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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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和丽妃之间的冲突,她从前听说过的丽妃,从裴氏和薛春回口中听过的徐家,都与今天的丽妃仿佛并不太一样。于是她问道:“丽妃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我从前没进宫的时候,只听说丽妃与惠妃一样,也是因为家中的缘故,所以才进宫的。”

范女史道:“丽妃惠妃她们那一批进宫大约都是家中的缘故,有一些呢,那个时候年纪小,家里面舍不得,就求了太后娘娘的恩典又出宫去了,丽妃惠妃的年纪是恰好,便留下来。丽妃嘛……从封号来看也知道,丽妃特别漂亮。”

薛瓷回想了一下在宫宴上见过的丽妃,在那华丽的衣衫打扮之下,丽妃的确有一张特别明艳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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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

☆、关系

丽妃与薛璎是一起进的宫。

刚进宫时候, 两人都是才人, 不分高下——当然,若是论家世, 薛璎每一样都比丽妃qiáng,但论相貌心思,丽妃每一样都比薛璎厉害。

两人都以才人作为起点, 丽妃以飞一样的速度从才人变成了妃, 而薛璎则始终慢了她一步,甚至在丽妃成为妃之后的一两年,都还只是昭容。

若不是怀孕……若不是肚子争气, 薛璎大约是很难封妃,更难赶上丽妃。

事实上,若两人只是这样竞争的关系倒是也罢了,让薛瓷最难受的也并非是她比不过丽妃, 而是丽妃与她之间,在外人看来那始终和睦的姐妹关系——或者说是,丽妃给大家的那种, 她与薛璎是好姐妹,进宫之后一直与好姐妹惺惺相惜的假象。在这样“好姐妹”的光环笼罩之下, 薛璎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人解读为无理取闹, 她的反驳是咄咄bī人,丽妃的退让是无可奈何;她为自己辩解是qiáng词夺理,丽妃的只言片语就是为她着想。

丽妃就好像是她的克星, 一直死死压在她之上,让她翻不了身,让她永远觉得高兴不起来。

旁人不会看到她的不开心,在皇后看来,只要后宫和睦没有大风大浪就可以了,这些小摩擦并不需要她去额外关注;在皇帝赵玄看来,这些都是争风吃醋的小可爱,实在没必要去因为这些大动干戈;只有薛璎自己会把这些一一记在心里,最终成为她自己的心结。

而丽妃呢?丽妃只会高高兴兴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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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蓬莱殿中出来,回到自己的披香殿,丽妃先是换了一身衣服,天热了,她便只穿了件半臂,便那么毫无形象地在床边懒懒散散地倚着凭几,端着一碗酸梅汤喝了一口,又让人拿了糕点来吃。

丽妃身边的女官白燕拿着食盒过来,把里面jīng致的小点心取出来,然后笑道:“是太后娘娘那边赐下来的,娘娘尝尝好不好吃?”

看了一眼这做得jīng致小巧的糕点,丽妃笑道:“不愧是长乐殿赏出来的——是什么时候赐下来的?怎么也没见长乐殿的人来?”

白燕笑道:“正好是娘娘去蓬莱殿的时候。”

丽妃随手拿了一块吃了一口,轻笑了一声,道:“之前还有些担心惠妃怀孕了,将来她压着我一头,上回祖父去边关又半点没占着战功,这些该怎么办才好——今儿一看,也是放下心来。”

白燕是跟着丽妃一起进宫的丫鬟,对她忠心耿耿,听她这么说,便笑道:“娘娘且放心吧!卫国公那样的战功,又在朝中有那么滔天的权势,惠妃没有怀孕的时候都只能做个昭容,现在卫国公都打了败仗……她还能怎样?”

丽妃笑道:“虽然道理是这样,但这次卫国公不是又去北边了么,若这次再打败突厥,说不定圣上一时龙心大悦,会提拔惠妃也说不定。”

白燕道:“娘娘放心吧!从前圣上不会,现在便更加不会了。”

丽妃想了想,又是一笑,道:“也是如此——若我是惠妃,才不会让自家妹子去了皇后身边,哪怕是庶出又如何,总归是自家姐妹,长得又好看,放在自己身边,姐妹俩一起把圣上的心给笼络了,才是正道呢!”

白燕道:“惠妃的那个妹妹如今做了女史,将来恐怕也不会来做妃嫔吧?”

丽妃吃掉了手里的糕点,又喝了一口酸梅汤,然后道:“那得看圣上的意思,若圣上一眼看了就是喜欢,就是要提拔她,那就算不想做也得做。”

白燕笑道:“那娘娘就不用担心啦!娘娘的容貌在宫中是最好的,谁都比不过,根本不用担心惠妃的妹妹。”

丽妃却摇了摇头,笑道:“可不能这么说,光看容貌,这宫中谁不出众?哪怕是惠妃,难道她不美?在宫里面呀,得用心,不用心的人,只会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

白燕自然是附和着丽妃点头,道:“娘娘说得都有理。”

吃掉了一碟子糕点,又喝完了一碗酸梅汤,丽妃摩挲着手里的琉璃数珠,慢慢坐直了身子,看向了白燕:“惠妃到现在,快有六个月了吧?”

“是,已经六个月了。”白燕道。

丽妃轻轻笑了笑,道:“惠妃也算是福大命大,你看都已经六个月了,这一胎稳妥得一点事情都没发生——想一想真羡慕卫国公府,若我们家有卫国公这样的权势,何至于到现在我都不敢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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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薛璎怀胎第六个月的时候,宫中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当中。

所有人——甚至包括了张皇后——她们都不约而同地远离着蓬莱殿,甚至平日里路过时候都要加快脚步,生怕和蓬莱殿中的薛璎有什么牵扯。

这种小心翼翼感染着宫中的所有人,但在薛瓷看来,却好像是在宣告着薛璎即将面对的困境。

此刻的风平浪静,便是将来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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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了女史的长袍,薛瓷拿上了彤管朱笔,跟着范女史走出了屋子,先去前头给张皇后见了礼,然后便出了承香殿往披香殿去。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在天空中肆意地打着卷,任由阳光把自己染成深深浅浅的金sè,披香殿外的石榴树上挂着的青sè的石榴,也沾染了金光,在枝头招摇地闪烁着。

进去了披香殿,薛瓷跟着范女史在殿外站定,便是等着赵玄过来了。

丽妃在殿中往外看了一眼,目光在范女史和薛瓷身上逗留了一回,便不再多看,只安安静静地倚在七弦琴边,用指尖抚弄着琴弦,间或地发出了单tiáo的琴音。

等到月升日落,夜幕降临,赵玄才姗姗来迟。他没有坐肩舆,只穿着简单的朱红的常服,身后也只跟随了几个内侍,没有浩浩荡荡的皇帝的仪仗。

进到了披香殿,他没有叫起行礼的宫人,只是旁若无人地进去了殿中,然后便是命人关门,把里面的内侍宫女们也都赶了出来——这一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甚至也没有什么表情。

范女史于是从薛瓷手里接过了彤管朱笔开始埋头记录,而薛瓷则好奇地往殿中扫了一眼——此刻殿中的烛火都被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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