去江南事情很快她的一众小伙伴也知道了,三岁的陆芸珊像是生离死别似地扑在她的身上哭得那叫一个凄惨。白明浅被他一哭,突然觉得眼眶也有点痒,红通通地滚着眼泪。“小珊儿你在家里乖乖的,过段时间姐姐就回来了。”

“可是……”

“真的!我爹说我们就去两个月!我还会给你带很多很多礼物回来。”

陆芸珊一听说有礼物,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欢欢喜喜地破涕而笑:“小浅姐姐,你真好!”

白明浅自觉哄完人很有成就感,嘿嘿笑了两声。一旁,比她还大了一岁的莫宇轩瞧见她那傻样,恶寒地搓了搓手,咕哝道:“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好哭的,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子。”

白明浅回眼瞪她:“莫小轩,你别嫉妒我。”

莫宇轩掀了掀眼皮,嘁了一声:“我上过战场你上过吗?”实际上,这小丫头听她娘亲说自己是在打仗的时候出生了,时不时就跟她们歪曲事实地炫耀说自己上过战场。“哎,”她痞里痞气地揽过白明浅的肩,“我听说苏念她们一家也在哪儿,你们是不是约好一起去,不带小珊儿一起玩呐。”

陆芸珊眨了眨眼,明白过来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的瞬间,哇地一声伤心欲绝地又哭起来了。好不容易哄好人又被某人给惹哭了,白明浅磨了磨牙,小拳头一下子往莫宇轩脸上招呼。

莫宇轩轻巧往后一跳,挑着眉欠揍地挑衅着朝她抬了抬下巴。

“莫小轩,有本事你别跑!”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后记五

“表姐,表姐,我要吃糖葫芦!”

“糖葫芦有什么好吃的,表姐,那个,我要那个圆圆的泥人!”

“糖葫芦!”

“泥人!”

“表姐!”

“表姐!”

……

萧茹尽让白则伊带着萧子夜出来无非也是想让自家女儿散散心。萧子夜倒是活泼了不少,却可怜了白明浅这个小大人,来得路上倒还不觉得,等到了行宫,再加上萧子琪这个小娃娃,她真是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特别是萧子夜觉得自家好姐姐被别人抢了,事事都要与萧子琪挣个先。萧子琪倒是没察觉到什么敌意,只是从小继承了她爹爹黏人又爱闹腾的特性,也不让白明浅省心。

白芷阳和萧容,萧茹倾和舒忆这两对夫妻就跟在三个小丫头身后,含笑看着。

白明浅被吵得没办法了,“好了!”她板着脸,点点两个小丫头的额头,板着脸威胁道:“吵什么吵,再吵一个都不许买了。”这招对萧子夜还有点效果,可对萧子琪这个脸皮厚的却一点都没用。萧子琪颠颠点着头,又一下子扑到白明浅的身边摇着她同样短胖的手臂,“好嘛,那琪儿请表姐吃糖葫芦好不好?”

她大眼睛亮闪闪的,又可耻地在撒娇。白明浅就最受不了小孩子这种完全依赖的眼神,更何况人家还要请她吃。她舔了舔嘴唇,决定顺从自己的贪念。“好吧,那我们先去吃糖葫芦。”

“哦!”

萧子琪得了好处,而萧子夜这个不会耍萌的小脸却瞬间阴沉下来,左右看了两眼,想找个人撑腰,可是左看右看这一次却找不到一个人,他爹爹没上街,娘亲也没有来,而平日里一直跟着她那些宫人都没了人影。

她突然觉得很难过,为什么白明浅和萧子琪都有爹娘跟着,她却只是一个人。就是因为她孤孤单单的,她们才会这么欺负她,表姐才会向着萧子琪而不是自己。这么想着,心里委屈得不行,垮着脸,眼泪静静地啪嗒啪嗒往下落。

“呀,夜儿怎么哭了!”

四个大人里还是舒忆先发现了她的异样,赶忙跑到她面前,蹲下身伸手想给她擦一擦。萧子夜这个时候觉得现在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眼前都是坏人,顺手就怕掉他的手。

她就是个小孩子,哪有什么力气。舒忆也没在意,一把抱起她来,笑嘻嘻地对她道:“夜儿乖,不哭了,我们去买泥人,不给她们,好不好?”

萧子夜嘟着嘴,好一会儿终于一点头,自个儿擦了擦眼泪,忽然觉得有些丢脸。萧子琪倒是不怎么介意,屁颠屁颠地跑到萧容面前,摊开手:“舅舅,舅舅,赏我点压岁钱吧。”萧容第一次见她就送了她一只小金猪,后面又不断拿出金灿灿的东西逗她,所以,在萧子琪心目中,她舅舅是个有钱人。

萧茹倾本来就在想自家丫头哪来的钱,原来在这儿等着呢。一时都不知道夸她机灵还是夸她无赖了。“子琪——”她话音未落,萧容已经从怀里掏了一颗金豆递给她。“喏,舅舅赏你的。”

“九弟。”

“阿姐,琪儿可是我亲侄女,难得还能舍不得这点啊。”

可问题是,一根糖葫芦哪里需要金子买啊。白芷阳显然跟萧茹倾是一样的想法,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再掏了几文钱给萧子琪。两个小丫头得了钱,欢天喜地地手牵着手找吃的去了。萧子夜被舒忆抱着,想跟她们一起却拉不下脸,转头看了萧容一眼,又觉得明明是自己的舅舅为什么萧子琪一来也跟着不喜欢她了,继续趴在舒忆身上想着伤心事。

萧容向来是亲疏远近都分得很清楚,即便平日里对萧子夜也不错,可与萧茹倾到底是亲姐弟,无论如何总是萧子琪更亲近,因此,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间无意识地就带出来些。

景盛十年,苏家举家搬迁,苏算梁便在朝最楼请了陆千遥她们一起吃了顿践行宴。十年前都还是独身的女人们小聚的时候,加上萧茹倾也就只有七个,而十年后,拖家带口,一张雅间没个三张圆桌还真坐不下。

“哎哎,今天我可难得能喝酒,你们几个滴酒不沾的也给点面子,我都要走了,干一杯总是要的吧。”

苏算梁一边给莫无沙倒酒,一边招呼着她们吃酒,兴致高得好像她根本只是如往常一样离京游玩而已。几人面面相觑,只觉得她们这位好友从小到大好像始终都是这没心没肺的样子。

白芷阳到底有些伤怀,平日里死活不喝酒的人,这一次苏算梁给她倒酒的时候也没有躲。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她们这一桌似乎都看不出什么离愁别绪,甚至连一句有缘日后再见的话都没有,只是你一句我一句地回忆着小时候的糗事。

“我还记得当初刚认识阿梁的时候,她是死活不愿待在书院里,还找我出主意呢。”

“姓陆的,怎的是我找你,明明是你凑上来的。”

“你们两个偷了我的药。”

“就是,竟然还给阿倾下迷药,幸好那天喝绿豆汤的是我。”

“绿豆汤?我怎么记得是红豆汤?”

“那么热的天,自然是绿豆汤啊。”

……

比起她们这一桌一言不提离的做法,萧容他们那一桌却是叽叽喳喳地一直在说话。

“阿箫,你们怎么突然就要搬了?也没听阿梁之前提起啊。”洛源轻一问,其他几人也跟着点头。

于箫看了眼一旁正劝酒的某人,红着脸小声道:“我那天就说了句泗水城雪景好,她就突然说喜欢就搬家,娘竟然也不劝着些。”

他言辞间似是有点小埋怨,可怎么听语气都颇为甜蜜。

也是,一个女人能为他一言做到这个地步,身为男子又怎么可能不满足?

萧容端着杯盏轻轻一抿,“阿箫,其实到底还是你嫁得最好。”

他们这些男人总会时不时讨论谁嫁得最好这个话题,每次闲聊总归有人中枪。上一次或许还夸白芷阳言行端正;下一次说的就是陆千遥哄人手段了得。可这一年,朝最楼一聚后他们几人却再也没有提及。

那七个女人里,陆家顶着帝都第一富商的名号,唐家和莫家在朝堂之上地位举足轻重。而白芷阳以教书育人为己任,秦昀心念悬壶济世,萧茹倾为了避嫌远走他乡。唯有苏算梁为人桀骜不羁,即便孑然一身,依旧潇洒来去。

大人这边的伤感总归是委婉矜持。而对于这□□好的孩子们而言,苏念要走似乎就是天大的事了。一个个的唉声叹气,像个老婆婆老公公似的,有几个年纪小的眼眶都红了,一点也提不起说话的兴致。

最后还是苏念道:“你们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大不了我以后年年都回来看你们嘛!”

即便如此,宴散后,各回各家的孩子们心情还是很不好。萧容看着自家女儿垂头散气,倒是还有心情调侃她:“你不是老嫌念儿黏着你家珊儿,她走了你不是少了个情敌?”

白明浅一愣,眼珠子一转突然发现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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