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阿念的味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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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念的手还拉着曹子骞的,因为他那时左手垂在外面,看到他的婚戒,她便伸过自己的右手,与他握住,然后睡下去。

毯子很大,是上面两米的大床上的,盖在他身上,还可以盖在她身上。

地上还有地毯,不觉得冷。

可这时候感觉心肝脾肺肾都要被砸出来了。

曹子骞本来已经惊醒,这时候听见丁念大叫,蓦地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丁念瞠目张嘴的惨相!

“阿念!”

“你!压!死!我了!”丁念一字一顿的咬着声音喊道。

曹子骞这才意识到压到了丁念,忙忙的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与丁念的左右手还握在一起。

一起身又被拉了下去。

丁念再次被压,不得不腹诽,同样是被压,怎么现在被压得这么难受?!

曹子骞哪里知道丁念脑子在这种痛苦的时候还在想那些事情,松开丁念的手,侧身撑到边上,又坐到沙发上,把丁念拉起来,“有没有伤到?”

丁念被砸得元气大伤,感觉自己的肋骨是不是被砸断了,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右手,“没事,我身体好。”

曹子骞眼里一松,“你怎么睡在地上?”

“沙发上睡不下两个人。”

曹子骞看了一眼窗外,已经黑得只剩下苑灯照着,厅里的灯不亮,大概是故意关掉了一些灯。

天黑成这样了。

沙发上睡不下两个人?

曹子骞一笑,揶揄道,“想跟我睡,用得着这样吗?”

丁念原本还在揉着手,一听曹子骞的话,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震的扭身抬眸,“你乱说什么!”

“我又没说什么,想跟我睡不是很正常吗?我又没说要睡成什么样,瞧你急的。”

丁念从地上撑着站起来,曹子骞说话的这样子,压根就不像cào劳过度的,她肚子可是饿得慌了。

才一站起来,曹子骞便拉着她一扯,整个人不偏不倚的落进他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他伸手摸着她的背,方才的揶揄之声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低声轻斥,“睡地上的事你也干得出来?不怕cháo气钻进身体里?这是一楼,再是打过地基,下面也cháo的。我看你到老的时候这里痛那里痛的时候可怎么办!”

到老的时候?

这几个字听着,真真是苦涩得很,谁又知道谁的老年会是什么样子?

到老的时候,她又是和谁在一起?

那时候这里痛那里痛,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跟他在一起,那时候的白珊在哪里?

两个的世界,多了一个人,好别扭。

“我老了是我的事,不要你cào心。”

丁念时不时喜欢这样说些冷腔冷tiáo的话,曹子骞遇到这种情况,要不然就吵,要不然就不理,要不然就像现在这样,转移话题,“还没吃饭?”

“没,饭菜都烧好了,保着温,怕是没刚烧出来的时候好吃了。”

曹子骞拍了拍丁念的腿,然后一提抱她,自己也跟着站起来,“没关系,钟妈烧的菜,保着温的也比外面的味道好。”

丁念很惭愧,学得再认真,烧菜都烧不好,汤汤水水的东西还好弄点,毕竟只要不弄得太咸,炖得久点,味道总会出来。

可是掌握火候翻炒的东西,就不是那么好把握的了。

跟着曹子骞走到餐桌边,开始吃饭。

曹子骞吃饭时,抬眸看一眼认真吃饭的丁念,她在主宅吃饭不会这样,但在梧桐苑吃饭的速度就很快,总是大口大口的,一点也不注意形象。

虽然到丁家去过,那种家教氛围教育出来的孩子性格散慢些,可吃饭这样的礼仪总该是有的。

比如细嚼慢咽,这是最起码对对面吃饭人的尊重。

丁念在外面的时候礼仪都做得很好,在丁家其实也还算注意,难道现在这样也是她的本性不成?

若换了白珊,被刚才那么一砸,不得委屈个半天,哪能这样狼吞虎咽,即便很懂事的不说什么,但是决不会像她这样,像个没事人一样。

她真是太不会撒娇了……

“刚才被我砸得,还疼不疼?”曹子骞一手握着碗,一手拿着筷子,顿下来,认真的问丁念。

丁念摇摇头,一根小青菜夹到碗里,看着曹子骞如此认真的眼神,认为对方有些小题大作,大惊小怪,“没事啊,疼得那么厉害,我还吃得下饭吗?现在就觉得饿。”

曹子骞哂然一笑,果然不会撒娇,这女人,真是气死人。

两人很久都没有好好说过话,反倒是娶了白珊之后,话说得多了起来。

也许时局已定,一切都不可能有所改变。

丁念没提什么要求,曹子骞依旧在梧桐苑洗澡睡觉,她不敢相信他已经和白珊注了册居然还在这边睡着。

其他长辈怎么分配跟小妾的时间她从未去打听过。

所以曹子骞的举动让她越来越相信,他娶白珊,真的是为了那一纸信笺。

洗好澡后钻进被窝里,从他的身后抱住他,细手抚上他的xiōng膛,手被大掌捉住,他转身过来,反客为主,一点点解衣褪衫,将她剥个jīng光。

他闭着眼睛也能吻到她的耳垂,舌尖能舔到她细小的耳洞的位置,以前喜欢白珊的耳垂。

他不喜欢女人弄些怪异的装扮,所以白珊连耳洞都没有打。

外面的女人花枝招展,他已经看得发腻,白珊的耳垂一点也没有损伤,很完整,不会因为想要细看的时候,发现那些一个小点,很不舒服,总觉得一件艺术品,有了瑕疵。

白珊要戴耳环也是夹式的。

喜欢跟一个女人上床喜欢到这种地步,到是他没有想到过的,连曾经觉得漂亮的耳垂打了洞就是可惜的理论也可以推翻。

他有时候经常想,是不是可以朝着她的耳洞里吹点气,那阵风可不可以从她的耳洞里穿过去。

次次这样做的时候,她就痒得一直一直的扭,哼哼叽叽的将头偏着往另外一边躲。

她越是这样,他便越是玩得凶。念着候这不。

以至于后来到底是为了想吹气过她的耳洞,还是为了呵她的痒,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但是他闭着眼睛也能分得清的是,阿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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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那边的一室春sè旖旎,白珊的茉园似乎还未到茉莉花开的季节,寥落寂静。

她坐在梳妆台前,拿着在吉达注册的结婚证明,嘴角有些抽动。

为了得到这个东西,她想尽办法。

可是拿着这个东西,上面除了她和他的名字,什么也没有。

她换了新买的性感睡衣,耳后和内腕处都涂了香氛,她现在的身材已经养到和四年前没有差别了,不像伤心时的瘦骨嶙峋。

他们才注册了结婚,他不是应该过来陪她的吗?

可是他却只是让钟妈过来带话,让她早些睡,最近空气很干,多吃些润的东西,缺什么短什么,一定要找生叔,找钟妈也可以。

这就是他说的照顾一辈子吗?

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恋人啊,怎么会弄成这样?

连结婚这样的大喜,他也不陪她。

以前住在这园子里,她的身份是“白小姐”。

如今也是曹子骞的太太了,她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忍吧?

她站起身来,将结婚证明装进抽屉里,锁好。

又脱掉身上薄如蝉翼的低xiōng睡衣,换衣服。

阿月一直守在楼下,她开始也兴致勃勃的想要等曹子骞过来,可后来,失望的频率从时针变成分针,现在过渡成秒针。

阿月从进了曹家那日起就知道,这样的豪门,是要争宠的。

其实跟别的豪门一样,只不过斗的范围从外面转移到了家里。

而自家小姐一直处于失宠的位置,让她感到很忧心。

白珊从楼上下来,阿月一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小姐,少爷……”

阿月还改不了口,因为也感觉叫“小姐”比叫“姨娘”好听。

“他没来,我知道,手机关机,我过去找他。”白珊说话字字清晰,梨花头温柔可爱,可她却并没有半点柔弱。

她心里是恨丁念的,曾经幸福安恬的生活,一切都是被丁念给毁了的。

她也不想变成这样,都是丁念给bī的。

丁念不但把她的未婚夫砸成了植物人,还抢走了曹家大少nǎinǎi的位置,原本属于她的一切,都被丁念抢走了。

阿月见白珊没有自怜自艾,一下子也跟着有了斗志,“小姐,我陪你去!”

白珊领着阿月才走到茉园门口,她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没有存曹锦瑞的号码,可号码却是记在脑子里的,她顿了脚步。

接听。

那头的男人说话笑中带讽,“二嫂,哈哈,嫁进曹家,感觉如何?我说过你自作聪明没用吧?后悔了吗?”

白珊原本清柔单纯的眸sè,里面的光也越来越冷,她转身往茉园里走,压着声音,反讽道,“如果不是我,你大嫂的肚子怕是也大起来了,不是吗?难道你不高兴?”

曹锦瑞躺在自己的床上,听着白珊说话的口气一次比一次冷静,他暗暗觉得这女人心海底针的话还真是没说错。16xws。

上次不但想要反将他的军,这次都学会反嘲讽了,她真是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刮目相看。

她说得也没错,丁念怀孕的事情,是他没想到的。

曾经记得他对丁念说过,不要怀曹子骞的孩子,她当时还答应过。

最后还是怀了。

好在那次的事,大人没事,孩子流了,要不然以后有了孩子,就是个麻烦。不过就算怀了孕,用那样的方式流产也太危险,万一那天曹子骞没有赶回来?

“我的确是应该谢谢你,不过就算我要流掉她的孩子,也用不着你来动手,你差点要了她的命。”曹锦瑞的声音,到了最后,是出奇的冷冽。

白珊走上了主楼的台阶,转身朝着阿月一指,让她关上茉园的门,对着电话不屑道,“你是想跟我算帐?”

“不算帐,我只是想让你认清形势,我大哥娶你,不过是为了阿念那张信笺罢了,你还想一个人孤军奋战?”

一提到信笺,白珊眼中一亮,“你既然有一张假的信笺,为什么不再模仿一张?”

曹锦瑞倒不想白珊居然会提这一茬,是该说她笨好,还是说她聪明?“再拿一张?是想告诉我大哥你拿假信笺骗他结婚?还是想让我大哥怀疑你和那件事有关,居然可以拿出两张一模一样的信笺?你摆明了是想让我大哥从你身上下手,彻底的花尽力气来查这件事的始末??白珊,你的自作聪明,会害死你的,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

白珊倒了杯水,今天晚上她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在冒烟,骨子里好象有另外一种气势在向她宣战一般,好容易bào躁,一口气将一整杯水喝了个底光。

曹锦瑞说的话,一下子把她敲醒,不错,就算她真是恨不得马上把丁念从曹子骞身边除去,送进监狱,但是她永远不能再拿一张信笺出来。

不管是曹锦瑞说的哪一种,她都是不打自招的陷害丁念。

而曹锦瑞也绝不会再提供一张信笺给她,他也一定担心被她拖累。

最重要的是,她一定不能让曹子骞将事情往她身上联想,信笺的事,想都不能再想。

那么,她的出路,真的只有曹锦瑞了吗?

和曹锦瑞这样的人合作,自己很吃亏,总觉得对方算计得太透彻,到头来,说不定一点好处也不会有。

可是在这座深宅大院里,她又能上哪里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

那几个女人吗?

还是算了吧,婆婆那里摸不准心思,万一到了紧要关头,突然转向,她得不偿失。

二房汪凤鸣也是个招是生非,又不敢承担后果的女人。

三房的蒋琳,太冷静,事事分析利弊,又不喜欢争抢什么,肯定不可能跟她合作。

原来这一宅子人,果真只有曹锦瑞了。

她默然沉吟,半晌才放软了口气,“锦瑞,上次的方式,可不可以换一下,那样冒险,如果我有个闪失,最后结果什么样,都难说了。”

曹锦瑞嗤笑道,“没有什么比让我大哥对阿念失望,对你感激更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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