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触动心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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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动车的声音没有油门,只是“呜”的一声,在面前飞过。

丁念追出去几步,看到车子渐渐远去,车子四周没有窗户,可以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不曾回过一下头。

一个白珊还不够吗?还来个姓乔的?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爷爷甚至把所有的jīng力都放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还说什么子骞小的时候也很tiáo皮。

丁念没办法不乱想,过去有个恋情,无所谓,可是孩子呢?

*

曹子骞坐在电动车上,风吹进来,有河里的寒气夹和着,在夏日里,这便是冷气。

那些风迎面直当当的扑过来,扑得他神经一爽,他不了解丁念,现在发现,他不能去了解那个女人,有些人注定就不会让人好过。

有些人,越了解,越难受。

他这样的人,就适合找个温顺恬淡的女人陪着,事事顺从,什么都听他的。

什么美貌,什么个性,他都不需要。

丁念,从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在夜场里耀眼夺目,她注定吸引无数人的目光,这不能怪她,但凡这天下的女人,长得漂亮的,又有谁不招些桃花呢。

并非他不自信的认为降服不了她。

而是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会很累。

其实在曹家这座宅子里生活,从来都是累的,一切都是累的,所以在家里,他想找个不那么累的女人,一回到家,就会放松,没有压力,女人,没有什么比省心更好的了。

车子开进菊园的小路,小路两旁是各种桔花,没有其他花草的奇特香气,但是一簇簇的开得欢快。

现在盛夏,一片片的波斯菊若是在白天一看,五彩却不繁杂,非常好看。1as0b。

曹子骞摁了门铃。

*

丁念回到三楼,曹子骞这是下了决心要和她决裂呢。

并且一点翻盘的机会也不给她。

话不愿意说,看也懒得看一眼。

他懒得看她,像三年多前那天晚上一样,他看都懒得看她,别人起哄来招惹她,他轻睐她一眼,却淡凉浅讽的说,“一只花瓶而已,不过如此。”

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只花瓶,一只算得外观jīng美的花瓶而已,他看她的眼神,没有半分惊艳和欣赏,甚至看着她的穿着打扮,愣是在目光收尾时,加了一丝厌恶。

厌恶得看都懒得看。

都不知道哪里招惹到了他,她穿得又不过份,夜场里那些年轻女子,哪个不是热辣性感的打扮?她不过是众人中的一个而已,至于换来他那样的神情吗?

以前懒得看,现在也懒得看。

她那时候就被他气得不轻,从来没遇到他那么讨厌的男人。

现在的他,同样的讨厌,讨厌,讨厌!

讨厌他这样无视她!

他说,不要让人反感。

大度到不闻不问,是不是就不会让他反感?

姓乔那个女人的孩子,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不用她去查,自然真相就会出来。

早晚都会知道,无非只有两条路。

不是他的,他们的生活还能继续这样不闻不问下去。

若是他的,她会毅然成全他。

辛甜说,相信这世界的女人虽然都渴望一生只爱一个男人,牵手,初吻,初ye,结婚,生子,白头,到老,这些种种都只和这个男人发生。但是现实中往往事与愿违,把牵手给了a,把初吻给了b,把初ye给了c,把婚姻给d,离婚后,再婚了,把孩子给了e,他不在乎你曾经拥有过abcd,和你一起认真看着孩子长大,然后你不再那么恨d,淡忘了c,想不起b和a,穷尽一生,总有一天,会遇见对的那个人,那个人陪你到老,看到你的头发,发白。

她总是会想起辛甜说的话,残忍,透彻,犀利,寒冷。但是最后,那一圈圈的绒毛,是突然亮起的暖光的光圈,亮亮的,发着光,发着淡淡的热,捧在心口,灯泡发烫,暖暖的贴着心。

狠了心,不去想,若是反感,何必让他反感。

辛甜说,每个女人都是可爱的,首先要自己觉得自己可爱,有人不爱你,那是他有眼无珠,眼睛教屎糊了。

小心肝,你就是我的心灵jī汤。

曹子骞,你不爱我,只不过你有眼无珠罢了。

丁念哼了一声,倒头睡觉。

..........

翌日清晨有曹家大宅分外热闹。

周六的清晨原本会晚半个小时开饭,因为大家都不用上班,可以睡个懒觉。

可是因为好奇那位乔小姐是否会来用餐,大家都暗暗的想要打听一下,起得分外的早,丁念又是那一个睡得很香,又睡过头的女人。

两桌人,今天是格外的齐整。

曹锦瑞身体似乎已经好了,也到了主宅。

乔煜是个可爱聪明的孩子,且懂礼貌,连锦悦都忍不住想挨着他坐在一起。

曹立看了一眼曹子骞,对阿生说,“我看就不要等阿念了,把她爱吃的都留些出来,等会送去,让她多睡一阵。”

汪凤鸣听了,眼睛睨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里不服气的感觉更深了。

曹子骞偶尔低声跟乔然说上几句话,乔然点点头,时而笑上一笑。曹子骞亦是如此。

大家觉得这气氛很是不对。

可曹立却像没看见,时不时的着呢乔煜想吃什么。

大家更肯定这孩子有蹊跷。

偏偏锦悦没那种感觉,昨天就有下人在议论了,她才不信,若说大哥跟白珊生了一个孩子,她还能信。

其他人,她不可能会相信,包括那些传过绯闻的女明星。

众人吃饭的气氛还算和络。

突然有电话打到主宅来找管家阿生,阿生接过电话,一听,神sè一怔,急急挂了电话。

.........

丁念起床,又是火急火燎的往主宅赶。

今天知道是星期六,她就随便穿了套运动衫,脚上一双板鞋,头发随便绾了个圈圈扎在脑后。

一进主宅,她就感觉到这气氛不太对劲,好象所有人转身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

目光扫过去,看到曹子骞身边坐着的女人,今天锦悦坐在她的位置上。

现在连锦悦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丁念抬手摁了一下额,这种气氛让她心惶不安,曹子骞睨向她的目光,淡淡的,却很深,深到看不透彻。

xiōng口窒了一窒,感觉到脚也提不动了。

锦悦率先开口,“嫂子,过来,挨我坐。”锦悦旁边空了两个位置,她伸手拍了拍。

丁念目光飘向曹子骞,他没有说什么,她走过去。

锦悦亲自给丁念装了碗粥,亲昵超过平时,甚至兴奋得带着些讨好,她把筷子都给丁念摆好。

要知道素日里这些事,都是有下人做的,锦悦再是喜欢丁念,但也不至于帮她做些下人做的事。

丁念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目光看过去,看到乔然偏首对她礼貌一笑,目光宁和静美,宛如雪山下汇成的清池,美之神往。

突然觉得平日里喜欢的清甜玉米粥也不喜欢了,连长辈也不想叫了,低头趴了两口粥,他看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吃饭,心里便像哽了什么似的。

粥碗搁在chún边,她喜欢用筷子,因为喜欢吃些小菜,方便,可今天她一下筷也没有伸向大桌。

“阿念,今天不吃点小菜吗?”

曹立声音轻而和蔼,那目光笑起来,是慈柔的光辉。

“吃的。”丁念低声应道,桌上的玻璃面随着底转盘的移动,开始旋转,眼前的物什,走马灯似的变幻,曹家的早餐,丰富到奢侈,从鲍鱼五脏粥,到凉拌海参做小菜,每一样,都有可能是哪房的大主子或者小主子的口味。

琳琅满目,有些小菜,稀奇得甚至几年她都没有问个名字。

可是有一样,转到她的面前,那一粒粒的面豆子,被炸得金黄sè的面皮里面一定裹着酥脆香浓的花生。

这花生和外面买的一定不一样,用素姨特制的香料水泡过,花生外面裹的面粉,也揉了素姨自制的香料粉,每每她都要炸上一大盘。

丁家从来不缺零嘴,可一大帮孩子,就爱吃素姨炸的鱼皮花生,素姨一段时间回老家,孩子们闹着要吃,管家便出去买,买回来的,都入了不孩子们的口。

吵着闹着打电话叫素姨快点回海城,想吃花生。

动只姓电是。她是最馋的,因为每次,她只要多吃一些,就会上火,流鼻血,所以,她总是吃不够。

也不知道那玩意怎么就那么好吃,其实也没什么罢?只不过是花生罢了。

握着筷子的手,颤得乱颠,看着那一碟花生,视线开始模糊凌散,她看到了一帮孩子,慢慢长大,素姨老了,依旧会偶尔炸一盘花生,五岁,十岁,十五岁,二十岁。

即便如此,饭桌上,大家总是不吝赞美,“素姨,您炸的花生,永远都是最美味的。”

素姨说,“就你们说好听的给我听。”

筷子触到花生上,夹都夹不稳,好不容易夹起来一颗,又掉进盘子里。

锦悦拍着丁念的腿,“嫂子,嫂子。”

盘子里多出一双筷了,那样稳,那样准的夹起一粒,放进她的碗里,她顺着那些线索看过去,看到她的丈夫隔着锦悦,长臂伸展又给她夹了一粒,放进她的私碟里。

肩膀上的手,有些凉,隔着衣料传在她皮肤上的温度,她感觉到,有些凉,有些颤抖。

她连头也不敢转,放下碗和筷子,她闭上眼睛,颤颤的咬着chún,反过手,摸到肩膀上的那只手,再往上,摸到那人的手腕,指尖寸移,触到他的腕表。

指腹下,表面粗犷却大气,十二点上方,有一粒钻石,能摸到钻石的棱角清明。

他二十岁的生日,她送他的礼物。

“嗯……”她闭着眼睛,泣出了声。

他在他身边坐下来,从兜里取出一张手帕,沾着她脸上的泪水,“哭什么啊?”

他说这一句话时,皱着眉,像是有些厌恶,可是他的语气轻叹一声,透着无可奈何的宠溺。

她原以为他会西装革履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没想到,他居然穿着t恤牛仔裤就来了,不过哥哥永远都是这样,好帅,那样痞痞的,坏坏的。

“谁叫你不说话,你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吗?”她伸手一巴掌推到他的脸上。

众人惊愕。

他却只是笑笑,伸手揪住她的脸就是一扭,像是在报复她方才给的一巴掌,“我这不是紧张吗?你摸摸我的手心,全是汗,全是冷汗。”

她疼得脸上直抽抽,拍开他的手就打,嘴上气呼呼的,却已经是又哭又笑的囧模样,“你怎么这么讨厌,跟柏家那小子一样喜欢揪人脸!”

他伸展了一下胳膊,呼了口气,无视所有人,跟自己的妹妹闲话,“作为人民公仆,我这不是为民除害吗?揪毁了你的脸,少几个追求你对你痴心妄想的男人,多几个女人好解决终身问题,我这是为了人类长远发展作贡献,对吧?”

“滚犊子,你一天少扯蛋,你不就是嫉妒我比你长得好看吗?”

丁凯“嘁”了一声,晃了晃头,一脸的流氓作派,“你有我长得帅吗?”

丁凯执箸夹起一粒花生,喂进丁念的嘴里,“三颗,不准多吃,流鼻血的话,我会把你扔进河里去洗干净。”

嘴里脆酥香溢,好不满足。她吃得笑得眯弯了眼,闭着嘴朝着他嚼。

曹子骞听到丁念的笑声,他看不到她的脸,但他看到曹锦瑞此时的神情,已然看呆了般。

他想,她此时笑起来的样子,一定是美极了。

丁念看着丁凯夹了些花生在自己的私碟里,然后抽了张纸,埋过众人目光,把私碟里的花生偷偷的包起来,然后揣进裤兜里,其实好多人都看到了丁凯的动作。

微有诧异的鄙薄。

可丁念的眼框越来越红,眼泪就快要再次落下来。

以前她总是看着别的兄长津津有味的吃,可她总是一上火就流鼻血,辣的不会,偏偏油炸的不行。

可又馋,而且素姨也怕孩子们上火,半个月才炸一次。

丁凯便是这样,怕爷爷发现挨骂,就偷偷的包一些,过后拿给她,凉茶和山竹都给她准备好,让她一边吃花生,一边喝降火的东西。

怎么那么好吃?不过是那些记忆,不单单是花生……

不顾还在桌子上,她扑进他的怀里,拳头打在他的xiōng口,“你太讨厌了,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不要你再给我偷花生了……”

他扶着她的头,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低低微哽道,“你三十五岁,四十五岁,五十五岁,一百零五岁,不还是我的妹妹吗?”

......啊啊啊,本来想更够两万,看来是不行啦,不过今天还是更了一万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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