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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六个字——霍展谦大猪头!

她才不接,撅嘴道:

“谁要你这些小孩子玩意儿!”本还在抽抽哭着,这时嘴边却莫名其妙要钻笑出来,她连忙忍住,含着两泡泪瞪他,他眉浅浅锁着,眼睫垂下,眼珠墨砚似的黑,与她的目光一接,便似要将她吸进去了,他掰开她的手心,在她手中轻轻画:

“对不起!”

痒痒的,似乎是柔柔的羽毛挠着,一直挠到了她心里!

她还鼓着腮帮子,他又举起那竹签子摇动,上面的小面人儿便一拱一拱地向她打起揖来,他殷殷望着她,眼睫在脸上投下灰扑扑的影子!

她终究是忍不了多久,重重捶他一拳,拖着浓浓鼻音开口:

“你怎么会来?你弟弟要赶我走,你来了,就不怕他和老太太生气么?”

他摇头,将她的手握进手心里,再摇一摇头,看她,嘴角是浅浅的笑,浅,却坚定——她心里喝了蜜似的,他的手帕再次抹上那花脸她也不躲了!

他擦得小心,那帕子柔软,擦在脸上舒服极了,她昂起头来任他擦,嘴中只嘟囔着澄清:

“这次真不是我先闹的,是冯姨妈和冯茉儿要欺负你我才和她们吵的!”

他点头,她继续抱怨:

“你下次可不准瞪我了,你弟弟欺负我你也要帮着我!”

他再笑着点头,她突然又想起一件重要事来,连忙坐正提高了嗓子:

“对了,你弟弟还说要给你娶什么二姨太太,你可不许答应!”

那帕子突然停在她面颊上不动了,他的眼珠一动不动落在她脸上,眼中是落日映照出的最闪耀的辉芒,这一刻毫不掩饰地笼罩着她,她被看心虚了,担心起来:

“难道你也想娶二姨太太?”

他们本来离得极近,突然似乎更近了,等她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低头,微微笑着的唇轻轻衔住了她的!

她呜了两声,她还有一大堆话要说的!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她又不喜欢他,她喜欢的人要有勇有谋,能够驰骋战场的,不是像他这个样子!

——他们家骗婚,每个人都很讨厌,况且他听不到说不出,她是绝不可能跟着他的!

——她要走的,她爸爸说过有一天会来接她的!

可是他的气息兜头罩下,她终究再也聒噪不出什么来了!

霍展鲲从火车站回到霍公馆时,老太太早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他了,见了他便着急问道:

“展谦呢,展谦是不是也跟去长宁了?”

他扶住母亲,苦笑摇头:

“妈,我只想把钟雪落送到长宁给她一点教训,可是不知怎么的大哥知道了,非要陪着她,我拉也拉不住,看那样子他是真的喜欢上了!”

“长宁,那是长宁啊!”老太太痛呼,“易军和勐军的交界,那里乱成了什么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如果展谦有个三长两短——”

“妈,难道我霍展鲲连我大哥都护不住吗?”他笑着安慰母亲,“我已经和那边打过招呼,我马上也跟过去,你就放宽了心,我一定不会让大哥有事的!”

“嫂子,你就别担心了,鲲少做事有分寸的!”周易书也在旁边笑!

好说歹说总算将霍老太太哄了回去,周易书关了门向他报告:

“后天去长宁的火车已经安排好了!”

他点头,微微冷笑:

“我看这一次钟世昌还有什么理由拖宕着不发兵!”

周易书在办公桌前坐下来点起了烟,吞吐中微笑着:

“如此一来,我们和勐军动手,大总统府那边和那些外国人也没什么话说;钟世昌被逼出兵;再借‘勐军’之手除掉那小丫头片子,撇清了霍家和钟家的瓜葛,也免得她再继续为祸府上。这次一石三鸟,鲲少好计策!”

霍展鲲却突然楞了一楞,低低吐出了几个字:

“其实她今天是冤枉的。”

周易书没听清楚,问他一句:

“什么?”

他摇摇头,脸色又恢复如常,眼中精光沉沉,脸色冷定如铁:

“没事,按原计划进行!”

作者有话要说:在jj上游荡了快一年了,今天才弄清楚怎么在文案里放“收藏此文章”和另外作品的代码(汗),弄了很久弄上去了,喜欢此文的话就点文案里红红的收藏吧,另外放了偶的另一篇文文《我的杀手男友》,个人觉得还不错(在jj这一年都是在写这个,呵呵)推荐一下,欢迎大家去坐坐!

(还不知道怎么弄字体的代码,下次再学习下把那个收藏的字体放大一点,呵呵呵呵)

重楼暗香(六)

火车还在隆隆地响着,外面的天已经沉沉暗下来了,嗖嗖灌进来的夜风更凉了些,可是一点都不冷,靠在霍展谦身上,一点都不冷!

雪落手上握着那面人儿,一会儿看看面人儿,一会儿看看窗户,衬着那融融的黑色,窗户便似镜子一般,镜子里是她灵活转着的眼睛,抿着的嘴角,要笑不笑的,她身后便是静静拥着她的霍展谦,眉目温柔,澹澹如水,仿佛是水墨画里的人物,他的眼睫垂在她身上,偶尔抬起了,看到镜中她明亮望着他的眼睛,便微微笑着,从她耳侧蹭着低头,轻轻去吻她的面颊!

她身体僵硬,脸还是像刚刚那样红得虾子一般,想推开他的,可是又想着,反正……反正刚才还那样了,就随他吧,而且他们早就拜过天地了,拜过天地的两个人,亲一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是习妈的声音:

“大少奶奶,现在想吃点什么东西吗,厨子做了点心,要不要拿一点进来?”

她从来没有觉得习妈这么讨厌过,都已经来问第三次了,刚刚不是说了不要不要吗,怎么没完没了的?她也第一次庆幸霍展谦是听不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他呼出的气息还酥酥流连在她眼睛上,鼻子上,嘴唇上,她咬住嘴边的笑,也不管外面的敲门声了,就让他们喊破喉咙去吧!

包厢内的水晶吊灯垂下来,桔子色的光化开了,绒绒晕在小空间里,仿佛方块的桔子糖,这一室的温柔载在火车上,呼啸着穿过铁桶似的黑色,驶向一个谁也无法预知的未来!

到长宁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火车站的月台上同样警戒着大片大片的戍卫兵,来接他们的是驻守在长宁的一个刘团长,四十来岁,方盘大脸的,应该是已经得了霍展鲲的命令,言语间十分谦恭,开着车将他们送到霍家在长宁的晴天别院,殷勤告诉雪落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再留下了两个小队的人警戒保护,这才谦谦告退!

那晴天别院听说以前是霍展谦的父亲打仗时住过的,前朝的老房子,四合院子,青砖灰瓦,合抱的树木前后森森苒苒的,院里种着海棠花,肥滚滚的叶子层层叠到了青砖外面去,线头似的青苔密密麻麻爬慢了青石板和天井,这样的地方自然是不能和骏都霍公馆的花园洋房比的,可是雪落一见便爱上了,这样古意盎然的地方,况且只有她和霍展谦,在她看来已经比霍公馆好了千倍万倍了!

大概霍展鲲知道他哥哥也一同来了,所以事事也安排得还算周全,原本这老宅子只有一对老夫妻守着,现在临时安排了几个佣人过来,厨子也调了两个,再加上随身跟在他们身边的习妈,所以这里住起来也算是方便舒适的了!

那晚是她和霍展谦第一次同床而眠,虽说拥着各自的被子,可是龙涎香的气息氤氲在小小的帐子里,包裹在她身边,她真是脚趾尖都要僵硬起来了,借口更是搜肠刮肚地找遍了:

“就当是在火车上,火车上不也抱过他吗,况且现在又没抱……

“长宁这么冷,入夏了晚上还要盖着薄棉絮,这里又没有皮沙发,冻坏了他……嗯,不能把他给冻坏了!”

“他老老实实的,说了不让他超过一点点,他肯定不会超过的……”

翻滚了半天,嘟囔了半天,旅途的疲乏冲上来了,她终于再撑不住眼皮,蒙着被子会周公去了!

一觉到次日清晨,先听到了响成一片的鸟叫声,将醒未醒中似乎还在那桔色的火车包厢里,她靠在他怀里,他细碎的吻一个接一个,又酥又痒的,她咯咯笑着去推他,一推居然真推到了温热的东西,摸摸,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嘴巴还向上翘着,她习惯地去捻那鼻子,喃喃:

“猪头,霍展谦猪头!”

——霍展谦?

她陡然睁眼,于是便看到他们现在的这副模样!

明明、明明不是两个人各睡各的相安无事吗,为什么现在她会窝在他怀里,一只手摸他脸,一只手捻他鼻子,他手圈着她,两只眼睛豆角一般弯起来!

她脸上飞红霞,立刻去捶他:

“不是说好了不过界吗,你钻到我被子里来干什么?”

他委屈极了,腾出一只手指给她看,蓝色锦缎,正是他的被子,而她那一床红缎子的,早不知踢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耳根子都一并红了,更是要赖皮到底了:

“这明明就是我的被子,是你钻进来的,就是你钻的!”

他哪里赖得过她这赖皮当饭吃的,只得往常一般冤屈认了,眼睛却仍旧是笑弯弯的,一点也不像吃了亏的样子,她得了便宜卖乖,还要得寸进尺去教训他:

“喂,霍展谦,你以后可不能——”

他笑着,手只将她一拉,迎上身去便吻住了她!

她只得仓促而生疏地回应着,迷迷糊糊间想到,原来他真没吃亏,这家伙,坏心眼儿越来越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ricky,ricky?

重楼暗香(七)

长宁的清晨,天还是冷冷的蟹壳青,晨风一阵一阵地穿过来,古木葳蕤的晴天别院透着水般湿润的凉意,而在远客到来的厢房里,却是缠绵的热气蒸腾,浅啄,深吻,慢慢的一切都难以控制了,衣衫一件一件落尽,乌黑温柔的眼,丝般含情的眸,彼此的气息纠缠着,本来从来都是她欺负着他的,可是那个蒙蒙亮着的清晨,她却仿佛软软的面人儿一般,让他给欺负尽了!

相拥着一直到日上三竿,习妈又来敲门了:

“少奶奶,您和大少爷又不想吃饭没关系,可是前厅来了好几位太太,都是驻守在长宁的军官家眷,说要来拜会大少爷和少奶奶,顺便带你们到处逛一逛,您看是推了还是……”

本来还懒懒躺着不想动的,可是又觉得不太合适,她便支着下巴放在他胸膛上:

“展谦,习妈说有军官太太来拜访我们呢!”

他吻她,看样子也是不想理那些劳什子军官太太的,可吻过一阵后还是放开了她,坐起来,将散落的衣服拾起披到她身上。

他们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带多少行李在身边,可是这边居然也全是一一备着的,为她准备的正装全是旗袍,长袖短袖,高叉低叉,丝绸的、织锦缎的、香云纱的、天鹅绒的应有尽有,全是鸿翔老店定做的,那首饰也是一套一套的,件件都精致大方光芒闪耀,她不禁笑道:

“你弟弟还很卖你面子的嘛,他这是在向我赔不是吧!”

他眼光看向那些五光十色的服饰,眉却轻轻皱了一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雪落却是高兴的,终究是女孩子,看到这么多新衣服肯定雀跃,她忍不住一一试过去,居然每一件都是很合身的,最后习妈帮着她挑出一件蓝色织锦缎面的短袖旗袍,上面有大朵大朵的牡丹花,金丝攒着花蕊,富贵却不媚俗,旗袍外罩上一件珍珠衫的小褂子,将她手臂上的红淤尽遮住了,那一头青丝挽起来,插上五色宝石镶嵌的蝴蝶簪子,便见那玉人儿香腮雪肤,曲线玲珑,嘴角浅浅噙笑,眉梢婉转蕴情,不知是因那神态还是因这打扮,望过去总比往常多了妩媚风韵,就似那佳酿微陈,香甜而更有味道,愈加教人沉醉了!

习妈知道这小两口已经是如胶似漆了,心里也跟着高兴,啧啧笑道:

“瞧我们少奶奶这模样,难怪教大少爷放心不下,千里迢迢也要追过来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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