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打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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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懿净无声的笑了笑,目光移开陈如是方向的位置,眼睛明亮而又幽密。

你看这就是她陆懿净。

“大魔王!”

相比较之下陆湘琪可不就成了被大魔王虐成灰渣的小兽,输的面子里面都没有了。

陆湘琪的脸真是绿了,这不是她想要的,重回赛场的第一场比赛,竟然拿到这样的成绩,面子里面都说不过去。

陆懿净放下拍子,没有激动,脸上依旧冷飕飕的,只是才开始比赛,拿下一场比赛而言,有什么可值得骄傲,兴奋的?

只是一场比赛,极其普通的比赛而已。

找到严肃的位置,认真的点了点头,意思拿下来了这场比赛。

严肃也回以点点头,打的不错,今天的状态确实很好。

严妍觉得自己的上空好像有一树一树的花开,有繁星飞过,有五颜六色的烟花腾空炸开,各种颜色交织到了一起,绚烂的颜色爆破在天空,就是流星雨,可以许愿的那种流星雨。

喜欢陆懿净的人,是一定要看她的比赛,从电视上看转播不如现场来亲自感受一下她的风采,严妍以前只是觉得,这是爸爸的任务,带出来陆懿净,陆懿净有成绩对她父亲而言,对家里而言都是有好处的,到了这一刻这一秒这一瞬间她浑身僵硬,心里有一种激流,那股激流正要冲破心理防线喷发而出。

“啊……”

现场的很多女性球迷最先疯狂起来的,男性的观众反到能冷静一些。

觉得打的真是……

清零了。

“陆懿净陆懿净陆懿净!”

陆懿净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袋,将外套套在身上缓缓的穿着,纤细的骨节将拍子装了起来,收拾好一切和陆湘琪握手。

你了解我,正如我了解你一样,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无情,淘汰的这样的快,你浪费掉的几年也许需要一年两年甚至更多的时间修补回来,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也在拼命的努力,拿到今天的成绩,我不骄傲,因为这应该是我得的,世界排名第二选手的自信。

“还是输给你了。”

陆湘琪是强忍着眼泪,这对她的以后运动生涯肯定会有所影响的,打的太绝了。

就算是念在队友一场,大家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陆懿净下了死手下了黑手。

陈如是就坐在位置上没有站起,很多的观众在鼓掌在退场,毕竟比赛已经结束掉了,有些人来就是为了看这一场,她只是看着,静静的看着。

“哇,这打的是什么呀?对方竟然没得到几分。”

简直太夸张了,能出战对方也是有实力的,竟然被陆懿净打成这样,换成自己的话,岂不是要去跳崖?面子都丢光了。

“太强了。”

“郑敏不是还有比赛?”

“郑敏老了。”

观众也是残酷的,他们也会遗忘过去属于你的风光。

陈如是缓缓的站起,无论她出现在哪里,陈如是的一身一定就是合体的,她的身姿一定就是漂亮的,年轻的时候她是那一片出名的大美女,上了年纪依旧有人不断的将气质好,很年轻太美丽等字眼不吝啬的双手奉上,体育馆内横空直下吹来的冷风微微吹动了她额前的发丝,发丝随风起舞,飘散在空中。

陆懿净把陆湘琪打的如此的狼狈,打的有如丧家之犬一样,陈如是此刻应该是暴怒的,应该是怨恨的,或者走到下方这些事情才像是她应该做出来的,而此时她的内心是温暖而又平静的。

懿净的胜利,她沉默以对。

双腿站直,就站在那里,温柔的附和别人的掌声,掌声响了起来。

陆懿净已经退场了,离开了,没有人发觉她此刻的动作,就连陆湘琪也没有察觉,陈如是戴着墨镜,这个奇怪的女人在体育馆中戴着墨镜站到了最后一直在鼓掌,这就是她给陆懿净的回答。

有的爱,它能原谅一切,托起你整个的人生,有些恨它就是毒药,一点一滴的渗入你的身上,蔓延至你的全身,全身烧得剧痛,别人痛的同时你觉得解气又带着加倍的痛。

头顶体育馆的灯光出奇的亮,亮闪闪的如同一片暖阳倾空而下,陈如是慢慢的离开坐席,她走的不是很快,拎着属于自己的包,她走的很平静,眼睛里的那种平静叫做宁静。

很多年前,一个孩子的出生改变了她的命运,不是她所期待的儿子,不是她所期待的为丈夫能留个后的愿望实现,她的出生让她觉得痛,破坏了她的身体平衡,她抱怨,她怨恨她痛她恼,那个孩子是不被祝福来到这个人世间的,厄运紧跟而来,倒塌的家庭,无奈的命运,这些陈如是通通的都将过错推到了陆懿净的身上。

她需要找到一个憎恨的对象,让自己获得心灵上的平衡,她没有错,错的都是这个女孩儿。

那个孩子对着她没有哭过几次,只是真的忍不得了,问她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今天她可以回答这个问题,是亲生的。

那种骄傲似瀑布一般的倾泻而下,轰炸着她的脑神经,这个孩子是她留给陆康安的。

陈如是墨镜所挡住的双眸中有骄傲有痛苦,痛苦已经渗入了她的神经。

这个孩子,她只能送到这里了,往后的路,只能靠她自己走下去。

这是她第一次为陆懿净觉得骄傲,也是最后一次。

陈如是回到家中,她的房子很大,陆湘琪的丈夫条件是真的不错,陆湘琪和湘君也很舍得在陈如是的身上花钱,湘君赚到的第一笔钱就直接打入了陈如是的户头当中,公寓当中的所有家具都是陆湘琪一件一件精心挑选,陈如是住的是最高层,她不太喜欢热闹,不喜欢吵,上面只有自己的感觉很不错。

进了门,她踢掉自己的高跟鞋,黑色的丝袜彰显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性感,如果她愿意的话,她还可以再嫁,和陆天华离婚,她有本事能找到更好的,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扔在地上,随意的赤脚踩过去,脚踝的弧度停留在视线范围之内。

换了紫色的睡袍,她偏好紫色,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陈如是喜欢酒,却不酗酒,站在楼梯的最高处欣赏着下层的风景,陈如是将音乐开到最大声,禁不住的大笑。

笑些什么,她也不清楚,只是想笑。

饮尽杯中酒。

“祝贺你。”

陆懿净的母亲就在当地,别人不劝,郑敏也会说,在薄凉的母女感情也是需要经营的。

郑敏虽然不太理解母亲怎么会是这样的,但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母亲是其他的人不能代替的。

“去见见你妈妈吧。”

懿净摇头。

“我想她会需要绝对的安静,我的出现不如不出现,有事她会找我。”

彼此都觉得对方是自己痛苦的根源,又何必见面?

每一次见面都是一次不开心的启程,相见不如怀念。

她们之间的母女关系,就是这样的恶劣,就是这样的残破不堪。

陈如是是个很奇怪的人,她从来没有张过嘴和陆懿净要过一分钱,陆懿净所赚到的一切都原封不动的送回到了她爷爷奶奶的手上,哪怕就是她回来的时候,一间酒店的钱都不要懿净拿出来,相反的,陆湘琪给她买尽了所有,陆湘君的钱都交到了她的手上,她欣然的接受,她不去管陆天华,却欣然接受着陆天华两个孩子对她的付出,一分不剩的全部接收。

郑敏哀怨。

“小一啊,咱能笑笑吗?你知道你今天的表现和表情让我想到了什么?”

任何人看见郑敏都会笑出来,觉得心情愉悦,郑敏的那种喜气就是从心里到心外的,大部分人看见她都不会讨厌她,除极其个别的人。

“那是你想到的,和我无关。”

郑敏很想爆粗口。

无关个屁!

你将来要怎么结婚?怎么养孩子?

她甚至还不怀疑,如果陆懿净生了孩子,她会亲手掐死那个孩子,除非那个孩子不哭不闹,但那还是孩子吗?那是洋娃娃吧。

你在她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爱。

郑敏忍不住皱眉道:“黑寡妇,你披上一个黑色的披风,你就是个黑寡妇。”

“我当这个是夸奖。”懿净回口,突然想去游泳了,出口邀约郑敏:“一起去游泳?”

郑敏懒懒的靠在墙上。

“你冬天游,夏天游,春秋还是游,你什么时候打算不游了呢?请你记住你是打乒乓球的,不是游泳的。”郑敏说着属于自己的黑色幽默。

最后到底还是被陆懿净给拖去了游泳,郑敏也是佩服这人的精神状态,每天都不累,就这货上辈子估计就是千年老妖,睡多了,这辈子来找难受来了。

陆懿净进了水里她就觉得幸福,仿佛自己就是水中的一部分,仰身躺在水面上,手臂缓缓的动着,只有这个时候她人才是安静的,脑子里才能放空一切,只要她站立身体,她满脑子就装满了冠军的念头,大满贯的念头。

郑敏今天就想等陆懿净睡了自己在睡,这么多年一个房间,就从来没见过她睡觉,这未免有些太讽刺了,自己又不是猪,又不是每天只会睡觉,她等啊等的,觉得今天自己不困一点都不困,绝对可以等到。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她即将就要等到了。

最后……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睡着的时候那个人还没睡呢,估计瞪着眼睛想着怎么打接下来的比赛呢,真是一根筋的丫头,她不来打球都可惜了她的执着,这样的人不愁不成功,她如果不成功,那真是太委屈了。

郑敏醒过来的时候陆懿净又去游泳了,郑敏要抓狂了。

你不累吗?

“老陆又去游泳了,我天啊,我要疯了。”

赵晨晨说:“可能是高兴吧。”

昨天的成绩打的很好。“高兴这词儿能出现在她身上?她不是说过嘛,从打球她就没高兴过。”

赵晨晨耸肩,反正她是没有这样的精力了。

队内的气氛也是很奇怪,陆懿净在国家队和赵晨晨是队友,但她效力的俱乐部并不是和赵晨晨在一起的,她也有相交好的朋友和后辈,外人都说陆懿净冷酷无情,看着就没什么人气儿,这样的人不会带谁的,尽管她是郑敏带起来的,师姐起着一个承前启后的作用。

席东烈因为公司有急事,只看了一场比赛就离开了,离开给陆懿净的最后短信只打了两个字,很棒!

女神无疑。

你爱上一个人也许就是一秒,你忘记她也许就是一个宇宙年。

这一次的出战简直就成了陆懿净的个人秀,状态之好叫人抓狂,所有的比赛都是大比分拿下来的,打的对手没办法,你又不能生吃了她,你的状态又不如她,骂又不能骂,当然放在心里,这样裁判是不会看见的,打就更加不能了,拿她无可奈何,最可恨的就是,你的成绩这样的好,总可以笑笑吧?她却一直板着脸,从第一场到最后一场,别说笑了,眼神变都没有变过。

有人调侃,觉得陆懿净上辈子一定就是个瞎子,能把眼神修炼的如此成功,请问她的眼睛当中,除了乒乓球她还能看见别的东西吗?

这样的人你相信她以后能嫁人吗?

除非她的丈夫是个乒乓球。

她的球技不参加任何的表演,有记者赛后采访她,问陆懿净的梦想是什么。

懿净转头去看问话的那个人,郑敏就在一边呢,是两个人一起采访的,郑敏就提心吊胆的,真怕陆懿净出口反问人家,问这种屁话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郑敏就觉得那个丫头头脑缺根筋,所有的自己担心的状况就怕真的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可真是为陆懿净操碎了心啊。

当人师姐的,自带关心服务,还要开启老妈子的唠叨,她容易吗?

陆懿净点点头,有什么梦想?

她想轰轰烈烈几年。

“我要轰轰烈烈。”

郑敏见小一的眼睛里有火焰燃烧了起来,那团火焰越来越明亮,闪眼的很。

郑敏撑头,你还真不客气,叫你说你就说,什么叫轰轰烈烈?

陆懿净孩子气的仰起头,除此之外想说的话就没有了,小嘴又抿了起来。

席东烈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的回放,他偶尔会搜关于她的新闻,看上两眼,工作觉得累的时候看了就会特别的放松,今天已经看过了一次,屏幕就定格在陆懿净孩子气的那一幕上,席东烈闭着左眼,右眼依旧睁着,呲牙,她还真敢说。

再次点击回放,在看,然后在定格,单手撑着半张脸。

人是个性的,就是话都是个性的。

一瞬间就成神了,女神!

有人推门进来,探着头:“你忙吗?”

是宋乐馨。

她来公司来她爸爸,说看爸爸其实就是给自己找个借口,主要的目的还是来看席东烈的。

“哦,还行,进来坐吧。”

席东烈关了电脑,脸上的表情还没有退散干净,乐馨看着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脸的温柔?温柔好像被他掐碎了,然后一点一点的充盈进了眼眸当中,像冬日的烈阳。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乐馨觉得一定发生了非常让他觉得有意思或者高兴的事情,小烈的表情她不会看错的。

席东烈对着乐馨现在也没有办法板脸,忍不住说话就露出来了笑容,心中的愉悦一直没有散去,抵挡不住的一阵一阵流淌了出来。

“嗯。”

嗯的意思就是不打算继续说了。

乐馨耸肩,好吧,这是你的秘密,你有权利保持你秘密的神秘。

“中午一起吃个午餐吧。”

“这个恐怕不行,我中午有约。”

乐馨才要开口问,和谁有约,难道不能带上她吗?席东烈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站起身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又是那副表情,微笑着接起来了电话。

电话是陆懿净打过来的,席东烈安排了人请她们全队吃了一顿,可能是看在武涛的面子上,但她也认识这个人,不好不亲自道谢。

“吃的还觉得合胃口吗?”

因为他要提前回国,所以没有办法多逗留,当时既然已经提了,就得说到做到。

“很合胃口,谢谢。”

“你们觉得合胃口就是我最大的荣幸,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心理上的负担。”席东烈说。

他这样一说,陆懿净反倒是觉得那点心上的负重就消失了,是啊,他家里不是和队里有关联嘛,请的也是全队,不是她陆懿净一个人。

“还是要谢谢你。”

“谁呀?”

乐馨没有忍住问了出口。

懿净听见有女人在说话,就更加放心了,这是个不婚主义者,加上他可以结识各种各样的美女,自己真是担心的多了。

席东烈拧着眉头,乐馨竟然在他通电话的时候开声儿了,也许没有再比这些小细节更会让席东烈觉得厌恶的,这是他的电话,他还在通话,而乐馨却能开口问话,席东烈渐渐合上眼,也没有比这更能伤害到乐馨的。

乐馨觉得小烈对她过于苛刻,只要是自己身上出现的,就全部都是他不喜欢的,无法忍受只觉得火一下子就蹿升到了头顶,她想伸出来自己尖利的武器。

“抱歉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席东烈不会主动去挂懿净的电话,他只是阐述,陆懿净脸一红,人家很忙,她又自作主张的打了这通电话来,慌忙挂了电话。

“你永远都是这样对我,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乐馨指责席东烈,她哭。

除了哭自己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为什么啊?

就一定要这样的对她?

面对乐馨的歇斯底里,席东烈只觉得心悸,觉得心悚。

仿佛又回到了他妈在和他爸闹的那些片段当中,一次又一次的互相折磨,折磨的是彼此的身体还有心灵,如果不爱请退后。

乐馨仿佛和他母亲一样,她张牙舞爪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出去。”

席东烈指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

乐馨脸上的泪水还没掉干净呢。

“乐馨我最后说一次,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娶你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娶。”

宋乐馨哭,然后又发呆,情绪上刺激的很厉害,她就是对这个人偏执,到了最后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害,转身逃离,像是有人在背后追她,拔开腿快速的跑着。

她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一定都知道了,乐馨捂着自己的耳朵,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毕竟是宋义海的女儿,现在突然成了这样。

“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

宋义海的司机打电话给宋义海的秘书,说乐馨小姐看起来有点问题,他追了很久才把乐馨给追到,但是乐馨一会儿笑一会哭的,现在人就在车里,问对方要怎么办。

“我马上联系宋先生。”

宋义海的秘书去找宋义海,此时宋义海正在开会,被人打扰有些不悦,秘书快速走了过去,低下头在宋义海的耳边说了几声,宋义海脸色发青的快速离开了会议室。

“小姐……”

乐馨看着眼前的人就是笑,就是想要拔腿跑,司机也不敢上手,只能把她关在车子里,宋乐馨大力的拍着车窗,想让外面的人将自己放出来。

司机等的焦头烂额,如果被人家看见,这又要上头条的。

席家能上新闻的向来都是宋宁的家人,反倒是正统的席家人很少出现在报纸上,都非常的低调,包括席东烈。

宋义海跑了出来,就见司机指着车子里面,他叫司机打开车门。

宋义海非常的愤怒,为什么要把乐馨给关起来?

秘书说乐馨的神经状态可能出现一点问题,宋义海根本就不信,乐馨来看他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就神经出问题了?

司机将车门打开,宋乐馨的鞋子也掉了,看见宋义海没有任何的反应,下车就要冲出去,宋义海抱住女儿,按住乐馨又将乐馨押回了车子里,按着乐馨不让她动。

“开车。”

他坐了进去,为了不让外人看见热闹。

司机快速上车。

宋乐馨就是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在房间里对着娃娃哭,一会儿又笑,哭够了笑够了就开始喊叫。

乐馨的妈妈就在房门外哭,那女儿搞成这样,宋义海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就眼瞧着席东烈刺激乐馨。

“你站住,你要去哪里?”宋义海扯着领带。

乐馨的妈妈哭、;“我去问他……”

“你能问出来什么?”

简直荒唐,简直可笑。

“宋乐馨我告诉你,你别在这里给我装疯卖傻。”宋义海推开房门,警告女儿。

他已经足够的纵容她了,如果她在继续这样装疯,他不介意现在就把她给嫁掉。

宋义海心中也是气的发堵,都是因为席东烈,可他有没有立场去指责席东烈,说不出口那样的话来,神经气的一跳一跳的疼。

乐馨的妈妈忍受不了自己好好的女儿,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房间里乐馨一声高过一声喊着,叫着。

乐馨的妈妈终于没有忍住,冲了进去。

请了医生为宋乐馨打了针,她勉强整个人安静了下来,就躺在床上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没有一点精神气。

“你养的好女儿。”

宋义海一赌气就离开了。

他能去哪里?

公司家里都不让他消停,在公司不会有人对他做出来什么,毕竟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公司的事情,今天不会做,以后也不会做,只不过和席东烈的斗争会一直下去。

他现在需要个人,需要一朵解语花。

开着车去了那住处,女人似乎有些惊讶,他从来不会白天过来的,这是怎么了?

“吃过了吗?”

宋义海的眉头一直皱着,女人看出来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似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他不说自己就守着他,很久之后宋义海模糊两可的说着他的女儿太傻了。

乐馨是他亲生的,变成这样,他怎么会不心疼,可除了心疼,又能做什么?

他逼不了席东烈在这件事情上负责,只能敲打敲打道德的边鼓。

他要以什么样的状态去见席志涛呢?

“她也许只是想不开。”

女人劝着。

其实女人的世界更容易疯魔化,她没有说出口。

宋乐馨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宋宁是绝对不可能不知道的,回家看了几次,为乐馨找了医生,医生正在为乐馨做治疗,就是看最后乐馨的恢复状况,宋宁搞的自己很狼狈,哭了好几次了,只要乐馨出点什么事情,比出在自己的身上都叫她觉得痛。

“你起来。”

宋宁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人,上手去拉。

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席家有个老的不停的和她过不去,自己每天都要负荆请罪,想要把席老太太给请回家,奈何人家就是不甩她,宋宁做的一切她都不吭声,看着你做,用完你就叫你滚蛋,仿佛她是下人一样,宋宁不能有脾气,因为这是婆婆,席志涛只能换老婆,不可能换老妈,说出来可悲。

席志涛的身体又不是很好,宋宁也有些担心,现在加上一个乐馨,她就是一个人,现在精力被分成了三份,还要时刻提防自己的亲妈。

她亲妈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老太太。

乐馨的妈妈哭着抱着宋宁的大腿。

“阿宁求求你了,求你了,你帮帮乐馨吧,这样下去她会毁了的……”

乐馨的妈妈哭的不能自已,却忘记了,宋宁她不是万能的,在席家她现在就连个地位都不算是有,宋宁眼角低低的微垂,她是想帮乐馨,可怎么帮?

席东烈不听她的,不是她生的,和她的感情不好,席老太太她哄不住,席志涛能哄住又不是万事都会答应。

“阿宁你不能这样待我,不能这样待我,这些年我对比不好吗?”

乐馨的妈妈也是要疯了,现在要和宋宁算旧账,嫁出去的女儿经常住在娘家,她有说过什么吗?她从来都不讲一句,不代表她心里就没有委屈,。

“你和他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的乐馨却成了陪葬品。”

如果不是因为宋宁嫁了进去,也许席家人就不会这样的抵触乐馨。

宋宁往后狠狠退了一步,有时候就是自己人才能伤害自己人,伤的还特别的深。

狼狈的逃离这个对她充满了指责的家。

宋老太太站在楼梯的角落处,不知道从何时就站在那里的。

“你对她抱怨,只会将她推的更远而已,会让宋宁彻彻底底的变成席家人,而你的女儿就变成了彻底的疯子,如果这是你要的,你继续攻击她吧。”

实在懒得看儿媳妇一眼,这个蠢货。

乐馨的妈妈坐在地上,浑身无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捂着自己的脸,她的心里就是埋怨,满心的埋怨,埋怨所有的人,觉得所有的人都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乐馨。

“妈,我的乐馨……”

“你最好闭嘴,不要说有的没有的,她现在只是情绪不稳定,你不要把她当成疯子去看,去给阿宁打电话,去给她道歉,跪着求趴着求,求她帮你。”

乐馨的妈妈愣。

“可是她说,她没有办法,她在席家说了也不算……”

她也知道宋宁的尴尬地位,嫁到席家以后宋宁不是马上就有专车接送的,出门也是要打的,打电话叫车,只有席志涛人在家的时候,他的车会给宋宁用,席老太太非常的苛刻,说宋宁没儿子就没资格有专属的车,她这辆车也是生了儿子才换来的,席志涛不能和母亲起争执,后来长期的生病,宋宁进出倒是方便了一些。

“你可怜她,就不要可怜你自己的女儿。”

宋老太太鲜艳的嘴唇,让人觉得那就是丧命的地狱,那上面沾满了毒汁,只要一碰,就会粉身碎骨,她现在说的好像就像是外人,乐馨的妈妈觉得后背很凉,她用胳膊试图把自己给抱住,她很怕这样的婆婆。

躲回房间里,抱着乐馨哭,怎么办?

你奶奶疯了。

宋老太太看着楼上,她不用担心,早晚她都会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只要她想让她的女儿好起来。

乐馨的妈妈亮相权衡,她也可怜宋宁,但可怜宋宁的程度一定就是比不上乐馨的,乐馨才是她身体里掉出来的。

擦掉了眼泪去打电话。

宋宁此时人在车上,听着乐馨妈妈的电话,不由得苦笑。

自己的生活就仿佛被人扔进了油锅里炸。

是因为命不够好吧,所以她没有遇上能心疼她的公婆,她曾经也幻想和婆婆变成亲母女一样的关系,为此她付出了很多的感情,可惜对方并不领情。

席老太太回来了,却不是回来住的,而是回来发脾气的。

老太太一辈子都活的硬实,对着丈夫对着儿子就是说一不二,从来没低气过,偏她又能拿捏得住这两个男人。

家里被这个玩意儿给搞的乌烟瘴气的。

席志涛坐在沙发上,没有出声,脊背挺得直直的,对母亲诉说宋宁的点点滴滴,他只能保持沉默。

公司有老太太的耳目,宋乐馨从席东烈的办公室跑了出去,尽管现在宋乐馨已经疯了还是半疯了或者装疯她没有心情去管,到底是谁给了宋乐馨这样的便利条件?

丈夫糊涂,儿子也糊涂的很。

她知道席志涛心里所想的,认为宋宁孤苦无依,摊上那样的妈,是她自己活该,怨不得别人。

齐大非偶这点道理她自己不明白,看不清,一头撞了进来,那就是她的命了,谁都怪不得。

你今天可怜她一点,明天可怜她一点,是不是以后姓席的都要改成姓宋的了?

宋宁回到家中,见婆婆回来了,打着精神,勉强撑出来一记笑容。

“妈。”

席老太太用鼻子和她招呼了一声。

老爷子叹口气。

“坐吧,累了吧。”

人家说世界上最疼儿媳妇的人会是公公,也许这话就在宋宁这里实现了,过去老爷子对吴美言也算是不错,后期吴美言折腾的厉害,他对吴美言的那些好感就都消失了,他对宋宁也没有太多的怨恨,觉得宋宁也没有错,带着三分的疼惜,毕竟努力都看在眼里。

这也是个不错的好孩子,何必蹉跎她呢?

耽误了他们这么多年,最后让他们走到了一起,又何必难为儿子难为宋宁呢?

“当然累。”

宋宁闭着眼睛,才可以避免眼泪从眼窝处流下来,她坐在席志涛的身边,她的屁股都不敢全然的坐进去,每天她就是这样战战兢兢的活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

席志涛伸出手握住宋宁的,身上的温暖分了一部分给宋宁。

“妈,我们上去休息了。”

“给我站住。”

老爷子拧着眉头,就扯扯妻子的衣服,算了算了,宋家都出了这样的事情,于情于理,虽然和小烈无关,到底是因为小烈而变成这样的,如今再说什么,不等于落井下石嘛。

“我最后说一次,宋宁我是太放纵你们姓宋的了,文荣是谁的产业你不清楚吗?你现在上楼去收拾东西,从这里搬出去。”

“妈……”

宋宁突然睁开眼睛,这样的让她搬出去,她以后怎么算?

宋宁有些慌张,这个老太太太过于顽固,过去自己说服不了她,现在自己依旧说服不了,这是要撵她出门,宋宁的脸憋得通红,乐馨都被逼成这样了,婆婆却依旧怪她。

她想大喊,但是不敢。

她知道自己喊了,这辈子她和席志涛就算是无缘了,死死的扣着自己的手掌。

“妈……”

“上去收拾东西,叫司机准备送她走。”

席志涛看着母亲,就算是个木头人,他也是有情绪有感觉的,都是这样的社会了,他的母亲却像是撵一只小狗一样的撵着宋宁出家门,从过去就是这样,现在不过就是变成了名正言顺的欺负。

“妈,阿宁她也没有做错什么,乐馨……”

席志涛再不喜欢宋乐馨,那毕竟现在闹成这样,道义上小烈是说不过去的。

老太太的脸犹如二月的冰锋,尖利的可以划伤任何人的保护层,眼珠慢慢的移动到宋宁的身上。

席志涛在护着宋宁,紧拉着宋宁的手,宋宁也紧紧攥着席志涛的手,她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只能紧紧的攀附在自己最后的支援上。

“你的意思是,因为宋乐馨疯了,所以小烈就要娶宋乐馨?”

老太太的眼皮子抬着。

可笑至极。

老爷子见气氛有些不对,他现在也不敢和稀泥了,老太太的性子太烈,真的逼急了,恐怕会逼着儿子离婚的,这样的事情她绝对干得出来。

“宋宁搬出去住几天,你妈消消火气,志涛也不要说了。”

给了儿子一个信号,现在不是讲下去的好机会,不要再说了。

说白了一点,席家的一切都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是上一辈到下一辈的传承,老太太现在还活着呢,这样的家庭谁敢不孝?这样的家庭蹉跎儿媳妇说出去不会有几个人觉得你受了委屈,所谓门户,所谓平等,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就该猜到的,如果相反的,儿媳妇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这样的家庭都会群起而攻之的,在这段关系之内,宋宁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弱者,除非席老太太过世,不然她这辈子也没有能当上强者的一天。

席志涛松开了宋宁的手。

他……

松开了!

宋宁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隐隐的生疼,过去是这样,几十年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她迷惘的看着席志涛,心里却告诉自己,不怪他的,他也没的选择,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如果她能得到婆婆的喜欢,今天就不会让席志涛这样难为了。

“阿三送她上去收拾行李。”

席老太太多一眼都不想看见宋宁。

被叫做阿三的佣人对着宋宁无奈的笑笑,她是佣人,她只能听命令行事,这是老太太的吩咐。

宋宁每一步都走的用尽了力气。

收拾好了行李,阿三拎着宋宁的行李,宋宁被撵出门,她还要下楼来和婆婆暂时告别。

“妈,我先走了,你注意身体。”

婆婆打了你一巴掌,你还必须要臣服在她的脚下,送一个甜枣到婆婆的口中,这就是宋宁自己所选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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