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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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找理由出去蹦哒了。程老爷子无奈地挥了挥手,表示随他们去了。

两个年轻人离开没多久,管家便走了进来帮忙收拾茶碗,见到茶几上的锦盒,便“哎呦”了一声道:“这北宋的汝窑笔洗不错,雨过天青sè,素净雅致。这方少爷可真大方,一出手就是大礼啊!老爷,要不要我收了锁在保险柜里?”跟着程老爷子这么多年,管家也有了些许眼力,至少还能分辨出哪个窑口的。

程老爷子嗤笑一声,道:“北宋?上个月烧的吧!什么大方,败家吧这是!去,给我上老胡那家问问去,这么黑心,吞了多少都给我吐回来。”这传世的汝窑不超过一百件,大部分都在宫里面放着呢。而且这件“汝窑笔洗”,多眼熟,貌似上个月他还想买来着,结果被沈君顾那小子好一顿嘲讽。

管家的马pì拍在了马腿上,立刻喏喏地抱着锦盒去办事了。

程老爷子喝了一口续上的热茶,摸着胡须笑得一脸得意。

那方小子琢磨什么坏心眼儿,他没工夫也没兴趣去查,有沈小子在,想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再者,倒是有了个好借口忽悠沈小子回故宫做事,傅同礼那家伙肯定做梦都要笑出来。

这人情,要傅同礼拿什么来还呢?

不知道能不能看两眼三希堂的《快雪时晴帖》……

方少泽在程尧的力邀之下,坐上了后者新买的雪铁龙301型汽车,而方守则开着军车跟在后面。

方少泽和程尧交流了几句关于汽车品牌之间的马力发动机对比之类问题之后,便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着沈君顾其人。程尧本就是要带他去找沈君顾,当下也没有隐瞒,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

方少泽静静地听着,时不时恰到好处地问上两句,差不多就把这个沈二少的基本情况了解个了通透。

对古董专jīng,喜欢听戏喝茶,出了名的放荡不羁,不受长辈约束,有些愤世嫉俗,还是傅同礼一直想要请回去的人……这简直就是最佳的顾问人选。

那么接下来,就是要看如何能够打动这位沈二少了。方少泽心想还好今天方守出去买了两件古董,送了程老爷子一件,还有一件可以拿得出手。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华乐园的门前,方少泽下了车,抬头便看到一片灯火通明,就算是站在门外也能听得到其间的喧嚣吵嚷,让从未来过戏院的方少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程尧给门童递了车钥匙,自有人去泊车,回过头就看到方少泽一脸的抗拒,便大笑着搭着他的肩膀,推着他往里面走。“哎呦我说方少,是不是在国外没经历过这种阵势啊?真是太可惜了,哪天有空,我带你去有名的销金窟见识见识!”

方少泽别无选择,结果一进大门,各种烟味酒味廉价的胭脂香水味混杂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

“哎哎,今天正好赶上封台了,幸亏找借口跑出来了。”身边的程尧兴奋地嚷嚷着,因为戏院子里实在是吵得够呛,他几乎是贴着方少泽的耳朵说的。

方少泽刚想拉开两人的距离,程尧就已经先放开了搭着他肩膀的手臂,朝向他打招呼的各路熟人一一han暄了过去,简直不能更如鱼得水。

“少爷,您要是受不了,我去也可以,另约地点。”方守捧着锦盒跟上来,极有眼sè地提议道。

“无妨。”对在军校中经历过各种艰苦训练的方少泽来说,这种环境倒并不算是多难熬。方少泽习惯性地开始环顾四周。

虽然程尧并没有解释封台是个什么意思,但方少泽也知道戏院只是一个看戏听戏的地方,断然不可能像今日这样吵嚷。再一联想到即将过春节,所以应是歇业之前的最后仪台上一字排开坐着许多花枝招展的戏角儿,台下有客人出钱点人点曲,被点到的戏角儿便婷婷袅袅地站起身,声情并茂地唱上几句,便谢了客人捧场,领了赏钱,有那受欢迎的名角儿,便一直站着一连唱了好几段,引得众人掌声雷动,喝彩声连连。

那程尧更是绷不住,掏出大洋来就各种捧角儿,早就忘记了来华乐园的初衷。倒是旁边有那好心的,见方少泽与其同来,而身后的方守又捧了个锦盒,便笑道:“呦!是来找沈二少的吧?他在二楼茶座,东南角的老地方,就他一人儿坐那儿!很好找的!”

方少泽道了声谢,又看了眼已经玩得忘乎所以的程尧,便不再qiáng求,直接领着方守上了二楼。

二楼比起一楼来人要少一些,但也并没有安静到哪里去。只是在桌桌客满还要加椅子的情况下,方少泽一眼就能看到东南角的长条桌只坐了一人的突兀景象。

那里坐着一位穿着藏蓝sè暗纹长袍的年轻男子,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鼻梁上架着一副圆片水晶眼镜,自得其乐地喝着茶翻着书看。

方少泽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因为这位沈二少的年龄未免也太过于年轻,和他想象中古董大家的年纪,差距实在是有点大。

“不过他还是走过去坐在了他的面前,礼貌地询问道:“请问是沈君顾沈二少吗?”

蓝袍男子像是看书看到了jīng彩之处,头都没抬,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

这一声实在是敷衍得很,若不是方少泽耳力惊人,恐怕都要淹没在楼下戏台子上的锣鼓喧嚣声中了。

方少泽也觉得此处并不是一个谈事的好地方,便也没qiáng求,让方守把锦盒放下,打算认识一下再约时间地点另谈就离开。

不过这沈君顾看到了锦盒,便毫不客气地直接打开,一个黑sè的茶盏静静地躺在金sè绸布上,盏底的釉sè上面有片暗金sè的叶子,雅趣盎然。

“啧,木叶盏?”沈君顾只是随便地瞄了一眼,便抬起了头朝方少泽看来,用鉴定古董一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chún边勾起了嗤笑的弧度。

方少泽眯了眯双眼,发现这位沈二少一脸的玩世不恭,顿时对程尧的介绍怀疑了起来。这样的纨绔子弟,怎么看也不像是对古董如数家珍的学者,更像是信口开河的骗子。

“吉州窑的木叶盏存世极少,你们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这宝贝啊?“沈君顾把“宝贝”两个字特意加重语气,其中蕴含的轻蔑任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反讽。

方守一听就不爽了,他还特意选的好几家古董店,没去买那些俗气的金银器,在一家古董店的老板建议下买了两个瓷器,都是顶尖的极品,那价格贵得无与伦比,还都是比较容易携带的jīng巧瓷器。

方少泽却挑了挑眉,沉声问道:“沈二少说这是假的?这据说可是宫里面流出来的东西。”只是看了一眼,都没有上手去摸,就判断这是假货?

“啧,宫里面流出来的东西?这话也就是骗骗外行人吧!那宫里面确实是流出来很多东西,但只怕没几个人有缘分见到。”

“木叶盏都是采集的自然树叶与瓷盏一起进窑烧制,最后在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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