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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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助理,毛俊峰不适合她,他俩在一起多少有些相克。

“可可好久不见。”周秋然手里还捏着螃蟹腿,只先开口对叶可贻打招呼,这是继小南岸之后,他俩第一次见面。

叶可贻,周秋然,毛俊峰,以及周秋然的小助理,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夜晚,完成了一次莫名其妙的拼桌。

小助理看看叶可贻,又瞅瞅周秋然,心里都快哭了,只是吃个饭散散心,缓解一下这段时间票房大扑带来的压力而已,为什么会遇到叶可贻?要是被邵欢哥知道了,非得手撕了他不成。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异口同声,叶可贻还是有点尴尬,呵呵的干笑了两声,挠挠脑袋道,“你不是说这附近有家大闸蟹特别好吃么,我没吃过,今天抽空来尝尝。你呢?”

“我票房扑了。”周秋然舀了口蟹黄塞到口中。

呃,好直接。叶可贻咽咽口水,怎么办,要安慰他么?她该说些什么?没事,扑了这部还有下部?

“正巧我上的综艺在附近取景,我想着许久没来了,有点怀念大闸蟹的味道,正好出来放松一下,没想到遇见你。”周秋然说着,叶可贻的五斤大闸蟹就上了桌,满满的一大盆,堆成了小山高。

周秋然原本心情有些低落,这会看见满盆子蟹,‘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叶可贻在吃这方面,从来不曾让他失望。

出师不利。

叶可贻缩了缩身子,视线被蟹山挡住,她用筷子戳着眼前的蘸酱,决定实话实说,“我没去看你的电影。”

她是真的没去,一来怕再出什么奇怪的消息,二来她怕陈则言不高兴。虽然,陈则言已经不高兴许多天了。

“没事,一部烂片,也不值得花那几十块钱。”一只大闸蟹从头顶落到叶可贻眼前,周秋然捏着螃蟹腿不停地摇晃,“别戳了,吃螃蟹。”

“哦。”叶可贻应下。

之后,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周秋然新片的票房叶可贻没关注,但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扑的不轻,啤酒一杯又一杯的往肚子里guàn。

小助理焦急都写在了脸上,好话软话都说尽了也劝不住他,只有在这个时候,叶可贻才能深刻的感受到周秋然还是个新人,每一次的实绩,都对他非常重要,所以,才会这么焦躁不安。

叶可贻又想到了陈则言,她似乎从没看过他不安的样子,即便之前出了那么大的负-面新闻,他面上依旧不显山不露水,端着千帆阅尽的淡然。

“好了好了,不吃了,我去结账,明天还要上节目呢。”小助理等周秋然喝下最后一杯,连忙抢过他手中的玻璃杯,拿着钱包要去埋单。

怎么能让别人埋单,好歹得aa啊。叶可贻飞快的的给了毛俊峰一个眼神让他体会。

只见他一点头,蟹腿还没放下,就跟着周秋然的小助理一起冲了出去。

就在叶可贻放下心打算松口气的瞬间,毛俊峰的声音从院子里远远地传了进来,“拿几个袋子,可贻姐要打包。”

呔!愚蠢的地球人!

叶可贻无语凝噎,周秋然愣了片刻,接着一拍大腿,整个人笑的东倒西歪,充满磁xing的大笑声在屋内回dàng,身子一仰差点栽过去。

叶可贻忙伸手去拉他,这衣服多贵啊,染了油渍还能洗掉么。她看着周秋然身上的白衬衫,小蜘蛛刺绣活灵活现的印在领口,今年gapsfu的新款。

等周秋然坐稳了,下一秒,叶可贻刚要松手,手腕被人反手一把拽住,接着人就被力气拉着往前一带,直接坐在了周秋然的大腿上,他靠的她特别近,眼角微挑,眸子中染着微醺的笑意,他圈着她的胳膊,脸忽然就凑了上来,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两人只隔了一个手掌的距离。

叶可贻整的人都僵住,jī皮疙瘩满身跑,就听周秋然在她耳边带着蛊惑笑道,“别跟陈则言谈恋爱了,跟我吧。”

叶可贻发誓,这句话,是她近期听过最恐怖的鬼故事!

“终于让我抓到了!”相机一闪,一个人影就消失在了对面的楼道中。

长腿叔叔

“则言, 关于那则新闻……我可以解释的。”叶可贻自从那篇报道传出来, 就一直没机会跟陈则言聊过天,他像个陀螺似的连轴转,好不容易等他手头上的戏份杀青,才在毛俊峰暗搓搓的帮助下, 端着亲手熬的雪梨糖水去陈则言房间寻他,毛毛说他这两天抽烟抽的凶嗓子不太好, 叶可贻闻了闻甜丝丝的雪梨糖水, 讨好的放在陈则言面前。

“我知道。”碗碟刚碰上茶几, 陈则言就翻着剧本出声, 他低着头,蓝色的银光笔在指间不停地旋转。

后边的话被堵了回去, 叶可贻悄咪的瞅了眼毛俊峰, 就见他远远地给他比口型:我说过了!

点点头, 叶可贻又往陈则言旁边凑了凑,小声道, “看剧本啊?”

“嗯。”冷淡的一个字。

周围的气压骤降, 叶可贻的笑就这么僵在脸上, 鼻头一酸, 她又飞快的眨了眨眼, 把眼眶中的雾气压下去, 继续眯着眼笑, 仿佛方才心底难过的不是她,“新剧本么?”

旁边的人没有出声, 古怪的气氛感染到了一旁收拾东西的毛俊峰,他飞快地抬头望过去,就见陈则言手中的笔不知道在标记着些什么,眼睛一直未离开过剧本,一副看似专心,实际却心不在焉的模样。

他到底再闹什么别扭啊!

叶可贻没停下,继续笑着,只是声音不复开始的欢愉,“你工作结束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庆祝吧,我请客。”言罢,还调皮的探过身子看向陈则言,一副你觉得好不好的期待模样。

“不去了,我一会还要飞荣城。”

有人曾说过,冷bào力是恋爱中最下流的手段。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到他放在一侧的手背上,陈则言眉心不留痕迹的皱起又迅速的舒展开来,他有些不敢看叶可贻,身边的银铃铛似的笑声终于消去,忍了许久的委屈聚集在一起,压得叶可贻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去荣城,那我呢。”

“对啊,人家可贻姐千里迢迢飞过来找你,你总不好……”毛俊峰适时搭话,结果话还没说到一半,就敏感的察觉到了情况有变,要么怎么说食草动物第六感惊人呢,声音戛然而止,俩人周身简直写满了‘闲人勿扰,没事滚蛋’的标语。

“随你。”口是心非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陈则言,你太过分了!”这些日子压在心的不安与委屈终于bào发,叶可贻努力控制住泪水,聚集成小小的一汪在眼眶里打转,嘴chún微微颤抖,每次都是这样,她绞尽脑汁的找话题跟他聊天,小心翼翼的讨好他,他仿佛都看不见,一副爱理不理的死样子。

叶可贻越想越委屈,终于还是忍不住啜泣出声,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往下落,太伤人了,那份自尊心丝毫抵挡不过自己在这份感情中的不安。她甚至有些不清楚,自己和陈则言,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好像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她追着他跑,他一次也未说过:我喜欢你。

“你明明不喜欢我。”靠的越近叶可贻觉得自己就越无助,他身上带着股力量,一股把她屏蔽在自己之外的力量,她在他的周围打转,却怎么也进不去。陈则言是个温柔的人,他对每个人都绅士体贴,他会听你诉苦,帮你纾解心结,甚至会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的保护你,他什么都好,所以她才想往他身边跑,想去拥抱他,可是靠近之后,才发现他温柔的外表下布满了透明而坚硬的刺,越靠近越疼,她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底下,装作开心的唱着只属于自己的独角戏,拙劣的表演快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我受够了,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一点点。”

“你冷静点。”叶可贻哭的身子都在抖,小小一只陷在柔软的沙发中,看的陈则言忽然有点心疼。

叶可贻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陈则言房间的,她在陈则言回答她之前就落荒而逃,房间内拉着厚重的窗帘,没有开灯也没有光,叶可贻抱着膝盖缩在床上,脑袋死死地埋在手臂中,终于,她终于还是开口了,问出了她隐约知道却不愿正视的问题。

邱冰提醒过她的,翁也提醒过她的,她为了他,一个人跑到玉林,只是为了来解释来示好,来靠的陈则言近一些,让他可以正眼瞧瞧自己。

“喂,可可酱。”电话被拨通,翁的声音欢腾的穿过千里传入叶可贻耳内。

“阿。”叶可贻抱着膝盖,听着她的声音眼泪流的更凶,“我想回家。”

朋友是什么,朋友就是你说要回家,就会立刻给你邀车订票的人。

三十分钟后,叶可贻拎着橙色的小皮箱坐进了翁远程给她打来的出租车上,她抱着电话,在出租车内哭的一塌糊涂。翁在电话另一头,稿件也不写了,顺手打出来了陈则言的照片,用铅笔尖扎小人,叶可贻不说她也知道,能让她哭的像个的,这世上除了陈则言还有谁?

许是叶可贻哭的太走心,终于再听她对着电话光哭不说话的半个小时后,年过半百的出租车师傅忍不住了,好言好语的安慰她,说知道她们女孩子不容易,感情不容易,工作不容易,一个人出来闯dàng难免受委屈云云,说的最后,不知怎么提到了自己在外打拼的姑娘,竟是越说越难过,最后索xing中途停了车,俩人一起在车内嘤嘤嘤的哭了一阵。

“师傅,停车还跑表么?”叶可贻用手帕纸擦着眼泪,顺便递了一张给司机师傅。

使劲了把擤鼻涕,有些败顶的司机忍不住哭出声,“跑。”

“停车那还能跑表。”这话一落,叶可贻忽然觉得自己更难过了,抽泣道,“这样会被投诉的。”

“我算你便宜点。”

“谢谢师傅。”

“行了行了,还能不能好了!”翁最后一笔chā-进陈则言照片的鼻孔中,听着电话另一头越来越诡异的谈话,忍不住提高嗓门,“你别误了飞机!”

对了,她还要坐飞机回家。

出租车又点开火,载着此起彼伏的抽泣声,远远地向着机场行去。

中间还遇到个想要拼车的妹子,结果一看叶可贻和司机涕泪纵横的脸,胆子先吓掉了半个,宁愿在寒风中多摇曳点时间,也拒绝上车。许久之后,当叶可贻把这件事讲给陈则言听得时候,笑的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栽了下去,额头磕出俩包,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叶可贻可是无与lun比的伤心。

“你说你这是图啥?”毛俊峰把叶可贻留在房间内的东西顺便收了回来,大包小包的包了一堆,看着略微失神的陈则言恨铁不成钢,“人都走了。”你现在在这装失落有个毛用,有个毛用!后边这句,毛俊峰没敢说。

“她说我不喜欢她。”陈则言啪的打开打火机,细长的火苗摇晃着身子luo露在空气中,桌上的雪梨糖水也早已凉的透彻。

“姑娘家家的,你又不当面表示,谁能知道?”对人好也要让别人看得到才行啊,光贼兮兮的让酒店搭配她喜欢的套餐,怕她无聊让他买戏票电影票带她出去玩有个什么用,早就不好使了啊,背面打理的有条不紊,一扭头就一副死人脸对着人家,人家知道才怪,毛俊峰摸摸自个的脸,幸好自己长得丑,不然这么下去,叶可贻不喜欢自己都对不起陈则言的照顾,毛俊峰叹口气,语重心长,“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二十世纪初长腿叔叔这套把戏太淳朴了啊!”

“她说她不要喜欢我了。”

你这个态度,得到这种反应,不是很正常么!毛俊峰偷偷地瘪瘪嘴,到底是没敢让陈则言看见。

来恋爱吧

“我这次绝不先打电话给他!”叶可贻盘膝坐在翁床上, 怀里抱着不知从哪里扒出来的布偶, 眼含泪花地盯着面前的手机。

“这就对了。”翁推推眼镜,食指飞快的敲击着键盘。

噼啪的敲击声引来了叶可贻的好奇,顺手扯了张面纸擤擤鼻子,瓮声道, “急稿?”

急稿个头,她长得像个日以夜继的赶稿少女么?翁顺势给了叶可贻三个大白眼让她体会。

“那你在干吗?”怀里抱着布偶, 眼泪还没擦干, 叶可贻就骨碌一声翻了过去, 滚到翁身边。

页面上是她的八卦新闻, 脚踏两条船,借机上位, 咸鱼翻身之类的满当当挂在论坛首页, 被骂到狗血淋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祸国殃民的事。

叶可贻多少年没有感受过这种待遇了,只呆呆的把脑袋靠在翁肩上, “被骂的好惨啊。”

是啊, 真的好惨, 说得像是亲眼所见似的, 也难怪圈子里这么多镜头前元气满满的艺人, 离了镜头却是三天两头要请心理医生的主。这种时候叶可贻就不得不佩服邱冰, 在骂声中能活的那么滋润, 充耳不闻,该是受过多少委屈, 才练就这么一副铜墙铁骨。

翁这会正在和网友为了叶可贻撕bī中,边打字边道,“我跟你说,受了委屈不要憋着。”说着打下回车,把键盘递给叶可贻,“反正对方也不知道你是谁,解释个pì,直接骂回去。”

叶可贻咋舌的看着翁回帖了扬扬洒洒的国骂,眼泪也不掉了,“阿,你好厉害。”

“反正你都快气死了,那就拉着黑子一起气死吧。”翁撸起袖子,昂着小脑袋,“不要放过它们,还能出气,一举两得,等你舒坦了咱们去香锅坊撸串。”

好像,好有道理的样子,叶可贻看着满屏的戾气,苍天啊大地啊,请原谅她,这一次,她要为自己撕bī了。

酒店内,陈则言转着手机,短息编辑了又删掉,他是个会为了错误道歉的人,可是对叶可贻,却有些别扭,不知道如何开口。

毛俊峰在旁边瞅瞅转的人眼花的手机,又瞧瞧一脸淡定的陈则言,心里替他着急的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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