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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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却流露一抹冀盼之色,不知怎地,竟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她没有立刻回答,为了维护自个儿的尊严,左之镇神色傲慢的说道:「我现下虽然落魄,但等我痊愈后,我就不会再是这副模样,你不用担心我会养不起你,届时,我会让你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文咏菁一眼就看出他是故意用傲慢的神态来掩饰内心的在意,忍不住噗哧地笑出声,「好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们可以试试。」

正如他所说,他们既然成了亲,且她目前也无处可去,不如就暂时留下来,反正感情就是这样,两人若是相处得来,她可以试着与他做对真正的夫妻,要是合不来,顶多就一拍两散,她可不想将自己的下半生都困在他身边,不得自由。

左之镇是打从心底视她为妻,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见她答应了,他不禁微微勾起嘴角,但仍故作矜持的道:「以后你就搬来和我同房吧。」

她不赞同的摇摇头。「我睡相不太好,你现在身体还未完全复原,我怕睡到半夜时会一脚把你端下床,还是等你完全康复了再说。对了,树皮没了,我要再上山一趟,今天会晚一点回来。」

「这事吩咐下人去做就是了,你不需要这么辛苦还亲自跑一趟。」他没忘了她上回上山遇到熊的事,不想再让她冒险。

「只有我才知道金jī纳树长在哪里,我不去没人找得到。」不是她爱往上山跑,实在是那地方很隐密,若没有去过的人领路,不容易找到,幸好那天她下山时特地沿途做了记号,要不然她可能也找不到。

「那你带几个下人陪你一块去。」说完,左之镇才想到如今可不比乐平侯府奴仆成群,连要找个家丁护着她上山都找不到,心情不禁一沉,只好看向凤儿吩咐道:「凤儿,你到外头去雇几个可靠一点的壮丁,保护夫人一块上山。」

「是。」凤儿颔首。

「不用了,我带秀雅她们一块去就行了。」

「你们都是手无缚jī之力的女子,我不放心,万一再遇上那头黑熊该怎么办?」

文咏菁不以为意的笑道:「就向它道谢呀,谢谢它上次带我找到了金jī纳树。」

看不惯她这种态度,左之镇斥道:「我在同你说正经事。」

只是说个笑也要被骂,她没好气的回道:「你没必要那么紧张,只是上个山而已,又不是要去闯龙潭虎xué,既然上次我都能平安回来,这次也不会有事。」

「上次是你运气好,谁知这次运气还能不能这么好。」

「我不只是运气好,我还很会逃跑。」

见两人说着说着,似乎把火气给吵了出来,凤儿赶紧跳出来劝道:「夫人,三爷是在担忧您的安危,还是让奴婢出去雇几个人保护夫人上山,省得三爷挂心。」

见他绷着脸瞪着自己,好像她不答应,他就会和她对峙下去,文咏菁没辙,只好妥协,「好吧好吧,要雇就去雇吧。」

她心里也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只是她真的不认为有那个必要。

不过,这种被人担心的感觉似乎还不坏。

第四章

「帮三爷抓yào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六十八两,这庄子堂屋漏水很严重,前几日找人来翻侈,花了两百三十两,还有平常的饭菜钱,以及张伯他们几人的月钱,加起来一共花了二十二两,另外上次为了寻找金jī纳树,奴婢花去一百两雇人帮忙打听,还有,前几日雇人保护夫人上山时花去十五两,这样算下来,原先的一千两百两,只剩下这些了。」

既然夫人已答应三爷要留下来,她就是这座庄子的主母,凤儿一边将帐目算清楚,一边将手里所剩的银钱转jiāo给她。

文咏菁接过,将钱连同帐薄重新塞回木匣子里。

凤儿提醒道:「夫人,咱们虽然还有几百两银子,但这一宅子的人都指望着这些银子过日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且侯爷分给三爷的那些田地又没办法栽种庄稼,为了往后的日子着想,咱们可要赶紧做些盘算才好。」

文咏菁点点头。「好,我去问问三爷,看他有没有什么打算。」

服用了数日金jī纳树皮的粉末,左之镇的病已恢复了大半,接下来就是要慢慢的把身子调养好,而他也不再一天到晚都躺在榻上,有时会起来走动走动。

文咏菁来到他的寝房时,就见他坐在软榻上看书,他的头发用一只玉环束起来,在阳光的照shè下,他的侧脸线条更显迷人,神情优雅宁静,美好得像幅画,令她忍不住伫足多看了几眼。

他似是有所察觉,回头一看是她,便问道:「来了怎么不出声?」

「我有事要跟你商量。」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像他这样的人,天生合该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不该拿柴米油盐酱醋茶这种俗事来烦他。

左之镇上书册,示意她坐到身边。「什么事?」

文咏菁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来意告诉他,没办法,谁教她是个俗人。「咱们只剩下几百两银子可用,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赚钱?」

在她的认知里,不会赚钱养家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如果他对以后的生活没有任何计划的话,她可就要慎重考虑是不是真的要跟他一起生活,她可以与他一起为未来努力打拚,但绝对不想养一个吃软饭的人。

手边可用的银子越来越少,他比她还着急,早就思考多日,也已有了主意。

「我这几日盘算过,我有个朋友的父亲任职通州的盐铁司,我打算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做点盐的生意。」

以前在父亲庇护下,他并不曾想过经商的事,毕竟靠着乐平侯府偌大的家业,他从不愁吃穿,但如今他被大哥撵出侯府,没有分到任何能营生的家产,上门去大吵大闹这种掉脸面的事他是做不来的,对付大哥他以后会用别的办法,为今之计,必须先赚钱谋生,而盐商素来最容易得利。

「若是这样倒也可行……噫,等等……」文咏菁的脑海里模糊闪过了一个念头,但她一时想不起来,只觉得那件事好像跟现在谈的话题有关。

「怎么了?」左之镇不解地问。

她摩娑着下颚,喃喃道:「盐、盐……啊,对了,就是盐没错!」她用力一拍大腿。

他纳闷的望着她。「盐怎么了?」

文咏菁欣喜的抓住他的衣袖,兴匆匆的道:「那天我要上山,途经一块荒地时,跌了一跤,吃了一嘴的泥土,你知道我尝到什么了吗?」

「什么?」左之镇被她问得莫名其妙,不就是吃到土了吗?

「那里的土有咸味,是不是表示那块地里有盐呢?」

她知道除了海盐,还有井盐、湖盐、岩盐等好几种种类的盐,而井盐就是从陆地上含盐的土地里,凿井煮盐,从而提炼出能食用的盐巴,她以前读过地理,说这是因为地壳变动的原故,以前的海底升到海面上来变成陆地,所以土里才会含有盐分。

左之镇讶问:「你说的是哪块地?」

「就是通往西边山脚下中间的那块地,要是土里真的有盐,不如我们把它买下来。」文咏菁双眼亮晶晶的提议。

「不用买了。」他神色淡然的表示。

她不死心的劝道:「你相信我,那里的土真的是咸的,可能会有盐,你若不信,要不然我们一起去看看。」

瞟了眼她抓住他衣袖的手,左之镇的嘴角微微扬起,缓缓地道:「我说不用买,是因为那块地就是我那个好大哥分给我的。」话一出口,不意外看见她瞠大了双眼。

「蛤?!」文咏菁惊讶的张大嘴,接着想到什么,忍不住两手握拳,振臂欢呼,「耶!要是那块地里真的有盐,那我们不就发了吗?快快快,我们去看看!」说着她牵起他的手,迫不及待的拽起他就往外走。

他的视线停留在两人jiāo握的手上,嘴角上扬的弧度扩大,他反握住她的手,扯了她一下。「你先别急,当然是要去看的,不过要先找个经验老道的师傅同咱们一块去,才能确定那块地是不是产盐。」

「说的也是。」文咏菁停下脚步,不好意思的吐吐小舌,刚才她高兴得过了头,没想这么多,幸好有他提醒。「那你快让人去请师傅过来。」

左之镇特地从两座城镇外的屏阳县请来一位相熟的董师傅。

在董师傅到达之前,左之镇已与文咏菁一起去看了一趟,发现那土里确实有咸味,他掘了一些土,仔细察看,隐隐可见土壤之中有一些类似盐粒的东西。

不过纵使这块地里真的有盐,但却不知量有多少,若只有表面薄薄一层,就不值得凿井开采,要底下整个土壤里也都有盐才值得,但这就仰赖经验老道的师傅看过才会知道。

这会儿文咏菁与左之镇正跟在董师傅身边看地,董师傅掘了不少土壤察看,还拿着一根细长的铁器钻进土里,取出一些较深层的土壤。

如此经过两个多时辰之后,董师傅布满皱纹的脸上咧着笑,一开口便道喜,「恭喜左三爷,这块地里确实产盐,且据老朽判断,盐的含量还不少,能够凿井采盐。」

闻言,文咏菁开心的拉着左之镇的手,又叫又跳。「哈哈哈,真的有盐,左之镇,我们要发了!」

见她在外人面前这般失态,左之镇觉得甚是丢脸,但她亲昵的举动让他又觉得心头欢喜,一时之间竟也没多加斥责,只是有些尴尬的望了眼董师傅。「拙荆一时太过高兴了,有些失仪,还望董师傅莫见怪。」

董师傅了下颚的白须,笑道:「哪里,左夫人这般欣喜,也是真xing情。」

「我打算凿井开采,不知可否能请董师傅帮忙?」左之镇诚心问道。

「老朽已年迈,怕做不来了。」他已年逾六旬,jīng力、体力都没年轻时那么好,这几年都在家中休养,没怎么再接活儿干了,这回他之所以应左之镇之邀前来,是看在两、三年前左之镇曾帮过他孙儿一个忙的分上。

左之镇诚心诚意的拱手相请。「我看董师傅身子还很硬朗,再做几年都不成问题,对这凿井采盐的事,我是两眼一抹黑,一窍不通,恳请董师傅能够帮忙。」

听见两人的对话,原本还沉浸在兴奋中的文咏菁,也敛起神色,跟着央求道:「是啊、是啊,董师傅,请你帮帮我们,我们两个都是外行人,什么都不懂,过来之前,三爷就一再跟我说,要说采盐这一行,没人比董师傅更经验老道的,最重要的是,董师傅为人可靠重义,是最值得信赖的人。」后面那些话都是她自己胡乱掰的,左之镇压根没说过,但左之镇会找他来,定是信得过他,想来她这么说也不夸张。

见两人都一派诚恳,加上左之镇又对他孙儿有恩,董师傅考虑了下,便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三人便开始商讨要如何凿井采盐之事。

听董师傅简单介绍要如何开凿、如何采卤,采完之后,又要怎么运送上来,最后还要再煎盐,才能从中提炼出盐巴。

文咏菁听得两眼发昏,工序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很多,倒是左之镇听得很认真,还提出几个问题请教。

三人走回宅子的路上,左之镇仍在与董师傅讨论,文咏菁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但在听到开凿一口盐井要花费的人力物力时,她的脸色瞬间一变,这才想到一件很现实的事,他们手上只有几百两银子,连前制作业的成本都无法负荷。

想到巨额的花费,她的嘴角抽了下,看向仍在跟董师傅讨教着的左之镇,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若是他们筹不出钱来,只能看着土地干瞪眼了,要不然就只能把这只金jī母给高价卖了,但若是真要卖,她又万般不舍,她可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呢。

想到这些,文咏菁先前的喜悦之情像是被狠狠泼了盆凉水,心头凉拔凉拔的,一路上不停的叹着气。

终于,她奇怪的反应引来左之镇的注意。「怎么了?是哪里不适吗?」先前还那么兴高采烈,怎么这会儿整个人突然蔫了下去?

「我……」她想把心中的忧虑告诉他,但是见他一脸关心,不禁把话又吞了回去,不想在这时坏了他的好兴致,算了,等回去再跟他说吧,于是她摇摇头,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

他看出她心里肯定有什么事,但当着董师傅的面又不好细问,便打算回去后再问个清楚。

在客栈安顿好董师傅,并请人明日送他回屏阳县后,左之镇和文咏菁这才回到庄子。

两人喝了杯茶,休息一会儿,在他的询问之下,她这才说出心中隐忧,「开凿一口盐井要花费那么多钱,我们手上所剩的那些银子一定不够。」

左之镇闻言,神色不变。「你一路上在担心的就是这件事?」

见他一派从容淡定,似乎xiōng有成竹,她不免有些讶异。「难道你有办法筹足那些银子吗?」他该不会是在别的地方还偷偷藏了私房钱吧?

「我没打算去筹银子。」其实早在她提起那块地可能有盐时,他便已通盘考量过了。

她惊愕的瞠大眼。「蛤,你不筹银子?你是不想开采那块地了,还是你想要把地卖掉?」

「我没打算要卖。」见她一脸着急,左之镇突然兴起想要逗逗她的坏念头,故意不把话一口气说完,而是端起杯子,慢条斯理的啜着茶。

文咏菁情急的摇着他的手臂催促道:「你既没有要卖,又不想办法筹钱,难道你手里还有银子吗?」

「没有,我所有的银子都在你那儿了。」他摇头,垂眸看着她亲昵的搂着他的手臂,再看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好奇的表情,不禁有股想将她搂入怀里好好疼惜的冲动。

她终于看出来了,他根本是存心吊着她,她凶巴巴的拍打着他的手臂。「喂,你不要再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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