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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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月色竟然出奇的好。孟远二十几年来头一次跟李深睡在一起。她像个小孩子一样,靠在她的怀中。李深也不知道怎么哄一个人,只能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沉默地哄着她入睡。

孟远睡得很沉,大概是真的很累。蜷着身子窝在自己妈妈的怀里,呼吸清浅。似乎找到了港湾。

她睡到了早上八点,十分难得。起了床,家里已经做好早餐。秋季清晨的温暖阳光洒进来,孟远有一点恍惚,双眼因为昨天哭过,已经肿了起来。碰到了父亲孟军的时候,下意识地就低下了头。

“吃早饭吧,吃完饭才可以去上班。桂嫂做了你最爱吃的蟹黄小笼包。”

孟远连忙点点头:“哦。”

孟军打量了她一下,突然说道:“把头抬起来。在家里有什么好怕的。”

孟远心底“嗡”的一声,慢慢地真将头抬了起来。显然孟军看到了她红肿的双眼,也猜到了七八分。

“孟远,这是你家。随便你怎么样,都是你家。”

孟远的心又开始慢慢发酸,她抿了抿嘴点头道:“我知道了,爸爸。”

孟军拍了拍她的肩,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们回来不是为了骂你,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

早餐桌上,桂嫂吃完饭又去整理厨房。孟军和李深习惯性地看学术杂志。孟远沉默了片刻,鼓起勇气说了番话:“爸爸妈妈,我找到了新工作。总要出去住。离婚时候的房产我希望变卖,我自己另外租房子住。”

他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杂志,相互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李深说道:“你早已能够自己做决定。我们不会过多的干涉你,但是你要保证好好照顾自己。”

孟远点点头,这才动身去上班。

国家大剧院的路她走过几次已经十分熟悉,很快便找到了在后台的切赫老师。他们乐团这几个月都在这里排练。可是没想到切赫在看到孟远的时候十分惊讶:“孟远,你怎么来了?”

“我来上班,老师。家琪难道没有跟您说过,我今天过来。”

“哦,家琪说是说过,可是后来他的助理打电话来说,你不接受这个职位,还临时派了个人过来代替你。”他指了指在远处的一个小伙子:“你看,一个音乐学院的小提琴演奏研究生。”

穿过人群,孟远就看到了那个男孩子,因为年轻,实在神采飞扬。这个世上,有一个词,叫相形见绌。

切赫老师立马打电话,示意孟远不要走。

“喂。家琪,孟远来了。什么意思?昨天你不是让秦愿小姐打了电话说孟远不来了么?对啊,现在已经有人过来了。”

孟远站在那里,听到秦愿的名字,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她使得手段太卑劣,却很有效,让人措手不及。

她突然心里冒起对秦愿的种种怨恨,甚至比从前更深刻。

傅家琪立马赶了过来,他眉头轻轻皱着,打着电话,似乎已经在忍着很大的怒气。他素来有话直说,最后即便已经进了大厅,来来往往很多人,他依然狠狠地骂了一声:“bull*!秦愿,这件事我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说完立刻掐了电话,看到孟远的一刻,非常抱歉地说:“对不起,孟远,我会解决。”

“到底怎么回事?家琪?”切赫老师十分不解。

“秦愿她擅作主张。老师,孟远一定要留在乐团内。”

“可是那个小伙子?”

傅家琪手抵着下巴,想了一下:“我们乐团应该还缺一个行政助理吧。孟远可以暂时留下来,要是您觉得不错,可以把她调到您的身边做你的助理。而那个小伙子以后可能还是要回去上学的。您觉得呢?”

切赫看了看孟远:“你同意吗?”

行政助理,其实就是打杂的。乐团内一切琐事都得管,甚至连打印乐谱这些东西都自己来,其实压根跟专业素养不搭嘎,任何一个人都能来做。

不过,孟远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今天的排练不需要傅家琪,不过他还是尽心尽力地把孟远介绍给了所有人,并且带她熟悉了环境。

孟远很感激,他真心诚意将自己当做朋友,处处帮她。尽管年少时两人时常争锋相对,傅家琪根本一点都不喜欢她。然而,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们是互相的好朋友。

中午的时候,孟远给大家定了盒饭,傅家琪也领了一份,看一眼休息室里都是人,便让了出来,坐在舞台的台阶上,吃得倒是斯文,只是也不是很在乎形象。

见了孟远,连忙喊她:“唉,孟远,你喜欢吃鸭肉呢?”

什么意思?孟远走近了些,傅家琪立马将自己盒中的鸭块全部夹给了孟远:“你吃吧。”

孟远终于笑了,大眼睛弯起来,嘴角是浅浅的梨涡:“你讨厌吃也不用夹给我呀。”

傅家琪才不在乎这个,可曾想到这一幕正好落入了秦愿的眼中。她今天刚出院,谁都没来。傅家琪大早上骂了她一通,为了孟远向她发了一顿火。蒋勘正也没来,只是将吴嫂遣了到她家里去继续照顾她。最后等了好一会儿,竟然等来了陈三。

她装扮齐全,来了这里却见到了这一面。秦愿心里冷笑:好你个孟远。在病房里义正言辞说会里家琪远一点,没想到也是一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秦愿嘴角扯出一丝笑,踩着高跟鞋挺了挺背脊走了过去,笑眯眯地打招呼:“家琪,孟远。”

孟远的笑一下子沉了下来,傅家琪则连一眼都没有看她。

秦愿得到这种待遇,心里有气,脸上便笑得更甜:“家琪,你别再生我气了,好么?”她心疼地走上去,扯了扯他的西服:“你看,今天的外套皱巴巴的,是不是没有人给你熨衣服?我就不放心那个阿姨,她怎么能把你照顾好?”

“你有完没完?!”傅家琪一把扯下了她的手:“是想算账?”

“家琪,你!”秦愿眼里迅速涌上一片雾气。

孟远在旁边看得突然很是厌烦,她转头向傅家琪点点头:“我先走,你慢慢吃。”

傅家琪耸耸肩:“唉,我跟你一起走。上次跟你说的曲子,你正好抽空听一下。”

秦愿见他真的走了,当时一急,口不择言:“孟远,你不是跟我保证离家琪远远的么?!怎么,反悔了?!”

果然,他们两个停下了脚步。傅家琪不可思议地看着孟远:“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以秦愿的手段,居然傻到说出这种话。孟远笑了笑:“你可以自己问她。”

秦愿其实已经后悔,傅家琪脸色又差一分,他把盒饭一放,朝着秦愿冷笑了一下:“走吧,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

他们去了二楼一个拐角的地方谈话,乐团里有的工作人员在擦拭乐器。孟远十分敏感地闻出来那是松香的味道。

她小时候一天要练十几个小时的琴,经常碰这个东西。这也是她小小年纪就有了职业病,气管一直不好。

她喉咙里有点难受,伸手去掏包里的药片。居然空了。她又去找备用的,这才发现没有带,昨天睡在了家里,根本没有带出来。

孟远赶忙走了出来,走到了大堂门口,风口有冷风吹来,虽然吹散了松香的气味,但是冷风直直地灌到喉咙口。她忍不住咳嗽几声,这下便更厉害了。像有无数条小虫子在慢慢咬着她。

她想起来答应过父母,答应过霍明朗什么话。立马让别人代请了假,打了的去了医院。

她一路捂着嘴,真的很难受。大概也是因为心里作用,越是急便越是觉得呼吸都扎着刺。

孟远熟门熟路,跑得飞快,一闪而逝,也就没有看见坐在休息室里打吊针的蒋勘正。

蒋勘正倒是看见了她,像是在做梦,只停留了一秒钟。他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招了招秘书,吩咐道:“看看她干嘛。”

“您说的是?”

他很不耐烦,这秘书真是不合心意,语气不善地答道:“孟远。看见没有?!”

“哦,是,是。”秘书立马奔出去。

蒋勘正抚了抚额头,许久不感冒了,没想到昨天陪客户喝了点酒居然还发起了烧,中午的外卖实在难吃,也就吃了几口。没想到一会儿居然晕了过去。

他等了大概三分钟,还没有见到秘书回来。蒋勘正眉头皱了起来,居然下意识想要把输液的针管拔掉。

真是有病,他仰头靠在椅子上,真是烧昏了头。

又过了一会儿,秘书总算是回来,哭丧着脸:“总裁,没找到人,太太走得太快了。”

蒋勘正良久没有说话,秘书更加忐忑不安,以为这下肯定工作不保。

“算了。”他突然低低一声。

秘书愣了下,他说的是算了么?!

蒋勘正靠在椅子上,闭了眼假寐,再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完成了!!!感谢q大美人的地雷,虽然没显示出来,但是我收到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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