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烛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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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如愿与怡郡王结为夫妻, 本该是喜庆欢愉的时刻,红绸遮面的沐昭晴却樱唇紧抿,眉间依旧隐着忧色, 因她深知, 成亲不是美满, 这条艰辛的路才刚刚开始。

到得怡郡王府, 无需再拜堂, 长公主被命妇们直接送入洞房之中。

驸马手持喜称, 前来挑开新嫁娘的盖头。红绸上挑的那一刻,晃动的流苏下,一张明艳照人,娇若牡丹的容颜显现于众人面前。

悠长的小山眉飞入云鬓,一双墨瞳盈着光彩, 顾盼生辉间流转着脉脉情意。只一眼,便望得他定了心神,连明驰暗自期待着夜色的降临,想要欣赏那娇蕊盛开的模样。

周围的命妇们笑打趣,“长公主果然是倾城之姿, 才教怡郡王瞧得挪不开眼呐!”

“良宵漫漫, 到时候王爷您再细细的瞧, 这会子得先去招待宾客呢!”

被嬷嬷一提醒,连明驰才想起正事, 遂走近沐昭晴,俯身柔声道:“你且先安坐着, 我先出去招呼客人,晚上再来陪你。”

被众人打趣的昭晴早已红了脸,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说错什么,又被人笑话,只羞赧一笑,默默颔首。

长公主大婚,众臣皆携贺礼前来道贺,这人一多,自是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耿直的官员扫视四周,不见瑞王的身影,不禁问了句,

“如此重要的场合,怎的不见瑞王到场?”

另一位哼笑道:“瑞王想与皇室联姻,却被怡郡王捷足先登,两人仇深似海,瑞王又怎会来参宴?”

那官员整日的忙着政事,险些忘了这一茬儿,一听说瑞王不到场,他反倒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省得待会儿还得看瑞王的脸色,束手束脚放不开。

陆相是瑞王的人,凡事以瑞王为标杆,遂借口称病,也没到场,陆修才不管父亲是什么态度,径直前往怡郡王府来送贺礼。

虽说心仪的姑娘嫁给了旁人,但怡郡王是值得托付之人,陆修也愿祝福他们,更重要的是,他得履行当初的承诺。

晃眼瞄见陆修的身影,连明驰与身边的官员随口寒暄了几句便去招待他,哪料他除了贺礼外还真的奉上一千两礼金!

“愿赌服输,礼金一分不少!”

想起当初的那个赌注,连明驰笑吟吟道:“你不提我都忘了,实则没必要给这么多,意思意思便可,我又不与你计较。”

“男子汉一言九鼎,我也不差这个钱儿,王爷能娶到长公主是天大的福分,我真诚祝贺,聊表心意。”

尽管陆修的笑意有些苦涩,但恭贺之言却是发自真心。

既如此说,连明驰也就没再推辞,“得!先收着,待你成亲之时,礼金必然加倍。”

说笑间,连明驰请陆修入座,而他又忙着去招待其他宾客。

怡郡王府多少年来都没这么热闹过,连明驰习惯了独居,突然来这么多官场贵客,个个都要寒暄,他头都大了,不过一想到沐昭晴,他又立时精神起来,既要帮她,往后免不了得与官场之人打交道,从今日起,他得时常保持微笑,将这套应酬的本事学到家才成。

以往他不曾入宫听政,不认识这些官员倒也是人之常情,今日有人在旁一一介绍,连明驰每与一个人打招呼便暗暗观察着对方的容貌特征,将他的名字与官职默记于心,将来再见时不至于太尴尬。

看着自家少主这般不遗余力的与人交往,季开言默默点头,欣慰之至!长公主能迫使他快速成长,这未尝不是好事一桩,只是前路迷茫,连他也算不出究竟是吉是凶,只能让他们一步步的走下去,才知这天命是否有扭转的可能。

午宴过罢,还有晚宴,但陆修晚上并未前来,而是去往湘悦楼喝闷酒。

小糯许久不曾见他,闲问了一句,才知他最近忙着很多事,先是应付大启使臣,而后又去围场打猎,她不懂这些,索性安坐在一旁听他自顾自的说着话。

一个人饮酒实在无趣,陆修掂起一只酒盅,斟满,推至她面前,“陪我喝点儿。”

旁人都道酒香,她却从来都没这种感觉,对所谓的佳酿并无兴致,更不愿在这样的地方尝试,她得保护好自己,遂推辞道:

“陆公子你知道的,我……不会喝酒。”

见她面露难色,陆修又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小爷今儿个心情不好,就想找个人陪我喝酒!”

他从来都不会逼她饮酒,今日却不知是怎么了,打从进门起就一直沉着脸,似是心事重重,现今又拿银票说事儿,小糯见状,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闷闷的将银票推还给他,

“我可以陪你喝,但不收你的银票,你是我的恩人,我没理由拒绝你的要求。”

道罢小糯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执起酒盅,闭着眼轻抿了一口,只觉入口极辣,呛得她直咳嗽,连喝半盏茶才勉强压下,忍不住嘀咕道:

“这酒一点儿都不好喝,为何你们总是喜欢饮酒?”

手捏酒盅,看着清酒在沿内轻轻晃动,闻着那独有的香气,陆修只觉头脑昏沉,每抿一口都迷醉,这是孤独者麻醉自己的唯一法子,又饮一口,他唇角微扬,笑得苦涩,

“这酒啊!得裹着心事饮下去才有滋味。”

眼看着他眼神迷离,身子轻晃,小糯忍不住问道:“陆公子你有心事?能跟我说说吗?兴许说出来便会好受些。”

心知说出来也无用,陆修才选择将它埋葬,“我的心事……它只能是个秘密,谁都不能说。”

既不愿说,那她也不强求,在陆修的注视下,又将剩下的酒饮尽。

陆修再次为她斟满,以手支额,笑意风流地望向她,“如何?可品出什么滋味?”

小糯老实的摇摇头,“我没有心事呀!喝着没什么感觉,就觉得辣辣的。”

“是吗?”看着她说话时红唇开合的模样,陆修心念微动,忽地伸手将她拽至他怀中!

骤然跌坐在他腿上,小糯吓一大跳,惊呼着挣扎,“陆公子,你醉了!”

然而陆修紧搂着她,仰头饮尽一杯酒,寻到她的唇,四唇紧贴之际,顺势将唇间的佳酿渡进她口中,笑问,“现在什么感觉?”

怀中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被迫咽下他喂来的酒,小糯被那热辣的滋味呛得眼泪直涌,慌乱的推开他站起身来,手足无措!

陆修见状低笑出声,“酒量这么浅,才一杯就满面通红?”

她的脸很红吗?小糯也不知道,反手触了触面颊,只觉烫得厉害,语无伦次地否认着,“不是酒的原因……”

“那是为什么?难不成,第一次被亲,才这么紧张?”

他的询问无意中伤了小糯的自尊,“你问的这是什么话?我只是卖艺而已,并不陪酒!”

那么着急的澄清,显然是生气了,陆修恍然一笑,近前两步,捧着她的小脸,擦着她面上的泪痕轻声道:

“玩笑话,你莫恼,告诉我,才刚的酒是什么滋味?”

她只顾慌张,哪里来得及仔细去品味,一想到方才他喂酒时唇瓣相贴的情形,她就觉大脑嗡嗡作响,乱得理不清思绪,张口结舌的否认着,

“我……我不知道……”

羞怯紧张的模样看得他极为愉悦,微俯身,陆修凝着她的眸子低笑蛊惑,“那要不要再感受一下?”

“啊?”小糯诧异抬眸,还以为他又在说笑,尚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已再次俯首,封住她的唇,这一次虽没有酒,但却有什么直直的撬开她贝齿,闯入她口中,放肆的侵略着!

此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应该是……他的舌!

这所谓的亲吻和她原先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小糯被他狂狼的举动吓傻了,缓了许久才想起自个儿应该推拒,然而为时已晚,迷醉的他一旦尝到那甜腻的滋味便舍不得放开,心那么空寂,寂到令他发疯,今晚的他只想做点儿什么,怀中抱着一个人,他才不至于那么失落!

失去理智的他根本不顾小糯的推拒,一把将人打横抱起,绕过屏风,往帐中走去。

被他覆在下方的小糯又慌又怕,他的唇再次印过来,堵住她细碎的声音,他的手掌似有魔力一般,所到之处燃起汹汹烈火,她已无力反抗,只觉自己快要涅槃羽化……

此刻的怡郡王府中,酒过三巡,谁也不敢来闹长公主的洞房,是以宾客们自觉的陆续散去。

连明驰忙碌了一整日,浑身疲惫。一想到沐昭晴还在喜房中等他,他又身轻如燕,步履匆匆的赶往云画苑。

昏蓝天幕中的上弦月散发着微弱的光,仿佛在为这对新人做见证。

此时的昭晴已然洗漱完毕,凤冠已被取下,嫁衣已换作银朱色薄绸外裳,松松的系着带子,青丝如缎般散于身后,越发衬得她肌嫩肤白,吹弹可破。

嬷嬷们早已备好合卺酒,就等着一对新人来共饮,寓意伺候同甘共苦,携手余生。

最后一道礼仪完成后,连明驰命她们退下,只道外头备有赏钱,人人有份儿。

众人喜滋滋退下,排队去领。

此时的屋内就剩夫妻二人,和那火光灼灼的龙凤烛。跳动的烛火一如他暗自澎湃的心潮,望着眉目如画的新娘子,连明驰那黑亮的眸间涌动着脉脉情意,一步步走近她,渴望被她的如月清辉漫洒周身。

“昭晴,你可知,我盼这一日盼了多久?”

沐昭晴默默算了算,这婚事虽然波折丛生,但却是极快的,“从定下婚约到成亲,也就一个半月左右。”

此时说来倒轻巧,殊不知这过程多难熬,缓缓抬指,覆住她的手,真切的感受到她的温热传至他掌心,连明驰心下大慰,蕴着情意的目光一直紧锁着她,不舍挪开,

“这月余来,每日我都提心吊胆,总在想着婚事是否会被取消,直至今日,与你正式成亲,此刻看着你坐于我身畔,我才有踏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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