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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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意冷,决定从此不再理会他们。虽然两位老人曾威胁要来学校闹事,她亦曾为此担忧。不过后来她发现,父母每次找她都是要钱,竟然从来没问及她工作上的事情,甚至连她在哪间学校教书也没问过。也就是说,只要将手机号码换掉,父母很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她……

“有这样的父母,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映柳露出怜悯的目光,似乎在听完崔老师的叙述后,对死者的印象完全改观。

“没想到何老师竟然有这样的经历。”溪望亦轻声叹息,随即又道:“对了,你知道何老师晚上通常会跟哪些朋友外出消遣吗?”

崔老师稍事迟疑,答道:“那不该叫‘消遣’,或许该说是应酬。”

“何以见得呢?”溪望追问。

“何老师跟学校的领导关系很好,不过这种‘好’只是表面上。她长得漂亮,而且酒量也不错,领导们要是参加饭局总喜欢把她叫上,一来能长面子,二来能让她帮忙挡酒。她跟丈夫都是学校的教师,自然不能得罪领导,要不然夫妻俩随时会一起失业。”

“原来是这样……”溪望狡黠一笑,故意压低声音,“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何老师吗?”

“我……”崔老师面露错愕之色,尴尬地扭头望向窗外,“我跟何老师只是同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下课铃声响起,众老师陆续返回教员室,溪望亦不再向对方追问这个尴尬的问题。

“给十二班那群调皮鬼上课,真是累死人了。”一名年近六十,头发稀疏,体型清瘦的男人从门外走进来,拉出位于教室员中央办公桌前的椅子,转身就坐下去。他躺在椅背上,拉开抽屉取出一瓶风油jīng,用手指沾上少许,使劲地揉着额头两侧的太阳xué。还将风油jīng放在鼻子前,用力地吸了一下。

他的神色略为舒缓,随即看着溪望两人,惊讶道:“咦,两位警官还没离开呀?”

溪望点头上前,恭敬地对他说:“邓老师好,我们还想多了解一下何老师生前的事情。”

此人是二年级级长邓卫,刚才溪望两人到来时,他因为要给学生讲课,所以没来得及详谈,只是互相做了简要的介绍。

“何老师这么年轻就去世了,实在是可惜。你们有什么想知道尽管问我,我也想给她讨一个公道。”邓卫伸直腰身,态度诚恳。

“何老师有用风油jīng的习惯吗?”映柳盯着他手中的小瓶子。

邓卫答道:“她啊,最怕就是这种气味了。每次我拿出来,连盖子还没拧开,她就逃跑似的走开,说是沾上这气味,人也会老几岁。所以每次我擦风油jīng时,她总是避之若浼。我想她应该是怕风油jīng的气味太浓,一旦沾上会盖过她身上的香水味吧!”

“听说何老师生前跟学校的领导关系不错,邓老师能给我们说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吗?”溪望拉来一张凳子在对方身前坐下。

“这个……”邓卫yu言又止,双眼有意无意地从其他老师身上掠过。

溪望正想追问,突然察觉源自身后的异样,条件反shè地猛然回头。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眼角瞥见门外有一道人影闪过,便立刻起身往外冲。他冲出门外往两边张望,入眼的除了在走廊上嬉戏的学生之外,就只有仍拿着手机叽里呱啦地说不个停的林老师。

林老师并无异样,溪望的目光不由转向走廊上的学生。然而,一众学生皆身穿校服,或聊天或嬉戏,一时间亦难以分辨出谁不对劲。

“你怎么了?”映柳慌张地追出来。

溪望答道:“刚才有人盯着我。”

“你后脑又不长眼睛,怎么知道有人盯着你?”

“不是跟你说过,我的第六感很强吗?”溪望没好气道,“唉,还是算了,跟你这钝胎谈第六感就跟对牛弹琴一样。”(“钝胎”乃粤语方言,用于形容笨拙、反应迟钝的人。)

“你才是钝胎!”映柳瞪了他一眼。

上课铃响起,一众教师陆续走出教员室,仍打电话的林老师亦匆匆挂线,带上教材去给学生授课。

“要不要跟我去散散步?”邓卫走到两人身旁。

溪望回头往教员室内扫了一眼,其他老师大多都已经动身前往各个课室,但崔老师仍在批改作业,遂会意地答道:“好呀,我也想走走。”

第九章 校园遇袭

三人漫步于宁静的校园,邓卫说:“崔老师和林老师已经跟你们说过洁玲的事了?”

“嗯,都说过了。”溪望将两位老师所说的内容,简略地告诉对方。

邓卫苦笑道:“他们只看到表面。”

“姜还是老的辣,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吗?”溪望狡黠一笑。

“我也不想看见洁玲死得不明不白,大家总算是一场同事,而且……”邓卫突然止住话头,沉默片刻又道,“你们应该处理过不少案件吧,肯定知道我也有自己难处。”

溪望微笑点头:“今天的谈话只有我们知道,不作录音,也没有笔录,更不需要你出面作证。”

邓卫如放下心头大石般松了口气,点头道:“其实早在洁玲来学校工作之前,我就已经认识她。她之所以能得到这份工作,也是我帮她穿针引线。”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映柳好奇的目光中带有一丝八卦气息。

“其实,她是我儿子大学时的女朋友。”邓卫在两人愕然的目光中,徐徐道出他与洁玲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第一次见洁玲时,她还在念大学。

那年暑假儿子把她带回家,跟我说是他的女朋友。当时我对她的印象还错,挺清秀的一个女孩子,也很斯文很有礼貌。所以我也没反对儿子跟她jiāo往,还让她在我家住了一个暑假,当然是跟儿子住一个房间。

第二年暑天,儿子又把她带过来,这一次她跟之前明显不一样。可能是因为她化了妆,我觉得她比之前要成熟一些,也漂亮一些,xing格也变得更为开朗。不过,最大的改变还是她的xiōng部。之前她的xiōng部很小,但这时却能用“宏伟”来形容。

虽然非常尴尬,但这女孩说不定将来会是我儿媳fu,所以我还是硬着头皮私下问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子说洁玲拿了下学年的学费去隆xiōng,说是为了他而去做的手术,还求我借钱给她jiāo学费。

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学年的学费、生活费要一万多。虽然我能拿出这笔钱,可是让一个做过隆xiōng手术做自己的儿媳fu,我想大概没有哪个当父亲的会乐意接受。所以我跟儿子说:“钱我可以给她,但你必须跟她分手,我绝对不能接受她做我儿媳fu。”

“行行行,大学的恋爱就跟看电影一样,毕业自然就会散场,你用不着担心我会跟她白头偕老。”

有了儿子这句承诺,我就没再管这事了,反正他们还有一年就毕业,我没必要在这个时候bàng打鸳鸯。

毕业后,儿子果然信守承诺,跟他表哥到外地工作。我本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洁玲,可儿子走后没几天,她竟然上门来找我。

她进门就一直哭个不停,我只好安慰她,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事,没必要过于执着。而且她还年轻,也很漂亮,要找个合适的对象并不困难。然而,她找我的目的并非为了跟儿子再续前缘,而是她怀孕了,是儿子做的好事。

她声泪俱下地向我诉说她的困难,毕业后不但没找到工作,而且身上剩下的钱亦不多,甚至连一个固定的住处也没有,意外怀孕更令她的境况雪上加霜。

她向我坦言隆xiōng一事,并说怀孕致使ru腺增大,若不尽快中止妊娠,很可能会使ru房组织坏死,甚至危及生命。

怎么说也是儿子干出来的好事,而且看见她这么可怜,我也不忍心置之不理,就提出给她一点钱,让她去把胎儿打掉。可是,让我意外的是,她竟然不要我的钱。

她说长贫难顾,做完人流手术后,必须休息一段时间。她没有工作,在这里也没有亲人,甚至没有落脚的地方。就算拿了我的钱,也不见得就能熬过这一关。

我说给钱也不行,总不能让我儿子回来跟你结婚吧?这样我是绝对不能接受。她说不会要我一分一毛,也不会打我儿子的主意,只要我帮她一个忙,就是介绍学校的领导给她认识。

我知道她是想通过领导,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但这样不见得就能立刻解决问题。而且我也没这么大面子,能让领导答应给她安排工作。可是,她却说其它事都不用我去管,只要多介绍几个领导给她认识就行了。

我虽然只是个虾兵蟹将,但好歹也在学校里呆了些年头,跟领导总算有几分jiāo情。所以我就随便编个借口,把相熟的几位领导约出来吃顿饭,并把洁玲介绍给他们认识。

席间洁玲主动向众位领导示好,跟他们谈天说地,举杯豪饮,而且举止亲昵……或者该用“豪放”来形容她在席间的表示,虽然对一个已经去世的人来说,显得有些不敬。

领导们虽然都是饭局常客,但有洁玲把气氛搞热,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尽兴。尤其是教务处的陈主任,连连跟洁玲碰杯豪饮,最后竟然还抢着把账单给结了,害我非常不好意思。

之后的事情就如洁玲所说,我什么都不用管,她亦没有再来找我。虽然我不知道她打算用什么方法解决问题,但从席间众位领导的反应看来,我似乎无须过分担心。

果然,新学期开始,我再次见到洁玲时,她已经是我的同事……

听完邓卫的叙述,映柳便问道:“何老师跟其中一位领导勾搭上了?”

邓卫道:“眼不见不为实,我不敢给你们肯定的答案。”

“那关于她跟你的绯闻呢?”映柳又起八卦之心。

“毕竟我儿子曾经有负于她,虽然她没再提起此事,但她孤身一个女人在外闯dàng也不容易。所以在能力范围以内,我或多或少会给她一点优待,没想到竟然会惹来非议。”邓卫摇头苦笑。

“邓老师说了这么多,应该觉得口干吧?”溪望向映柳扬了扬眉,指着不远处的小卖部,对她说:“去买瓶水给邓老师喝。”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当跑腿?”映柳抱怨一句便跑向小卖部。

“其实我不渴……”

溪望扬手中止对方的话,小声问道:“大家都是男人,有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你究竟有没有跟何老师发生关系?”

邓卫面露难色,支吾答道:“我,我女人死得早……”

“只有一次?还是一直保持这种关系?”

“就一次,自那次饭局之后,我再也没碰过她。”邓卫闭上双目,愧疚之色尽表于颜。

溪望侧过身子,背向正跑回来的映柳,于xiōng前竖起三根手指:“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以父亲的名义发誓,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谢谢!”邓卫眼角泛起泪光。

“你们在聊什么?”映柳将饮料递给邓卫,看见对方神色怪异,不禁心中生疑。

“多事!”溪望瞪了她一眼,转头对邓卫说:“邓老师,再问你一件事。当年参加饭局的领导当中,现在是否有人拥有一辆车牌尾号是333的银色天籁?”

邓卫看着正陆续离开的学生,答道:“或许你们明天能在教务处找到这辆车的主人。现在已经放学,他这个时候应该走了。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

送邓卫回到2号教学楼后,映柳于教学楼前向溪望问道:“刚才我去买饮料时,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邓老师的表情怪怪的。”

溪望故作认真答道:“我问他,我的拍档是不是长得很土气?他想了一会儿才回答说,还好,就跟他nǎinǎi差不多。”

“我才不信邓老师会说这种话。”映柳气鼓鼓地瞪着他,随即想起一件事,便问道:“李老师不是说,买房子的时候,何老师向娘家借了五十万吗?但根据她几位同事的口供,她娘家不像很富有呢,而且她早已跟娘家断绝来往,怎么可能借到钱呢?”

“这个问题值得研究……”溪望说着突然扑向映柳,后者还没来得作出反应,便察觉头顶一黑,“砰”一声巨响随即传入耳际。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映柳立刻闭上双眼并双手抱头。当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身旁多了一张学生桌,而溪望侧抱着左臂单膝跪下,脸色煞白,如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不停地从他额角冒出。

映柳呆了好一会儿,才傻乎乎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还问,扶我去找医生呀!”溪望面露痛苦之色,咬牙道,“再不走,说不定马上又有桌子掉下来。”

映柳抬头望着教学楼的开放式走廊,顿即反应过来,马上扶起溪望迅速远离教学楼。

“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在前往就医的路上,映柳仍没弄明白刚才的状况。

溪望躺在副驾椅背上,额角仍不断冒出冷汗,无力地说:“瞧你这智商竟然还能当警察,连自己被袭击也不知道。”

映柳吃惊道:“袭击?谁会袭击我们?”

“还会有谁,当然是凶手呀!”

刚才两人在教学楼下面说话时,溪望察觉上方出现一个黑影,立刻意识到有东西掉下来。然而,由于时间紧bī,来不及跟映柳一同避开。因此,他只好扑向映柳并举起左手,以手臂抵挡冲击,保护两人的头部。

溪望强忍手臂传来的痛楚,继续道:“在学校里认识我们的人没几个,谁会无缘无故将桌子扔下来砸我们。”

映柳急叫道:“如果扔桌子的是凶手,那我们干嘛还要离开?应该马上封锁整栋教学楼,把凶手揪出来才对啊!”

“封你个死人头!”溪望气愤骂道,“我救你一命,现在手都断了,你还只想着抓凶手。你就不能先送我去找医生?”

“可是……让凶手跑掉,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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