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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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不要你;就算这些年你一直吃了很多苦,可是你知道吗,妈活得也不容易,她也时刻受着良心的折磨——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有生之年再见见你和阿静姐姐——”

叔叔愤怒地朝白沧海又拽又打,但是白沧海不吭声,也是五十几岁的人了,硬是挨着,一个反手,将叔叔给推了几步远。爸爸冷眼看着,倪煜盈感到,爸爸的眼神中有一丝探究的意味。

“倪倪,少和那个雨莲姑姑来往——”爸爸会在突然聊天的时候这样对倪煜盈说,“她的眼神不正。”

周末。表姐宁宁和倪煜盈带着雨莲姑姑已经逛遍了栈桥、东部,许多海边的夜市以及精品小店。初冬的青岛,海风又y又湿。

“前面是不是有五星级酒店啊?”雨莲姑姑指着远远的一个看上去就是豪华酒店的楼对倪煜盈和宁宁说。

“是海天。”宁宁上气已不接下气了,倪煜盈也开始喘起了粗气,“老青岛曾经最好的酒店,现在也很贵!”

“里面是不是有咖啡吧啊?”雨莲望着她们,看到她们一脸不解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呵呵,放心,我请你们,我有钱——”倪煜盈本不想,但是奈何脚越发不配合地疼,宁宁却猛点头,“谢谢雨莲姑姑了,那里的蓝山咖啡很好喝——我好久都没有去了!”三人两票,倪煜盈也就不得不“少数服从多数”。

“我能适应苦咖原味。”倪煜盈自嘲,仅仅是能适应。黑咖啡,很久没喝了,她几乎都忘记了它的味道……

人之初,其实是充满恶的。恶,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小丫头们,你们过得那么舒服,所以我要教会你们这个道理……在心里,雨莲这样说着,搅动着咖啡,只有她的咖啡杯里是真正的糖,而倪煜盈和宁宁的咖啡杯里放进的是搀和进了西班牙苍蝇的冰蝴蝶——

46、冉旭昇:我想娶你

倪煜盈是被自己的手机音乐铃声闹醒的,头疼,像是爆炸了一样。来不及去想,自己置身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她自定的手机铃声《加州旅馆》从来没有如此犹如噪音——

“你现在在哪呢?再联系不到你,我好报警了——”妈妈几乎带哭腔的声音,“我昨晚上打了你一宿手机,你怎么也不接啊……担心死我了!”

等等,网友?什么网友?头浑浑噩噩地疼,倪煜盈努力想起,昨天,是和表姐宁宁、雨莲姑姑在一起啊,好像记忆是停留在喝了一杯极具问题地咖啡之前——

话筒那边听不到倪煜盈的声音,妈妈便又大声嚷嚷着,“你雨莲姑姑说你去见网友了?她说你被一个网友电话叫走了,可能去见网友玩去了,就算是,你怎么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今天早上你要是再不接手机,我就真的准备去报警了!”冷不丁,倪煜盈才发现自己一直将手机按在扬声键上,妈妈的大嗓门一直真实得飘荡在不大的房间空气之中……

手机挂掉了,倪煜盈这才发现,她的手机竟然正在充电!环视一下四周,竟然是一座木质结构的屋子,尽管家具很现代,也有电视,有席梦思,但是总觉得古朴得犹如上个世纪——“这里是哪?”倪煜盈不禁怒视着冉旭昇,她的衣服,竟然被换上了一套男式睡衣!

“凤凰岛?”倪煜盈困惑,怎么会在这里?凤凰岛是位于青岛不远的一处小岛。这里是许多人海岛探险游地首选之地。传说岛上不是没有电的吗?这里,怎么会还有电视?带着诸多的疑问,倪煜盈听到冉旭昇说,“这里是瓶子妈妈投资的海滨旅馆,很现代是不是……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都感到很震撼!要知道好像这里的原住民都没有通电灯——”

在她对面坐下,冉旭昇只是端着一杯温牛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知道吗,昨天,我就在海天大酒店!”

是鬼影侦听到那些人联系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可以断定,他们不是李奥兰多的人,但是却也与李奥兰多有很密切的关系——白沧海。“暗香”贩毒网表面上已经被摧毁,实质上却是以白沧海为首的毒枭“潜伏”得更深了,他们已经不再贩冰、大麻和兴奋剂,而是把野心和目光瞄向了更为暴利的新型毒品,能变幻无穷,摧毁人意志力和精神的“冰蝴蝶”便是一种。

“你这安眠药的药力吓得也太猛了吧!”瓶子打趣鬼影,谁想鬼影拧眉咬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西班牙苍蝇!”瓶子不知,却见冉旭昇已经将倪煜盈抱在了怀里,倪煜盈的小手不安分地攀向他的胸膛,他的脸也瞬间憋得通红。

瓶子扶着半醒半昏迷的宁宁,刚要去酒店的桑拿房,却听到冉旭昇的一声闷哼,回头,却见倪煜盈紧贴着他的胸,嘴巴似乎无意识地在他敞开的胸前游移起来——

瓶子写下了小旅馆的地址,边扶着宁宁出去,边回头,“凤凰岛现在轮渡过不去,你们最好有辆车,直接走跨海大桥——”鬼影点头,朝冉旭昇,“我有车。”抱着已经越发疯狂的倪煜盈,冉旭昇和鬼影一起走出了房间。

冉旭昇望着不语的倪煜盈以为她还在尴尬中或者是生气。拍拍她的肩膀,“……我保证,我真的没有对你做其他的事情——除了爱抚,在水里的时候,那是减轻西班牙苍蝇带给你的痛苦,如果你很介意,那我娶你好了。”

47、地下室的女孩

kate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沦落到被人关在地下室成为囚徒的一天。就像是倪煜盈知道叶小舟不曾喷香水一样,李奥兰多一眼就识破了她的易容伎俩。尽管,那一抹精油的香味她几乎用水清洗得很干净,但是被她易容成倪煜盈的叶小舟,全身却有清幽的檀香,这可骗不了与叶小舟生活了近六年的李奥兰多。于是,他察觉到了异样却不动声色,在她以为自己蒙骗过关之时,他向她下了狠手,将之变为阶下囚。

kate自嘲,她可是台湾军方特训出的杀手,更是知名雇佣军兵团mc的首领。只是,与其他雇佣军不同,mc更讲情感,也许就是因为是她这个女人带队的关系吧。之前,她便和李奥兰多在网上认识,但是彼此没有打过照面。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除了互联网便是银联卡,甚至打电话都是彼此用变声器。也许,有的职业是不能动情的;更也许,女人天生就不适合有些职业。比如,杀手。她承认,她认识夜鹰的第一天便爱上了他。当时,他是她的兵。以至于,李奥兰多要杀他,她放他走;这一次,她仍然是为了他,放弃了和李奥兰多的交易,甚至自己还被李奥兰多关了起来。她知道,李奥兰多不杀她,是一种不屑,更是一种侮辱。他用一种无声的囚禁告诉她,她跑不出他的范围,她就是他的待宰羔羊……此时此刻,夜鹰在干什么呢?kate不禁心里有一丝难过,尽管夜鹰那个家伙从来没有爱过自己,没有用神情的眼神望过自己,但是自己就是心甘情愿地为他拼命,甚至不在乎他的心里有别的女孩——她认得夜鹰比倪煜盈早多了,要是夜鹰能爱上她,也早就爱上了。

李奥兰多从来就没有真正信任过阿兵,雪甚至告诉阿兵,李奥兰多其实不信任任何人,除了他自己。“你的晚饭,一天没吃东西了,不饿?”阿兵缓缓走到kate身旁,抬头,看到了那一处墙上的小窗口,也看出了她的意图,摇摇头,“没有用的,那下面全是李奥兰多布下的电网,你是不是很想死得快点?”

kate停住了还要向前蹦的脚,眼前的男子笑起来很像初次见面的夜鹰,有点痞,邪邪地,却让人感到不坏。夜鹰很少笑,以至于她记忆中,初次见面时的那个笑容,成了她记忆中夜鹰唯一一个笑容。

“你来,仅仅是劝我这个一天没东西的吃饭?”kate没好气地开口,心里还有些好笑,这个家伙绝对不单纯是李奥兰多的手下!他会是谁?总感觉,他的身上会看到夜鹰的影子。

举了举自己的手,“我这个样子,你喂我啊?”阿兵笑着,将kate的手解开,顺便,将她脚上的绳索也已经解开了。kate一愣,此刻,她可以在心中初步断定,这个家伙非敌是友。

kate刚把一块小牛排放进嘴里,随即就感觉到有些噎到了,手不由自主地就去抓牛奶。随即,她听到阿兵像是自言自语,“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放你离开,但总觉得把你交给台湾军方会更糟!尽管我不知道你和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怪不得。”kate摇摇头,“你不是大哥伦比亚帮的人。”

“大哥伦比亚帮?”阿兵知道那是一个在北美相对很有影响力的黑帮,甚至势力遍布整个美洲,主要靠贩毒和贩卖枪支为生。

“大哥伦比亚帮和台湾军方一直都是有交易的,几十年了,从了来没有断过——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大哥伦比亚帮的成立和台湾被迫退出联合国。

“军火和毒品。”kate慢慢说着,“大哥伦比亚帮的毒品通过台湾会进入亚洲市场,大多是东南亚,台湾军方会为其放行,甚至帮助其伪装;而大哥伦比亚帮则为台湾军方提供军火交易,甚至交易从美国军火黑市上得来的最先进的火箭炮……”

kate的眼神放得很远,她不否认。“我从小便是一个孤儿,是军方的人收养了我。”她不想说,她被收养的时候才只有六岁,就被送进了幼虎的笼子里,被杀虎。见血,是将他们变成杀手的第一步,哪怕不是人血,也足以令其记忆终身。她第一次杀人,只有十一岁,那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淘汰训练场。只有杀死对方,她才能活着。那时,五十几个孤儿院的孩子,只是粗通了匕首等武器的使用和简单的拳脚,便被放到了偌大的c场上,相互搏杀,军方的教官就站在那里掐着时间计算着,一脸的狞笑。当半个小时过去之后,剩下的人,就是他们需要的,而那时,仅仅剩下了十个,kate是唯一的女孩,却是其中最能杀人的一个。

“既然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有用的杀人利器,那么,为什么台湾军方还要抛弃你,甚至之前要杀你?”他不是没有看过kate的资料。她在加入mc之前,曾有一次失败的任务,那一次任务之后,她便被台湾军方追杀,从而被mc所救,成了其中一员。甚至于,因为其出色的表现,因为mc的老大很喜欢她,直接任命她为mc的接班人。不久,那位老大便在非洲战死,kate便成了mc的新老板。

“感情。”kate知道阿兵不会想明白的,“我爱上了我必须除掉的目标。”

48、kate的红箱子

“你能带我离开吗?”kate望着阿兵,眼中透出信任。

kate却不以为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怀表,“你知道这个是干什么用的吗?”怀表,不是看时间的?还是,这个怀表是古董,有收藏价值?阿兵翻来覆去拿着这个怀表看,摇了摇头。“这个是用来催眠的,只要你将雪那家伙制伏五分钟,我就可以将他催眠——”

“那好,我去制伏他,我只能制伏他最多五分钟,剩下的看你了……”拍了拍kate,阿兵便示意她别出声,悄悄推开门,阿兵将kate拉在身后,静静地向楼上,雪的房间移动。

爬上门外的楼梯,他们便走出了这栋房子的地下室,雪在房子的一楼靠左的第一间房。那个房间有一个非常好的天然观察哨,是警卫的位置。阿兵敲了敲门,将耳朵靠在门上,能很明显听到同样靠近门的雪扣动扳机的声音。

“是,是关于瓶子的——”阿兵的话一出,果然看到雪的眼睛闪过一道光。但是,话一出,他便开始后悔,因为他很不擅长撒谎,尤其不擅圆那个谎,而雪却是俄格脑筋转得极快的人。

“瓶子让我把一封信交给你。”阿兵理了理情绪,继续瞎掰。雪盯了阿兵好久,“你是想把我撂倒吧?……咱俩是发小,你打小就不会撒谎,一撒谎就喘粗气……”

还没等雪把话说完,阿兵已用手肘很快地出手,卡住了雪地脖子,将雪直接推进了房中,很快,猫在楼梯口的kate也犹如鬼魅般迅速闪身而进,将门关了起来。

kate欣喜若狂,打开箱子,自己的东西还都在。各种人皮面具、化妆用的人皮贴、化妆盒以及各种喷剂……

“雪,我不想和你冲突,我只想带这个女人走!”阿兵大声说着,他没有使全力,但他知道,雪也没有。他们都是相互顾忌情面的,甚至,雪知道他猜出他是卧底,都没有向李奥兰多提及。

“不是说催眠吗?”阿兵有点生气地望向kate,而kate心情却显得蛮不错,“你真的爱我?”

49、爸爸:你是个可靠的人吗?

爸爸:你是个可靠的人吗?

家宴正要开席,突然爸爸的手机响了,爸爸接起,哦了一声,然后嗯嗯地点头,“我马上就去——”

“有事?”倪煜盈小心地问。爸爸干的是政法工作,时常会有一些任务和机密行动。爸爸只是笑笑,“没事,只是,他们请我吃饭呢——我晚饭不在家吃了,有饭局,大家吃好,喝好啊!”爸爸说着,穿上了厚厚的大衣,开门而去。

冉旭昇不时地为倪煜盈夹着菜,这细微的关心全看在倪煜盈妈妈的眼里,不禁对冉旭昇又徒增了几分好感。吃晚饭,倪煜盈在厨房刷碗。突然,妈妈凑到她身边,“我看啊,那个小冉挺好的,比吴梓松强!”

“我知道,那个小冉啊,对你有意思,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谁知道妈妈竟然还没完没了了,“他看你的眼神啊,三十年前,你老爸就是这样看得我……”妈妈边说,边笑着,倪煜盈不解地看着妈妈,“什么眼神?”妈妈的脸有些红了,“……很深情的那一种啊!”

看到倪煜盈明显是在躲避自己,冉旭昇心底有些发怒了,他一把将倪煜盈的身体转向自己,两个人身体就这样彼此贴近贴紧,相互甚至能感知到彼此的体温,“别逃避我,我说过的,我想娶你……”说着,大手覆上了倪煜盈的胸,冉旭昇的唇犹如雨点落在了倪煜盈的脖子、脸颊,一路攻击,留下了串串吻痕,最后停在了她柔软的红唇上,然后长驱直入。

倪煜盈紧闭着嘴,还是被吻技很好的冉旭昇挑开了牙齿,将舌尖席卷她的,共同在她的唇中舞蹈,纠缠——“呜呜……”倪煜盈挣扎着,但越是挣扎,越是令冉旭昇控制不住自己身体中的那一股原始的征服欲望。

“我,我在剧组时偷听了你和阿兵的谈话!”倪煜盈的眼泪滑过脸颊,“夜鹰,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但是现在,你要是继续这样对我,我就会,就会讨厌你!”

“那你们好好沟通啊!”倪煜盈妈妈着急地说,他是替这孩子急,当然,也是替自己的女儿急,真的想把面前这个漂亮的孩子和自己女儿凑成一对……

冉旭昇听出了话中话,“我搞定了你爸,你是不是就嫁给我?”他心底,真的想有个家了,一个温暖的,有妻有子的家。倪煜盈却翻着白眼,“你先把我爸搞定再说吧!我爸这个人,难搞定得很!”

冉旭昇笑笑,“还能比中情局的局长还要难搞定?”看到倪煜盈疑惑的眼神,他也不做任何解释,想当初,他是依靠自己的能力表现,让中情局将自己吸纳为亚洲区的特工的,这些,倪煜盈无需知道。等她真的成了他的妻子,他想,他会退出那些该死的打打杀杀,然后给她一个安全可依靠的肩膀,共同撑起一个美满的家!这才是他最需要的!

“我爸爸现在在凤鸣阁喝醉了,刚才是我爸爸的同事,之前知道我的号码,让我去接我爸爸回去……他说,我爸醉得很厉害,谁要送他回家他都不肯,就是嘴里喊着我的名字,让我去呢——”倪煜盈着急地就要抓起衣服往外走,冉旭昇急忙也穿起衣服,“我送你过去——”倪煜盈点头。

爸爸在包厢里喝得酩酊大醉。倪煜盈和冉旭昇感到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不知所措。爸爸仍然没命地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五粮y,哗哗地,如同倒矿泉水,劝都劝不住。

50、车祸,不同寻常

倪煜盈从来不知道,自己所住的城市每一天也同样会发生一些令人无法想象的事。也许,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多层次的。你看到的表面,是一个和谐的世界;但是它的内核之中却同样隐藏着你所不知道的许多秘密,甚至充斥着各种不为人知的黑暗面。之前,倪煜盈把一切都看得很美好,认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美好的,天原本就应是蓝的,海也是蓝的,空气是清新的,花朵和树木是鲜活的,充满生机的……但是,当在医院急救室的门外急切地等待抢救车祸的爸爸的这个时间,她的心可以用灰暗来形容。

医生走了出来,他告诉妈妈,爸爸没有事,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只是还在昏迷之中。妈妈舒了一口气,“倪倪,你留下来陪爸爸,我回家做饭,你爸爸醒来看到没有吃的,肚子会饿……”妈妈边说着,边走出了医院。冉旭昇和倪煜盈一起将爸爸推进了病房,和倪煜盈一起拿热毛巾帮爸爸擦着额头和四肢……

“倪倪,我觉得你爸爸的车祸有一些问题……”冉旭昇眉头紧锁,“我刚才看过现场,那几辆车撞向你爸爸的车,简直可以说是自杀式袭击了!”

“你爸爸……”像是想到了什么,冉旭昇欲言又止。倪煜盈看出了端倪,“说吧,说出你的疑问。”她其实和他想到了一起,昨晚,爸爸在凤鸣阁告诉倪煜盈,市公安局的局长万叔叔,刑警队刘叔叔、张叔叔都集体自杀了;而爸爸也已介入了这一起案件的调查。肯定是出了非常重大的事情,爸爸是知情的,否则,爸爸又怎么会飞来横祸呢?

“我会想办法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倪煜盈咬紧了牙,爸爸是一直将自己当做小孩的,什么也不愿意多告诉她。但是,她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作为女儿,她一定会帮爸爸将真相公布于世的,无论用什么方式!

“新闻里看的。”阿兵声音不大,将一束鲜花放到了爸爸的床头。“我,我刚回来,就看到了这个新闻……”他的后面,进来了一个女孩,竟然是kate。冉旭昇打量了一下kate,她似乎看他的眼神有些微妙,不愿意直视他,似乎在躲避。他不知道,kate为何会与阿兵走在了一起,这两个人看上去都有一些奇怪。

“我,我们其实——”ktae正想说什么,却被阿兵制止,“不干你的事!”倪煜盈奇怪的看着kate,认出那就是那个会易容,救自己出洛杉矶的女孩。

“你爸爸的手机是什么牌子,什么型号?”冉旭昇突然问。“诺基亚n97。”倪煜盈边说着,边朝阿兵伸出手,“把手机给我看看——”

“……倪书记,有些事情您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快就会过去,我们有着非常庞大的关系网,这个关系网可不是您一个小小的区干部就能摆得平的!”

“这个案子发生在我管辖的区,我一定会管到底!”

“听起来的确很诱人!可是,你们要是真像说的那么厉害,也许这个社会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你们睁开眼睛看看,这里的天还是蓝的!”

突然想到白沧海就在倪家,还是倪煜盈现在的姑父,冉旭昇感到事情复杂而充满危机。“倪倪,你的雨莲姑姑和姑父离开青岛了吗?”看到倪煜盈点头,他眉头不禁松了松。其实倪煜盈也听出与爸爸对话的这个人声音的熟悉,似乎是雨莲姑姑的丈夫,那个自己应当叫姑父的中年男人。

“也许吧,但是我们不希望。”冉旭昇淡淡地说,“不过,你放心,有我呢!还有kate,阿兵应当也不是个衰仔!”

冉旭昇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倪煜盈还在想着刚才他们所担心的问题。不一会儿,妈妈从带的餐盒里取出几个包子,热腾腾的,倪煜盈一闻便知道是槐花馅儿,“妈,你回家包的包子?”

51、看,海是灰的

夜半,医院的走廊里静得能听到人的心跳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蹬蹬蹬地走在走廊上,皮鞋发出的声响令人能联想到那些恐怖的鬼电影。

白大褂轻轻推开一个病房的门,倪煜盈的爸爸躺在病床上,妈妈趴在他的床前。白大褂的手中拿着一个针孔,悄悄地,靠近爸爸床头的点滴。正在这时,床上的人竟然动了动,趴在床上的人竟然也不是倪煜盈的妈妈。

“雪,别跑!”病床上的竟然是阿兵,而穿白大褂的则是雪,“暗香”的杀手,亦是李奥兰多在国内最得力的助手。针孔一时间变为了武器,雪将之刺向扮成倪煜盈妈妈的kate。虚晃一招,雪夺门而去。kate和阿兵也追了出去,“这样不会惊动医院其他人吗?”kate有些担心,更担心自己不单纯的身份会引来麻烦,害怕真的会有人报警。

“最害怕有人报警的是雪,所以他是不会引起s动的……”阿兵想让kate安心,“毕竟雪是这里人,对这里很熟。”

“那你就不怕鬼影和瓶子跟丢了他?”kate还是很担心。阿兵却笑了,望着kate的脸,“我和雪是发小,还有瓶子、鬼影,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所以啊,只要他在这座城市,我们就能把他找出来!”kate望着阿兵,她无法理解他和雪之间的关系和感情,但是似乎他并不认为雪有那么大的威胁力。

可是,当阿兵见到鬼影时,鬼影和瓶子却一脸沮丧。鬼影不说话,将自己靠在墙上,手中夹着的香烟就那样把玩着,而瓶子望见阿兵,也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十五分钟前。

倪煜盈从爸爸转移的加护病房中起夜,恰巧碰到了缠斗在一起的雪、鬼影和瓶子。那时,三个人打得难解难分,但是相互却都是静悄悄的,谁也不想惊动第四者。但是,恰恰倪煜盈的出现,让这僵持的局面发生了倾斜。雪利用距离的便利,一把将倪煜盈拉到了自己身前,一把柳叶般的手术刀就架在了倪煜盈的脖子上,“……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好过的!”雪咬牙切齿,挟持了倪煜盈。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鬼影和瓶子着实不敢轻举妄动,而在雪身前的倪煜盈此刻也不知所措,甚至惊讶得忘记了呼喊救命,她只是很平静地被雪挟持在身前,一步步退走医院的走廊,进了电梯,从而离开……

“雪会把倪煜盈带到什么地方?”kate惶恐,这些年,凡是雪出现的地方,李奥兰多都会在附近。

“这个可说不准!”鬼影从来不会主动发表言论,但是这一次,他的眉头皱得比谁都紧,“这里可以藏身的地方太多了!”

“是啊!”瓶子也开始担心起来,“青岛废旧厂房多,防空d多,工地多,就是水泥管子也够把人藏得找不着的……”几个人说着,悄悄走向倪煜盈爸爸转移的加护病房。病房里,倪煜盈爸爸很安详,且呼吸平稳,一切趋于正常,倪煜盈的妈妈还是趴在爸爸的身上入眠。而旁边的床,应该是倪煜盈睡在那里的……

“我们应该尽快找到雪地藏身之处!”阿兵捏紧了拳头,他可不敢保证倪煜盈在雪地手里,或者是李奥兰多、白沧海的手里,不会再次受到伤害!

“只要他们有通讯,我就会追踪到他们的位置!”鬼影这一点十分有把握。但是,他担心的却是雪根本不会开通通讯,不会和任何人联络。他太了解自己了,知道鬼影的特长,难道不能避其锋芒?

“瓶子,你和房屋中介的人很熟是吧?”阿兵突然看向瓶子,见瓶子点头,想了一会儿,“我估计雪可能会去租房,你提前把雪的照片给那些房屋中介的头头,让他们留意一下,我想,雪一定会去租房……”瓶子点头,却见阿兵说,“知道鬼影的本事,雪应该不会轻易与外界联络了,但是他肯定先租一套房子。如果知道了他的落脚点,我们就静观其变,也不至于打草惊蛇了!”几个人纷纷点头同意。

果然。

雪将倪煜盈带到了一间靠近海边的旧房子中。他租了这栋旧房子的三间房,房子的另一面是与他们毫无往来的一个海边酒吧。

李奥兰多将雪带来的倪煜盈松了绑,并将堵在她口中的一块手绢拿掉。倪煜盈怒视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爸爸?”

“我干嘛要害你爸爸?”李奥兰多觉得可笑。望了望雪,雪将两手一摊,“是白沧海白老爷子让我去做的!”

李奥兰多眉头紧皱,“雪,现在是不是白沧海让你杀了我,你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雪听到李奥兰多如此说浑身不禁一震,“没,没有……”雪有点害怕,尽管李奥兰多的语气听起来是那么平静无波。

“饿吗?”李奥兰多微笑着对倪煜盈说,倪煜盈疑惑地摇摇头。李奥兰多拉起了倪煜盈的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倪煜盈不想跟他走,但是不知为什么,脚却不听使唤地真的跟他走出了那间出租屋。像是灵魂被李奥兰多下了咒一般,手也麻木地被他牵着。

倪煜盈没有想到,李奥兰多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海边。那么熟悉的前海沿儿,这是倪煜盈从小到大夏天最喜欢的地方。冬天,这里却偏僻而y冷。夜晚,狂涛汹涌,大海犹如发怒的野兽。记忆中,这里的沙滩上原本是有许多礁石的,倪煜盈最喜欢的就是坐在礁石上,聆听浪涛。可是现在,礁石没有了,被挪走了,空旷的沙滩,海浪一层又一层地席卷而来,拍打在沙滩上,将沙滩上人的足迹带走了,就像人们不曾了来过……

倪煜盈和李奥兰多坐在沙滩的木栈道上。已近黎明,天边慢慢可见微亮的光。两个人都不曾言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李奥兰多的眼神放得悠远,“看,海是灰的——”

“不,海是蓝的,一直都是!”倪煜盈望着天空,海的尽头,那海天相连的地方,能清晰可见鲜红的太阳探出了半个脑袋。“只有人的心是灰的,人的心是灰的时候,看什么东西也就都染成灰色了!”倪煜盈望着李奥兰多,望见的是他的一脸悲伤,她不解,他是一个可以在黑道上呼风唤雨的黑道老大,他可以从欧美到亚洲,难道还有什么是令他悲伤烦恼的吗?她记得他曾告诉她,悲伤的时候,吸两口冰蝴蝶,或者将其注s到经脉,那么就会忘记一切,只剩下快乐的极致。可是,他为什么悲伤?又为什么没有吸食或注s冰蝴蝶呢?

“你知道这片海为什么是灰色的吗?”突然,李奥兰多喃喃地说,像是自言自语,“因为,我妈妈的骨灰撒在了这里……这里,这里竟是她出生的地方!”

倪煜盈抬头,错愕地望着李奥兰多,李奥兰多此时也侧过脸来,望着倪煜盈,“倪倪,你知道吗?你长得其实有点像我妈妈的……”

倪煜盈第一次看到李奥兰多哭,眼泪滑下那张线条硬朗的脸,哭得像一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不知不觉,倪煜盈也被这一番情境感染,想起了病床上的爸爸,想起了陪床的妈妈,她的眼眶也湿湿的。李奥兰多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倪煜盈的怀里,倪煜盈知道,他真的像孩子一样呜咽着哭。海浪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沙滩,似乎永远不知什么是疲倦。海风中,一丝咸咸的湿气夹杂着凉意,让人的脑袋分外清爽。天边,已见鱼肚白——

倪煜盈睁开眼,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就像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被谁抱回了出租屋的小床上,还盖上了温暖的被子一样。冬日的阳光不是很刺眼,却白亮亮地透过窗子,照在了她仍然湿湿的脸上。倪煜盈爬起,却隐隐地听到屋子的院子里似乎有争吵的声音。猛地,她警觉地坐起,穿好衣服和鞋子,悄悄下了床,将门虚掩开来——

门外,雪拿着枪顶在了吴梓松的脑门儿上。他怎么会来?倪煜盈困惑,再一瞧,李奥兰多笔直地站在院子里,身前竟然跪着叶小舟!

“李奥兰多,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叶小舟泪如雨下,哭得撕心裂肺。李奥兰多却显得淡定得很,“你说这个孩子是我的,这个孩子就真的是我的?……”皱眉,冷冷地瞟了一眼被雪控制住的吴梓松,吴梓松似乎更是看不得叶小舟在李奥兰多面前低三下四的样子,“混蛋!你这个混蛋,你自己的骨r,你怎么能不认?小舟肚子里,真的是你的孩子……”吴梓松挣扎着,嘶喊着,李奥兰多的眼睛危险的一眯,“雪,我不想听他在这里大喊小叫的——你知道用什么办法让他给我闭嘴!”李奥兰多眼神中透过一丝y狠,“雪,我记得你的手枪装地是无声子弹,还没s杀过吧?”

叶小舟和倪煜盈都睁大了眼睛,李奥兰多走到雪和吴梓松跟前,蹲下身,“我不知道你在和我老婆翻云覆雨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有力气?”嘴角挂着笑意,李奥兰多脸上的狠戾顿时具象成一条条凸露在额前的青筋,“把他废了,雪,我要他的两条腿……”

“不要——”还没等叶小舟有所反应,倪煜盈已推门而出。雪一时愣神儿,却被吴梓松占了先机,好歹他也是多少练过,虽不及雪,脱身却也是可以的。但是脱离雪控制的吴梓松还不敢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叶小舟还跪在李奥兰多身前。

“……这个孩子是你的,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叶小舟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那么凄凉,却有那样疯狂,倪煜盈不禁看得呆了,“你不要这个孩子,我更是不会让它在我的肚子里停留……”说着,叶小舟站了起来,疯狂地拾起地上的砖头就要砸向自己的肚子——倪煜盈和吴梓松连忙冲了过去,倪煜盈扶住了她的身体,而吴梓松抢走了她手中的砖头……

“雪,带小舟去吧孩子拿掉——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闹剧!”过了好久,李奥兰多冷冷地开口。叶小舟傻了,吴梓松更是气愤地冲上前去,似乎要与李奥兰多拼命,“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叶小舟,孩子真的是你的——”

李奥兰多邪佞地一笑,“我知道。”轻松躲过吴梓松袭来的拳头,狠狠一拳打在了吴梓松的肚子上,“既然是我的孩子,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不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与你何干?”叶小舟被雪搀扶着起身,一张俏脸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她,她这样堕胎,身体会吃不消的!”倪煜盈忍不住上前,她从来没有怕过李奥兰多。李奥兰多却当她和她的话一样是空气,吩咐着雪,“还不快去?”雪扶着叶小舟走出了院子,倪煜盈担心地望着被雪搀扶走的叶小舟的背影,院子里,吴梓松和李奥兰多之间的杀气她却浑然不知——

52、为什么你不能受伤害?

当阿兵、kate、鬼影和瓶子赶到雪租的那一个海边旧房子时,看到的是还剩下一口气的李奥兰多。李奥兰多浑身是血,似乎刚才发生了一场激烈格斗。

阿兵走上前,扶起李奥兰多,却见李奥兰多的手指着海边的方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然后晕了过去。“是失血过多……”kate摇头,李奥兰多的伤口明显是被很锋利的匕首捅伤,差几寸可能就会刺心脏,kate不敢想,“我们应当尽快把他送去医院,不然他会有生命危险——”鬼影拨通了急救电话,阿兵看了一眼kate和瓶子,“你们留在这,把李奥兰多送去医院,我和鬼影去找倪煜盈……”kate和瓶子点头。阿兵和鬼影朝李奥兰多手指的方向跑去。

扭曲的心灵是什么样子?倪煜盈好奇,还有没有一种扭曲像吴梓松这般。刚才,就在几分钟之前,当雪带走了怀孕的叶小舟,当李奥兰多试图唤回自己还看着可怜的叶小舟背影的神志,吴梓松已如疯了一般扑向了李奥兰多。李奥兰多不是没有防备,只是吴梓松扑得太快,手里也多了一把匕首,像是早就谋划好了一般一刀准确无误地刺向了李奥兰多的胸口。那一刀刺得很深,李奥兰多狠狠挣扎,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吴梓松掀翻在地,但是吴梓松却趁倒地之时拔出了c在李奥兰多胸口上的刀,顿时,鲜血溅出,倪煜盈连忙上前,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不想让他们再如此骇人的缠斗下去。这样会出人命的!她默默对自己说,也将这一暗示用眼神告诉给了吴梓松。没想到,吴梓松的眼睛里除了杀气腾腾,什么都没有。他对倪煜盈投向自己的乞求目光熟视无睹,甚至趁李奥兰多慢慢缓和力气的当空,又在他腹部和后背补了几刀。李奥兰多身体一个摇晃,真的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倪煜盈连惊叫的时间都没有,还没来得及探试一下李奥兰多是否还有气息,便被吴梓松一把拽到了自己怀里,他的一只大手非常粗鲁地扣住了倪煜盈的下颚,将之脱离李奥兰多身边,一个转身,便往海边走去——李奥兰多半睁着眼睛,血染红了他的衣服,手所碰之处,都是粘稠状的红色y体,想他堂堂哥伦比亚帮的老大,十三岁混道的混世魔王,经历了多少风雨,多少枪林弹雨,到头来,竟然倒毙在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手里,他心有不甘,愤恨,而此刻,不知不觉,他担心地还有被吴梓松拖走的倪煜盈……他蠕动着自己的身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那么无能为力,直到阿兵和他的人出现。李奥兰多努力让自己撑住,不至于昏死过去,努力在kate扶住他身体的一刹那,让脑袋还清醒,尽管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但是他的手指还是能清晰地向他们指出正确的方向,吴梓松带倪煜盈离开的方向。他知道,他们一定会救倪煜盈的,让她不至于受到吴梓松的伤害——

靠近海边的一处隐秘的小树林。吴梓松吃力地将背自己打晕了的倪煜盈放在了地上。走出那一栋旧房子,倪煜盈拼命地挣扎,吴梓松的心很乱,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将她拉出李奥兰多租的旧房子的院子,更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是,他唯一清醒的知道,她这样挣扎,引来路人的纷纷侧目总不是什么好事情,还有可能让人发现被自己捅伤的李奥兰多,从而报警。一不做二不休,他趁倪煜盈背对自己之时,一个手刀劈到了她的脖颈处,将她打晕了。然后,他将被自己打晕的她背了起来。

五年前,他和她还是情侣的时候,他很喜欢背她。那时的他瘦削,背也有些弓。她总说他,作为男人,应当有笔挺的脊梁,而他则笑言,这脊梁是被“沉重”的你压弯的。那时,他笑言要将她背在背上一辈子,一直背到老;那时,她告诉他,她最希望的就是在他的背上,永远做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记忆一幕幕涌来,不知不觉,吴梓松的眼睛湿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和她,可是拥有过真实的三年!那一段美好的时光,他不敢想起,也不愿想起,从几何起,他都不敢看向她的眼睛?

这是一座陌生的城市。每一条道路,每一个房子,没有一处是他所熟悉的场景;但是,他不在乎,他背着她,就像五年前在校园中,在熟悉的街道上一样。他知道,靠近海边有一个小树林。那是他和叶小舟跟踪雪和李奥兰多时发现的,也是他们的藏身之所。想到叶小舟,他不知道她被雪带到了哪个医院,是不是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他不敢想,只是感到心痛,为什么心痛,他也不知道。就像他一直不知道,对于叶小舟,对于自己背上的倪煜盈,他更爱谁一样。他也不想搞清楚了,很累,也很疲惫,如此纠缠不清地问题搞清楚了又如何,伤害了的不会感到欣慰,曾经的伤口不见得会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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