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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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雪,自十七岁从监狱里被偷出来,便改头换脸好几次。他已经无所谓,因为,十七岁那年,他就是一个死人,而现在,他是一个影子。

“废话少说,赶快放人——”冉旭昇不想再思考,他知道,从头到尾,他都掉进了一个有心人精心布置的局中,现在刚刚摆脱那个局,自己再想起,似乎又回陷进那局中,无法自拔,他不喜欢这样。

雪笑着,“别急啊,验货的人还没有验好货,货也没有到手——”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冉旭昇已扑向他出手,曾经交过手,雪知道,这家伙的身手是在搏击实战中训练出来的,绝无拖泥带水,一点花架子都没有,都且拳拳到r。而自己,之前只是有武术的功底,现在却也在实战中积累了经验,一边躲闪,一边想寻机会拿枪,枪,才是他拿在手中最大的胜算!

37、恶魔也曾经是天使

听说,佛教是有大乘和小乘之分的。大乘佛教中,喇嘛教依然独树一帜。喇嘛不忌酒r,甚至可以娶妻生子。在喇嘛教的一些宗教绘画中,牛魔王和三娘子云雨图很是著名。牛魔王相传是祸害民间的恶魔,而三娘子是上天派下凡界收服他的仙子。牛魔王爱上了三娘子。云雨图从详尽描绘了牛魔王从霸道地征服、掠夺,在三娘子身上驰骋,到之后被三娘子驯服,与其共享极乐……不知为什么,会想到牛魔王和三娘子。倪煜盈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头还是有些痛,三天了,头一直昏痛着。

“是当地警察扣的?”李奥兰多嘴角一撇,“冰蝴蝶”不是一种普通的毒品,在常规毒品中并没有它的名字,许多国家也并不知道它的存在。他敢断定,中国大陆这边的警察肯定不认识“冰蝴蝶”,塞点钱应当就能摆平。

“似乎不是当地警察。”雪一脸难为的表情,“好像是国家安全局的人。”

“乖,把牛奶喝掉,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摸着倪煜盈的头,李奥兰多像极了一个爱抚小妹妹的大哥哥。而倪煜盈也果然乖乖地小口小口将杯中牛奶喝进肚里,聆听着他的故事,一个恶魔长成的故事——

从贴身处李奥兰多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美丽的东方女人抱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很明显是混血儿,有一双大眼睛,笑得天真无邪。

“是你?”倪煜盈指着照片中的小男孩问,李奥兰多的眼中充满温柔,默默点头。指着照片中的女人,“那是我妈妈。”李奥兰多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飘渺,“那个小男孩是不是很可爱?……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父亲是哥伦比亚帮的打手,关于父亲和妈妈的相遇以及所谓爱情,他也略有所闻。那时,妈妈是一个从中国大陆被骗到美国的学生,中介只是一个空壳子,不久,所在的语言学校也倒闭了。她要么面临签证到期,打道回府;要么只能和偷渡客一般做“黑户”,寻求新的生存法则。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并在德克萨斯州一处较偏僻的酒吧谋到了一个女招待的差事,其余时间自学美国的一些法律以及相关课程。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在一个美国朋友的保荐下,她考取了美国的一家大学的法学部。但是不久,她的签证问题和“黑户”被查了出来,经常混迹酒吧的父亲便说可以替她摆平,但是条件就是嫁给他……

他的妈妈和爸爸之间可能没有存在过爱情。他一直这样觉得,充斥在他俩之间的是交易。无论是相互在床上的纠缠,还是出入各种场合时看上去像是一对正常的夫妻,抑或生下他——他也许真的不应该来到这个肮脏不堪的世界!

六岁之前,与妈妈在一起的日子里,妈妈还是疼他的。他记得妈妈给他讲故事,给他唱中国歌,最令他记忆犹新的是《梁祝》的故事,很多年以后,他才能体会到,原来,妈妈是那样渴望爱情。

“你妈妈既然那么爱你,那她为什么要离开你?”倪煜盈安静的在他怀里,手里捏着那张李奥兰多小时候和他妈妈的照片。眼睛望着李奥兰多小时候的样子出神,倪煜盈从来不知道,真有人小时候可以长得如此好看,好看得就像小时候笔记本封面上的小天使!

“我五岁那年,哥伦比亚帮和三合会发生了火并,我父亲当时已经是哥伦比亚帮头目的贴身保镖了。就因为哥伦比亚帮的老大抱过我,三合会的人便把我错认为是老大的儿子,并绑架了我——”李奥兰多叙说得很平淡,似乎在说别人的故事。尽管岁月久远,但那一次,却的确早早结束了他快乐的童年,黑色的y影也在那一刻开始深埋在他的心底,成为他成长岁月中一直不可言明的耻辱与痛!

“你当时只有五岁?”倪煜盈皱眉,另一只手悄悄握紧了拳头,他无法想象一个这么漂亮的小男孩被绑架,然后遭到一些惨无人道的对待……谁能忍心向这个天使一样的小男孩下手呢?

李奥兰多嘴角轻轻笑着,一只手圈着倪煜盈的腰,另一只手轻轻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上衣扣子,将胸膛袒露在倪煜盈面前,各种丑陋的伤疤犹如蜈蚣般歪歪扭扭地趴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狰狞地张着血盆大口。那些伤疤很多看上去已经结痂好久,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那后来呢?”倪煜盈不禁毫无理由地恨起那些三合会的绑匪来,对那么漂亮,像天使般的孩子他们都下得去手,简直就是毫无人性!

“妈妈找了白沧海,三合会也要卖他的面子的……很快,我就被放了。”他不想让她知道白沧海是谁,也不想让她知道后面的故事了。因为后面的故事,他自己都不愿想起。

白沧海救自己的条件,是让妈妈做自己的情妇。据白沧海说,妈妈在酒吧做女招待时他便与她相识了。只是,爱情的感觉来得是那般后知后觉,尤其是对他那种阅尽无数女人的男人。于是,年幼的他时常作为掩护被带到白沧海安排的地方,冷眼旁观妈妈和那个叫白沧海的男人身体纠缠在一起——直到有一天,妈妈消失了。再出现时,已是六年之后,妈妈身边已多了雪澈,他的同母异父的妹妹,白沧海与母亲的女儿,更是,他的眼中的天使!

“他们就那么放了你?”倪煜盈有点不相信,那一群可怕的人能这么一个无辜的孩子,又能随随便便将他放了?

没想到,这丫头根本没注意李奥兰多瞬间y霾的脸,而是自顾自说着,“电影里,电视剧里,还有黑帮小说中有很多这样的情节呢!嘻嘻。看样子,那个白沧海真的很厉害,而且,他是个好人……”

“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扯到了自己头上?但怎么听,倪煜盈都不认为那是什么好话。他刚才的话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是一个已经失去价值的人质?那么,她的处境,岂不是极其危险?

“为什么不放了我?你这样把我关起来是犯罪!中国可是个法律国家,你已经触犯了中国的法律,就算不是绑架罪,也犯了那个禁锢人身自由罪……”倪煜盈没有看到他望着自己眼神中的异样,她只想回家,只想把这一切恐怖的回忆当做一场梦,然后一觉醒来,自己还是那个快乐的没心没肺的小女生……

38、假倪煜盈,真的感情

望着倪煜盈,直觉面前的倪煜盈眼神不似之前的清澈,总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不对在哪里?他也说不清。

“哦。”没想到夜鹰听后点头,“是不是就像深度催眠那般,让被催眠人在规定时间和规定地点做规定的事情……”

“k!如果你没有对我使用深度催眠,也许我根本认不出是你!”夜鹰冷冷地说,凭借多年的江湖经验,他知道,雪s在他手臂上的毒针上淬上的是一种让人恍惚入睡的麻醉剂,而在一个人恍惚入睡的状态下,最容易被进行深度催眠。他知道自己被深度催眠的原因,便是车子停在了倪煜盈租住屋地楼下,且他的脑海和意识里一直存在着倪煜盈的影像!深度催眠,是被催眠人在催眠者的指引下呼唤潜意识的一种行为,催眠者可以下达具体的在规定时间和规定地点做规定事情的指令,也可以获得他们想要获得的众多信息。

六年前,他来到深圳,一次偶然,加入了mc。期间,杀了城隍之后,他来到了上海,答应替“香主”老黎照顾了黎馨儿。随后,便又回了深圳,他的一切,k都知道。不是他没有隐瞒,而是她却也一直在对他进行关注。他是感谢k的,否则,他有好几条命都会在李奥兰多的y谋中丧生,根本不会允许他变脸,甚至活着找寻到现在的新身份!

“真难得,原来你也有做苦行僧的时候!”k不无讽刺地叹口气,“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救你!”

夜鹰笑了,此刻他在k面前不是冉旭昇,单纯是夜鹰,台湾“山地帮”的杀手夜鹰。k救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在台湾,他刺杀了那个议员之后,在k的帮助下,他逃到了香港;第二次,便是他来到深圳需要寻找城隍,报在香港时的陷害之仇,也是k帮忙,追查到的城隍,让他手刃仇敌。甚至,k帮他干掉了mc内部收了李奥兰多钱,要杀他的其他成员。这些,k没有让夜鹰知道。但是,mc内部的确有受雇于李奥兰多的人,夜鹰是知道的,甚至k与李奥兰多的关系,他都感到不是那么单纯。此刻,他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k变得沉默。

“洛杉矶。”

“你以为你是谁?她的骑士?”k的语气有些嘲讽,当然,她最在乎的是夜鹰从来没有这么关切过自己。

“我不是她的骑士!”夜鹰不知道要怎么对k说,其实,他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我是她的朋友,我应当帮她……”

39、《加州旅馆》:我们跳舞吧!

一觉好眠,甚至都没有做什么梦。睁开眼睛,倪煜盈才发现了异样。她已经不是身处李奥兰多游艇上的房间,而是置身于非常豪华,布置得犹如中世纪贵族感觉的大房间之中。

躺在身下的床是一张古典大床,白色的纱幔若隐若现出房间中的古典家具,与那一张床浑然合一,风格相同。倪煜盈轻轻走下床,看到古典大床下,有一双粉色的丝质拖鞋,似乎是为她预备的,穿上这双鞋,感到恰恰合脚,自己的脚也因这双鞋的衬托,而显得非常小巧。

要说起为什么讨厌英语,倪煜盈觉得那也是属于自己个性的一部分。可以说,最初,她的英语成绩很好的,最不济也是九十分,没有比九十低的时候。但是初中学历史时,老师讲到了工业革命,从而讲到了资本主义的垄断、帝国主义的扩张直到鸦片战争……第一次,她觉得,之所以大家都讲英语,全世界以英语为第一语言,纯粹是帝国主义侵略扩张的认为结果!从那以后,她的英语成绩便从九十分直线下降,一夜之间,犹如地震后的日本股市,一落千丈,跌破六十,直接不及格。同学们都叫她小愤青,但是,她自己清楚,自己“愤青”得毫无意义,因为,英语,必竟是很重要的一门课程,尽管学了之后你可能永远用不到。随后,以及格为目的,她便啃了啃英语单词,不至于真的完全“做中国人”,直到毕业……

“睡得好吗?”李奥兰多一身随意的休闲装走了进来,见到linda点头,“她是跟我从巴西来的墨西哥女仆,做西班牙菜的手艺很好,有空,让你尝尝!”

“很久?”倪煜盈皱眉,记忆中依稀记得,那一天,李奥兰多给她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还有那一张如同天使的小时候地照片。记忆中,那个天使般的小男孩出现在她梦里,她抱着他,很温柔地,还给他唱歌——

“比华利山,我的别墅。”李奥兰多心情很好,甚至让linda放上了一段极具怀旧意味的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

“《加州旅馆》。”倪煜盈点头,“1977年的美国最畅销金曲,也是滚石评选出的二十世纪100首音乐金曲的第是11名。”

李奥兰多闭着眼睛,头靠在了椅背上,像是欣赏,用心聆听,又像是陷入了最久远的回忆。那时而舒缓时而激昂的双吉他旋律,流泻出的似乎真的是久远的令人沉醉的过去美好时光,倪煜盈不禁站起身,“来,我们跳舞吧——”

李奥兰多一愣,当初刚刚注s了冰蝴蝶,处于疯狂状态的雪澈也是那一句,“我们跳舞吧——”,音乐也是这一首《加州旅馆》!而面前的女孩,倪煜盈,她,不是雪澈,他知道的!他忘了她好久,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雪澈当初的迷离,相反,看到的是她的笑容,还有期待——她期待与他共舞,“就当是完成游艇上那一次没有跳完的舞蹈!”倪煜盈将纤细的手已伸向了李奥兰多。李奥兰多轻轻握住,起身,一只大手真的扶上了倪煜盈不盈一握的纤腰。

歌词中缓缓迷离地唱,“somedancetoremember,somedancetofet……”倪煜盈情不自禁流泪,有人中跳舞是唤起回忆,而有人跳舞着是为了忘记——她早已猜出,这首歌对于李奥兰多来说,是充满了回忆,尽管她不知道,那回忆是什么。但是,对于她,这首歌则是忘记。忘记阿兵,阿兵让她第一次知道了这首歌的存在;忘记吴梓松,吴梓松告诉了她这首歌的背景,让她对这首歌深深迷恋——迷恋的已不仅仅是歌曲本身,是那一个身心真正自由的地方,加州旅馆;更是,爱情!

李奥兰多点头,“我还特意去找寻过歌中的加州旅馆。”他笑着,手指轻柔地抚上她的脸,抹掉了她嘴角的泪,“你知道吗?加州的旅馆真的,真的很糟糕!”

“你说,加州旅馆是真的有那个旅馆,还是什么神秘象征?就像是每个人心目中的密码那样——”倪煜盈也笑了,但是好奇宝宝的问题还真的让李奥兰多感到棘手,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当然,他也没有时间想。

“它到底是什么,是不是真的存在有关系吗?”李奥兰多轻轻吻向了倪煜盈的额头,“我们喜欢它,是因为它好听,它给我们回忆,给我们美好的时光,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李奥兰多想了一会儿,也点头,“只是不知,要过多少年,才能有人破解呢!”就像每一个人的心,哪一个人心中没有一处连自己都不愿触及的密码呢?又有几个人能找寻到破解自己密码的那个人……在李奥兰多眼中,倪煜盈就是自己内心最痛的那一处密码的破解者,会让他挣扎着从黑暗中迎接刺痛的阳光……

40、提拉米苏:带我走吧!

“你说的也对!”倪煜盈点头,“但是,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看,也看不进去,只想回家——你说,李奥兰多,他能放我回家吗?”

“所以,你应该先给你家里去个电话……”叶小舟皱眉,“我想,一个电话李奥兰多应当不会介意。你可以告诉你爸妈,你现在找到了新工作,公司要在洛杉矶做活动,或者在洛杉矶跟组什么的——”

呵呵,真是个天真的丫头。叶小舟摇着头笑着,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iphone手机,“这个是全球通,但要拨打我们国家的区号。”

倪煜盈高兴地接过手机,马上迫不及待地按下了拨号键。

“爸,我没事。就是换了一个地方住,然后换了一个工作,还正赶上新单位有活动在洛杉矶,我的护照也没过期,所以就——我现在人在洛杉矶,过几天就回去了,回去后,我就直接请假回家,您别担心啊!”

“从来没发现,你这么爱吃甜点!”叶小舟笑盈盈的望着吃相非常孩子气的倪煜盈,“别一次性吃那么多,我还知道许多地方的冰激凌和蛋糕很好吃呢!”

但是,缘,总是那么妙不可言。彼此正式相识后的再次相遇还是在洛杉矶。他喜欢一个人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坐在中国剧院附近的一家甜品店喝咖啡,摩卡,原味。而她却喜欢那里的水果圣代,蓝莓和桑葚的酸甜配上冰激凌和巧克力棒让她感到无比诱人。于是,在那家甜品店,他们相逢,交谈,甚至决定去中国城吃小笼包。

倪煜盈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完美主义者。尽管,她追求美好,但是,她也知道,完美和绝对的善良一样,根本不存于世。尽管,她知道叶小舟的介入拆散了她与摇摆不定的吴梓松,但是,她却从来恨她不起。

同样,她也不觉得叶小舟可怜。即使李奥兰多,她的前夫与她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甚至是相互折磨的虐恋关系,即使她周旋在阿伟和吴梓松,都不可能把一颗真心完全放在她身上的男人之间。但是,她都觉得叶小舟活得很独立,很自我。这,也许不能称之为可怜,而是一种可畏。

“这里有打包吗?”倪煜盈望着盘子里没吃完的巧克力棒还有一些冰激凌,非常依依不舍。其实,她还想打包带走一个提拉米苏的,不知这里的提拉米苏和国内西点店是不是一样的口感?她好奇,也盯着那里窗口中的提拉米苏好久。

“那倒也是!”倪煜盈拍着胸脯,这才放下心来。不是说随着中国地位的提高,其实老外也在偷偷学中文吗?叹了口气,倪煜盈好心情的等待小笼包来祭自己的五脏庙了。

叶小舟着实愣在了当场,出神地望着倪煜盈。

“你一直这么吃小笼包?”叶小舟望着倪煜盈,筷子都没有动一下。这一家位于洛杉矶市郊中国城的小笼包餐馆的老板是上海人,所以,她很熟。

倪煜盈边点头,边想了想,“我喜欢蘸醋吃包子,我们家的大包子我就直接蘸醋吃了,但是小笼包一蘸醋吃,里面的汤就喝不到了,那可是小笼包的精华,所以,我就想了这个办法,很聪明吧!”

倪煜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埋头苦吃,她,真的是饿极了——

“带我来这里,是你故意的吧?”冉旭昇也化了妆,甚至贴了一张白种人的面皮,也是一副美国朋克的打扮。

“k——”冉旭昇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却被k用一根手指放在唇上阻止,“嘘——”k神秘地凑到冉旭昇脸前,“能不能不要再叫我这个代号?要知道,mc解散很久了……”

叶小舟重新坐到倪煜盈面前时,倪煜盈便感觉到她有点不对劲儿。但是,哪里不对劲儿她也不知道,就是直觉,或者讲感觉。

“你是谁?”倪煜盈皱眉,但是语气非常平静。

面前的叶小舟有一刹那的惊奇,但是很快表情恢复了平静。

“你问我是谁……”女孩慢慢地靠近倪煜盈,几乎贴上了她的耳朵,“我是那个带你离开的人——你,不想回家吗?”

冉旭昇说着,在倪煜盈面前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个提拉米苏,“记得你喜欢吃这玩意儿,我刚才特意到旁边的甜点店买的,那个店的老板娘可是地地道道的意大利人!”

提拉米苏,意大利语的意思是,带我走吧!倪煜盈望着冉旭昇手里的提拉米苏蛋糕,心中真的很感动,那蛋糕,似乎手工比刚才叶小舟带去的那家甜品店还要精致。

那个女孩笑着,冉旭昇想了想,“kate,你把倪煜盈也化妆一下吧,给她变个脸!”说着,冉旭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喷剂,“这是一种特别的喷剂,别人都闻不出来,只有嗅觉异于常人的人,比如我,才能闻到。”说着,他将喷剂喷到了倪煜盈的领口。

kate带着倪煜盈进了洗手间,过了一会儿,冉旭昇便发现倪煜盈已变身成了一个金发女孩。

一辆福特车便伴随着迷人的乡村音乐,约翰?丹佛的《乡村之路》疾驰在洛杉矶城郊的乡村

41、太过巧合

玛格丽特公主号游轮。

这是一艘隶属于瑞士的豪华游轮,要从美国洛杉矶到韩国的济州岛,中途会停靠高雄和香港,还有上海、宁波、青岛。不知冉旭昇怎么会有这艘豪华游轮的船票,但是登上游轮的倪煜盈还是兴奋异常。

“good…bye,america;再见,洛杉矶!”倪煜盈在心底默默地说着,远处的好莱坞山,“hollywood”的标志渐行渐远,把它当成一个梦也不错。甩甩头,她在甲板上默默地与这座位于西经120度的城市道别。她的家乡是位于东经120度的城市,与此恰好跨越了半个地球。

“阿伟!”倪煜盈惊呼,却见阿伟正用一双狐疑的眼睛盯着自己。倪煜盈这才想起,自己的面孔是被那个叫kate的女孩伪装过的。

轻轻揭开自己的人皮面具,真实的面孔出现在了阿伟眼前。“我啊,倪煜盈。”她笑着,有点尴尬,她无从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变脸”,总不能说自己被李奥兰多绑架,然后“出逃洛杉矶”吧。

阿伟和冉旭昇均苦笑,这么幼稚的游戏,倪煜盈还真能陪雪莉玩得如此疯,如此不亦乐乎,平日见她也不像是个孩子王啊。

雪莉疯跑够了,突然感到很累。在吃完一块蛋糕后,她便窝在了倪煜盈的怀里,轻轻睡去。阿伟坐了下来,头等舱的餐厅、休闲的咖啡吧、酒吧都很豪华,有着精美的餐点,但是阿伟的眼中却只看到了抱着雪莉的倪煜盈。

“我也相信你将来有一天结了婚,有了孩子,会是个好妈妈。”看到倪煜盈品尝到了他端过来的提拉米苏口感的不同,“我在里面加了少许红酒——”他此刻,也快乐的像个孩子。

“这是你做的?”倪煜盈感到惊讶,望向冉旭昇的眼神也充满了钦佩。“……刚才跟厨房里的面点师傅现学现卖的。”冉旭昇耸耸肩,很轻松的样子,“我记得小孩子都爱吃甜食呢,将来你是不是还要和小孩子一起抢——”

“当然不是我买单啦!”瓶子指了指不远处在甲板上看风景吸烟的鬼影,“他请我的,我点名要登上着玛格丽特公主号!”

阿伟刚一离开,冉旭昇便坐在了阿伟的位置上,面冲两个美女。“也不介绍一下?”对于瓶子,直觉这是一个表面直爽却很有心计,且很会伪装的女孩。

“……之前,一次偶然的经验。”冉旭昇咳了一下,没想到瓶子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喝着水却想说话,结果呛到了,咳得比他还要厉害,“我觉得就是你嘛!刚才我还在想,是不是我认错人了呢——咳咳,其实,当时和现在的呢,脸还是稍微不一样的,你是不是又整过一次容啊?做得是微整形——”瓶子全然不顾冉旭昇难看的表情,自顾自分析着,而倪煜盈却憋着笑,小声对冉旭昇说,“你知道吗?瓶子最大的过人之处,一个是她过目不忘的本事,无论是记人还是记事,厉害着呢;另一个就是她骂人、损人的本事,这家伙懂唇语,就是听不见,也知道你在骂她,而且会用最快的时间反击,她的词汇绝对让你匪夷所思——”

冉旭昇只有苦笑的份儿了。幸亏这家伙不是自己的敌人,否则——估计,她的口水也将把他说得投降。

冉旭昇喝了一口水没差点喷出来。听得出来,瓶子是在吃醋,但是怎么着大活人也不能吃冰冷机器的醋啊!倪煜盈偷瞄着鬼影,鬼影的脸色也很难看。

“别在这给我丢人显眼——”说着,他拉着瓶子就要走,倪煜盈这才发现,瓶子坐下来的时候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连忙帮忙拍掉鬼影的手,换成自己拉着瓶子的手臂,“走,一起去洗手间吧,你脸上的妆都花了——”

“你们怎么知道倪煜盈在船上?”冉旭昇危险地眯起眼睛,“你们在跟踪我?”

愣愣地看着倪煜盈,瓶子像是见到恐龙般惊讶地瞪了她好久,“什么年头了还kiss,我们直接上床!下了床,分道扬镳!”瓶子好笑,但是她也知道,这句话要是让鬼影听到,她肯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但是,她现在和鬼影的确如此。没有谁先主动,没有谁先主动,感情到了,两个人就很自然的干柴烈火起来。冷却之后,两个人便恢复各自的自我,该做什么做什么,甚至一两年都没有联系。

瓶子看了看她,突然表情有点怪异,“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很喜欢阿兵?”那毕竟是她的初恋,瓶子知道,初恋,对于一个女孩意义重大。她的初恋很早,但也结束得很快。鬼影说,初恋就像是早熟的果子,没有几颗是真正香甜的。所以,她在向阿兵表白失败后,接受了鬼影的安慰。阿兵,也是瓶子的初恋。

“我有时会想他。”倪煜盈实话实讲,“但是,我不会和他再好了,我是说,我不会嫁给他——他该有一个真正他爱且爱他的女孩!”

“一切随缘吧。”倪煜盈点头,“爱一个人,其实真的很累——”

42、海盗,不以金钱之名的劫持

“怎么会?”倪煜盈不觉得瓶子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何况阿兵和她还有自己,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我最后一次见阿兵的时候,他是剧组的临时司机……我看到他,他在监听剧组的人说话,我知道那个剧组就是个大毒窝,是不是阿兵有什么特殊身份——”她再傻,也隐约能拼凑出什么不寻常的细节,从而有所猜测。

透过船舱的窗,依稀看到持枪登上甲板的男人大概二十余名,但应该都不是头子。倪煜盈和瓶子立刻悄悄地躲到了厨房,倪煜盈还不忘捂住雪莉的小嘴儿。

大佬总是在最后登场的。但是出乎倪煜盈意料之外,印象中的海盗头子,都不是应该脸上有一道伤疤,或者独眼龙,表情狰狞,满脸横r吗?最后登上甲板的首领级的人物却是一个三十几岁,英俊的青年。

这时,那些海盗纷纷走到了奥兰汀身前,表示没有搜到影印照片上的人。阿兵神情复杂,他知道,那一张影音照片是倪煜盈,尽管印刷的技术很差,墨迹过重,脸部黑黑的一片。

“你确定她是在这艘船上吗?”奥兰汀询问李奥兰多。李奥兰多点头。随后,他便亲自走进了船舱,雪在其后,阿兵犹豫着,也跟了上去。

“都出来——”李奥兰多命令着,和雪拿枪指着他们。奥兰汀和他的手下也闻风赶来,手中大大小小的枪口就这样对着倪煜盈等人。

倪煜盈两只手握着一个平底锅的锅把儿,谁靠近,她便拿锅狠狠地猛敲对方的脑袋。许多海盗都被她敲得眼冒金星。李奥兰多和冉旭昇缠斗在一起,两人势均力敌,出拳同样狠辣,同样迅速,不给对方留有余地。不一会儿,两人的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另一头,鬼影、瓶子仍是双双对抗着雪,雪与他们交手更像是在跳舞,根本不与之斗,点到为止,他渴望的对手是冉旭昇,无奈,那家伙正和自己的老大打得火热,自己根本凑不上去。

“走——”阿伟用枪指着奥兰汀,所有人也都聚集在阿伟身旁。倪煜盈情不自禁瞟了一下中了自己一平底锅的阿兵——刚才,阿兵凑近她,她连看都没看是谁毫不客气地一平底锅挥了上去,随后就是一顿乱砸,还好阿兵逃得更快……不知不觉,他们挟持着奥兰汀,来到了甲板,阿伟让冉旭昇带倪煜盈、鬼影带瓶子和雪莉先下到游轮下面,李奥兰多和雪、阿兵乘坐的渔船上,随即自己也一步步倒退着,将奥兰汀推到了李奥兰多身前,纵身向渔船跳去。砰,砰砰——李奥兰多朝阿伟的背影举起了枪,但是阿伟仍然跳了下去,渔船发动,远离了游轮……

43、雏菊:深藏在心底的爱

安全的坐上了飞往祖国首都的飞机,作为曾被索马里海盗劫持而自行逃脱出来的“人质”,倪煜盈他们受到了大使馆一干同胞的另眼相看。大使馆答应了阿伟和冉旭昇提出地要求,他们要立刻回国。连阿伟也没想到,大使馆的效率会如此之高,在他们提出要求不久,立刻给了他们东航从埃及首都开罗到北京的机票。

“倪倪,你能做我妈妈吗?”小雪莉突然说,表情很认真。这个稚嫩的,甚至有些奶声奶气的声音说出的话语让倪煜盈一愣,同时,也打断了阿伟和冉旭昇正在进行的谈话。冉旭昇的瞳孔收紧,望向阿伟的眼神充满了敌意,阿伟却不经意地微笑,用一种近乎挑衅的眼神回敬了过去——

小雪莉很小就能记忆很多事情,照片上的妈妈,那些有不良企图接近爸爸和她的阿姨,那些嘴脸很凶的妈妈家的亲戚——记忆里,没有人像倪煜盈那般对爸爸和她那样好。

开罗的医院里,阿伟终于支持不住,伤口欲裂,倒了下来。枪打中了小腹,虽没有伤及内脏,却也给皮r穿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窟窿。

“你,你醒了?”是有些兴奋,“我,我去叫一声——”倪煜盈真的很惊喜,才一夜,他便醒了,医生说,他最起码需要两天才能醒来,且说,醒后,一定要做观察。

阿伟的话让倪煜盈感到心酸,便任由阿伟这样抱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彼此温暖着彼此的体温,彼此聆听着彼此的心跳……

“爸爸,爸爸,花,护士阿姨送我的花,漂亮花——”当雪莉蹦着跳着推开阿伟病房的门时,看到的就是一幕阿伟将倪煜盈抱在怀里的画面。手中的雏菊也不禁被她攥得耷拉下了脑袋。在幼儿园时,小朋友们都在说,自己的爸爸常常抱着自己,把自己和妈妈搂在怀里……她也曾看到邻居小朋友的爸爸搂着那个小朋友的妈妈,可现在,爸爸竟然搂着倪煜盈阿姨!

看到倪煜盈狐疑,阿伟笑了,“我和雪莉对话都是在国内用国语,出了国用英语的——因为频繁出国,所以雪莉的英语很好的,我想,那个护士也一定是用英语跟雪莉说的,对吗,雪莉?”小雪莉点头,“可是那个阿姨看上去额很面熟呢……”孩子不经意的话,阿伟却心存了警觉。倪煜盈不以为意,拍了拍阿伟的肩膀,“别担心,不就是一枝花吗?说不定是护士看雪莉可爱呢——”

她是在陪白沧海到洛杉矶见李奥兰多时得知的冉旭昇带走了倪煜盈的消息,随后,因为从假冒叶小舟的kate口袋里搜出了一份玛格丽特公主号游轮的vip邀请函,李奥兰多便猜想冉旭昇很有可能已将倪煜盈带上了那一艘从洛杉矶起锚开往东亚的豪华游轮。于是,她便拿着kate的vip邀请函,登上了游轮。在确认冉旭昇和倪煜盈在游轮上时,为白沧海和李奥兰多发了信号——她其实是有私心的。冉旭昇只有在美国,才能乖乖配合她完成找到冰蝴蝶的生产线和庞大销售网的任务;只有倪煜盈在李奥兰多手里,冉旭昇才能真正的去履行他作为中情局编外特工的职责。尽管,这个案子并不是他的上级让他经手的。但是,她知道,为了倪煜盈,他什么都会去做。但是,没想到,他在船上竟然还碰到了阿伟——这个令她一见到便会忍不住揪心的男人!

传说,人活在这个世上,总有一个人会让你一见倾心,再见倾情,心陷而无可自拔,阿伟,之于她,便是这样一个人。但是,当李奥兰多的枪口对着他的时候,当李奥兰多开枪,眼看着他中弹——她,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不能做,心,悄悄地疼,静静地,和阿伟的伤口一样流血。

“倪倪,你愿不愿意做我妈妈?”雪莉仍是一脸期待地等待着倪煜盈的答案。突然,阿伟急了,一把将雪莉从倪煜盈的怀里抱出,“雪莉,别胡说!”阿伟很尴尬,朝倪煜盈笑笑,“别听这小丫头的,她其实一直不知道妈妈的概念……”

44、未曾谋面的姑姑

冉旭昇好笑,自己自告奋勇来做“护花使者”,这丫头怎么偏偏要与自己撇清关系呢?但是,她要与他撇清关系,自有她的道理,他也只能尊重。望着冉旭昇的脸,她心里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夜鹰,那个曾经的杀手夜鹰,黎馨儿的手下。但是,不知为什么,她不但从来没有怕过他,甚至还对他有种说不出的信任。但是,她还是喜欢他之前的那一张颇似日本男星反町隆史的脸,尽管他的这张新面孔像极了吴彦祖,会令许多花痴美眉倾倒,甚至自打他往座位上一坐,周围很多女孩都朝这边投来看帅哥的艳羡表情,甚至连空姐也愿意有事没事来这里晃悠一下。

冉旭昇一愣,抬头见到的是一位打扮颇讲究的中年妇人。不过,岁月明显在她脸上留有蹉跎和坎坷。在中年妇人旁边,站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冉旭昇看了他一眼,立刻反常地将自己头上的棒球帽压得低低的,只留有下巴,然后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朝自己机票上的位置走去。

倪煜盈也为冉旭昇刚才的动作感到不解,抬头,却见那对貌似是夫妻的中年男女已经落了座,那个男人,倪煜盈觉得很是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白沧海!冉旭昇握紧了手中的行李箱。箱中有一把拆卸了的手枪,枪身涂上了高科技反激光扫s的药水。他直觉不妙,为什么会在飞机上,尤其是北京到青岛,送倪煜盈回家的飞机上碰到了白沧海?!看样子,青岛也不太平,也许一场恶仗正等着他呢。但是,现在的他可不能轻举妄动,只能慢慢地静观其变。

望着白沧海充满复杂的眼神,孙雨莲叹了口气,“你记恨过我姐姐吗?”这一问,白沧海着实一愣。栾静,那是他一生的痛!因为他不曾知道,栾静究竟有没有爱过他,在她的心里到底是爱谁……

走出安检口,倪煜盈老远便看到了迎接她的浩浩荡荡的家人。有爸爸、妈妈,还有远在香港的叔叔和婶婶,以及他们的孩子,已经去美国移民的表哥、远嫁日本的表姐,甚至还有鲜少出门的乃乃!

“我回来了!”边喊着,边扑向了爸妈的怀抱,“爸,妈,今天怎么大家都来了,还有乃乃,是为了接我吗?”

“云佩,你怎么能这么对孩子说话?”爸爸显然很不满。要按照爸爸之前的暴躁脾气,大概一巴掌早就招呼上了。但是守着刚刚归国的弟弟一家,还有老娘,他也不想在个机场演出什么闹剧。

只见乃乃痴痴地望着安检口,视线没有从那里有一丝一毫的移开,像是被什么固定在了那里的某一点上。是翘首企盼吧,倪煜盈想着,大概真的是什么很久没有见的亲人——直到孙雨莲和白沧海出现在安检出口,乃乃似乎非常激动,老泪纵横地边跑边沙哑地喊着,“……是小莲吧?”边喊着,边情绪失控地即将奔过去拥抱住孙雨莲。孙雨莲没有说话,望向乃乃地眼神都是冷的。倪煜盈打了寒颤,尤其是看到孙雨莲撇向自己的眼神,同样的冰冷,甚至还略带有一份恨意——她不解,怎么会有恨意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倪煜盈好奇极了,这其中肯定有许多曲折,而她则最喜欢听故事,何况这可是家史中的秘闻!

“你知道你乃乃地名字吗?”突然,妈妈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倪煜盈点头,“知道啊,乃乃不是叫沈静莲吗?”这个和两个姑姑的故事有关吗?她真的迫不及待想知道故事的来龙去脉了。

“我也是听你爸爸和你叔叔说了些零碎……”妈妈忽然变得很多话,她觉得有些事尤其瞒着自己的女儿,不如满足她的好奇心,让她知道。

“那这和两个姑姑有什么关系?”倪煜盈如果不把话题撤回来,估计妈妈肯定会再说阿兵爷爷和阿兵家的故事的。

45、人之初,性本恶

“……你给我滚!”叔叔边说着,边将弱不禁风的雨莲姑姑推到了一边。看到这个情形,白沧海立刻上前用肩膀杠起了发怒的叔叔,叔叔却还大声地喊着,“……就算你日子过得不好,埋怨妈不要你;就算这些年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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