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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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过太医了吗?”

听着这话,赵玄哈哈大笑了起来,几乎笑得眼泪来,好容易平静下来,他问道:“所以……所以你觉得我像是鬼疰在身的样子吗?”

薛瓷此刻倒是心中笃定了,道:“如若不是这样……那你便不是圣上。”

赵玄静默了一瞬,反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呢?”

薛瓷看着赵玄,后退了一步,才缓缓道:“方才圣上和丽妃娘娘刚走,圣上说要回去处理朝政。”

赵玄露出了个原来如此的神情,道:“既然如此,你认出了我并不是圣上,你有什么想法呢?现在出去告诉所有人吗?”

薛瓷有些警觉地看着他,却道:“就算我此刻出去说,也是没人信的吧?”

赵玄倒是无所谓的样子,道:“当然是没人信了,谁会相信宫中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皇帝呢?”

从猜中真相时候的一团迷茫,到现在终于镇定下来的薛瓷看向了眼前的赵玄,却轻声问道:“所以……你与圣上……是双生子吗?我翻过彤史,上面写着当初太后娘娘只生了一个,就是圣上。”

赵玄似笑非笑,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范女史吗?”

薛瓷下意识摇了摇头。

赵玄道:“你之前跟着范女史,难道没有发现每次和范女史一起在外面伺候的都是同一群人吗?不管是端水的也好或者是出出进进的小内侍也罢,只要是我在,那些人永远都是那些人。”

薛瓷回想了之前跟着范女史进进出出的时候,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冷汗。

赵玄又道:“圣上当然只有一个,从出生到现在,永远都只有那一个。”

薛瓷艰难咽了下口水,看向赵玄:“那你……是什么?”

赵玄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当然什么都不是,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顿了顿,他看着薛瓷,勾了勾chún角,道,“我之前说过,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现在想知道吗?”

薛瓷干笑了两声,道:“我以为……我以为我今天已经知道了最大的秘密……”

赵玄神秘地笑了笑,道:“或许这也并不是最大的秘密,毕竟宫里面有这么一群人是心知肚明的,恭喜你,现在也成为了这群人当中的一个。”

“所以就意味着……我今后可能会死?”薛瓷方才还以为自己已经镇定下来,这会儿又觉得心乱如麻了,“所以……所以你能肆无忌惮在宫里面出没是为什么?要让更多人知道吗?”

“知道的人已经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她们永远都蒙在鼓里。”赵玄不以为然地说道,“事实上你得知道,人总会有自己的私心和想法,就算太后想一手遮天,也抵不过圣上当了十几年的乖儿子,如今想叛逆一把的。”

听到了这句话,薛瓷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有许多她还想不明白的事情,仿佛都有了突破口。

“两个人,他们一起出生,其中一个锦衣玉食万千宠爱高高在上,另一个孤苦一身连嘘han问暖的人都没有,他们各自长到了十五岁。”赵玄仿佛在回忆起从前的事情,“然后,他们就相遇了。相遇之后,必然有一人是心中充满了不平和怨怼的,可他又无可奈何,他不得不低头,不得不顺从,他都要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么不人不鬼地过了,谁知……另一人却并非冷血无情呢?”说到这里,他笑了两声,终于从书架前转了身,朝着薛瓷走过来。

“我问过你……你与惠妃之间的关系,你还记得吗?”赵玄声音中含笑,“我总觉得……惠妃对你那样,才应当是他对我的态度,是不是?这样我就有正当的理由去憎恨去厌恶想去报复。可你却并不憎恨,为什么不憎恨呢?若易地而处,我是你,我想我早就恨极了惠妃,凭什么都是卫国公府的女儿,偏生我进宫之后就这样一而再被自家嫡姐踩到泥地里面去呢?”

薛瓷这时有些恍然,之前那些零零散散的对话重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当中,当时的疑惑,在此刻都一一得到了解答。

“可偏偏……又不是这样的。”赵玄继续说道,“他对我岂止是好呢?他几乎分享了所有的一切给我,我有什么理由去厌恶他憎恨他?我就好像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小丑,我想要的那么多,我卑鄙丑陋地伸出了我的手,去贪图那些我不应该要的东西,每得到一些,便高兴一分,但永永远远都不会满足。”

薛瓷不知要说什么,只静静看着眼前的赵玄,嘴chún嚅嗫了一会,没有说出话来。

“真高兴,今天我能对人说这些。”赵玄看向了薛瓷,忽然,他脸上浮现了一丝丝玩味,又道,“其实我和他的爱好相差太多了,他就喜欢丽妃那种,艳丽的张扬的,所以大约今天或许就是今后一段时间内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薛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赵玄的意思,只摩挲着手里那本大汗的艳.情史,觉得脑子都不太够用。

赵玄道:“其实当时并不想你……不想你成为后宫中的一个妃嫔,就算是无名无分地留在昭阳殿,也比现在更好,不是吗?”

薛瓷此刻再顺着赵玄的意思想下去,心中只泛起了几分苦涩。

赵玄道:“天sè不早,我该走了。”口中说着,他却并没有动的意思,只盯着薛瓷,“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薛瓷抬眼看向了赵玄,忽然问道:“所以……你叫什么呢?”

赵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我从前还在宫外的时候,叫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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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薛瓷在床上睁着眼睛,脑海里面乱得几乎连半点头绪都理不清楚。

皇帝是两个人?

宫里面除了她……范女史应当是知道的?

太后一定知道,皇帝是太后生的,这个没什么异议。

皇后知道吗?丽妃他们知道吗?惠妃薛璎,她知道吗?

现在她知道了,接下来会不会是一杯毒酒送自己去西方极乐?

越想脑子越乱,越想越睡不着,就这么在床上,看到东方天际发白,太阳从东边升起来。

顶着两个深重的黑眼圈起了身,薛瓷简单洗漱了一番,便看到张皇后身边的闵月来了。

闵月身后跟着一串女官,盈盈笑道:“娘娘今天让我给薛姑娘送些得用的人手来,都是聪明伶俐的,这会儿熏风殿中也没有旁人,姑娘随便安排便是了。”顿了顿,又看到了薛瓷脸上的黑眼圈,她试探着笑了一声,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昨天没睡好么?”

薛瓷干笑了两声,道:“昨天晚上外面风大,一直吵得很。”

闵月笑道:“牡丹园边上树多,起风的时候,就是哗啦啦的响个不停了。”

薛瓷也没心思和闵月多说什么,便收下了那些女官,又客气地送了闵月离开。

这些宫人都是从六局出来的,年长的也就是和薛瓷一样大,年yòu的比薛瓷小一两岁。为首的那一个眼睛明亮,模样也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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