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裂痕无法修补(1 / 1)

加入书签

明明已经温顺如斯的女人,却还是那么倔qiáng,倔qiáng的要去做一个贤妻,她哪怕是温柔的撒着娇,也一定要把厨房里那顿饭做好,才去睡觉。

曹子骞最后只能妥协说,萝卜他喜欢吃片,不喜欢吃丝。就将就着菜板上那些炒炒就行了。

丁念把烧好的菜装进盒子里,没有盖上,而是用菜罩罩好,她跟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说,“晚上我问过钟妈,要凉了才能盖盖子,不然热的话,就不会好吃了。”

丁念重新窝进被子里,被男人揽着入睡。

曹子骞抚着丁念的头发,“以后不准半夜起床去做饭了,尚了床,就不要再做别的事了,知道了吗?”

她柔声应答,“嗯,知道了。明天我会早一点。”

..........................................................................................

阖紧过后的双眸里,漆黑一片,寻找那点亮光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的钻进了她侧身而卧的怀里。

深蓝若墨的夜里,被温暖的风一下子吹破,撕开。

湛蓝如洗的碧空上,云如白棉。

马赛的港口,马赛的船泊,马赛的天空,还有马赛古堡一样的建筑物,花园秋千,每一样都让生活在这里的人,感觉置身童话。

秋千上的小女孩不过才八-九岁,脸蛋儿小小的,眼睛却明亮得很,兴许是阳光太有穿透力,将她的皮肤照得又薄又白,两片chún,樱粉得像蘸上去的极品油彩,根本无法用普通的油彩绘制,又嫩又粉,漂亮极了。

齐肩的发,波点的发带在头顶系成了蝴蝶结,白sè公主式的小洋装,一双粉sè的浅口淑女皮鞋,白sè的花边袜刚刚遮住脚踝。

坐在秋千上的时候,也不像别的同龄孩子一般哈哈大笑。

荡个秋千也是那么的端庄,矜贵。

童话里面的公主,大致就是这样。

五六个男孩围在铁栅门外看着,此起彼伏的吹着口哨。

小女孩依旧端庄的坐在秋千上,浅浅一笑,并不理会。

“喂,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并不流利的法语,从男孩的嘴里问出来。

“中国人。”

“哈!我也是,我们这里有三个都是中国人,跟我们一起去玩吧,带你去港口。”

“妈咪说,淑女是不能随便跟陌生人一起去玩的。”

“那我们也算认识了,怎么能是随便?”

“妈咪说,淑女是不可以跟男孩子说太多话的。”

几个男孩都开始起哄,“白雪公主都跟王子跳舞了,我们带你去跳舞。”

女孩认真的说,“妈咪说,王子之所以会娶白雪公主,是因为公主洁身自好,不随便跟男孩子一起跳舞,只跟王子一个人跳舞。”

一个夏天,一群男孩就围着庄园外的铁栅栏,天天和秋千上坐着的小公主一起聊天。

直到肥胖的法国女人管家从里面出来驱赶。

……

丁念翻不动身,才发现男人拱在她的怀里,正搂着她的腰,哼哧哼哧的发着梦笑。

抬起自己缠着创可贴的手,看不清,也能感觉到弯曲时的难受。

翌日清晨,曹子骞起床的时候,丁念已经收拾好了,正理着曹子骞西装。

丁念手里拿着西装,又从领带柜里取出一条领带比了比,看见曹子骞穿拖鞋,“子骞,睡好了吗?”

“嗯,挺好。”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丁念把西装和领带放在床上,往卫生间走去。

等曹子骞进了卫生间的时候,丁念把已经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曹子骞的手上,“给你。”

曹子骞忍不住在丁念的面颊上亲了一口,“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

丁念笑了笑,“快刷吧。”

白珊依旧会“碰巧”路过,和梧桐苑出来的主人坐同一班车。

丁念没有像往常一样,找出种种理由或早或晚的出门,避开和他们同乘一辆车,今天她坐上车后,挽着曹子骞的臂。

只是在白珊初上车的时候和她打了一个招呼,过后一直跟曹子骞说话。丝能她只。

“子骞,那明天你想吃什么?”

“明天?”曹子骞想起丁念让钟妈等会送到停车场去的食盒,莞尔,“我随便的,别炒什么丝之类的,就行。”

“青菜不太适合放隔夜的,除非生菜才稍好一点,明天还是弄点绿sè的菜,行么?”

“行的,你决定。”

白珊一头雾水的听着二人说话,好几次想chā话,却怎么也chā不进去。

直到快下车的时候,丁念才倾身向前,看着隔了曹子骞的白珊,笑得很温柔,“小珊,今天中午开始,你不要再往公司送饭了,中午的饭,我昨天晚上已经做了,公司有微波炉。”

白珊本来要站起来下车的身子一下子被钉住了一般,几种力量促使她起不了身,丁念的笑容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一个从来都僵硬的人,突然在她面前展出温柔的笑容,怎么能叫她不心惶难安?

还有,丁念说她做了饭?

丁念怎么可以连她这一点的权利都剥夺了?

“可是……”

曹子骞转过身来,他对她向来都是绅士的,昨天那杯“冰水!”那样的语气,是很少的,这时候亦是笑意款款,“小珊,以后中午你就别那么辛苦了,阿念会带饭过去。”

“可是!”白珊直了声音,“可是你们是昨天晚上做好的,我都是快中午做了拿过去的,怎么能一样?”

丁念并不说什么,好象白珊不管提出什么要求,都跟她无关一样。

曹子骞微显不耐,“差不多,我觉得都一样。”

主宅餐厅里,气氛诡异。

丁念像变了一个人,时不时问曹子骞想吃什么,然后放进他的碗里。

在大家的意识里,丁念并不是一个很会讨好人的女人,包括在曹家受气那三年,婆婆那样冷眼厉sè的相对,她也没有天天贴着笑脸过去讨好,只是认真的照顾曹子骞,也不跟人争抢,有人说她坏话,没有做过的事,她就否认,找不到证据,她也不反驳。

曹立,曹锦瑞,曹锦悦这三个人在曹家算对她好的了,她也不会刻意去迎逢谁。

一句谢谢,发自肺腑,然后依旧做自己该做的事。

曹立曾经跟生叔说过,“阿念这性子应该是属牛的,属老黄牛的,什么都只管闷着头做自己的事,人际关系的处理上,太差了,要多磨练磨练才行。”

后来,丁念在应酬客户的时候,的确跟在曹家不一样了,圆滑了很多。

曹立其实暗暗知道丁念为什么在曹家会那么属牛。

不过是自卑又自尊心qiáng罢了,自卑自己犯了错,在这个宅子里矮人一等。可她又从小生活优越,大小姐的自尊心依旧在,所以,她该做的事,她都做,但她的腰不会弯下来,其实这样的人,会吃很多亏。znom。

有些包袱就算没人让她背,她也一直背着。

更何况,这宅子里的人,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应该背起的包袱。

丁念在曹宅里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很冷的人。

包括关系交好的锦悦。

所以,丁念这样的对曹子骞虚寒问暖,让人万分诧异。

白珊的心都在发抖,如果丁念变成这样,她还有什么可以争?

而一向都泰然自若的曹锦瑞也在这个早晨,慌了神。

曹子骞一手放在丁念的腿上,一手拿着筷子吃丁念夹在他私碟里的早点,感觉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不是她给他夹点心或者小菜,而是她每次都询问他,声音又软又柔,她的声音并不在甜糯的范畴,有点低,如果放得软柔一些,尾音就有一点点轻磁,像有薄薄的纱在心壁上搓磨一样,痒得很。

她的笑容感觉也不那么真实,因为他总是看不到她的眼神,似乎空空的,有时候想细看,她马上就看到其他地方去,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中午午休时间。

丁念拿饭到了楼下食堂热好,又拿上楼,再打电话给曹子骞,让他到她的办公室一起吃饭。

丁念的菜,无论怎么认真,还是差qiáng人意。

曹子骞似乎并不挑食,胃口也很好,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说她烧的东西这里不好,那里不好。

两个人一人坐了一方桌位,看着曹子骞大快朵颐的样子,丁念眼中一暗,心里一叹。

有一种裂痕,真不是想补就补得了的。

比如柏启阳的事,丁念知道,曹子骞留了后手,而这道后手,会让她一辈子都受制她。

她受制他,无所谓。

可是她不能让柏启阳也受到牵制。

“子骞。”

“嗯?”

“如果不好吃,你要跟我说,比如你喜欢哪种味道,以后我做的时候,才会改进。”

萝卜片放进嘴里,“挺好的,我觉得味道很不错。”

“子骞,启阳的事……”丁念知道,怎么绕,还是会绕到这上面来。

果然,曹子骞在听到丁念说到“启阳”的时候,原本心满意足的样子,沉了眸sè,“已经撤诉了,你让他走就是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