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是他的孩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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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潇潇。”

霍潇潇那番话说完,慕浅尚没有开口,霍靳西已经再度出声。

他只是喊了她的名字,然而声音低沉寒凉到了极致,那双眼睛也已经沉晦如万丈深潭,令人不敢直视。

霍靳西身上是有这种令人胆寒的气势的,虽然生活中他对待家人态度相对平和,可是霍潇潇也是在霍氏工作的人,亲眼见识过、也亲身领教过霍靳西的脾气,因此此时此刻,她知道霍靳西是真的生气了。

“我这是为了谁啊?”霍潇潇蓦地站起身来,“我也是为了你啊,你反而护着她?二哥,你怎么会被她迷惑成这样子?”

霍靳西看着她,盛怒之下,面容却依旧沉静,只是缓缓点了点头,“好,就当我是被迷惑了,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霍潇潇没想到霍靳西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她语塞片刻之后,蓦地站起身来,“那我就当面撕开她的真面目,让你清醒清醒!”

霍潇潇说完这句,起身就走到慕浅面前,“不是说孩子是我二哥的么?证据呢?你把证据拿出来啊,拿出来我就信你!我就如你所说,不再查你的朋友!”

“宋骁!”霍靳西忽然厉喝了一声。

那个一向跟在他身边负责安保工作的宋骁立刻从大门口走了进来,“霍先生。”

“请霍小姐离开。”霍靳西眸光沉沉地开口,“从今以后,不许她再踏进老宅半步!”

宋骁一怔,还是快步上前执行命令。

霍潇潇满目震惊,“二哥,你为了她,居然赶我走?”

霍靳西却看也不看她一眼,起身走到慕浅面前,伸出手来拉了她,准备上楼。

慕浅却站着没动,一点点地挣开了他的手。

随后她转身拦住了宋骁,“你先松开霍小姐,我愿意给她一个交代。”

霍潇潇一时怔忡,转头看向慕浅。

慕浅看着她,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性格,就算你被驱逐出霍家,过了今天,你依然会咬着这件事不放。既然如此,那我给你证据。”

“慕浅。”霍靳西看着她,“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

“难道你不想知道吗?”慕浅转头看着他,“你为了保住霍家的形象,向外界承认了笑笑是你的孩子,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真相,不想知道笑笑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我不在乎。”霍靳西回答。

“可是我在乎。”慕浅说,“笑笑已经死了,她在本该最欢乐无忧的年纪,就失去了生命……我原本只希望她能好好的,安安静静地待在那个属于她的世界里,不被人打扰。可是她反而一次又一次地被拎出来,被摆到全世界面前,一次次地承受非议,是我做错了,是我做错了……”

这话说得平静,她唇角似乎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可是霍靳西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脸上精致妆容也难以覆盖的苍白。

他正欲开口,慕浅蓦地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是啊,笑笑是你的孩子。”

他那颗沉重厚实的心,忽然之间就仿佛被人重重擂了一拳,疼痛无声蔓延。

哪怕这样的可能性他早已设想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一次敢细想。

他以为他给予她的,和他真正给予她的,究竟是些什么?

“我知道你不记得了。”慕浅笑了笑,“那天晚上你本来就喝醉了,是我自己跑到你房间,自己跑到你床上……是我自找的。”

许久之后,霍靳西才沉声开口:“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慕浅忽然就笑了,眸中水光一闪,“你说呢?”

那时,他有了新女朋友,他相信是她将他的新女友推下楼,他赶她离开霍家……她还有什么事,可以跟他说?

霍靳西满目寒凉,静静地看着她,一时之间,竟仿佛口不能言。

霍潇潇在旁听着,却忽然冷笑了一声,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二哥,你不是连这都信她吧?”

慕浅重新看向霍潇潇,再一次笑了起来,“笑笑出生的时候,我为她保存了脐带血,不知道这个,可不可以作为证据呢?”

霍潇潇听了,一时怔忡。

“如果不够的话,那还可以去她的墓地,将她的棺椁挖出来,她就躺在里面,去验啊,你拿着霍家的dna,随你怎么验,可以了吗?”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地发颤,整个人却依旧强撑着,平静地说完这句,静静地看着霍潇潇。

“慕浅!”霍潇潇心头竟蓦地一乱,开口道,“别拿你孩子的死来绑架我,她之所以会死,还不是因为你自作孽!”

霍靳西脸色蓦地僵冷下来,看向霍潇潇时,竟如同在看一个隔了血海深仇的人。

霍潇潇被他看得控制不住倒退了两步,一时之间,竟萌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慕浅却忽然拦在了霍靳西身前,对她道:“你说得对,是我自作孽。是我自不量力将她生下来,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她,是我害死了她……我做错了,所以她的死,由我一个人承受。我没有想过要拉别人下水,我也没有想到要在你们霍家得到什么。”

霍潇潇看看慕浅,又看看霍靳西,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之所以回来,只是因为爷爷。”慕浅继续开口道,“我跟霍靳西结婚,也只是为了让爷爷安心。我对你二哥,对霍家没有任何所求,我只希望爷爷能开开心心度过余生……一旦爷爷走了,我可以立刻就离开霍家。这样你明白了吗?你满意吗?你是不是可以不再打扰我的朋友?”

霍潇潇听到这里,一时有些震惊地看向她,却仿佛已然忘记了这场对话最初的目的。

她没想到慕浅会说这么多,而慕浅越说得多,有些东西仿佛就越发无可辩驳,霍靳西的眼神也愈发森冷寒凉。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话,只余彼此的呼吸声,气氛诡异而凝重。

正在这时,二楼楼梯口忽然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

始终面容沉静的慕浅,终于在听到那丝叹息的时候,蓦然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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