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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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完不久, 明晞身体还很虚弱, 按医生的要求,要留院观察一周。

晚上护士把孩子抱过来, 明晞坐在床头,给两个孩子喂母乳。

因为是早产儿, 双胞胎出生时要比其他孩子都小一些, 皱皱巴巴的一团, 裹在大毛巾里, 紧闭着眼睛,小手蜷成一对小拳头。

嘴里吧唧吧唧的,正在母亲怀里香香地“吃饭”。

顾霭沉在床边看着,眉心微拧,目光专注,仿佛钻研什么科研题目般认真而严谨。

明晞问:“你不抱抱孩子?出生好多天了,你都还没好好抱过他们呢。”

顾霭沉说:“太小了。”

他到底是个大男人,总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生怕会把孩子摔了。

明晞笑他, “你是太紧张了。”

中途弟弟稍咳了一声,奶水吐了出来,顾霭沉抽纸巾给孩子擦嘴, 明晞趁机将两个孩子塞他怀里。

“诶, 抱抱你儿子,他们都想爸爸了。”

好歹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身材高拔, 四肢修长,在公司面对几千员工有条不紊,此刻不过是让他抱抱两只毫无攻击性的小包子,却显得异常笨拙慌乱。

明晞乐了,看他臂弯里一边一个,手足无措地抱着自己的娃,满脸写着茫然。

突然离开了母亲的怀抱,弟弟率先哇的一声亮了嗓子,紧接着像是心有灵犀般,原本正安静睡觉的哥哥也嚎啕大哭起来。

两只包子阵阵赛高,哭声嘹亮,在他怀中嚎得一副与他不共戴天的模样。

顾霭沉神情崩溃。

他败下阵来:“我不行,还是你来吧。”

明晞故意逗他道:“那不行,你得哄哄他们,跟他们说爸爸亲亲,爸爸抱抱,爸爸给你们举高高,他们自然就不哭了。”

顾霭沉信以为真。

于是他抱着两个哭哭啼啼的娃,在房间里跺来跺去,话语轻哄着:“乖啊,不哭了,爸爸在这里。爸爸亲亲,爸爸抱抱,嗯咕咕~”

明晞直接笑岔了气。

不过两兄弟还算受用,并没有哭闹太久。顾霭沉看着怀里两个丁点儿大的小东西,皮肤还带着新生儿的紫红,身体柔软得像一团小烧饼,脑袋还没有他巴掌大小。

哥哥已经率先睁了眼,一双眼睛大大圆圆的,黑白明润,像极了他母亲,此刻正巴巴地望着他,小手揪住他的衣襟。

在他怀里不安分地蠕动着,那么脆弱,依赖于父母的保护。

顾霭沉心头瞬间便软得不像样子。

没多久,两兄弟成功被哄睡着了,乖巧地蜷在襁褓里,睡梦中小嘴砸吧几下,奶意未尽。

孩子让护士抱走,病房又恢复到夜晚的安静。

这段时间明晞不能冲洗,只能用毛巾沾湿了水,擦擦身子。那天生产一阵折腾,后来又要奶孩子,明晞现下是觉得自己身上什么味儿都有。

顾霭沉没让护工插手,晚上睡前,他进浴室拧了条毛巾,给她擦脸和身体。

从她生产到现在,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旁,那日他还在工地,知道她早产的消息,心上余悸还未过去。

双胞胎原本就比一般妊娠更加危险,母亲身体压力也会更大,她在预产期之前破水,发作又太快,根本来不及进手术室,是硬生生顺产的。

他虽然及时赶到,生产过程一直陪伴在她身旁,可看她疼得脸色发白,他的心也是前所未有的疼。

顾霭沉看她脸上有倦意,低声问:“累不累?”

明晞摇摇头,“你不多看看孩子?”

“孩子什么时候都能看,我担心你的身体。”顾霭沉说。

明晞望着丈夫近在咫尺的面容,他的动作细致又温柔,眼里掩不住对她的关心。

她在医院待了这些天,眼见不少家属对新生儿一拥而上,却忽略了刚刚生产完,身体和心灵还十分脆弱的母亲。

除了孩子刚出来,医生让他确认孩子性别,顾霭沉短暂抱了下孩子,更多的关心始终是付与她的。

两人相视着,情意在心间蔓延,顾霭沉低头想亲吻她,被明晞扭脸躲开。

明晞说:“不行,臭,好多天没洗澡了。”

顾霭沉拨开她脸边发丝,吻了吻她的眼睛,温声说:“还是很美。”

明晞信以为真,偏头看了眼旁边的镜面,霎时见到自己头发凌乱,气虚血弱,刚生完孩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这几天都不想照镜子了。

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可哪个妈妈心里还没个少女心呢。

明晞掀起被角遮住自己的脸,羞耻道:“你最近口味太重了,尽说好听的哄我开心,我才不信你呢。”

顾霭沉眼里笑意更深。

晚上顾霭沉留在医院陪她,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明晞枕着他的胳膊。

明晞还没有睡意,和他手牵着手,一根根数着他硬朗的指节,就着窗外一点月光,看见他手背那一圈青青紫紫的牙印。

是她分娩那天咬的。

明晞指尖触摸上去,问:“还疼么?”

“不疼。”顾霭沉望着怀里的人,眸光温柔。低头吻她的唇,“我怕你疼。”

明晞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回应他的吻。唇瓣与他一下一下轻触着,不含任何欲的味道,只是彼此单纯的相依。

她说:“我愿意为了你疼。”

她身体还未恢复,不适宜劳累,这段时间顾霭沉陪着她,早早地哄她睡觉。

明晞轻声说:“那天都把你吓着了吧?后来萧辞跟我说,你险些从手脚架上摔下来,好在当时有个老师傅扶了你一把。”

顾霭沉抚摸着她的发,如同安抚一个孩子。

他说:“如果知道那天会发生意外,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回去工地。”

后来他第一时间向医院了解了经过,知道那日原来时宁一直守在医院,明晞刚做完检查出来,时宁便过去和她约谈。

顾霭沉能猜到时宁的目的,大致和她聊了什么,明晞是在交谈中动了情绪,才导致早产。

顾霭沉原本想去找时宁,是明晞把他拦下了。

明晞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时宁是什么样的人,不值得他为此耗费精神,他们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时宁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头了。

一个人前生做了多少恶,多少孽,终究逃不过要偿还的。

现在时宁身体病弱,众叛亲离,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应。

在这样温存的时刻,他们都很有默契的不提时宁,只是彼此相拥着,听着对方的心跳,呼吸,感受这份依恋。

快要睡着前,明晞阖着眼,有些迷糊地说:“爸爸,孩子的名字还没取呢。”

顾霭沉臂弯稍拢,将她圈在自己怀抱之中,“我已经想好了。”

-

两兄弟的名字是顾霭沉亲自取的,哥哥叫顾思,弟弟叫顾念,承载着对他们母亲的感情。

在孩子上幼儿园以前,家里虽然不缺早教和保姆,但顾霭沉并不想缺席孩子的成长,加之生产后的一段时间,明晞身子骨一直不太好,照顾孩子的事大多由他亲力亲为。

白天他是集团里人人尊敬的顾总和顾主席,晚上回到家西服一脱,袖子一撸,便成了温馨满满的全职奶爸。

还在婴孩时期,两兄弟的性格便有了明显的体现。弟弟要比哥哥更顽皮一些,有时哥哥正在婴儿床里安静地睡觉觉呢,弟弟的小身板却扭来扭去,目光好奇地到处溜,一下子吃手手,一下子吃脚脚,好不容易把他的手脚拿开,弟弟又翻了个身子,去啃哥哥的脚脚。

双胞胎从小就有争抢意识,顾霭沉刚抱起一个,另一个的手手便立马伸过来,非要一起抱,不准独宠一个,只要稍迟一秒,两个孩子的哭声必然震天动地。

那段时间最常见的,就是晚上顾霭沉在书房里和众高层开视频会议,面上还正儿八经地谈着公事呢,怀里左右抱一个娃,上一秒语气严肃,下一秒却画风突变,温声哄着两个哭啼的孩子:

“乖啊,不哭了,爸爸在这里,爸爸亲亲。”

视频那头的众高层沉默无言,纷纷开始怀疑人生。

明晞在旁看了也是哭笑不得。

-

毫无疑问,顾霭沉是疼爱孩子的。孩子出生以前的那些顾虑,都伴随着他成为父亲的责任烟消云散。

年少时他是温柔的少年,将满腔爱恋都付与了她,尽管稚嫩青涩,却从不负真心;而今岁月历练,时光打磨,他愈发变得沉稳温和。

肩上责任愈重,愈加懂得生命的可贵。

因为他曾经体会过生离死别的痛苦,所以才更珍惜现在拥有的。

因为他明白年少时受到的伤害,所以他会比任何人都更加懂得保护自己的孩子。

很早以前明晞就知道,他会成为一个好父亲,一定会。

-

两人第三个孩子是在结婚第七年怀上的。

那年顾念和顾思已经上了小学,一晃眼的时间,从襁褓里哇哇啼哭的小婴儿,成了模样清秀的小少年。

原本家里有了两个捣蛋鬼,时常闹得翻天覆地,顾霭沉没有多要孩子的念头,那时明晞怀着双胞胎,身体十分辛苦,他也不愿意让她多遭一次罪。

是明晞说,想再为他生一个女儿。

儿女双全,总显得更幸福美满些。

于是在老人家常言七年之痒的那一年,他们感情恩爱如初,不仅没有任何痒的迹象,还为原本幸福的四口之家又新添了一个小成员。

有了第一次怀孕的经验,第二次过程便顺利许多。孩子四个月大的时候,他们已经知道了孩子的性别,如常所愿,是一个可爱的女儿。

女孩不比男孩调皮,妊娠反应也不像怀着双胞胎那样强烈,快要临盆的那个月,除了稍微圆润的腰身,她四肢依然纤瘦轻盈,容貌愈发的美丽。

预产期就在月末,晚上洗漱完,顾霭沉扶她在床头坐下,大手轻轻覆在她隆起的肚皮。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他说。

明晞摇摇头,神情温柔,“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

顾霭沉低头亲吻她,与她缠绵,臂弯穿过她的腿窝,将她抱到床上。

在一起那么多年,与她亲吻时,他好似还是当初那个十八岁的少年,眼中对她的思恋,疼惜,未曾随着岁月减少,反而逐渐积淀深厚。

明晞勾着他的脖子,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瓣,噙笑说:“等下你又该难受了,医生说了,临生产不能和你那个的。”

顾霭沉埋在她颈窝里,调整了下呼吸,说:“我去趟洗手间。”

这阵子她不能和他干那事,他情难自禁时,只能自己往洗手间跑。明晞以前就听人说过,男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他现在正处在三四十的交界,如狼又似虎的,对她的依恋半点没比以前减少,反倒更多的想和她亲密。

她怀孕这几个月,总感觉他右臂肌肉更加强壮了,掌心里的茧子也更多了。

顾霭沉在洗手间里足足待了半小时。

好不容易等到他出来,明晞悠然自得地坐在床头,笑眯眯地问:“顾先生,你的手酸不酸呀?”

顾霭沉捏了把她的脸蛋,“浴室里那海报是你挂上去的?”

明晞眨巴着一双纯真大眼,理所当然地说:“我是为你好,免得你自己脑补太辛苦,看着我的海报总比你自己想象容易。”

顾霭沉问:“怎么用高中时候的照片?”

刚才他一进洗手间,就看见墙上挂了幅她的海报,还是她十七八岁的时候,穿着抹胸的芭蕾舞裙,身姿纤细,展臂轻盈。

抬眸时眼波流转,纯真和妩媚之间的绽放,让他在里头待了好半会儿都没能出来。

明晞装模作样地叹气,“我挑了好久的。都说男人是专情的生物,不管十八岁、二十八岁还是三十八岁,都喜欢十八岁的小姑娘,怕你每天对着我生腻,就让你多怀念一下我十八岁的模样。”

自打怀了第三个孩子,家里他宠着,两个老人宠着,两个儿子宠着,明晞这个集万众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举,性子愈发娇纵任性,闲来无事,总喜欢给他挖几道送命大坑。

顾霭沉没顺着这坑往下跳,以吻封缄,惩罚性地咬了下她的嘴,“胡说八道,封印了,今晚剥夺你说话的权利。”

明晞瞪圆了眼,嗷嗷地就要扑上去挠他:“顾霭沉你居然咬我!你居然咬我!你是不是要造反啦?”

可惜她正大着肚子呢,行动不便,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他摁了回去。

顾霭沉脱掉她的鞋,把她一双脚丫搁在自己的腿上,给她按摩腿肚子。

到了怀孕后期,她偶尔还是会有抽筋的现象,每晚给她按摩,成了他必做的功课。

顾霭沉看着她略微浮肿的小腿,心疼地说:“以后不生了,好不好?”

明晞眨了两下眼,问:“那要是又不小心怀上了怎么办?总不能把孩子打掉。”

顾霭沉说:“我去做结扎。”

明晞愣了下,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推了掌他的肩,“你有毛病啊。”

明晞知道他说的不是玩笑话。

相对孩子,他更在意的是她的身体。

-

生产那天不太顺利,产程比预计时间要长。产后两个小时,明晞突然开始大出血,瞬间出血量达到了400多毫升。

她被推进icu抢救,足足六个多小时,从凌晨到早上。

那几天她的家人、身边亲近的朋友,都赶到了医院。进icu之前医生就下了病危通知书,字是顾霭沉签的。

她的出血量非常大,持续出血将近3300毫升,相当于全身上下的血都换了一遍。

后来杨萱跟她提起的时候,说她在icu里躺了三天,顾霭沉就重症监护病房外坐了三天,戒了七年的烟复吸了,量是按包算的。

下病危通知书那天,顾霭沉差点就疯了。

当时没人会怀疑,如果明晞在里面有个三长两短,顾霭沉可能也就活不下去了。

好在,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一切都化险为夷。

一周后,明晞从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人虽然还很虚弱,但意识是清醒的。

那几日顾霭沉不分昼夜地在外边守着,谁劝也不听,几乎要把自己化成一块盼妻石。等明晞出来,他已经熬得很憔悴,双眼全是血丝,下颌长了一圈胡渣,衣衫领带还维持着一周前她进医院的那一套。

病床旁边,顾霭沉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刻不松开。

明晞心疼地抚摸他削瘦的脸颊,叹息:“你不能这样,我们还有孩子呢。”

她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他这几日也如在炼狱中受着煎熬。

他甚至顾不上去看刚出生的女儿。

顾霭沉紧握着她的手,颤抖,红着眼说:“我不能没有你。”

-

人人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有了女儿,丈夫总是会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女儿身上。

许是那日明晞经历了九死一生,几乎让他们生离死别,女儿出生后,家里最高兴的是两个哥哥,时常围在小妹妹的婴儿床旁,吵着嚷着以后要把好吃的好玩的全都分给妹妹,要好好保护妹妹,谁也不准欺负她。

而顾霭沉呢,反倒变得更黏妻子。

女儿的名字是明晞取的,叫乐甜,没有对前途任何的压力与期许,只寄托着父母对她最纯粹的爱,愿她能开心快乐地成长。

小甜甜不同她两个顽皮捣蛋的哥哥,在三岁以前十分黏着母亲,晚上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睡婴儿床,总是要让明晞抱着哄着,才肯听话睡觉。

那段时间顾霭沉在外地出差半月,明晞顾着家里三个孩子,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寥寥可数,等顾霭沉好不容易结束公事,搭最晚一班机回来,到家已是凌晨一点多。

屋内黑灯瞎火的,明晞已经睡了,顾霭沉怕吵醒孩子,轻手轻脚地爬到床上,抱着妻子就是一顿亲。

迷糊睡梦间,明晞听见他问:“宝宝在床上吗?”

明晞揉揉眼睛,下意识咕哝了句:“小宝宝在婴儿床上,大宝宝在大床上。”

顾霭沉低笑,一下一下地啄着她的唇,“你也是小宝宝。”

-

周末,三个孩子送去了外公外婆家,两人难得能过过短暂的二人时光。

正值春日,公园里的紫荆花开了漫天,幽香阵阵。阳光细碎铺落,照得人浑身温暖。

两人牵手散步,没一会儿的功夫,明晞总是放心不下孩子,要跟明湘雅视频,随时通话孩子的动态。

十分钟内,明晞第三次准备拨出电话,顾霭沉毫不留情地把她手机收了。

顾霭沉眯起眼,“上回我在外边出差半个月呢,你一共就给我打了五通电话,每通都没超过三分钟,怎么解释,嗯?”

明晞知道这段时间冷落他了,趁着孩子不在,抱着他的腰撒娇道:“甜甜晚上不好哄,我总得等她睡着了才能给你打电话,有时还没说几句呢,她就醒了,孩子需要妈妈,我总不能不管她吧?”

顾霭沉捧着她的脸,在掌心里揉了揉,“我也需要你。”

明晞笑说:“人家是妈妈吃女儿的醋,你是爸爸,还吃自己孩子的醋!”

走得累了,明晞便拉着他在一处长椅坐下,这里爬满了花藤,红的,粉的,白的,紫的,交织在一起,争相盛放。

阳光在花丛林荫间斑驳闪耀,微风吹拂,安稳而静好。

明晞抱着丈夫的胳膊,脑袋倚在他肩头,望着头着,神情也变得温柔起来。

明晞晃荡着一双小腿,随闲地说:“以前还总听老人家说呢,感情再好的夫妻也逃不过七年之痒,总得在这个时间点整出些什么幺蛾子。”

她扭脸望向身旁的丈夫,用肩膀蹭蹭他,故意闹他道:“诶,顾霭沉,今年我们结婚就第七年了,算算好长时间了,你有没有觉得哪儿痒痒了?”

顾霭沉唇角轻弯,“一辈子太短,和你一起也不够,怎么会觉得长?”

明晞哼了哼,心头泛起一丝小甜蜜,嘴巴却还不肯饶他:“嘴那么甜,出门前肯定偷吃孩子的棒棒糖了。”

阳光柔软地垂落,洒在妻子依旧美丽的面庞。皮肤白皙,唇瓣樱红,与他撒娇时总是微微的撅起,让他忍不住想亲吻上去。

顾霭沉望着她,忽说:“何况……不是七年了。”

“嗯?”

“是二十二年了。”

从十二岁那年,我遇见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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