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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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寒知道这个数字把对方吓着了,连忙说道:“这么多骑兵不会总是聚集在一起,只有在大战之前才会集结。我也并不是要你们和他们决战,只需到时候加以牵制即可。

何况时间还早,草原上的勇士是天生的骑兵,只要稍作训练,熟悉了新式武器和战法,依旧能碾压一切强敌。”

旗主脸色稍缓,但还是忧心忡忡:“你说的有点道理,但要与lǎo máo子抗衡,把杜尔特所有青壮拉出去也不够。”他还有话没说出来,牵制之后呢?如果沙俄集结重兵前来报复,不但杜尔特旗,恐怕呼伦贝尔草原都面临灭顶之灾。

于寒说道:“旗主说的我都想到了。不错,沙俄地幅辽阔、国力强盛,远不是一个旗、一个盟能够抗衡的。但如果我们召集更多的人呢?呼伦贝尔、科尔沁大草原有多少勇士?每个旗出五百人总不多吧?我不需要太多,只要有五千人,就能让沙俄引以为傲的哥萨克骑兵军疲于奔命,甚至是元气大伤!”

旗主沉默了良久,突然问道:“我实在想不通,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钱、粮、人、qiāng你都不缺,如果担心lǎo máo子,不是还有朝廷的军队在北边挡着?就算朝廷军队不敌,你完全可以等沙俄打过来之后,在家门口收拾他们,为什么非要费这么大的力气?”

于寒说道:“说出来,旗主恐怕不信,我是为了心中一个执念。”

“执念?”

“一个执着的念想。旗主可以理解为我无法坐视华夏一脉遭受洋夷屠戮,也无法容忍他们在华夏大地上肆意横行。”于寒可不能说,他熟知历史走向。

旗主动容道:“孩子,你虽然只拥有一省,却心怀…”

寿山接口道:“心怀天下苍生。”

旗主一囧,连忙掩饰道:“对,心怀苍生。从这点来说,你将来肯定有更大的作为。就冲这一点,杜尔特旗出一千人,由巴布帮你带着;另外,我与临近十几个旗主都熟悉,你带着那柄弯刀和我的信,让巴布给你带路,怎么说服他们,就是你的事情了。”

于寒弯腰拱手道:“如此多谢旗主了。您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他还打算再出血,没想到旗主就这么答应了,不禁十分意外。

旗主叹息道:“不用谢我什么,收了你的东西,总该为你做点什么。我只有两个要求:一,善待跟随你的勇士;二,如果有一天,你坐到了那个位置,希望你能让我的族人们安居乐业。”

于寒毫不犹豫地说道:“旗主放心,只要跟着我的,都是我的弟兄;第二个更没问题,就和现在的辽东一样,在我的治下,所有人一视同仁,只要遵纪守法、勤勤恳恳,每个人都能吃饱穿暖、安居乐业。”

旗主点头道:“这样就好。”说着又转向寿山:“眉峰,你也一起去吧!”

这时郑永时突然跑来,于寒见状示意他稍等,随后说道:“旗主,事不宜迟,我先去做准备,等您写好书信后马上出发。”

旗主也知道于寒有事,点头后挥手示意他随意。

出了毡帐后,于寒问道:“出什么事了?”

郑永时说道:“任知秋从梨县发来电报。”说着将一纸电文递了过来。

电文上写着:“吉林副都统白里发难,宽城子义勇营挫敌后据城而守。”

于寒一想,顿时明白了,他让罗同勋向长侦顺请功,反倒弄巧成拙了。

长顺不但知道于寒的名字,也熟悉他的行事风格。这个吉林副都统肯定是长顺派到宽城子的调查官,得知他的名字后马上电告长顺,后者马上断定是他,这样义勇营就成了他的眼中钉;

白里没把一帮刚扛上qiāng的百姓放在眼中,所以悍然攻击,没想到栽了个跟头。义勇营都是本地人,如果撤离的话,家人势必遭殃,所以只能据城而守了。

于寒心思飞快地转动着,来到了特种排所在的毡帐,很快拟定了两份电文。

一份分别发给梨树县的任知秋、莲花镇的徐泰,并转告杜立三,三支队伍都到宽城子集结,形成一个一千多人的队伍,暂时就叫长春独立团,由徐泰任团长,兼一营长,任知秋任副团长兼二营长,萧四海任三营长,杜立三任团属侦察连长,人数不够自己挑或招;已经露了饥,军需官就不用当了,由徐泰另行指定。

另一份电文发给参谋部,主要内容为,第一师一、二团向北边移动,一团直接进驻莲花镇,如果吉林军主力有攻击宽城子的迹象,一团则可以迅速北上驰援,二团则留在昌图随时跟进;

第一师视具体情形可派三团佯攻辽源,牵制吉林军,减轻宽城子方向的压力,到时还可以让情报人员将三团的动向主动透露出去,免得吉林军毫不知情,从而将一场博弈变成混战。

剩下的事情让连兆铭他们安排吧,要不是时机不对,于寒要吞并吉省{这时还没设省,暂且这么叫,黑省也是}简直轻而易举。

但明年就是庚子年了,庚子国难看似是由清军击杀德国公使克林德引起的,像一起偶然事件,但战争实则充满了必然因素,就连事件本身,也是由于克林德本人纵兵行凶引起的,总之是列强在华夏长期骄纵横行以及各种掠夺、挤压还有列强愈发膨胀的贪婪共同作用下的结果。

所以说,庚子国难是偶然中的必然,迟早都发生,在这种情况下内耗只会偏宜了列强。

等于寒发布完命令,旗主已经写好了若干份信件,每份都很简短,相当于介绍信,但在于寒手中,就意味着一支劲旅。

因为大兴安岭的阻隔,与旗主往来的都是草原东部的势力,好在这片狭长区域的盟旗不少,没有十个,也足有七八个。

于寒选的路线是先南后北,在他又送物资又送武器的诚意下,每到一个部落,少则三百人,多则七八百,返回到与杜尔特南北一线的扎赉特旗时,身后已经有了三个千人队,加上杜尔特旗承诺的一千人,就是四千多了。

但于寒仍然没有知足,又将北边几个盟旗挨个拜访了一通,等返回杜尔特时,身后整整跟了五千人,近七千匹马,再加上杜尔特的一千人,于寒手中有了六千草原骑兵。

南北各折腾了一来回,用了足足二十天,时间已到了二月十四日。

这六千多人都是精挑细选的草原大汉,骑射个个精通,如果放到冷兵器时代,稍加磨合便是一支骑兵劲旅,可惜时代变了,弓箭的射程、威力远不如qiāng炮,所以还得进行训练。

为了拉起这支队伍,于寒可是下了血本,每人给了一大笔安家费,从入伍开始,每人每月十块银元,人吃马嚼全由于寒供应。

这些人大多桀骜不驯,在集结期间各部之间殴斗不断,经常打得头破血流,于寒也不以为忤,索性举办了一次擂台赛,让这帮有力无处使的汉子们打了个痛快。

结果巴布脱颖而出,一路披荆斩棘,获得了冠军;亚军、季军以及前百名都被于寒记录在册,按个人实力任命了职务。

这六千人被于寒编为草原骑兵第一师,又分作简称骑兵师,寿山任师长兼骑一团团长,巴布任副师长以及骑二团团长,三、四团团长则是比赛的亚军、季军;每团编制一千两百人,装备莫辛纳甘步qiāng的缩短版,即骑步qiāng,又各配一柄骑兵刀、一柄bi shou,以及一支左lun shou qiāng,三枚甜瓜手雷。

于寒缴获的莫辛纳甘步qiāng早分配完了,给杜尔特以及其他盟旗的,都是用系统锻造炉批量生产的,否则远远不够。之所以装备俄版武器,是为了在交战中便于补充dàn yào。

还剩下一千多人,被编为骑炮营、机qiāng营,骑炮营装备37炮、57炮各六门,机qiāng营装备十二挺马克沁机qiāng,运输人员都在各自编制之内。

吉林将军府。

长顺、白里以及各个副都统、幕僚等人齐聚一堂,气氛非常压抑。

和于寒预料中一样,吉林副都统白里在宽城子受挫而归后,长顺准备集重兵攻击,集结军队的动静很快被救国军情报人员获悉,自然而然,救国军第一师三团谋攻辽源的“企图”被刻意透露出去,很快传到了长顺耳中。

长顺与第一师交过手,被后者从辽阳一路追打,连失盛京、铁岭、开源、西丰,被赶出了辽东,连吉林将辖区也丢了一角,所以,在他的心中,救国军的战力与倭军不差上下,那还是成立之初,经过了四年的训练和发展,现在恐怕更为强悍,在这种情况下分兵去宽城子,一旦第一师分路进攻,吉林各地恐怕会遍地开花。

见长顺愁眉不展,一个幕僚打扮的人起身说道:“将军,学生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话的人年约三十五六,身材略显单薄,目光清澈,举止儒雅,透露着浓浓的书卷味。

长顺顿时精神一振:“不知竺山有何高见?”

这位幕僚起身拱手说道:“学生先抖胆问一句,如果与辽东开战,有几成胜算?”

长顺说道:“胜算不超过七成。”

幕僚又问道:“那将军打算是战是和?”

长顺一愣:“辽东兵指辽源,这战与和,全看对方的举动,本将如何能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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