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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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哪里染sè了你告诉我,我下回改。

呵,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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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希。”江辰挥着筷子在我面前晃了几下,“你发什么呆?”

我摇摇头,笑着说,“想起以前我帮你洗衣服时,你总是嫌东嫌西的无耻嘴脸。”

他夹起一块鱿鱼,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哪里比得上你无耻。”

我一愣,是呀,哪里比得上我无耻,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样居然还敢回头。

江辰突然抬起头,定定看着我说:“我是说图书馆那件事。”

哦,原来是那个,害我自我菲薄了一下。

那好像是大三那年的冬天,我每天都陪江辰在图书馆里看书,南方学校的图书馆没有暖气这种东西,我怕冷,但又想陪在他身边,就只好穿得略厚了点。

我的基本配备是一件保暖内衣一件卫衣两件毛衣一件外套一条保暖裤一条牛仔裤两双袜子一双短靴一条围巾一双手套,我记得我把这些衣物都穿上身的时候,我的衣柜显得是那么的空荡荡。

我这身略厚的配备让我的行动显得稍嫌不便,而这不便最为突出地表现在看小说这件事上,那厚厚的羊毛手套使得我的手指十分笨拙,总是不能准确地搓出一张薄薄的纸从而进行翻页这个动作。

而江辰同学不知道是被冻傻了还是被冻笨了还是被冻开窍了,总之他发现我对着同一页小说发呆了十分钟后,他主动帮我把那一页翻了过去。后来慢慢我们就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我在他身边安静看书,看到该翻页了就拿胳膊撞一撞他,他就头也不抬地伸过手来替我把书翻页。

这事其实并不无耻,基本上还可以称之为温馨。无耻的是这温馨所延伸出来的意外。

当我们每天每天在图书馆进行这种“推一推,翻一翻”的日常活动时,我们学校校报某记者正在图书馆外的草地上无所事事地晒太阳,透过图书馆大大的落地玻璃,她无意间发现了我和江辰的互动,并且认为这互动十分适合她接下来要策划的一个主题——“校园里的小美好”。于是她在图书馆埋伏了我们好几天,无视肖像权法地对我们进行了全方位360°的偷拍。无耻的是,她拍完后要对照片进行后制处理时,听说我是艺术系的,就直接找上了我,而更无耻的是,我在她所谓青春不留白的孜孜不倦劝说下,欣然同意无偿为这组照片进行ps等后期制作,并且制作出来效果十分梦幻唯美,十分神仙眷侣,十分比翼双飞,十分戏水鸳鸯……

那一系列照片在校报上登出来之后造成很大的轰动,校报和学校论坛趁势联手推出了一个“校园情人”评比,江辰入选前三名,与他并列竞争的有某位跳下河为女朋友捞戒指的中文系仁兄和某位亲手替女朋友做了一套汉服的历史系仁兄。与他们相比,江辰的表现似乎比较微不足道,但值得一提的是,中文系仁兄长得像中学语文课本上的陶渊明,历史系仁兄长得很有学科特sè,像北京猿人复原后的雕像。所以长得一点不像医学标本的医学系学生江辰同学以居高不下的票数勇夺第一名,荣获校园情人称号。这个结果告诉我们,社会是靠脸吃饭的。

我觉得作为这场竞争里唯一的理科生,江辰特别替理科生长脸。

所以我不懂为什么江辰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为什么要气得差点抡我去撞墙。

第十六章

江辰用十分钟不到的速度把饭盒吃了个底朝天,吃完还支使我把饭盒拿出去扔,我拎着塑料袋出去的时候正巧遇到保洁阿姨在清垃圾,她很亲切地跟我打招呼:“小姑娘,礼送出去了么?”

她这声小姑娘把我叫得心里十分舒坦,于是坦白地说:“其实我不是来送礼的,我是给他送饭的。”

她说:“是江医生有教训你么?你别怕,谁家里上下老小没个病痛的,给医生送点东西,做家属的心里也舒坦,我在这医院好几十年了,这种情况看多了,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我心想再不解释清楚可就要玷wū了江辰的医德了,玷wū了江辰的医德不要紧,让这阿姨间接诅咒了我家人就不好了。于是我掏心掏肺地说:“其实是这样的,我跟江医生以前是男女朋友,到现在还有点感情纠葛。”

阿姨看了我一眼,显然有点惊讶,又上下认真的打量了我半天,最后叹了口气推着垃圾桶走开了,临走前小声说了句:“年纪轻轻的,原来是看心理病的。”

……

我回到江辰办公室的时候他在埋头写着什么东西,我走过去敲一敲桌子,他抬头。

我说:“没我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哈。”

江辰右手转着笔,左手翻着桌上的纸,漫不经心地说:“陈小希你今天走出去我们就算完了。”

我想这话内容听起来挺激烈的,本该是带着波涛汹涌的感□彩来表达,他却讲得平淡如水,一气呵成连个顿点都不带,实在是个人才。

我站着,他坐着,就算是居高临下,我也觉得气势上我略输一筹;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就算是这么近,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说:“犯不着说得这么严重吧,我是看你挺忙的,不想打扰你。”

江辰的钢笔还在手指间旋转着,他说:“苏医生跟我说了,你今早打电话来想把让我把话说明白了,我现在就把话说明白了,你听完再走。”

我吞了吞口水,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他说:“三年前是你说要分手的是吧。”

我说是。

他又说:“分手的原因是因为我妈对吧?”

我说对,又马上改口说好像也不是,又说其实我也说不清楚。

他把笔砰地往桌上一扔,我心揪了一下,那大概是支很贵的派克笔。

他捏一捏鼻梁,带了点疲倦地说:“陈小希,告诉我,这三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这情感转折的挺快的啊,我想说话,却像是被什么哽住了。

我和江辰分手后的第一个星期,几乎每晚都从睡梦中突然惊醒,头发湿湿地贴在脸颊和颈子上,一摸枕头和xiōng前的被子都是一手湿。

我太难受了,想回去求他,说一切都是我不好,我都改我都改……

事实上我也去了,我在医院对面站了一上午,午餐时间看着他和同事说笑着到旁边的小餐馆去吃饭了。我远远地看着他的笑脸,我甚至还能看到他的酒窝盛满了明媚,我觉得恨呀,我觉得心han呀,我觉得我傻呀,我觉得我就该冲到马路中间给车撞死,我就不信就着我的鲜血他还能吃下饭。

当时很多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最后我选择了回家,在家楼下的面包店我想买一个菠萝面包当午餐,但大概是我哭得太惊世骇俗,吓得那好心的老板娘白送了我三个,还告诉我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要是演技够好,我就天天去她那儿骗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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