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阿念,我们复婚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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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力的看着曹子骞,口气里难掩失望,“你平时都怎么教儿子的?”

曹子骞大方坦诚的说道,“我给他优渥如童话一般的生活,但随时都在告诉他外面社会的现实,有什么不对?”

“他这么小的孩子!”

“他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有爸爸妈妈陪着他!”曹子骞伸着长臂,像揉雪球的脖子一样揉着曹小单的脑袋,“阿念,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吃饭吧,小单喜欢我们在一起吃饭。”

曹小单自动代入晚上可以一家三口一起吃饭,而把那个“吧”字的征询意味直接抹去,所以马上响应,“妈咪,我不喜欢吃转基因的jī。”那个素食馆在曹小单的心里形成了一道难以磨灭的yīn影。

丁念被架了起来,无论她用什么办法想跟曹子骞划清界线,不要有瓜葛,但总是事与愿违,儿子夹在中间,不但不能绕道走,有时候还必须要故作和谐。

丁念最终给靳斯翰说了晚上不能一起看电影,因为曹小单要她和曹子骞一起陪他看电影吃饭。

靳斯翰沉默半晌,“阿念,你这是要回头了吗?”

丁念不是不知道靳斯翰对她的情,她也试图让自己tiáo整好后,去迎接新的生活,可生活就是这么与人作对,她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熄火。

面对优秀的靳斯翰,她总是没有勇气戴上他为她准备的戒指,她一直都理解为自己是因为与曹子骞感情失败之后有了婚姻恐惧症。

如今想来,她大概真是对婚姻恐惧到家了,丁念拿着手机拉开车门,下了车。

摔上车门的时候,曹子骞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他看着她打电话给靳斯翰说清楚事实的时候,心里升起的那种喜悦除了胜利,还有暖暖的甜,总觉得她为了他和儿子拒绝了靳斯翰的相邀便是大的突破。

哪知才说完事情,她便下了车,这分明就是不想让他听到电话的内容。

她是要去安抚靳斯翰吗?

这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厉害,以前有柏启阳,如今有靳斯翰,还个个这么死心踏地的跟着她满世界跑,她到底是给人家下了什么咒?

有儿子还想在外面有野男人?

她这是想一脚踏两船啊!

丁念下了车,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她没办法跟曹子骞坐在同一个空间里毫无压力的打电话,总觉得他会突然伸手过将她手机砸碎,反正他是这样的人。

至少她的印象里,他是这样的人。

下午的阳光大好,照在丁念一身职业装上,柔和了她的线条。

高跟鞋jīng致又孤傲,鞋跟在地上轻轻的踢扣了几下,“得得”的响,听筒那头的男人问,“下车了?”

“嗯。”丁念应了一声。

“阿念,这几天我经常梦到你跟子骞复婚了,你连头也未曾回过来看我一眼。”

“……”丁念微有木讷的拿着电话,语塞得不知道应该如何跟听筒那头怅然若失的男人说话。

“其实看着你一天天好转,我经常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越来越没有意义,以前还好,你半夜噩梦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拥抱,给你一个肩膀,可是现在你有小单后,怕是都不会半夜吓醒了吧?”靳斯翰失落的声音,像滴水一样,滴滴的传入听筒。

“斯翰,我爱小单。没有原由的,我看到他开心,我也开心,看到他委屈的瘪嘴,我也会跟着红了眼睛。现在天天给他讲故事,我觉得好满足。”

“如果我说会对小单像亲生的孩子一样好呢?”

“可是小单很怕我再有孩子,斯翰,如果小单排斥我再生养孩子,我会选择顺从他。”丁念的话再明显不过,她也许会不再生育。

靳斯翰怔住,怔得久久没有说话,丁念虽然一直没有答应他的求婚,但他清楚丁念其实很想尽快组成一个家庭,有了新的生活,就可以彻底摆脱曹子骞的纠缠。

但是她的尽快,总是在最后关头戛然而止,心里总是有那么一道坎,无论如何她也迈不过去。

他知道她尽力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说,“若是这样,我们现在也只能好聚好散了。”

丁念听到这一句,心里还是突然泛起了难以言说的酸涩,靳斯翰守在她身边这几年,替她分担了很多,照顾她,安慰她,一段段举步维艰的路,都是因为他而宽阔平坦了很多。

包容却有主见,理解却也会争辩。

如果没有遇到过曹子骞,她一定不会有任何恐惧。

如今他说好聚好散,是将那段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模式彻底打破,虽然难免鼻腔酸胀,却又觉得哪里有一种轻松。

“斯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是我喜欢你,想要得到你。你只是被动接受,而且你说过你没那么快接受我,也是我愿意一直耗着等,我可以耗着等,因为男人的年纪越拖越有魅力,呵。”他轻笑一声,洒脱而不羁,“我可以耗着,多少年都没有问题,但是我的妻子,一定要为我生孩子的,靳家,毕竟不是小门小户。”

他又怎么会不清楚,或许是他平时表现得太好,所以她一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拒绝她,她bī着自己以结婚的目的和他交往,现在她终于有了一个好的理由,为了小单而不再生养。

豪门,怎么可能断了子嗣?

他知道,她是真的逃得有些累了,累得想靠着小单的肩膀,找到停下来的脚步。

“阿念,挂电话前,我问问你。”

“嗯,你说。”她说了后,静静的等他。

他长身玉立的站在新建酒店的顶楼,这一间是总统套房,还是建好的毛坯,没有装修,但依然可以看到悠然而美丽的海港,超大的视角让他可以将马赛风光尽收眼底,却一直看不到她心房角落的景致,那边海鸟又展翅飞了起来,他嘴角微微弯起,却像吹过来的海风一样,有些苦涩。

他怔怔的看着那个方向,似乎突然晴空转夜,海港上空拉起一张天幕,无数的细碎的星子聚到一起,那么多闪密的“marryme”像是随时都会重天而降一般。

挺括的西装裹衬着颀长的身姿,单身chā在裤袋里,似乎攥着什么,久久的才拿了出来,绒盒打开,璀亮的钻石晃得人眼睛疼。他看着那粒钻石,问,“这么几年,对我的情感,除了感动和感激,可曾有过动心?”

丁念突然抬头,好象有什么要从眼睛里掉出来了,那话问得,像决别一样,她知道他是个一直将目标看得很清楚的人,就好象当初,他初到马赛,问她是不是真的不会再回到曹子骞身边后,才决定在马赛建酒店。

他的人生,有规划,就算一直投入,也有他的步骤和计划。她知道他不会像柏启阳一样,一门心思的无怨无悔,他说过,他是个现实的人。

如果没有结果的投入,他会觉得自己特别蠢。

可是她一直都不敢接受戒指,他却一直等她接受,是不是也是特别的傻呢?

其实有想过,在没有曹子骞的世界里,她愿意嫁一个像靳斯翰这样的男人。

虽然现实,却又完美。

“斯翰。”她突然哽咽了一下。

“好了,我知道了。阿念,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只是,若你再不幸福,我的肩膀怕是不会再借给你靠了。”他这样说。

她“嗯”了一声,听到他匆匆挂了电话。

抬头是像水粉画过一般的蓝天白云,澄碧通透。

她方才差点就说出口,我有。

有,动过心。

在无数过无法捱过的日夜,那个肩膀,让她找到了支撑,那个怀抱,给了她温暖。

终于,再也没人在她加班的深夜给她送上一碗宵夜了。

再也没人会在雨中为她撑一把伞了。

再也没人对她说,阿念,其实心魔这种东西,要么你战胜它,要么它反噬你,你总归不够qiáng大,你忘不了你的过去,忘了你承受过的那些伤害,你战胜不了你的心魔,阿念,你太苦了。

他很多时候在她的面前提到曹子骞,都是用“子骞”。

除了在g城为了刺激她,到

他许是不屑吧。

其实平淡的生活,突然结束的时候,还是会不适应,不适应的时候,心会被揪那么一下吧?

她真是贪心啊。

不过这样也好,她这样的人,哪里会适合谈婚论嫁,不但有个儿子,心也不够纯净,如今的丁念,考虑太多,再也没有勇气不管不顾的去爱一个人。

总归是配不上任何一个敢来爱她的人的。

后背突然一暖,她身躯一紧。

男人宽厚的xiōng膛就覆在她的后背,她心里咯噔一跳,怔然垂睫,看到男人腕上的表,还有他无名纸上的刺青。

今天他过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那时候他开着车,手指握着方向盘,应该是今天上午才去纹的。

四叶草的刺青。

曾经他说过,以后他也会纹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戒指。

只是后来他疯狂的伤害她,终究没有实现那个诺言。

马赛之后,他从来没有说过曹子骞的坏话,他没有柏启阳的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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