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念下午的办公室,很安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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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处理的文件,一个没少。

直到最后一本文件签完,她看了一眼电脑,打开网页。

旅游区的图片,一张张美得令人不相信那是真实的。

她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相机,叫单反,有一种图片工具叫ps,所以但凡放在网页上拿来做宣传的照片,都一定是美仑美奂的。

目光停留在法国马赛的一张张图片上。

港口的船泊密集却又不显脏乱,天空湛蓝如画,古堡一样的房子修长蜿蜒的小路上,草木绿得像打了反光,花丛嫣红姹紫。

外国人的头发白得像雪,两个老人年龄都将近八十了吧,他们搀扶走在一起,背已佝偻,枯枝起皱的手交握在一起,倾身交耳靠得很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睛明明已经到了晦灰的年纪,可是里面噙笑点起的亮光,却可以把整条林荫小路都渲染上四季交替最浓郁的sè彩。

不知道为什么,白家的人来要求她办婚礼的时候,她都忍得住,可看着这样的静谧无声画面,她的眼睛开始酸痛。

马赛。

好美的地方。

他醒了,也够了。

白珊也回来了,婚礼也办了。

等柏启阳的事,全部办妥……

有什么关系?

不是她言而无信。是他先失信于她,不管是为了谁,一切都回到从前吧。

白珊还是他永远的妻子,她不过是个过客。

虽然她的目光永远都别想再次清澈,可是她还是可以选择,努力让一切回到最初。

电话拨给丁凯。

那边洋洋之声冲破听筒,传进她的耳朵,“小混蛋。”

她听着对方高兴的声音,眉眼也弯了起来,“哥,问你个事。”

“嗯,你说。”

“我现在的户藉在g城,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办出国?不来转我g城的信息,我想去马赛,可以吗?”

电话那边的人也不问因由,只是沉默,沉默了很久,“小五,想好了吗?”ezlf。

“嗯,可以吗?”

丁凯在轻轻的叹息声传过来,“我想想办法,海城这边做资料吧,不行的话,我会找江钊在江州帮忙。”

她迟疑一阵,“哥,你知道的。”

那边一声哽滞,才道,“嗯,我知道,不跟不相干的人说。”

挂了电话后,她轻哽了一声,慌忙的站起来,跑到门边把门摁了反锁,背贴在门上,手反在身后,紧紧的捏着门柄,眼睛瞪大时,里面水光满盈。

这就是同胞兄妹吧,他们喝着同一个母亲的营养甘露在同一个肚子里生长,出生的。

她不说,他也懂。

她记得闯祸的时候,他从海城跑到g城曹家,抱着她大骂她是个小混蛋,tmd孙猴子转世吗?不把天捅个窟窿就不罢休是不是?他打她的pì-股,却红了眼睛。

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懂她。

他知道她喜欢曹子骞,在那么讨厌曹子骞的时候,却也顺了她的意……

.............................

丁念回到梧桐苑,开始拴上围裙,她亲昵的挽着曹子骞的手臂,推着他去客厅看电视,自己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这次她学得聪明了些,把菜多做一些,然后装起来。

丁念愈是乖顺,曹子骞愈发的感觉到不安。

没着没落的感觉,明明那个人就在厨房,他却感觉前面不过放的是个影像,随时都会消失。

他开始痛恨自己的不知足,这样的家庭生活是他一直都向往的,不像这宅子里的任何一对夫妻,现在丁念会做饭给他吃,会听他的话,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把饭菜摆上桌,曹子骞在她身后把围裙替她解下来,“真是香得很。”

丁念推了他一下,“你也会撒谎了,我烧的菜,哪有钟妈做得好?”

“那哪能一样?”曹子骞搓了搓手,“我饿死了,快点,坐下来一起吃。”

薄有此连。“好。”丁念笑了笑,把围裙放好后,在曹子骞的对面坐下来。

曹子骞夹起一块小辣椒放进丁念的碗里,“阿念,我很忙,婚礼就不要……”

丁念抬眸温婉噙笑,“我知道你很忙,婚礼的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一个婚礼而已,还怕我做不好?”

曹子骞握着筷子的手,下了不知道多大的力,若不是不锈钢的质地,怕是已经被他折断了,他紧喘了几口气,“阿念,我的意思是,婚礼不用办。”

不用办?丁念心中低叹,这次不办,再等下次白家的人过来要吗?或者说等着白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在梧桐苑外面等着曹子骞,年复一年,直到永远?

熬不住的,她熬不住的。

辛甜说,她放不下云烨,是因为受伤的指数还没有达到她的极限,她其实很疯狂的想要追求那个极限,bī迫自己放弃,可是她低估了她的抗虐能力。

自己呢?抗虐能力不及辛甜的十分之一,还是即早收手吧,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事,何必放弃?疼一疼,就过了,以后就不会疼了。“意思是婚礼要从简吗?”

曹子骞握着不锈钢的筷子,频率略高的颤了颤。

丁念听到筷子敲砸盘碗的声音,男人推椅岔然离席的声音,沉快的脚步声离开了梧桐苑。

她笑了……

笑着笑着,眼睛的一切都模糊了,脸上也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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