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也就一两天,哪怕假装人还活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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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别墅,压抑凝聚着一股结冰似的寒意。

人心惶惶,一群下人,大气不敢出。

宫司屿唇角紧绷,目光阴冷,邪魅如君临般坐在别墅会客大厅的沙发中央,如炬般炯炯的凤眸深邃的紧盯那敞开的大门口。

好像只要盯着那门口,就会凭空出现他想见到的那个人一样。

圆形的白色大理石罗马喷泉不断涌出潺潺流水。

昏黄的路灯照亮漆黑的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手心开始沁出汗渍,凉凉的。

当听到汽车发动机越渐清晰的响动声,宫司屿凤眸一亮!

是白斐然回来了!

蓦地站起身,快步走出门口。

他看见白斐然急急匆匆的从驾驶座走出。

一度以为,车后座,坐着一个人。

她会自己下车,乖乖的,投入他的怀抱。

可惜……

当只见到白斐然独自一人下车,车内再无他人的那刻,宫司屿眸底瞬间黯然一片,无尽的失望狠狠的砸向心头。

神情,更冷了一分。

垂下头,敛去眼底无限的失落,阴沉着声,似没有温度。

“没找到?”

白斐然缓了片刻,看宫司屿的目光却极为凝重。

“不,少爷,找到了。”欲言又止,“只是……”

凤眸一惊,一片喜色,抬头,“找到了?人在哪?”

白斐然鲜少能见宫司屿在短时间内流露出这么多不同的情绪。

先是失望,后是惊喜,然后,他在期待。

神色复杂至极,缓缓的,白斐然低垂下头,“少爷,说之前,您必须答应我,一定要万分冷静,不可做出任何冲动的事。”

听闻白斐然的话后,宫司屿猛的一怔,凤眸紧缩。

心头,一股极为强烈的不好预感开始弥漫,开始遍布全身,四肢泛冷。

他想起了昨夜的噩梦。

他梦见,纪由乃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而这,便是他最怕发生的事了吧?

然后,宫司屿便听到白斐然,缓缓敛眸,沉沉道:“我们的人,在别墅几公里外的梧桐林内找到了纪小姐,但是少爷……”

心弦颤动,艰涩闭眸。

宫司屿紧握双拳,却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心底的酸涩和痛楚。

“往下说!”

“纪小姐没有呼吸,好像是……不行了。”

白斐然话落之际,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沉闷闷的春雷一声皆一声炸响,很是吓人。

可宫司屿的眼神,更可怕,黑沉的凤眸,宛若比这阴沉的深夜更阴寒。

“好像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心底,还存最后一丝丝的希望,好像,就是还没死,对吗?

白斐然心知宫司屿的脾气,而纪由乃在自家少爷心中的地位,更是一个谜一样的高度,生怕宫司屿一个暴怒,不顾一切,丧失理智,做出些不可挽回的可怕事出来,只好违心道:

“少爷,我……我不能确定纪小姐是不是真的不行了,所以让林峰他们火速将她送去了最近的医院抢救,说不定,这会儿抢救过来了,人已经没事了?”

“哪家医院。”

“帝都第三人民医院。”

没等白斐然话音落,宫司屿火急火燎的跳上车,一个急转,便绝尘而去!

见即,白斐然眉头紧蹙的匆匆从地下车库开出了自己的玛莎拉蒂,尾随追去,边开着车,边拨通了手下保安队队长林峰的电话。

“喂,白先生?”

“人还在抢救?”

“纪小姐心跳太微弱,几乎侦测不到,随时会停,医生一口咬定没救了,我们硬逼着让送进去抢救的!这会儿已经十五分钟了,还没出来!但是白先生,人都这样了,肯定是没救了,我们不是都确定过了吗?”

白斐然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语气冰冷严肃。

“林峰,你听着!少爷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十分钟内必到!我不管医生用什么法子,必须让少爷觉得纪小姐是活着的!懂吗!插呼吸机,体外循环,任何都可以!哪怕假装人还活着!”

“白先生,何必这么兴师动众,不就一个姑娘?”

“林峰,少爷在他十六岁时,养了七年的德牧被宮司懿毒虐死,那是他最爱的宠物,结果,少爷面无表情的毒死了宫家上上下下所有活着的宠物和动物,手段毒辣,闻所未闻!之后,宫家上下无人再敢养动物,宫少爷太宠纪小姐,人突然没了,又是从他别墅走的,你觉得,家里那群下人,和温小姐,能有好结果吗?”

怕不是会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宫司屿的可怕手段,白斐然不是没见过。

宫司屿和白斐然,几乎是同时赶到医院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急救大楼。

很快,白斐然收到了一条让他暂时松了口气的短讯。

【林峰】:白先生,人在icu,呼吸机插上了,生命体征勉强能维持住,但医生说了,也就一两天的事,人是真的救不过来了,纪小姐心跳随时会停止。

别死透了就行,还好是活的。

一两天,他起码还能让少爷慢慢接受现实,想想有什么补救方法!

独立的icu重症监护室内。

宫司屿怎么都不明白,才半天不见的人,昨晚上还软香满怀的躺在他臂弯里酣睡的纪由乃,怎么就转眼就躺在了医院的重症监护中,身上全是医疗仪器,气管被切开,呼吸机都用上了。

苍白如纸的小脸,毫无生气。

看着心电图上的生命体征,宫司屿几乎能感觉到,纪由乃的生命,在消逝,在一分一秒的枯萎,就像一朵将要凋零的芍药花。

这时,医生来了。

“您是家属吧?”

“嗯,”

宫司屿坐在床边,握住了纪由乃冰凉无力的手,将她的小手,缓缓贴向自己的脸颊,似想替她暖热。

“病人没有外伤,但多处器官因为某种原因急性衰竭,造成猝死现象,即便她现在的生命体征勉强能靠这些仪器维持,但最多两天,她便会自发性停止心跳,准备后事吧,人真的……”医生话说一半,就被宫司屿打断。

“嘘,别说话,你会吵醒她。”

阴冷的瞄了眼医生,宫司屿食指抵在唇间,微沉道。

被男人这么一瞥,医生吓得心漏跳一拍,落荒而逃。

很快,器官捐献志愿处也来人了。

“先生,您是家属吗?很抱歉打扰您,这是一份器官捐献的志愿表,您能不能……”

“不能,不行,没有,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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