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晋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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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二年八月,郭常在诞下一名公主,晋封贵人。八月十七,公主取名怡慧,交给懋妃抚养。怡慧公主移居到永和宫的时候还不足满月,只是郭贵人再不舍得,宫规如此,也没办法。不说郭贵人的月子是否能坐的安稳,懋妃骤然得了一个女儿,自然是欣喜,对怡慧也是倾注了所有的心思。

那日宫中众位妃嫔去恭贺,年淩兮是随着齐妃一起去的,到了永和宫,瞅着懋妃的神色比之从前不知好了多少,年淩兮笑了笑,孩子果然会给人慰藉。

九月,南昌叛乱,雍正下旨命大将军年羹尧出兵征讨。这场战役是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南昌一向安稳富饶,怎会突然叛乱,雍正命人连夜调查,却是没有什么结果。年家在这场战役当中自然还是头等军,自从上次平了罗卜藏丹津的叛乱之后,年羹尧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又培养了几万精良的年家军,虽然没有战役,但是每日仍旧操练如一日,另外,年淩兮从年家的手里拿了几个布庄、当铺和酒楼来经营。经营的还算不错,每月的利润也颇丰,年淩兮除了拿出一些在宫里用之外,其余的便都投入到了年家军的身上,如此,年家军必不能辜负。

年家军的训练自然有他们的一套系统,具体怎么来操练,年淩兮从不过问,只是在财力上无条件支持年羹尧,年羹尧自然也不会辜负自己的小妹。

十月,南昌捷报频频传来,本来就声望盖过皇后的年佳贵妃的势力更是在后宫当中如日中天,皇后现下连连称病,躲在景仁宫不出,年淩兮也懒得搭理她,只要她不乱折腾,这个皇后的位置便让她继续坐下去。

倒是太后仍旧是不死心,自从那日被年淩兮警告了之后,太后不禁没有消停,反而更加作了起来。她以为新人能给年淩兮添堵,便给雍正身边添了几个新人,只不过雍正正在忙南昌的战事,没有心情搭理那几个新人罢了。

年淩兮倒是见过那几个新人,长相倒是真的不错,又都是满军旗的官家小姐。新人一共三人,分别是滟贵人富察·霏昕;叶常在叶赫那拉·云鹊;舒答应舒穆禄·可蓝。除了滟贵人侍了寝,得了封号,家世也比较显贵之外,其余两个新人都还在偏殿住着,位分还是太后定下的。本来太后都想定为贵人,但是这显然不合规矩,这太后的凤喻到了年淩兮这里,便不再是原本的意思了。

滟贵人长得也的确好看,身段也苗条多姿,在后宫中也算得上一二,不过在年淩兮面前,滟贵人也不太敢放肆,入宫之前便听说过年淩兮的狠辣。滟贵人分到了齐妃的宫里,这一来二去的也没少折腾。齐妃的性子不算高调但也绝对不会吃亏,滟贵人虽然喜欢折腾但毕竟没惹着齐妃自个儿,也便不理睬她。

只不过齐妃没有防患于未然,过了不久,还是生出了事端来。

滟贵人年轻,进宫之后也算得宠,但是南昌的战事却让雍正没有心思踏入后宫,这滟贵人也算是深闺寂寞,本来对男女之事正是好奇的时候,雍正也算是壮年,再加上常年练武,身体自然是壮硕,滟贵人体验了几次之后自然是念念不忘,每日心急火燎地,但是雍正就是不招幸她。恰巧,齐妃的弘时病好了,弘时已经到了娶妻的年龄,虽然有几个通房,但大都是皇后挑的,现下弘时见了也心烦,那日在咸福宫的梅花砚散步,遇见了这千娇百媚的滟贵人,这一来二去的,两人的私情便这么勾结成了。

年淩兮听到惜菊回报的时候,嘴角扯了扯,将手中的羊毛棉垫子扔到了一旁,冷笑道:“后宫平静的久了,看来有些人非要折腾点事儿才安心。你去悄悄地告诉了齐妃,让她自己留意着,本宫既然帮了弘时一把就不希望弘时再出什么茬子,想必齐妃自个儿更不想,左右她是咸福宫的主位,一个小小的贵人,怎么处置了,她说了算。”

惜菊点了点头,赶忙去了。现下入了冬,皇后又什么都不管,后宫的各种事物便又堆积在了年淩兮的身上,年淩兮本来还管着几个庄子,现在是越发不得空了,几个孩子都已经快两个月没见过自己的额娘了。只是年淩兮知道,她是在为几个孩子的未来铺路,现在忙一些,不算什么。

十一月快要过去的时候,滟贵人突发恶疾,没能熬过去雍正二年,听说滟贵人死的时候全身溃烂,下|身更是惨不忍睹,糜烂到了血肉模糊的地步,咸福宫主位齐妃更是摇了摇头,命人将滟贵人草草脏了,其实隔日,便被抛到了乱葬岗。年淩兮将这件事禀报给雍正的时候,雍正正在忙于朝政,听到这个消息头也没抬,只是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仿佛死的是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

太后仿佛不甘心,将此事又无条件的怪罪在了年淩兮的身上,年淩兮本来不欲计较,但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在雍正三年开年的时候,年淩兮便命人在太后的药中下了一剂药,分量不多不少,正好能让太后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这样的手段太便宜了太后那个老毒妇一些,但是年淩兮知道,只要太后不咽气,总有能慢慢折磨她的时候。

皇后称病,太后卧床,滟贵人暴毙。这后宫突然更为沉寂了下来,不过年淩兮却是让后宫的上上下下过了好年,更是因为,南昌的战事平了。

年家军的势力自然不是吹嘘出来的,跟叛军厮摩了三四个月,终于在年羹尧的一声令下,直捅了叛军的老巢,至此,年羹尧威望更重,但是年大将军还是秉持着谦虚的样子,让雍正也甚为满意。

过了年儿,雍正便真正地处理完了南昌的叛乱,有了心思进后宫,自然先去翊坤宫疯狂了几日,随后便宠幸了叶常在和舒答应,可能雍正的心情是真的好,叶常在不久便晋位叶贵人,舒答应晋位舒常在,两人都住在储秀宫。

不过真正掀起后宫波澜的,是雍正在二月最后一天宣布的一道圣旨。

“三月十日,吉日。晋封翊坤宫贵妃,年佳氏为皇贵妃。同日行册封礼。”

年淩兮成为了雍正朝第一位皇贵妃,众人自然没有异议,只是皇后见自己的势力逐渐被架空,都归在了年淩兮的手里,怎能不心痒痒痛恨?其实皇后哪儿有什么病,她只不过是在找一个时机,对年淩兮来一次重大的打击罢了。

三月十日,年淩兮正式被册封为皇贵妃。雍正携着年淩兮的手一同出席了册封礼,这无非是对年淩兮没有上限的宠爱。年淩兮穿着皇贵妃的吉服,站在翊坤宫的主殿前,接受者众妃嫔的朝拜。皇贵妃,位同副后,自然尊贵无比,饶是服侍皇帝最久的懋妃也要跪在年淩兮的面前,行着大礼。今日皇后未来,只是遣人送来了华美的贺礼,年淩兮正眼都未看一眼,只是让人随手扔进了库房。

皇贵妃的常服也是与贵妃不同,贵妃的服侍多为宠妃的样式,而皇贵妃更多的是象征着权利的颜色,大黄虽然不能用,但是淡黄色还是可用的,而首饰上也没有多做要求,东珠一些的东西,也是可以用上的。正如雍正亲自吩咐内务府打造的首饰,跟皇后的无两,甚至比皇后的还要奢美一些。

册封礼的第二日,年淩兮便换上了这一套首饰,钿子更为华美,原本的珠翠多换成了东珠,原本左边垂下来的金线流苏也收了起来,换成了凤凰飞天的赤金步摇,凤凰嘴里吐出一串东珠撮成的流苏。

今日是要去拜见皇后和太后的,年淩兮步入景仁宫的时候,发现景仁宫冷的渗人,殿中的暖盆自然没有断过,但是看着皇后如同老了十岁的脸,年淩兮还是笑了起来。

“臣妾皇贵妃年佳氏,拜见皇后,皇后万福千安。”年淩兮微微福身,皇后如同没有听见一般,眼神始终定格在年淩兮的身上,如同木偶,如同傀儡。

年淩兮见皇后没有叫起,却也没有一直福着,从容地起了身,看着皇后的眼里带着愤恨,仍是笑道:“皇后娘娘的气色好多了,说来,臣妾已经有大半年未见过皇后了娘娘了。”

皇后这才回过神来,嘴角噙着一丝嘲讽,道:“皇贵妃,你可满意了?”

“满意?何来满意?”

皇后闭上眼,脚前的暖盆生着袅袅的烟雾,却挡不住皇后颓败的脸色。

“本宫不会让你得到皇后的位子的,只要本宫还有口气在,本宫仍旧是正宫!不论你是贵妃还是皇贵妃,仍旧是妾室,仍旧得给本宫行礼!”

年淩兮的笑容收了起来,看着皇后仍是嘴硬,也不气恼,道:“皇后说的是,只是臣妾,早晚会代替皇后,母仪天下。”

“那本宫就等着那一天。”皇后仍是闭着眼。年淩兮笑了笑,道:“皇后以为,皇上会让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后当上太后?而且还是蓄意陷害皇嗣的皇后。”

皇后的眼睛猛然睁开,眼神中带着擦拭不掉的狠毒,道:“都是你!对不对!这些都是你布的局来陷害本宫!是不是!”

“皇后娘娘是不是还没睡醒,怎得大白天胡言乱语。”年淩兮笑着说,眼里也是几分狠意。

“你不得好死!毒妇!你不得好死!你的孩子,你的四个孩子,本宫诅咒他们!不得好死!”皇后突然疯癫起来,离开了座位,朝年淩兮扑来。

只是皇后哪儿那么容易接近年淩兮,还未到跟前三米,便被年喙给制止住了。

“狗奴才,你竟然敢对本宫不敬!”皇后跪坐在地上,头上的旗头已经歪斜地快要掉下来,年淩兮看着皇后全然没有反抗的能力,便笑着慢慢上前,蹲在皇后的面前,慢条斯理地给皇后整了整衣服和首饰,道:“皇后娘娘慎言。皇后都是后宫里的老人了,难道还不知道臣妾爱子心切,若是有人诅咒臣妾的孩子,那人一定不得好死么?”

“本宫岂会怕你?本宫就要诅咒!诅咒你的三个儿子全部暴毙,不得好死!想要继承皇位?呸!做你的春秋大梦!本宫还要诅咒你的女儿,得桃花病,桃花病!”

“啪!”年淩兮一巴掌挥在了皇后的脸上,抑制住了皇后的胡言乱语,年淩兮的眼神里带着杀意,道:“皇后,别给脸不要脸。若是你皇后之位做的不舒服,本宫不介意提早让你滚下来。”

“皇上是明君,岂会让你这个奸妃迷惑了双眼?封你做皇后,年氏,你想的太理所当然了!”皇后面目狰狞,没了往日里半分贤良的样子。年淩兮笑了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后,一字一句道:“奸妃?皇后,你以为皇上还信你几分?”

“你便好自为之吧,皇后。”年淩兮让年喙放开了皇后,皇后全身颤抖着倒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年淩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景仁宫,却是没看到皇后眼里带着决然和愤恨,一直看着年淩兮的背影,手掌慢慢握成了拳头。

太后卧床病重,年淩兮只是进去溜了一圈,看着太后躺在床上,嘴已经都不好张开却仍是努力说着不干净的话,年淩兮皱了皱眉头,离开了慈宁宫。

三月,本是万物准备复苏的时候,年淩兮心情不佳,不想带回翊坤宫去,因为今儿四个孩子会到翊坤宫向自己请安,于是年淩兮便想着去御花园收拾一下情绪,不想,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郭贵人。”年淩兮走上前,叫道。

郭贵人看着一树早开的春花发愣,骤然听见年淩兮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敛神,行礼道:“嫔妾给皇贵妃请安。”

“起身。”年淩兮点点头,打量着郭贵人。面色憔悴,神色不佳,显然是思念成疾的缘故。

郭贵人起身之后便站在那里不说话,年淩兮看了看她单薄的衣衫,道:“郭贵人的神色不大好。”

郭贵人听见年淩兮这么说,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道:“嫔妾正在忏悔,当年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现在就算有千万句道歉,怕也没什么用了。”

年淩兮自然听得出话中的意思,笑了笑,走上前,将一朵春花摘下来,在手中不断摩挲着,道:“事情既然已经做过,便没了余地。道歉若有用,后宫便也不会有如此之多的冤魂了,你说是不是?”

郭贵人无奈地笑容加深了几分,望着天空飘着的几朵白云,道:“皇贵妃娘娘说的对极了,嫔妾受教。”

“有空多去永和宫走动,懋妃不是不好相与的人。”年淩兮对她点点头,便起身离开了,郭贵人望着年淩兮离开的背影,想起自己的女儿,眼睛终究是垂了下去。

回到翊坤宫,年淩兮稍微休息了一下,荣敬便带着几个弟弟进来请安,荣敬越发亭亭玉立,儿面貌跟年淩兮有着四五分的相似,但更多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相比容貌,只怕将来只会比年淩兮漂亮。不过荣敬是年淩兮她的女儿,荣敬长得越好,年淩兮心里便越喜欢。

而荣敬,自己也是有几分骄傲的。不说自己是皇帝的长公主,而自己额娘刚被升为皇贵妃,那么在宫中她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以前没人敢轻待自己,现下便更没有人有雄心豹子胆了,荣敬的下巴在宫中向来是昂着的,对于跟额娘亲近的那些妃嫔,荣敬自然是懂礼乖顺,而对于那些额娘看不顺眼的人,荣敬自然也不会给好脸色看,比如那个熹嫔,还想让弘历来讨好自己,真是白日做梦。

福宜的样貌是结合了年淩兮和雍正的长处,眼睛和眉毛像极了雍正的坚毅,而鼻子和嘴唇,则继承了年淩兮秀美的部分,但是在福宜的脸上,却多了几分男子之气。年淩兮用手指描绘着福宜浓眉,而福宜一脸乖巧的看着年淩兮,眼神当中闪烁着孩童特有的天真光芒。

年淩兮怕几个孩子拘束,便没让他们就留,只留了荣敬,牵着她的小手一起去永和宫看看懋妃和怡慧。

自打懋妃得了怡慧这个女儿之后,便更加少出来走动了,一心一意养着怡慧,平常外人来看,只要是比懋妃位分低的,自然是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通报,只是年淩兮为皇贵妃,自然进一个妃位的嫔妃宫中是不需要通报的。

饮湫见年淩兮牵着荣敬进来,便赶忙上前福身道:“奴婢见过皇贵妃娘娘,见过荣敬公主。皇贵妃万安,公主吉祥。”

年淩兮点点头,道:“起身,你家主子呢?”

饮湫笑着起身,道:“娘娘在殿里跟怡慧公主在一起呢,皇贵妃娘娘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年淩兮点头,道:“是有些日子没来了,所以本宫今日带了荣敬来,你去殿内知会一声吧。”

“是,奴婢这就去。”饮湫又福了福,赶忙着去了,而年淩兮则牵着荣敬的手在后边慢慢走着。

“额娘,永和宫好潮湿,却是没有额娘的翊坤宫采光好呢。”荣敬在年淩兮身侧说道。年淩兮笑了笑,道:“永和宫也是个好地方,荣敬可喜欢?”

“女儿最喜欢翊坤宫。”荣敬想也不想便答道。

年淩兮笑了笑没有说话,掀了帘子便进了殿内,殿内的温度跟外边简直是天壤之别,也不知这懋妃用了多少的炭火。

入了殿,懋妃便迎了上来,屈身道:“臣妾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万安。”

“姐姐多礼了,快起身吧。”年淩兮虚扶了一把,笑道:“本宫来可打扰姐姐跟怡慧了?只怕怡慧是睡着了。”

“小孩子,不都是睡着长大的,醒着的时候真不多。”懋妃起身,笑盈盈地看着年淩兮身侧的荣敬,又道:“怡慧要是有荣敬一半漂亮,我也便知足了。饮湫,你快去小厨房热些□过来,给荣敬公主。”

“是。”

“谢懋娘娘。”荣敬微微福身,算是谢过,懋妃摸了摸荣敬的头,笑了笑。

懋妃准备了年淩兮爱喝的安神茶,年淩兮落座后,懋妃便命乳母将孩子抱了过来,年淩兮接过,抱在怀里感受着。

“怡慧已经这么沉了,本宫竟然快要抱不动了,郭贵人早产一月,刚生下来的手,却是没这么沉的。”年淩兮笑着说道,懋妃也是笑了,道:“这孩子吃得多,在郭贵人那里,未必能有这么沉。”

年淩兮点头,道:“养在你这里是好的。”

闲话许久,年淩兮便起身告辞,二月份的月例还没有给各宫发下去,现在便要回翊坤宫统计,不然拖久了,宫里的人做事该不尽心了。翊坤宫的月例向来是最早发的,这二月的,也不过就是各别娘娘没发而已。

皇后的那份月初就送过去了,紧接着是太后的,然后才是翊坤宫的。现在只剩下永寿宫和储秀宫没发了,其实也不用年淩兮怎么统计,这些事情芙兰做起来是一把好手,自从皇后称病,年淩兮接管了六宫事务之后,没多久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芙兰去做,芙兰做的又快又好,年淩兮十分放心。

不然,身边若没几个得力的助手,年淩兮恐怕就算是有血玉的支持,也会略微吃不消。

说到血玉,年淩兮仍旧不知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总之,每一次对付皇后、太后和熹妃成功,这个血玉便更加温润一些,现在色泽已经红的发亮,年淩兮轻易不敢让血玉露出来,不然雍正看到,必定得怀疑。

回到翊坤宫,年淩兮刚想歇一歇,芙兰便进来道:“回禀皇贵妃娘娘,储秀宫叶贵人、舒常在来给娘娘请安。”

年淩兮蹙眉,这都快午时了,请安是不是晚了一些,不过,为了日后不落人话柄,年淩兮也不好将她们拂了去。

叶贵人和舒常在一同进来,她们的神色带着谦卑,本分地行礼问安。她们在后宫的靠山已然被年淩兮整垮了,若此时她们还不识时务,那么也只能当个跳梁小丑,让年淩兮看一会好戏便没用了。

叶赫那拉氏和舒穆禄氏在朝中的地位也算不得高官显贵,只能说是在可有可无的层面上,不必之前滟贵人的富察氏高贵,但毕竟也是后宫的嫔妃了,年淩兮自然不会动她们,前提是她们老实。

不过,若她们之间互相折腾,年淩兮也懒得管,只要不触犯了年淩兮头上来,年淩兮便也无所谓。

叶贵人和舒常在落座之后便有小宫女递上来茶盏。一个贵人,一个常在,自然是喝不上好茶的,但是翊坤宫的茶向来没有特别差的,这三月新上来的碧螺春,也只是年淩兮不常喝的一种茶而已。

“若你们无事,便退下吧。”年淩兮见两个人茶也喝过了,便下了逐客令,谁知这叶贵人还真有事。

“启禀皇贵妃娘娘,嫔妾有一事,不知该讲不该讲。”叶贵人起身,脸上带着几分欣喜和红晕,年淩兮仔细一打量,再看着叶贵人的手覆在小腹上,心中便隐隐地猜到了几分。胤禛的孩子,可真多啊。

“几个月了?”年淩兮喝了口茶,神色淡然地问道。

叶贵人显然没有料到年淩兮猜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便是一愣,道:“回禀皇贵妃,嫔妾……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年淩兮放下茶盏,对着芙兰点头,芙兰很快便将内务府的花名册拿来,年淩兮翻了翻,确定无误之后,道:“如此是大喜了,本宫会派人通知皇上。最近你便在宫中待着,不要随便走动,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不要多吃补血的药品,该吃什么,本宫会吩咐太医院给你开好送过去的。”

听到年淩兮吩咐,叶贵人诚恐谢恩,年淩兮点点头,让年喙送叶贵人回宫。

芙兰见叶贵人和舒常在离开之后,才道:“叶贵人福气不小,怀上了皇上的孩子,怕也是众矢之的。”

年淩兮笑着摇了摇头,道:“宫中皇上的孩子够多了,叶贵人这一胎,怕是生不下来。”

“小姐……”芙兰惊讶地张了张嘴,而后又闭上,小姐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的皇贵妃,不,那个人也未必能和小姐平起平坐,现在,她是越发觉得小姐跟之前不一样了,只是哪儿不一样,芙兰又看了看年淩兮身上和头上无数华美的首饰,只能说,小姐心无杂念,只为家族和孩子,这便是不一样的地方了。

而年淩兮的猜测也不是不准,事情就发生在叶贵人晋封为瑞贵人的那一天,那天刚刚下过一场春雨,天气清爽但却有些微微的潮湿,储秀宫和永和宫两个宫殿,便都发生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虫灾,懋妃那里,齐妃先赶过去看着,而年淩兮到瑞贵人殿中的时候,先不说那满床和满地的小虫子令人作呕,那瑞贵人躺坐在榻上,身下已经见了红,显然是不中用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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