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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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间开始洗衣服。烈火军校每天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才会供应热水,每次接了一壶热水都是要留着洗脸和饮用的,因此只能用凉水洗衣服。现在虽是夏季,但水仍是有些冰凉,han意顺着指尖遍布全身,谢襄咬着chún,一张小脸疼的煞白。

“衣服多吗?”

不知何时,顾燕帧站在卫生间的门口,英气的眉毛拧在一起,眼睛紧紧的盯着谢襄冰的通红双手。

“你说呢!”谢襄瞪了他一眼,指着满地的脏衣服对顾燕帧说道:“以后能不能麻烦你脱一件洗一件啊,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你出去,我来洗。”

不知为何,顾燕帧脸上竟有了些许的怒意,谢襄不明所以的被推了出来,她坐到了床上,眼睛飘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杯里装满了热水,此时还在源源不断的冒着热气。

是顾燕帧倒的吗?谢襄微微有些感动,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暖意直达心底,刚才对顾燕帧的不满渐渐消散了。

卫生间里的水声不停,哗啦哗啦的,谢襄想进去看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坐着没动。

“嘭!”卫生间门被大力推开,浑身是水的顾燕帧走了出来,他将脏衣服全都拿出来装进了皮箱,拎着就往门外走。

谢襄放下杯子追出了门外,顾燕帧脊背笔挺,那步伐硬生生被他走出些大义凌然的气势,她扶着门喊:“你干嘛去?”

“回家,洗衣服!”

望着消失在走廊拐角的黑sè身影,谢襄默然了片刻。

今天的顾燕帧有些奇怪,奇怪在哪里她也说不出,这种感觉从很早便开始有了,只是一直不能确定,直到今天……看着桌子上还在冒着热气的水杯,谢襄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大片的yīn影。

接下去的几天,顾燕帧表现的越来越奇怪,每次训练回来后,她都会发现自己的暖壶是满的、杯子里的水也是热的,就连脏衣服也会在一段时间后固定消失,然后再以整洁的姿态出现在宿舍内。面对这一切,谢襄从最开始的感动变成了害怕,浪子回头、改过自新她是不相信的,但是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却是一条铁定的真理,谢襄暗暗下定决心,今天回去就要好好审审顾燕帧。

脑中想着这些事情,竟意外的觉得负重跑也没有那么累了,谢襄停下脚步看了看表,1分13秒,竟然合格了!训练了这么多天,第一次跑了这么好的成绩,收拾好背包,谢襄心满意足的向宿舍走去。

夜晚的校园格外寂静,皎洁的月光下,沈君山的侧脸格外清晰。谢襄刚想上前打个招呼,却被人捷足先登。

第十六章 良辰,晚安

一个窈窕的身影在沈君山面前站定,梳着高高的马尾,身穿一身红蓝相间的格子校服。这校服,谢襄记得分明在哪里见过?是了,小珺的校服也是这个样式的,她是新华女中的学生?

不等谢襄细想,那女学生已经兴奋的对沈君山开始做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顾期期,三顾茅庐的顾,佳如梦的期。我知道你一定不认识我,但没关系,我认识你就好。”顾期期粲然一笑,全然不顾她面前的沈君山脸sèyīn沉,并且皱眉后退一步。

“天哪,我终于见到你了,还和你说话了,我好兴奋啊!”顾期期一脸激动难以掩饰,沈君山见此,变得更加警惕,转身就走。

“哎,你别走啊。”顾期期立马拉住他:“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她压低了声音,左右看了一圈,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城外十里,往王庄走的那条岔口,我全看见了。”

沈君山神sè微变,挣开被抓住的手,眯起眼:“你认错人了。”

谢襄躲在拐角里,把这一切都听了进去,多日来深埋在心底的猜测成了真,她立刻深深吸了一口气。

城外十里,王庄的岔路口,那就是日本人被杀的地方!果然,那日袭击日本军车的人就是沈君山。

等她回过神来,沈君山早就已经走远了,顾期期站在原地,沮丧了好一会儿。

谢襄也打算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的赶紧走,忽然间,李文忠居然从对面的树丛里跳了出来。

他分明早就躲在那里,不知道把刚才的事情听到了多久,但看着身影确实是朝着顾期期的方向追过去了。

李文忠此人睚眦必报,倘若让他知道了沈君山做的事,那沈君山就危险了,思及此,谢襄连忙跟了上去。

她的步伐小了一些,为了怕被发现,特意远远跟在后面。等终于跟上人,谢襄差一点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叫出声来。

树枝疏影横斜的影子斑驳在李文忠的身上,将他的一张脸割裂的狰狞可怖,而他现在的行为却比他的一张脸还要可怕。瘦弱的顾期期被他按在水槽里,还在不断挣扎,可是李文忠丝毫没有同情心可言,一门心思的质问顾期期关于沈君山的事。再这样下去……谢襄担忧的看了看还浸在水池里的顾期期,捡起一块石头向李文忠走了过去。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去告发沈君山,更不能让他伤害无辜的人,石头猛地落下,狠狠的砸在李文忠的后脑,瞬间,他便瘫软了下去。

谢襄丢掉石头,惊慌失措的同时觉得手脚发软,她看了看同样颤抖的顾期期,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顾期期哆嗦着摇头。

倒是个有些胆量的女孩子,就算被李文忠这样bī问,都从头到尾没有把沈君山的事情说出来。

谢襄qiáng迫自己镇定下来,咬了咬牙说道:“快走!”

顿了顿,又补充道:“记住,今天的事和沈君山的事,你要全都忘记,以后不要再来烈火军校了,记住了吗!”

顾期期满脸泪痕,感激的看向谢襄,用力的点了点头:“我记住了,谢谢你大哥哥。”

顾期期跑的踉跄,谢襄看着她跑远,心里七上八下,李文忠在她脚下一动不动,满头鲜血。

心脏怦怦乱跳,夹杂着几分害怕,说不出的慌乱。

她蹲下来,试探李文忠的鼻息,不料一直昏迷的李文忠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谢襄一惊,头皮都炸了起来。

李文忠的眼睛始终闭着,谢襄跌坐在地上,一下子所有的镇定都跑远了,既不能去报警,又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她其实连自己刚刚到底怎么想的都不清楚,昏头昏脑的就冲了过来,做了没办法挽回的事情。

一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宿舍,左脚拌着右脚好几次都差一点摔倒。她抬头看烈火堂的牌子,心脏难受的厉害。

房间的门锁着,顾燕帧居然还没有回来,谢襄心里更加空落落,慌乱的翻找口袋寻找钥匙,但因为过于紧张几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谢良辰,你怎么了?”

沈君山的声音自身边响起,声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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