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7.相公到此一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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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什么时候动?”寒鸦有些迫不及待,接过紫苑递来的杯盏,咕咚咕咚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此番事件发生得突然,然则解决得也快,是以寒鸦觉得速战速决才是最好的,拖得太久难免夜长梦多。毕竟那头,不是省油的灯,恐会多生变数。

“有证据吗?”紫苑皮笑肉不笑。

寒鸦放下手中杯盏,倒是应不出声来。

“没有证据,光靠你这空口白牙的,你打算让谁相信?”紫苑反chún相问,“眼下的丞相府,原就是人心惶惶,你再来一场诬陷,不怕惹得府内更加不得安宁。临了还会被反咬一口,说是小姐教导无方,底下的奴才一个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

寒鸦愕然盯着慕九卿,瞬时眸光暗淡。如紫苑所言,如果没有真凭实据,着实只能算是诬陷。眼下明知那人有问题,苦于没有证据,便是什么都不能做。

“小姐?”寒鸦巴巴的望着在家小姐。

从她进门到现在,小姐一句话都没说,挠得寒鸦心慌慌的。这事儿到底怎么办,临了还得看小姐的。小姐惯来足智多谋,想必能有个妥善的法子。这咬人的狗就栓在边上,怎么想都觉得半夜睡不着,心里七上八下没个落处!

“南珠不是在盯着吗?”慕九卿把玩着腕上的金镯子,这镯子上布有薄卿寒的结界,想来府中若有异动,也能第一时间护她周全。是以慕九卿并不畏惧自身的问题,唯一担心的便是父亲母亲的周全。

“是!”寒鸦颔首,“只是一只八哥鸟能做什么用?就算探得敌情怕也来不及通传。终究还是要小姐出手,能不能布个局,引这该死的东西上钩?”

“急什么?”慕九卿眸色微沉,幽幽然起身走到窗口,瞧着外头极好的月色,不由的chún角微扬,“这等邪祟之物不是寻常人可以拿到的,就算是拿到也不懂如何使用,试问她一介女流之辈,是如何能将这东西放入我父亲的身体内?”

寒鸦被问住了,瞪着眼睛半晌发不出声来,只能扭头望着紫苑。

紫苑的心思细致,旋即明白过来,“小姐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

“这东西原是枯骨所有,若我没猜错,她定是与枯骨有所关系。”慕九卿此时并不知,早前薄卿寒因枯骨伤了她,一怒之下便找了那东西麻烦,直接将这沾满wū秽的分身打得灰飞烟灭了。

然则她想的倒也没错,毕竟使者此物,着实非此世所有,的确是枯骨的真身所释放的邪气所化。

“枯骨?”寒鸦与紫苑面面相觑。

如果只是单纯的人为作祟倒也罢了,但沾上了那些东西,还真让人心里瘆得慌。毕竟都是凡人,一介凡人要跟邪祟拼命,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小姐?”紫苑担心,“或者咱们也可以找帮手。”

寒鸦不解,“帮手?上哪儿找帮手?那个妖道玄子?反正别指望那只八哥鸟,自个都护不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拔了毛下锅熬了汤。”

“小姐,千岁大人”

还不待紫苑说完,寒鸦已经一蹦三尺高,“你疯了?那千岁府是什么地方?千岁爷此前种种,如何对丞相府如何对小姐的,你怎么全忘了?眼下去找千岁爷,不是羊入虎口自己找死吗?他胡乱说一句,紫苑你这般聪慧之人,怎么也当了真?”

紫苑被呛得说不出话来,的确,这个时候去找薄卿寒,谁知道他会打什么主意?说不定会趁机覆灭丞相府,如此她们的罪孽可就大了。

但一切的决定权在慕九卿的手里,慕九卿不吭声,她们说什么都只能算是提议。

慕九卿抿着chún,指尖轻轻敲在窗台上,这意味着她在思考问题。眉眼如画,眸光沉静,显然她已有盘算。方才这两人的争议她都听在耳里,不可否认如果真的跟枯骨有关,找上薄卿寒的确是条好路子。

薄卿寒杀伐决断,若他有心对付枯骨,必会斩草除根。

可问题的关键是,薄卿寒会不会出手?

男人的话说得好听,但又有几人真的能做到言出必践?

何况,丞相府和千岁府还是政敌!

蓦地,慕九卿突然道,“你们先下去,今夜暂且按兵不动。若她出门再来知会我,其他的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是!”寒鸦与紫苑双双行礼退下。

合上房门,寒鸦抿chún不悦,“此番幸好小姐仔细,发现竹霜沾了衣裳,也亏得小姐用了这么好一个借口来转移视线,让人以为小姐真的丢了东西,真的在找小贼。”

“小姐惯来细致,只是以往不屑与人计较罢了!但若真的要动手,有几人能躲得开小姐的法眼?”紫苑轻叹,与寒鸦拾阶而下,面上难掩愁虑之色,“不过这一次着实有些棘手!”

“也怪这人平素演戏jīng湛,这么多年了愣是没留下什么把柄,若不是小姐心有七窍,怕也会被蒙过去。”寒鸦愤愤不平,“我就说嘛,如此不堪的女儿定然是因为上梁不正的缘故,眼下应验了吧?”

“二小姐终是蠢的,但她却是太过聪慧。”紫苑蹙眉,“仔细着,切莫让她伤了小姐。”

寒鸦点头,“你放心,她若敢动小姐,我寒鸦第一个不饶她。”

紫苑回头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屋子里豆灯微弱,未见人影。

“来都来了,还鬼鬼祟祟的作甚?”慕九卿翻个白眼,凉飕飕的靠在窗台上,冷眼看着从后窗跳进来的薄卿寒,“堂堂千岁之尊,不走正门偏要爬窗户,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进了贼,打量着擒下你便扭送京卫府。”

“说起来,京卫府还是你家兄长执掌,说不定能给你脸上贴金,好好的嚷嚷几声,于是乎明儿天一亮,你千岁爷这梁上君子的名号定能传遍天下。如此,也不枉费你辛苦爬窗一场。”

然则慕九卿刚说完这话,脸上的笑便已经垮塌下来,“喂!不许上去!”

薄卿寒堂而皇之的坐在她的床沿,如同回家一般摸了摸她的床褥,犹如试一试软硬般,干脆躺在了她的床榻上,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

“薄卿寒,过分了!”慕九卿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起来,这是我的床。”

“知道是你的才上来,若是他人的,我倒也不屑。”薄卿寒眉心微蹙,“枕边犹带女儿香,甚好!”

“你起不起来?”她黑着脸。女儿家的床褥,岂能让男子占了去?这跟占她便宜没什么区别。若是在外头倒也罢了,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可这是在丞相府她的闺阁,她这地头蛇又岂能让这赖皮龙给占了便宜?

所以这一次,慕九卿死活不肯退步。

“倒是身子虚弱和喝醉酒的时候最可爱!”他意味深长的望着她。

慕九卿猛地一震,身体虚弱?喝醉酒?

那是什么状态?

她所不知,身体虚弱的时候她很多动作姿态乃至于心思,都会趋向于另一个人。而她喝醉酒,完全就是释放天性。不过这些,慕九卿自然是不知的,谁知道自己酒后是什么模样?何况,她几乎不喝酒,毕竟一喝就醉。

“起来!”慕九卿想了想,转身从案上取了墨笔过来,“我最后再问你一句,到底起不起来?”

薄卿寒摇头,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儿,慕九卿的手中笔,已经点在了薄卿寒的眉心。如果不是他快速抓住了她的手腕,估计这会脸上会出现千奇百怪的水墨画。

他瞪着她,眼角眉梢抽得厉害。

慕九卿却是看着看着,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这倒是成了招财童子,瞧着极好!”

薄卿寒抽走她手中的墨笔,坐起身来,脸色黢黑,“胡闹!”

“我告诉你,你若再敢在我这里耀武扬威,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她在床尾坐下,双手环xiōng哼哼两声,大有不屑一顾的主人姿态。

她,原就是竹苑的主人,这是丞相府!

“方才是谁在想我?”薄卿寒伸手,作势要拂去眉心的一点,大抵又担心这墨汁会越抹越难看,抬起的手又放下,转而盯着掌心的笔。这笔,是从慕九卿的手里夺下来的。

“嗤!”慕九卿翻个白眼,“年纪不大,耳朵倒是先背了,丞相府里谁会对千岁大人念念不忘?想你?想你才有鬼!千岁大人果真是自恋得很,都这么晚了还不滚回千岁府的温柔乡,跑我这儿找什么存在感?”

“千岁府没有你这儿的床踏实,也没有我想睡的理由。”薄卿寒忽然拽过慕九卿的手腕,“方才真的没有提起我?若是骗我,我定不会放过你。”

“提起不代表想念!”慕九卿挣开他的手,然则下一刻,她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嗓子里,嘴角猛地直抽抽,“薄卿寒,你是疯子!”

薄卿寒的确是个疯子,这墨笔原是慕九卿拿来捉弄他的,如今却被他反客为主,在慕九卿的额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写了一行小字:相公到此一游。

当然,他也动了手脚,稍稍定了她一会,否则怎么来得及写?

他坐在床上,乐呵呵的看着慕九卿疯似的冲向梳妆台,然后见鬼般捂着嘴,看着镜子里,自己额头上的那行小字。薄卿寒写得一手极好的楷书,自己苍遒有力,果真是上好的墨宝!

“擦不掉了!”薄卿寒双腿盘膝,左手托腮,好整以暇的望着惊慌失措的慕九卿。

等天一亮,想来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慕九卿的脑门上顶着一行字,这恩爱秀得人抓狂。

“薄卿寒!”慕九卿觉得自己要疯了,帕子沾了水使劲的擦,额头都快擦破一层皮了,这一行小字愣是纹丝不动,就跟刺上去似的,“我明日要如何见人?”

薄卿寒揉着眉心,一副无奈至极的委屈之态,“九九,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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