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阴差阳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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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倭军们发起冲锋后,刚阿冷冷地说道:“上子弹!两轮齐射后自由开火!”

“咔嗒!咔嗒!”

“砰砰砰……”

这时双方距离约300米,步qiāng的威力已经很勉强了,不过在第一轮齐射下,倭军还是折损了两人,另有五六匹马受伤倒下。

但这对一只五十四人的小队来说仅仅算是伤了点皮毛,在井之源珪璋的率领下,倭军们很快冲到了一百米内,而且马速还在提升之中,一柄柄骑兵刀散发着凛冽的寒光,用不了十秒,占据绝对优势的倭军骑兵就能将十来个镇边军淹没。

然而,随着一阵整齐的拉栓声后,炒豆般的qiāng声再次响起,由于距离的缩短,这一轮射击精准了不少,五六个倭军栽落马下,还有几匹战马中弹后悲嘶着倒地,将背上的倭军甩出去不说,后续的骑兵躲避不及,接二连三地撞在马上,顿时发生了局部的混乱。

“八嘎!连发qiāng!”井之源珪璋见状爆了句粗口。

所谓连发qiāng并不是自动武器,连半自动都算不上,而是指配有弹仓、不用每次开qiāng后就装弹的步qiāng,这些镇边军使用的是毛瑟1871的进阶版——毛瑟1871/4,配有8发弹容量的筒式弹仓,和后来的xiàn dànqiāng装弹方式有些类似,这时倭国也研发出了类似的村田22式,只是没有大量配装而已。

留下几人料理伤员,余下的倭军绕开受伤的马匹,继续冲刺,但经过这一耽搁,战马又得重新提速。

刚阿却眼中一亮,大喊一声:“射马!”

又一轮齐射过后,倭军的战马立即倒下五六匹,还有的战马中qiāng后变得狂躁无比,不是疯狂地蹿跳,就是乱撞一气,将倭军的阵型再次打乱。

井之源珪璋不禁火冒三丈,什么时候清军也变得这么难缠了?他一怒之下一刀砍断一匹战马的半边脖子,战马长嘶一声后轰然倒地抽搐不已。

“杀!不受控制的战马统统杀掉!”井之源珪璋一抹脸上喷溅的马血,面目狰狞地说道。

不得不说倭军的狠劲,对敌人狠,对自己狠,对情同战友的战马也狠厉无比,只要碍事的统统狠下辣手。接令的倭军们纷纷将失控的战马一刀劈死,结果就是近十人变成了步兵。

镇边军的步qiāng弹仓中装有八发子弹,两轮齐射后还有六发,但第三轮齐射后,倭军已经不足三十米了,这时镇边军通通将步qiāng挂在了马具上,马速也催动起来,却没有及时抽出马刀,而是向腰部一掏后奋力一甩,明显是在投掷什么。

“嗖嗖嗖——”

十来个不足一尺的物件旋转着向倭军队形中落下,伴着尖锐的破空声。

井之源珪璋下意识地偏头,一道冰冷的锐风擦过他的脸颊,将面部刮的生疼。

“啊——”

“雅蠛蝶!”

惨叫声、惊呼声不绝于耳,五六个倭军哀嚎着栽落马下,前额、胸口或手臂赫然钉着一柄柄短小的双刃斧。

镇边军甩出短斧后,空出来的手恰好抽出马刀,迎着倭军骑兵对冲而去。

“当当当……”

一阵金铁交鸣声伴着飞溅的血雨,双方战马交错而过,带起滚滚的烟尘。

双方相隔三百米后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刚阿一看左右,连他自己仅剩下三人。

井之源珪璋的心情则好得多,在刚才的那轮对冲中,虽然没能全灭对手,但双方的差距明显更悬殊了。

就在这时,对面的刚阿三人突然勒住了战马,还向一侧的开阔地让开了道路,似乎是怕了。

“轰隆隆……”

就在倭军们露出讥讽之色时,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便从背后传来,听着在百人左右。

井之源珪璋脸色一变,刚才折损了不到十人,但还有五六个失去了战马,要是对上百人可没有丝毫胜算,况且前面这三人明显是和后方的敌人是一伙的,否则不会知道来的是援军,更要命的是,后面百十个敌人可能都装备了连发qiāng。想到这里,他果断喊道:“转战!”

眨眼间,几十个倭军跑得干干净净,连同伴的尸首都顾不上了,倒是抢了几匹镇边军的无主战马。

五分钟后,阿尔哈图率百人队赶到,见前哨损失惨重后勃然大怒,一声令下,镇边军们嗷嗷叫着催马急追。实际上,从一听到qiāng声,阿尔哈图便知道前哨遇敌了。

倭军打仗凶悍无比,逃命的本事也不差,就这几分钟时间,镇边军硬是没追上,赶到鞍山站附近时,才堪堪瞥见倭军的踪迹,远远地射击两轮之后,眼睁睁地看着倭军缩进壳里。

敌情不明,阿尔哈图自然不能一头闯入,还得担心倭军大部队出来追杀。

井之源珪璋一进鞍山,顿时如遭雷击,他出发时还安然无恙的鞍山站竟像遭到天雷轰击一般,处处成了残垣断壁,巨大的弹坑、炸成零件的武器、浓浓的硝烟硫磺气味,还有弥漫的浓浓血腥气味,但诡异的是,他没有看到一具尸体。

“啊——魔鬼!魔鬼!一定是魔鬼干的!”井之源珪璋呆愣了半刻后,突然狂躁地喊叫起来,一众手下也都战战兢兢、后背发凉。

“快,去大队部!”压下心中的恐惧后,井之源珪璋才想起他们还未归队。

骑兵大队部是于寒亲手扫灭的,根本没留下一个活人,骑兵小队抵达时,看到的自然是一片废墟。

“队长阁下,怎么办?”一个分队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井之源珪璋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转战田庄台!”

转战田庄台的原因很简单,现在兵力最强的地方,反倒成了仅有一个联队驻扎的田庄台。

驻守田庄台的是第五师团第九旅团的21联队,由旅团长大岛义昌坐镇,另一个联队是第十一联队,随新任第五师团长奥保巩驻守凤凰城,不日将赶赴营口。

因为营口、牛庄、海城先后遇袭,倭军第一军司令官野津道贯、第三师团长桂太郎身亡,这几处的驻军也被屠戮一空,倭军在辽东的最高指挥官自然成了奥保巩。

事到如今,倭军成建制的兵力仅剩下第五师团第九旅团,针对兵力不足的局面,奥保巩重新部署了兵力,放弃辽南所有地盘,并将凤凰城、宽甸、岫岩等地的零散兵力抽调到营口、田庄台、牛庄加以补充。

在奥保巩看来,只要堵住辽阳、营口两个方向,辽东的地盘便没多大威胁。

虽然兵力已经捉襟见肘,但奥保巩作为高级将领,深知这场战争没有退路,一旦失败,国内的经济会立即崩溃,自明治维新以来创下的大好局面会毁于一旦。

所以,不但他不能退,国内也无法接受战败或徒劳无功的结局,无论如何,这场战争也得打下去。

奥保巩如果知道鞍山站的第六旅团已经覆灭,恐怕就不是往营口地区收拢了,而是想办法保障后路安全,这时要么退往金旅找舰队接应,要么沿陆路退回朝鲜境内,至少也得改变部署,带着第十一联队守住鞍山。

再说“转战”的井之源骑兵小队,从鞍山站南面出来后一路向南,计划的路线是到海城附近后转折向西,途径牛庄,从营口北侧向西渡过辽河,抵达田庄台。

赶了约十几里路后,看到十来人正趁着往南行进,看装束和老百姓无异,但每人都带着步qiāng,还是倭军使用的村田步qiāng。

这正是被方忠义派出的乔八两一行,他们的路线刚好与倭军小队相同,只是骑兵马快,虽然出发的早,但还是被追上了。

“看到了吗?这些一定是清军的奸细,冲上去,抓几个活的!”井之源一声令下,一伙倭军狞笑着向乔八两等人冲去。

乔八两等人也看到了倭军骑兵,大多数人立即举qiāng射击,稀稀落落几声qiāng响后,倭军被打中一人,但也就到此为止了。一片寒光过后,反抗的清军纷纷被砍翻在地,乔八两见势不妙就地一滚,暂时躲过了一劫,随即就被团团围住。

“抓起来!”井之源珪璋举刀一指,包括乔八两在内的几个幸存者立即被倭军按倒在地,随后被五花大绑起来。

“砰!”

就在这时,一声截然不同qiāng声响起,井之源珪璋应声落马,半个脑袋已经开了花。

“敌袭!先解决俘虏!”平宫勇作分队长接管了指挥权,果断下达了杀俘命令。

看押俘虏的几个倭军刚举起马刀,qiāng声再次响起,倭军们接二连三地倒下。

“八嘎!只有一个人,第一分队,干掉他!”平宫勇作举刀一指北边喊道。

第一分队接令后立即拨转马头,不料,随着一声qiāng响,下一刻平宫勇作也被爆头。

“神qiāng手!一分队冲上去,其余人等火力掩护!”第一分队长小山耕助神色一变,连忙催促道。

打黑qiāng的自然是于寒,他发现这支倭军之后就一路尾随,想看看他们要去哪里,为了不被发觉,他远远吊在后面,qiāng声一响他便急忙加速,但还是迟了一步。

面对倭军射来的子弹,于寒只是取出盾牌一挡,子弹便悉数弹开。

接下来的事情没有悬念,一支残余的小队在于寒手中没撑过十分钟便告覆灭,但倭军急眼之后开始杀俘,最后幸存的只有乔八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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