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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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老大经那人出其不意的喊了一声,吓得惊叫一声,慌忙退了两大步,才拿眼打量喊他的人

他的背后站的人,正是娇艳诱人的华媚娘,她道:“佟昭!看你吓成这副德性,也敢拿刀子杀人啊?”

佟昭看见喊他的人是华媚娘,魂魄顿时回了身,红着脸讪讪道:“小姐你来得正好,老彭被那厮一刀砍翻,你这一来正好可以帮我将这小子拿下!”

他神情一松,讲话的语调也恢复了正常。

华媚娘将马儿胡乱拴在树枝前,走到佟昭之前,道:“你们不在坡顶上帮忙收拾断肠府的人,却跑到这里来于什么?”

佟昭道:“回小姐!我和老彭奉命守在这里,以防有人从此处夺马逃走

华媚娘“哦”了一声,忖道:既然如此,那么这娃佟的还不知道我陪着鹏飞逃走之事。于是她道:“这附近还有什么人守着?”

佟昭想了一想道:“从小路到官道,大概还有十组的人沿路布网……”

华媚娘了解了这附近的岗哨情形,心里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她决定避过官道,从田间小路,将展鹏飞送到安全的地方。

好在这附近她熟得很,要避开岗哨并不太难,难的是如何先骗跟前这佟老大。

她考虑了一会儿,觉得不能再拖下去,遂道:“佟昭!这姓展的不是已经受伤了吗?”

佟昭道:“看来是这样,但他刀法还是相当惊人!”

华媚娘轻咬一个香唇,道:“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抓他的方法!”

佟昭心知华媚娘智谋面出,脑筋比他聪明,当下毫不犹豫的走到华媚娘之前。

华媚娘相准两下距离,蓦地亮出手中短刀,扎进佟昭的胸膛。

佟昭做梦也没料到华媚娘会下手杀他,当他发现情形不对之时,华媚娘锐利的刀身已刺破他的胸膛。

华媚娘一刀结果了佟昭,迅即扶着展鹏飞,帮他上了马背,道:“鹏飞!刚才佟昭喊叫的几声,可能已惊动了其他的人,咱们快逃!”

展鹏飞道:“媚娘!你……你把路径指给我便行……我一个人逃,免得连累了你……”

华媚娘道:“鹏飞!咱们已耽搁太久,不要想那么多,快,快随我来!”

她一手拉住展鹏飞的马鞍,一手拉住自己的坐骑,一马当先,绕过农舍,寻路而逃。

两人很快的跑出十来里路,来到一处渡口之前。

那渡口冷冷清清的,根本连一条船也没有,华媚娘微蹙着黛眉,道:“这渡口一向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今天怎会连条船也没有?”

她像是自言自语,但展鹏飞却听得清楚,道:“既是如此,我们稍待一会儿也无妨……”

华媚报道:“不行!咱们一刻都不能耽搁……”

说话之间,华媚娘突然发现展鹏飞左肩染红了一片鲜血,脸色有点儿不对劲,忙道:“鹏飞!你……你伤得很重吧?”

展鹏飞点点头,很吃力的道:“我们稍等一会儿……我先将创伤处理好

华媚娘心里虽然很急,但展鹏飞的伤却不能不管,只好下马,扶着展鹏飞走到路旁。

展鹏飞先服下疗伤红药,再将伤口扎好。

如此一来,就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但处理了伤势之后,展鹏飞觉得精神振作得多了,自己站了起来,道:“媚娘!咱们继续等船过河呢?还是由陆路前进?”

华媚娘道:“看来我们非由陆路不可,等下去怕不容易等到船只……”

展朋飞讶道:“为什么?你不是说这渡口一向相当热闹吗?怎么会没有渡船?”

华媚娘道:“所以我正感奇怪……”

她眸光一闪,又道:“会不会有人先行支走那些船家,使我们找不到船只过河?”

展鹏飞沉吟一下,道:“嗯!很有这种可能,否则事情不会如此凑巧

华媚娘道:“假使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陆路就更不安全了!”

这是必然的情形,如果有人预先断了水路,那么这人必定早在陆路设下埋伏,如此推测是相当合理。

展鹏飞想了一会儿,道:“陆路纵然有危险,我们还是要走,对也不对?”

华媚娘倏地道:“你看会是什么人在搞鬼!”

展鹏飞脸出苦笑,道:“这我怎么知道,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都被搞得迷迷们糊的……”

华媚娘睁大了灵眸,道:“一定是我爹在搞鬼?”

展鹏飞问道:“会是东君子华人豪?”

华媚娘道:“一定是我爹,可是他为什么联合了断肠府的辛玫之后,却又要对她翻脸?”

这事展鹏飞当然猜想不到,因此他缄口不语。

华媚娘顿了顿,又道:“不论我爹打的是什么主意,反正对我们都不是有利的,咱们还是设法走要紧……”

她语声才落,突然有人道:“小姐!你可千万别误会东主啊!”

华媚娘只听那人声音,便知道是谁来了,她道:“华平!原来你在这渡口捣鬼?”

来的人果然是华平,他摇着一把鹅毛扇,缓步近向华媚娘,背后则跟随着四名拿刀大汉。

华平径自走到展鹏飞之前,含笑道:“展公子!你大概不至于会相信我家小姐的怀疑吧?”

展鹏飞耸耸肩,道:“反正我早已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东君子华人豪在搞什么名堂……”

这是展鹏飞的由衷之言,但却使华平有大出意料之外的感觉。

他露出诧异的神情,道:“你真不知这事的真相?”

展鹏飞道:“华兄你又不是不晓得,昨天我进人贵宅直到现在,就是弄不清你们和断肠府之间,到底在扮演什么好戏,把我也扯了进去……”

华平跺脚道:“真是糟糕,我也以为东主已经将计划告诉了小姐呢……”

华媚娘倏地冷笑道:“我爹告诉了我……”

华平道:“那展鹏飞为什么不知道?”

华媚娘道:“他怎会不知道?若是不知道早就没命了!”

华平看来有点儿发急,也不知他是装出来的,或者真是如此。

他神色甚是凝重,好象正在全心考虑媚娘生气的原因。

好一会儿,华平才道:“小姐显然有莫大的误会……”

华媚娘叱道:“放p!难道你们勾结断肠府,想对展鹏飞有所不利的事是假的?”

华平徐徐道:“决不会有这等事,小姐莫非看不出东主对展公子有莫大的好感吗?”

媚娘道:“我爹心意如何,难道还须你华平对我讲?”

华平道:“那么小姐就更不应该对东主有所误会了……”

华媚娘望着华平的脸色,心中霍然而惊,忖道:这华平狡诈y险,不逊大伪教的五君子,他尽是拿话在此扯来扯去,到底有什么企图?她心想起此,不禁快速的思忖脱身之法。

想要摆脱华平的纠缠,当然只有动手除掉他。

这是最干脆的方法。

但华媚娘深知华平狡黠之至,不像佟昭那么好对付,当然不敢骗他过来,出其不意的一刀结果他。

何况华平身手不弱,也不象将昭那那么浓包,而且他有四名好手相随,杀他也不太容易。

华媚娘飞快的在心里转念,她知道为了展鹏飞的安全,这华平非杀不可。

用计杀他既没把握,自然只有用强的了。

然而以二对五,展鹏飞又受了伤,这强攻的手段,自是要慎重考虑。

因此华媚娘想了想,道:“华平,那你率兵来此,又有什么用意?”

华平露出笑容道:“属下奉命来此保护小姐回去。”

华媚娘故意接道:“噢?那么我跟你回去的话,你们就放过鹏飞了?”

华平道:“展鹏飞是东主的上宾,当然须得东主亲自相送,才是待客之道。”

第35章 道观风雨夜北佰攻心

华媚娘暗暗冷哼一声,口中却道:“这么说,鹏飞和我都非跟你回去不可了?”

华平y沉沉一笑,道:“这一带布满断肠府的大批人手,小姐安全堪虑,所以东主一定要小姐和展鹏飞公子赶快回庄去!”

华媚娘轻咬下唇,看来很认真的在考虑华平之言。

片刻之后,才道:“反正我迟早都得回庄去,此刻跟你回去一样,不过……鹏飞他是客人,去不去咱庄里,总得随人家的意思,对也不对?华平?”

华平正想措词以应,华媚娘却又道:“你等一等,我先征求鹏飞的意思再谈!”

华平心想,反正这事由不得展鹏飞表示意见,华媚娘征求他的同意,只是多此一举而已。

他本想出言制止,但随后又想,展鹏飞如果甘愿跟大家回庄,岂不省了他不少力气。

是以华平始终不制止华媚娘走近展鹏飞。

但华媚娘另有打算,她靠近展鹏飞,便迅即对他说道:“鹏飞!你有没有一战的能力?”

展鹏飞突然被她一问,怔了任才道:“那要看对手是什么样的人物!”

如是三流角色,展鹏飞当然可以毫不费力的收拾下对手。

要是对方和他势均力敌,他身上带伤,获胜自然较为困难。

华媚娘当然晓得展鹏飞的意思,很快又道:“就是华平他们几个人?”

展鹏飞皱眉道:“他们人多势众,除非出其不意的下手偷袭他们,否则绝难支持太久!”

华媚娘道:“我们正是要猝然下手……”

展鹏飞露出为难之色,华媚娘遂又道:“当然由我偷袭他们,你只要替我收拾残局便行……”

展鹏飞心想:这又有什么分别?难道说华媚娘动上了手,我会袖手旁观?他恍然醒悟华媚娘怕他不答应偷袭之举,而出言反对。

展鹏飞确是想出言反对她,可是华媚娘说过话之后,已移步走向华平。

她站在离华平两步之远的地方,含笑对华平道:“华平!鹏飞说,宁可一战也不跟你回去……”

华平对华媚娘的消息,并不觉得有意外之感。

他遥望了展问飞一眼,道:“既是如此,属下只有得罪一途了……”

展鹏飞真不懂华媚娘既有偷袭华平之意,为什么又要说出自己有一战的决心呢,这岂不是将攻击的企图透露出来了吗?他正自不解之际,倏听华媚娘道:“你不打也不行,瞧!那边展鹏飞不是已经掣出他的宝刀来了吗?”其实展鹏飞并未掣出宝刀,但他听了华媚娘的话之后立即将蓝电宝刀握在手中。

华平望了一眼,道:“那好,我就领教他几招!”

他将全神均贯注在如何打败展鹏飞之事上,根本没有提防到他前面的媚娘,会突然出来攻他。

华媚娘匕首迅即往华平心窝扎了下去,两人距离既近,华平又猝不及防,看来华媚娘这一刀十拿九稳。

但华平身手不弱,他虽在骤然之间受袭,依然来得及即脚步迅速划开。

这一来,他的心窝要害,登时免除一刀之厄。

华媚娘便能刺中他的肩部而已。

华媚娘这一刺是运全力扎下去的,华平又是奋力扭避,是及匕首刺中了华平的肩上,华媚娘未能得手,刺刀在对方肩上,她空着双手就没法补上一刀。

她停下手来,看着华平在肩上的匕首,道:“华平!这一刀竟没有刺死你,但也够你受的吧?”

华平脸上现出痛苦之色,道:“小姐!想不到你如此心狠,居然将我的注意力诱开之后,突然偷袭我……”

华媚娘道:“如不这样的话,如何能将你偷袭?”

展鹏飞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心想:原来华媚娘使华平认为对手是我的用意,就是要等华平的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一来华平料想不到华媚娘会对他施袭,二来他正全神贯注展鹏飞掣刀摆式的举动。

在这种情形之下,华媚娘这一刀,可真又狠又毒。华平惨然一笑,道:“小姐!你这一刀扎得好。无论时间、距离和心机均属上乘之作,不愧为大伪教中人……”

华媚娘骂道:“放p!我为了对付你这种人,才使出如此卑下的手段,你夸我干嘛?”

他们两人这一对话,使展鹏飞大皱眉头,忖道:大伪教的心术运用,确是让人摸不着边际。

华媚娘突然哼道:“鹏飞!咱们快点儿下手呀?”

展鹏飞道:“等华平将血止住,我再向他讨教不迟……”

华媚娘急道:“不行啊!你没看到华平正想用言语将我们拖在这里吗?”

展鹏飞果然大步走到华平之前,道:“你想拖住我们等援手到来?”

华平表情极为痛苦,道:“展鹏飞!我伤势甚重,你如果想打,等我止了血再动手,那时我死而无怨……”

展鹏飞注视着华平的神情,发觉他脸色透出惨白,额前已淌出了冷汗。

遂道:“好吧!我等你将血止住后再动手……”

背后的华媚娘急忙又道:“鹏飞!你别上当,他那样子根本是装出来的

展鹏飞又将眼光投向华平。

这回他愣了愣,因为华平目光闪动,闪烁着y沉y狠的光芒,突然向他攻了过来。

展鹏飞差点儿就叫一掌给劈中,忙不迭后退了七、八步之多,始才脱出华平的掌影。

他将宝刀一摆,道:“华平!你如此下流卑鄙,休怪我出手无情……”

华平冷冷一晒,挥手要他的手下,一齐联手攻击展鹏飞。

展鹏飞已看出情势急迫,因此长吸一口气,不待华平的手下冲来。

拉开架势,马上大喝一声,冲上。

华平见他冲势威赫,神态更加骇人,使华平见状,不觉打心底冒出一阵凛然。

但见经回飞宝刀电卷,一招“星斗沉浮”,猛砍了下去。

华平唯一的念头就是避其锋芒,因此他抽身拔腿,往后便退。

他退得快,展鹏飞变招更快,唰一声,将蓝电宝刀就势一封,正好封在华平的左侧。

华平心知不妙,忽地反手一掌,正想往右闪躲。

不料他掌力一沉,倏有一股狂飙撞到,吓得往后仰卧,足尖奋力一弹,弹出那股狂飙威力之下。

可是展鹏飞生似早已成竹在胸,他宝刀顿了一顿,“哧”的用左手弹出一指。

这是老狼谷的水火绝命神指,又在华平仰身之际出手,华平做梦也没想到这招伏袭。

他正要展身脱出战围,只觉得“肾足少y脉”一阵抽搐,整个左腹部有如针刺,痛得他惨叫出口。

是以华平同来的四名大伪教高手,此时正好补上华平的空挡,奋力抵住展鹏飞。

是以华平才逃过一死,捂着腹部坐在地上。

可是展鹏飞虽然被四名高手缠住,但华媚娘却已迅即跃至华平之前,道:“华平!你这回跑不掉了吧?”

华平坐在地上,露出惊骇的眼光,瞪着华媚娘。

华媚娘含着冷漠的微笑,举起右手就要劈下。

那华平却道:“小……小姐……饶……属下一命……”

华媚娘将手停在半空中,娇脸含霜,道:“饶你可以,但你得老实答复我的问题!”

华平忙道:“是,小姐……属下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

华媚娘道:“好,我问你,我们该由水路进呢?还是由陆路比较安全?”

华平迅即道:“由陆路走埋伏较少,由水路走可能会碰上北伯谯一森!”

华媚娘惊“噫”一声,道:“什么?北伯谯一森也来了?”

华平道:“是的,北伯谯一森奉教主之命,来此协助东君子擒回展鹏飞的……”

华媚娘道:“那么,他既然守在水路,为什么你要封守这渡口?”

华平道:“我并未有意封住此地!”

他既无意封死渡口,那么华平岂不也无意和展鹏飞动手了?华媚娘思路一转,忖道:“不错,我如果没有出手杀他,他很有可能不会还手。换句话说,华平现身的意思,只是要惊走展鹏飞和华媚娘,使他们落荒而逃。却不料华媚娘居然情急之下,动手杀他。然而华媚娘发觉华平之言,仍有疑问,她不能不问个明白。

于是她道:“刚才要是我们在见到你之后,掉头而走,你想我们会往水路还是陆路跑?”

华平肯定的道:“一定由水路逃!”

华媚娘讶道:“水路?可是我们没有船只,如何渡河?”

华平道:“我们早已在附近备下船只!”

他指着上游之处,又道:“一条在前面不远处,另一条船就在离这不远的下游之处……”

华媚娘闻言不禁沉思起来,片刻之后才道:“我爹果然聪明的很,这一来我们确是非由水路走不可了……”

东君子华人豪这一安排,委实高明绝妙。

试想,华媚娘和展鹏飞一见华平封住小路,第一个念头一定是以大伪教将在陆路全力搜捕,所以不让他们有渡河的机会。

刚才华媚娘就有这个感觉,因此他们不论往上游或下游逃走,决计会沿河注意有没有渡河工具,俾可摆脱陆路拦截。

既是如此,他们一见到华平预先布下的船只,在不明底细之下,岂会放过?华媚娘冷静的考虑一下,觉得想用计智与大伪教的人周旋,实有力不从心之感。

她想,要是华平没有说出来,我和鹏飞此刻说不定已经乘船渡河,碰上了以狠毒扬名的北伯谯一森了吗?她不禁暗自庆幸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一阵惨叫,华媚娘迅速转脸望了过去。

只见展鹏飞提着带血的宝刀,怔怔的盯着脚底下的四具死尸。

她吐了一口气,正想招呼展鹏飞,不料坐在地上的华平,倏地将手一扬,以刚才华媚娘伤他的那把匕首,掷向华媚娘的后脑。

华媚娘但觉脑后冷风袭到,将头一偏,那把匕首正好一擦而过。

华平一击不中,已知难逃一死。

一个反身,扑向河边而去。

华媚娘已经将他恨得咬牙切齿,哪容得他有逃生的机会。

只见她莲足一跺,正要追过去,背后的展鹏飞却道:“媚娘!不用追了

华媚娘止住势,道:“那厮卑鄙得很,不能让他活着害人……”

展鹏飞道:“他的左足少y脉已被我的神指震断,除非有灵药救他,不会有命在的……”

这时华平已跃人河里,正拼命朝河心泅水过去。

展间飞看了这种情形,又道:“尤其像他这种拼全力而逃,死得更快

他一言才罢,河中的华平又惨叫一声,灭顶而亡。

华媚娘脸上透出愉悦的表情,道:“咱们走吧!”

展鹏飞道:“不!我不能再施累你了……”

华媚娘笑道:“你是因为我杀了佟昭和华平之故,怕我爹饶不得我?对吧?”

展鹏飞摇摇头,道:“不是!我觉得你犯不着陪我这一遭!”

华媚娘诧然道:“到现在你还说这些话于嘛?”

展鹏飞道:“现在回头还来得……”

华媚娘道:“我如果不想回去呢?”

展出飞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后悔莫及……”

华媚娘突然大声笑了起来,道:“死我都不怕,我会有什么后侮的……”

她眸中露出光芒。但一瞬即逝,顿了一顿又道:“噢,我明白了,你莫非嫌弃我?如果嫌弃我那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意思要你娶我,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展鹏飞道:“媚娘!你说到哪里去了f

华媚娘倔强的道:“那你不愿我陪你一齐走的原因说出来……”

展鹏飞道:“唉!媚娘,我这一去险阻重重,连我自己都没法照顾,怎能与你同行?”

他口气有点儿发急,但听在华媚娘的耳中,却使她涌起未曾有的温柔感受。

她默默忖道:“敢情他是怕我受到了伤害。”华媚娘终于缄口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好吧!等我帮你躲过我爹的拦截,我便回庄去……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展鹏飞爽快的道:“只要是我能力所及的事情,就是十个条件我也会答应你的……”

华媚娘幽幽道:“我希望你有一天再回来探望我……”

展鹏飞笑道:“那是当然的事,当我了无牵挂之时,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华媚娘终于浮现出娇笑,她心中虽对展鹏飞答复,仍有渺茫不可期的感觉,但展鹏飞既已说了出来,华媚娘已觉得相当满足了。

她心情轻松的道:“那么咱们赶快离开此地吧!”

展鹏飞纳刀人鞘,走过去拉回他们的坐骑,问道:“我们往哪个方向走?”

华媚娘不假思索的道:“咱们逆江而上,到前面看看情况再说……”

展鹏飞没有表示意见,于是两人骑上牲口,沿河的上游而行。

走了差不多半里之遥,华媚娘突然拉住牲口,道:“那边有一条渡船,我们在此渡河?”

于是两人走近河边,华媚娘望着那条横躺在岸滩的木舟,突然有些迟疑不决起来。

展鹏飞道:“怎么啦?我们不是要过河吗?”

华媚娘缓缓道:“华平告诉我对岸有北伯谯一森等在那里,我委实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她顿了一顿,又道:“北伯谯一森是本门五君子中,最贪y好色,险诈难防的人物,万一我们一去碰上他,可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展鹏飞皱眉道:“你如果认为有何不妥的话,我们何不由陆路西行,等到了前面再说?”

华媚娘道:“不!华平不会将实情说出来的,我猜想他是怕我们渡河而逃,而故意说出北伯谯一森在对岸之言,来吓唬我……”

展鹏飞道:“万一华平说出的是实情,我们这一渡河,岂不是自己送上门?”

华媚娘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平日不太理会本教对心术运用的方法,否则此刻我应该很容易看出华平之言的虚实……”

展鹏飞道:“你真的体会不出华平供出的消息,是真是假?”

华媚娘螓首微点,道:“是的!唉……我出身大伪教,居然体会不出大伪教的心术,实在惭愧……”

展鹏飞道:“这有什么好惭愧的?大伪教的心术全是卑鄙之流,你精通这种心术,我岂不要敬畏而远之了吗?不会也罢……”

华媚娘扑哧一笑,道:“说得也是,我如果练成了大伪教的心术精髓,此刻说不定不会心甘情愿想协助你……”

她说话时,语气真挚,足见华媚娘的确不以大伪教的心术为然。

换句话说,展鹏飞从她的话,也能体会到她朴实的本性,没有被大伪教的虚伪所感染。

他感激的对华媚娘道:“媚娘!这一趟真亏你的帮忙……”

华媚娘浅浅一笑,道:一哟!你怎么对我客气起来?”

其实她心里有甜甜的感觉,娇脸像绽开的花朵,甚是好看,她又道:“你这一客气,使我信心大增,我们还是渡河去,是凶是吉,碰上了再说

展鹏飞笑了起来,道:“你的判断该不会错……”

华媚娘道:“你先不要灌我的迷汤,待会儿要是碰上了北伯谯一森,你不骂我才怪……”

展鹏飞拍拍刀鞘道:“就算是碰上他又何惧之有?我不相信凭这把蓝电宝刀也应付不了他!”

华媚道:“就怕北伯谯一森不在明里对付咱们……”

展鹏飞道:“那么他会用什么方法?”

华媚娘想了一想道:“反正他的名堂是多,不碰上他则已,要碰上他的话,嘿!可够咱们瞧的了……”

说话之时,华媚娘已拉着牲口,移步走近河堤。

展鹏飞随后跟了过去,一面走一面说道:“怎么?你还是决定渡河……”

华媚娘点点头,道:“我想来想去,总觉得华平没有理由要对我说出实情,所以北伯谯一森或许不会在对岸……”

既然华媚娘已下定了决心,展鹏飞只有听从她。

当下他将木舟推下河里,然后连人带同牲口,由他c舟而渡。

那河里相当广阔,展鹏飞花了不少工夫,始将木舟安然渡到对岸。

他们一上了河岸,一刻也不敢停留。即刻驱马而行,投西南而去。

一路没耽搁,人晚之际,他们已来到了一处村镇,依照华媚娘的意思,他们本要连夜赶路,可是人才进人那座村镇,天却下起倾盆大雨来。

那雨势来得又快又疾,片刻工夫,已将泥路淋得泥泞不堪。

路面虽然不很好走,雨势又复不小,但华媚娘还是坚持摸黑赶路。

展鹏飞无奈,只好在小镇草草买了一些食物,打了一壶酒,然后随同华媚娘,冒雨前行。

走了不到二里路,雨下得越来越大,而且电光闪闪,甚是骇人。

华媚娘看到这种情形,只好放弃坚持赶路的主张,同意找个人家避雨。

他们沿路而寻,费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一座道观。

那道观显得极为寒碜,一道破墙,围着三片瓦屋,连个像样的殿堂都没有。

可是展鹏飞还是费了不少口舌,才说动那名唯一的道士纳他们人内避雨。

观内只有一个客舍,就让给了华媚娘歇息,展鹏飞只能在后面柴房,觅得一席于净之地,将就过夜。

好不容易换下湿衣服,展鹏飞一个人在柴房里点灯独酌。

他心里突然闷起来,一个人自酌自饮,很快的将一壶酒喝过了半。

外面风雨交加,独自在房中的华媚娘突然兴起一股无可名状的恐怖之感。

她微蹙着黛眉,拥被坐在木床上,凝视着窗外雷电闪闪,就是无法成眠。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刻,窗外的雨势渐小,华媚娘才感到有点儿困倦。

正当她进人朦胧之际,突然间门窗喀嚓一声,灌进了一股冷风。

这股冷风使华媚娘打了一个哆嗦,登时将她惊醒。

她迅即将目光投向窗外。

她不看犹可,这一望之下,吓得她花容失色,慌忙坐了起来,只见窗外悄没声息的站着一名硕大的长发白衣人,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部,但在这雨夜之中,仅凭那人的站在那里的神态,也够骇人的。

华媚娘定一下心神,喝道:“什么人?”

那长发白衣人没吭声,缓缓自门外步进房里来。

华媚娘霍地亮出随身匕首,大声道:“尊驾再不出声,本姑娘可就不客气了……”

那长发白衣人仍然步步近华媚娘。

两下距离已不到十步之遥,华媚娘突然发现长发白衣人移动的姿势,与人的行走截然不同,两只手臂僵木不动,连脚也不抬,就像是一尊用丝线牵着行走的傀儡。

她迅速注视那人的脚步,一看之下,使得她骇然后退了三、四步,直到背部撞上石壁才停了下来。

原来华媚娘看见那长发白衣人的白袍之下,居然没有脚。

换句话说,那人的前之势,完全是浮在空中,就这样荡了过来。

华媚娘再也无法镇定下来,正要张口喊叫,耳畔倏地传来桀桀怪笑,长发白衣人已扑了过来。

华媚娘本能的攻出她手中的匕首,以抵抗对方扑过来的招式。

可是她这一刀,根本就杂乱无章,等于是胡乱扎了出去。

由此足见,华媚娘此刻已吓得魂飞魄散了。

既然她连匕首出手的招式都无法顾及,岂能逃过长发白衣人这一扑之势呢?因此长发白衣人左袖轻拂,已化解了华媚娘的刀法,同时右手一探,正好拦腰抱住华媚娘。

华媚娘也在这个时候,脑中一阵轰然,整个身子再也把持不住,人一歪斜,正好昏倒在那长发白衣人的怀中。

在柴房中喝酒的展鹏飞,也在这个时候,感觉到四下气氛有点儿不对。

他皱一下浓眉,提起宝刀,站了起来。

可是,他突然感到自己这种行径,有点儿穷紧张的味道,只好悻悻的坐了下去。

展鹏飞的p股还没着地,柴房的木门忽然呀的一声打了开来。

他迅即握紧宝刀,摒息注意外面的情况。

不一会儿,门外白影一闪,有两名长发白衣人,脚不沾地的移向展鹏飞,口中还发出桀桀怪声。

展鹏飞冷哼一声,道:“什么人敢在这里扮鬼吓人,再不出声,本人刀下可不留情了……”

他早已摆好应敌的姿势,只是宝刀还没出鞘而已。

那两名长发白衣人继续进,显然不理展鹏飞的出言警告。

展鹏飞不禁心中有气,挣一声拔出了蓝电宝刀,屹立如山的毫不畏缩。

忽然间,那两名长发白衣人迅如飞矢般地分由左右扑了过来。

展鹏飞早有准备,他相准对方前扑之势,宝刀随式一卷,也分攻那两名长发白衣人。

他深恐一招无效,而且他也无后退之路,自不能在一招失手之后,被至柴房的死角,任凭宰割。

因此他刀式一发,突然又补了一腿。

这一俯瞪得恰到好处,左面那名长发白衣人小腹迎个正着,哼也不哼便瘫在地上,而右面那人正在这个时候,同时被展鹏飞的宝刀,砍中颈部,气绝在他的同伴之旁。

展鹏飞一口气杀掉两名长发白衣人,却弄不清楚他们的来历,不觉怔了一怔。

他目注房外的雨势,心念一动,心想这些白衣人既然摸到柴房攻击他,那么华媚娘那边的情况,必然也有不妙。

他片刻也不敢停留,急急冲出柴房外。

然而,他一脚才跨出房门,蓦觉腥风扑面,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冷不防掷向他的面门。

展鹏飞将头一缩,避过那血腥物的攻击,脚底以大五行步法,一个弹身,人已站在房外。

他抬眼望处,只见雨地中有一棵血淋的头颅,滚在他的脚底下。

展鹏飞虽则无法分清那头颅的面目,但从他的发型,也认得出死者原来是这道观观主。

至于凶手是谁,不问可知,一定是刚才在柴房之中,攻击他的那名长发白衣人的伙伴。

这些长发白衣人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这座小道观?展鹏飞百思不解,一看四下无人,遂大步走向华媚娘所住的客舍。

但他身形才动,四面八方突然涌出大批长发白衣人,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展鹏飞心里有气,扬声道:“本人与各位素不相识,何苦缠本人动手?”

那数十名白衣人肃然而立,没有人出声答理。

展鹏飞凝神屹立,看来气宇神定,毫无浮现畏惧之神情。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长发白衣人之中,突然有人怪气的出言道:“阁下气概不凡,必定是展鹏飞了,对也不对?”

展问飞愣了一愣,道:“原来你们是冲着本人而来的?那么请问,你们是哪一道上的朋友?”

原来那名白衣人又道:“我们来自燃犀府,本座是本府山精之首,人称莫魔便是……”

展鹏飞道:“莫魔?原来如此,怪不得阁下的手下,个个人鬼不分!”

莫魔惨惨一笑,道:“本座统领本府三十六名山精,名震一时,阁下说话之时,最好不要存轻视之心!”

展鹏飞双手一摊,道:“好说!本人并无轻视阁下之心……不过阁下如此不尊重本人,翻了脸大家都不会有好处……”

莫魔怪笑一声,道:“阁下似乎很不满今晚的情况?”

展鹏飞哼了声道:“你们无缘无故派人攻击本人,又滥杀本人的居停主人,难道说本人会觉得好玩?”

莫庞道:“那老道在此得手得脚,所以本座命人将他杀了……”

他说得那么轻松,展鹏飞心中更是不满,大声打断莫魔的话,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莫魔道:“本座奉本府府主之命,来请阁下到燃犀府一行。”

这就怪了,为什么六大邪派的掌门,似乎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不惜调兵遣将,处处拦截?展鹏飞真想不通这个道理,尤其燃犀府跟他一点儿瓜葛也没有,莫魔此来,更使他大感疑惑。

他不想费神思量心中的问题,因为他不论如何,也不会跟莫魔到燃犀府去的。

于是展鹏飞道:“假使本人没兴趣到贵府一行呢?”

莫魔冷冷道:“这事由不得人……”

展鹏飞“哦”了一声,道:“原来你们早已打算用强硬的手段制伏本人?”

莫魔道:“不错!所以这事由不得你……”

展鹏飞冷冷一洒,常一声掣出蓝电宝刀,将刀刃一摆,道:“既是如此,咱们手底下见个真章!”

莫魔突然仰天怪笑,道:“可惜今晚阁下连动手一搏的机会都没有,只不知阁下信也不信?”

展鹏飞怔了一怔,道:“这话从何说起?”

莫魔道:“因为那位与阁下同行的美人儿,早已落在本府手中,难道说阁下不会因她之故,而乖乖听命本座?”

展鹏飞道:“你们已擒住了华媚娘?”

莫魔道:“怎么样?阁下此刻大有投鼠忌器之感吧?”

展问飞道:“阁下言下之意,莫非在威胁本人不可妄动?”

莫魔大声笑道:“本座正有此意,不信阁下试试看,只要阁下一动手,本座包管那美人儿立刻身首异地!”

他拿华媚娘的生命以要挟展鹏飞,手段虽然卑劣无耻,但却相当有效。

展鹏飞处在这种场面,当真有投鼠忌器之感。

他考虑良久,才道:“莫魔!本人已决定答应到燃犀府去,请你下令放走华媚娘……”

莫魔道:“一句话,阁下弃械受薄,本座立刻下令放人!”

展鹏飞果然毫不犹豫的将蓝电宝刀掷在地上,伸出双手,准备束手就缚。

那莫魔见状,得意一笑,挥手命人上前,就要挂下展鹏飞。

不料莫魔的手下还没动手,夜空中突然传来两声惨叫,使在场的人莫不悚然动容。

展鹏飞一见情况有了变化,立即俯身捡起蓝电宝刀,严阵以待。

燃犀府的手下还没有查出那两声惨叫的原因,莫魔已发觉局面有点儿不对。

果然,不知从什么地方拥来大批人手,将燃犀府的山精团团围住。

莫魔见状不佳,立即下令戒备。

一时场中气氛极为紧张,但展鹏飞反而落下心头一块石头,大感轻松。

他想:不论那些人的来历如何,既然威胁到了燃犀府的莫魔,起码暂时可使情势有利于他。

一时之间,展鹏飞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他。

因为这时莫魔及那些来历不明的人,已面对面的互相僵持起来。

展鹏飞发觉那些突如其来的人,人数甚是庞大,约在三、五十人之多。

他们将燃犀府的高手围住之后,缓缓走出一名为首的人来。

那人长得肥肥胖胖的,穿着一身锦衣,有一名黑衣人打伞侍候着他走到莫魔之前。

他一见到莫魔便道:“莫老哥!咱兄弟可久未见面了呀。”

只听莫魔爽朗一笑,应道:“我说是谁这么大胆,敢拦住本座的买卖,却原来是大伪教北伯谯一森……”

展鹏飞闻言心念一动,忖道:这人就是北伯谯一森啊?他消息何以那么灵通呀?这些问题已不容展鹏飞有时间忖度,只听北伯谯一森说道:“敢情莫兄一见面就想责怪兄弟?”

莫魔道:“我那两名看守俘虏的手下,还不是遭了你们毒手了?”

北伯樵一林颔首道:“不错!”

莫魔冷笑道:“这不足以证明你们今晚是存心找碴来的吗?”

北伯谯一森哼了一声,道:“我还没有责怪贵府今晚是什么意思,兄弟你倒责备起我来了?”

他不待莫魔说话,又道:“我倒要请教莫老哥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将华人豪的女儿抓了起来?”

莫魔愣了一愣,道:“什么?那美人儿是东君子华人豪的女儿?”

北伯谁一森道:“正是!所以你们先欺负我们大伪教的人于先,兄弟杀你们两名山精示戒,有什么不可以的?”

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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