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6.果真是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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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觉得诧异,张姨娘惯来不理府中事,若不是父亲母亲都病着,她一定不会出来主持府中之事。只不过这一次,大抵是为了惟中,不得已而为之吧!”慕九卿把玩着杯盏,指尖在杯盏沿口慢慢的滑动,“爹,你说呢?”

“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慕东山说。

慕九卿敛了眸,转而望着裴绮容,“娘以为呢?”

“她向来身子不好,不像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裴绮容深吸一口气,“九儿,怕是当中有什么误会,是不是再好好的查一查,问清楚?若是不小心冤枉了她,总归也是惟中的母亲。”

“今儿闹腾得也累了,我想着是该歇一歇的。”慕九卿揉着眉心,“爹,我只想要爹一个承诺。不管府中是谁做了那细作,爹是否都能秉公处置?”

慕东山凝望着她,“你跟我来!”

音落,慕东山率先走进后堂。

裴绮容担虑,“九儿?”

“娘,没事!”慕九卿起身,默默跟在慕东山身后。

慕东山低低的咳嗽着,瞧着慕九卿这竹苑内满目的竹子,不由的幽幽轻叹,“九儿,方才你娘在为父不好多问,如今你跟爹说实话,那真的是蛊毒吗?”

蛊毒会让他生吃活jī,喝生血吗?慕九卿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认为没有让任何师父教习过她,有关于蛊毒的解毒法子。所以慕东山知道,慕九卿是故意在裴绮容面前那么说的,为的就是让裴绮容安心。

姜还是老的辣,慕九卿也知道瞒不住父亲,事实上她也没打算瞒着。

“爹还记得那颗血鲛珠吗?”慕九卿开了口。

这话一出,她便在父亲的脸上收获了意料之中的慌乱之色。父亲老了,很多事情真的已经力不从心,尤其是经过了这么多事的折腾。

慕九卿瞧着父亲鬓间的白发,眉心微微拧起,心里是有些担虑和心疼的。父亲虽然严厉,但不可否认从小到大,父亲都是偏向她的,“爹还记得吧?”

慕东山眸中的慌乱渐渐散去,到底是一朝丞相,神色转换间还算收放自如。慕东山负手而立,长长吐出一口气,“跟当年的事情有关?”

“对!”慕九卿颔首,“不过时隔多年,会愈演愈烈。后院的盒子,爹想必也清楚!娘大概没有你,盒子里的东西跑出去了,昨儿夜里府中差点出事,不过幸好有高人庇佑,咱们才堪堪逃过一劫。但是爹,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你已经不是丞相府的人,我看你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府中之事不必再管,回尚书府去吧!”慕东山转身就要走,那般急迫,似乎是一心要让慕九卿避开这一劫。

“爹,我身体里流淌着你的骨血,你觉得把我赶出去就能避开吗?”慕九卿摇头,“从我出生在丞相府的那一刻开始,事情就已经注定了。能为爹承担一些,九卿不觉得是负累。”

慕东山顿住脚步,面上凝重,“九儿,事关生死,走远点!”

“爹,来不及了。”慕九卿摇头,“真的来不及了!”

慕东山身形一震,愣是没能回过神来。良久,倦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绝望,“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你不是说,有高人庇护吗?爹一把年纪了,早就不拘泥于生死之间,反倒是你和你母亲,若是能有机会活下去,且不必顾忌我!”

“爹!”慕九卿走到父亲跟前,含笑仰望着自己的父亲,以前总觉得爹冷面冷心,如今才知道其实父亲从不无情。爹的心是暖的,只是男人的爱和责任,跟女人的温柔似水相比,太过细水长流,让人无法察觉。

父爱如山,从不缺席。

“我是父亲的长女,理该为父亲为丞相府做点什么。我知道,当初发生了那么多事,爹还是执意要让我嫁给宋良竹,是因为爹想让我脱离丞相府。打从血鲛珠重现,我便知道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慕九卿低低的说着,音色温婉,字字清晰。

“早些年因为不得已的苦衷,而埋下了祸根。如今半只脚入土,想要弥补却已经为时太晚。祸及子孙,是我万万不愿看到的结果!所以,能逃一个算一个,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慕东山轻叹,“九儿,既然你明白为父的苦心,回尚书府去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可是爹,来不及了!”慕九卿音色沙哑,掌心里有冥火跳跃。

那一刻,她在父亲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恐,待惊恐消散,父亲眼睛里的薄雾氤氲,刺痛了慕九卿的心。

“九儿?!”慕东山忽然红了眼眶,他颤抖的抓住了慕九卿的手,“为什么是你?”

“爹,如果不是我,这一次爹就会死!”慕九卿深吸一口气,“爹看上去很害怕,可九儿却觉得很幸运。在爹危难的时候,我有能力救爹一命。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九儿心甘情愿的。”

“为什么是你?”慕东山老泪纵横,“报应啊!真的是报应啊!”

“爹?”慕九卿仲怔,不知这报应到底是什么缘故?

慕东山重重合上眼眸,一pì股跌坐在栏杆处,“彼时诅咒,如今一一应验,果真是要断子绝孙的。我慕家,连最后的根也留不住了”

“爹?”慕九卿蹲下了身子,不解而惶恐的望着慕东山,“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冥火”

“你说,我这一次的中邪是因为盒子里的事情?”慕东山拭泪,眼睛红红的,竟不敢再去看自己的女儿。

“差不多吧!”慕九卿道,“至少院墙外的乌鸦就是来自于鲛人的报复,盒子里的鲛人跑出来了。被封印了十多年,应该是受了重伤所以暂时没有能力铲除丞相府,所以现在是来试探。至于父亲身体里的使者,说是蛊毒也不为过,性质差不多。”

慕东山垂着眉眼,面色凝重,“看样子,风雨将至。”

“府中有人跟妖物勾结。”慕九卿道,父女两沉思的模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现在不是真的在找东西,而是在找这个内jiān。”

“找到了吗?”慕东山问。

“很快就找到了!”慕九卿瞧了一眼后堂的堂门,“只不过我这一招打草惊蛇,不知能否起到作用,所以还望父亲能由我全权处置。”

慕东山在犹豫,府中出了细作他自然是担心而愤怒的,可是他望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眸中难掩踌躇。

“爹就算不放心也没办法,鲛人已经从盒子里跑出来了,爹担心的事情都会发生。哪怕你现在把我推出去,鲛人也不会放过我!与其日日惴惴不安,不如放手一搏,兴许我还能丞相府找到一条活路。眼下这种事说出去也没人相信,爹只能相信我!”慕九卿说的在情在理。

慕东山没有理由反驳,“九儿,担子太重。”

“爹,朝廷需要你,但是家里交给我吧!”慕九卿浅笑盈盈,“我会帮着爹,帮着娘管理好丞相府,谁敢伤害我的父母亲族,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慕东山拍拍女儿瘦弱的肩膀,“不要逞强,尽力就好!为父已经年迈,不需要你为我豁出命去。争了一辈子,如今死过一次便是什么都看透了。九儿,自己小心点!”

慕九卿颔首,“爹放心。”

“去吧!”慕东山勉强扯出一丝笑。

慕九卿转身走出了后堂,慕东山还是那副严肃的面孔。裴绮容担虑得在花厅里走来走去,见着慕九卿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娘什么都不用问,事情交给我就好!青姨,带我娘回去。”慕九卿的脸上带着几分倦怠,“娘,我累了!”

裴绮容张了张嘴,终是没能说出口。她握住女儿冰凉的手,眼睛里凝了些许飘忽不定的情绪,仿佛是隐忍着什么。松手的时候,裴绮容一声叹,慢慢的转身离开。

慕东山走在前面,裴绮容走在后面,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竹苑。

“相爷?”裴绮容开口,“九儿跟你说了什么吗?”

“容儿,回去歇着吧!”慕东山压根没打算告诉她,“你的身子也不太好,若是再不好生将养着,九儿遇见什么事儿能找谁商量?”

裴绮容点点头,“相爷,那件事”

“暂时先别告诉她。”慕东山眸中掠过一闪即逝的寒意,“回去吧!”

裴绮容捏紧袖口,终是没有再开口。

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寒鸦快速转回,“小姐,相爷和夫人都走了!”

慕九卿歪歪斜斜的靠在桌案处,托腮瞧着面色发白的,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的映月,“显然你除了喊冤,不会再说什么。”

映月猛地抬头,身子愈发颤得厉害。

“映月,你真的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两句?”紫苑蹲下了身子,不温不火的望着她,“小姐是讲道理的人,但如果道理讲不通,那只好用点别的法子!人活着不容易,何必自寻死路?”

“奴婢奴婢没有!”映月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慌乱得厉害,“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请小姐明察!”

慕九卿一声叹,紫苑徐徐站起身来,“看样子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人,把她关紧后柴房,没有小姐的吩咐,谁都不许见她,更不许放她出来!”紫苑一声喊,旋即有家丁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押住了映月。

映月被送入了后厨房,房门上了数道锁,且有专人看管着,没有慕九卿的命令谁都无法接触她。

一直到傍晚天黑时分,寒鸦才急急忙忙的回来。

寒鸦前脚进门,紫苑后脚就把房门合上。

慕九卿端坐案前提笔描摹,听得动静也没有抬头,只淡淡的开口道,“找到了?”

“是!”寒鸦颔首,“奴婢看着她进去的。”

笔尖的墨滴落在素白的纸上,晕开点点幽暗色。

慕九卿轻嗤一声,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墨笔,“果真是她?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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