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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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满是委屈,“安安听话,安安出去,呜呜呜……妈妈不能不要安安……”

“快点!”

我故意冷着脸催促他,看着滚滚浓烟,心里却急得不行。

他脸上挂满了泪珠,惹人心疼得很,他明明答应了,却还是执意看着我,点漆般的眸子里,全是脆弱和依恋。

“咳咳……”

他尽管蹲在窗口,还是被呛到了。

我急得跳脚,“赶紧出去!你再不出去,妈妈真的不要你了!”

这话说得,我自己心里都在疼。

他抽噎着,小小的肩膀都在抖动,nǎi声nǎi气,伸出小手指,固执地道:“妈妈,我等你出来找我……”

“好,只要你乖乖出去,妈妈一定来找你。”

我和他保证,也伸出小拇指和他拉钩。

尽管,我也知道,怕是无法言而有信了。

安安终于跳了出去,他出去后怕我担心,还叫了我一声,才安静下来。

厂房内的热浪已经要把人烤融,我吸了许多浓烟,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好在,这是个极大又空旷的厂房,并不会有东西砸下来。

火,也只是蔓延到了有油的地方。

可是我知道,就算是这样,我也迟早会被浓烟熏死。

热……

我眯了眯眼睛,呼吸渐渐困难,脑袋也已经晕得不行,顺着墙壁蹲在了地上。

我想,大抵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可是,我qiáng撑着jīng神,不让自己晕过去。

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他还没和我领证呢……

他一个大男人,又怎么带得好两个孩子……

我如果死了,他会给孩子找后妈么?不行,别的女人肯定不会像我这样对安安和贝贝好。

但是,我又不忍心连一个陪着他的人都没有。

所以,我不能死……

这些念头,死死地支撑着我。

——

厂房的铁门突然被人敲响,伴随着男人焦灼的声音,“小希,小希你在不在里面?!”

程锦时!

我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睁开眼,想开口回应他的话,嗓子却像哑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宁希!”男人已经开始砸门,声音里隐约掺杂着哭腔。

我想我一定是个神经病,这种境况下,听见男人的哭腔,我的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是爱我的。

一个冷傲疏离的男人,也会为我流泪啊。

“爸爸!”

安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他哭着道:“妈妈……”

我不在外面,却也能猜得出,他一定是指着厂房,在告诉程锦时。

妈妈还在里面。

也许是因为知道,程锦时就在外面,我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松懈了。

无力地闭上眼睛,任由意识一点一点抽离。

突然,有人闯了进来,似乎有人穿过火海,把我抱进了怀里。

熟悉的清冽味道将我包裹。

他来了。

“小希,我来了,我来了……”

他一边匆匆抱着我往外走,一边颤抖地叫着我的名字,将我渐渐抽离的意识,又扯了一点回来。

“啪嗒。”

一滴温凉的液体,砸落在我的眼睑处。

我想睁开眼睛告诉他,我没事。

可是,压根没有力气睁开。

嗓子也是火烧火燎般的难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大哥!嫂子怎么样?”

“嫂子什么情况?要叫救护车吗?”

江裴和岳尘的声音同时响起。

程锦时冷声命令,声音却有些发紧,“不用,等救护车过来就晚了。”

耳边还有安安哭泣着叫我的声音。

全部,乱作一团。

“砰——”

陡然间,不知道从哪里,陡然传来一声枪响!

我隐约感觉到,抱着我的男人几乎在枪响的同时转了一个方向,随即闷哼一声,差点松开了我。

但又牢牢地抱住我。

“cào!”

岳尘怒骂一声,迅速确定开枪点,“江裴,三点钟方向!留活口!”

出什么事了……

我只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是他,中枪了么……

“爸爸!”

“岳尘,马上把安安抱上车!”

男人的声音,比起刚才,要虚弱得多了,却还是透着不容置喙的冷意。

很快,我也被放进了车里,而后,彻底陷入了黑暗。

第369章: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入目,皆是晃眼的白。

还有安安的小脑袋。

我懵了两秒,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医院,一间单人病房。

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一点点在脑海中浮现。

枪声……

他好像受伤了!

“妈妈!”

安安坐在病床上,一双漆黑的眼睛,一直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看见我醒过来,板着没有一点表情的脸上,有了显而易见的欣喜。

我挣扎着爬起来,喉咙疼得厉害,“安安,爸爸呢……”

说完这三个字,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吓人,像是被火烧过一般。

我问起程锦时,安安的表情又黯淡了下去,非常难过的样子,“爸爸……”

“嫂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岳尘推门进来,关心地说道。

我点点头,“锦时呢?”

每说一个字,喉咙都如同针刺。

他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我去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说着,就要走出去。

这让我更加确定,程锦时出事了。

我掀开被子下床,大步走过去,“他出什么事了?”

岳尘迟疑了一下。

我开口道:“岳尘,你别瞒着我。”

“嫂子,我没想瞒你,但是,你自己的身体现在也不好,我先去让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再和你说大哥的情况。”

岳尘叹了口气,走出去叫医生。

这次我没再拦着。

他叫了医生进来,医生检查了我的喉咙,说是被浓烟损伤了呼吸道,需要一阵子才能恢复,不过,声线可能多少都会和以前不一样了。

对我来说,能活着从那个地方走出来,都已经是万幸。

所以,我没有太在乎自己的声线到底会怎么样。

医生亲自帮我换手上的药,交代最近几天都尽量不要碰水。

我全部都通通应下,等医生走了后,我马上问岳尘,“现在可以说了吗,锦时到底怎么了?”

“大哥把你从那个破厂房抱出来后,有人开了一枪,他中枪了。”

岳尘为了不让我担心,语气尽量说得很轻松。

但是,我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人呢?!”

“在重症监护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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