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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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很大,我拢了拢领口,双手抱臂,靠在那里默默的看着哥哥,我知道他看见了我,可是他现在不想面对我。

刚才努力帮他掩饰,使得他已经很清楚,我知道了他的秘密。

直到他拿出第三根烟,我才走过去,把他的烟拿开。

“哥,进去吧,这里风大,冷。”我努力装的若无其事。

“嗯。”哥哥劈手夺回我夹在手中的烟,又点上重重的吸了一口。

他有些烦躁不安,一边抽烟一边踢着火车身一块突出的车体,就像我小时候在学校犯错不敢回家见阿爹,边走路边踢路边的小石子一样。

哥哥不知所措和坐立不安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我靠在一边微笑。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按住我的双肩,把我按在墙上,低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怎么知道的?”我故意做出困惑不解的表情,很想再逗逗此刻这个显得有些慌乱的哥哥。哼!让你小时候戏弄我!

“别装傻!我问你,你还知道些什么?!”他故意压低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他此刻心乱如麻,被自己最宠爱的弟弟知道了自己丑陋的一面,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收起戏弄他的心理,按住了他颤抖的手,搂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宽厚温暖的胸膛生,轻轻的说:“哥,很多事情,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所以,你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只是你要记住,”我抬起头,把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无比虔诚的说:“我,永远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所以哥哥,请你不要慌乱,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甜了。。。

☆、幸福

65

这个名叫“平安”的小镇距离s市并不是很遥远,属于与s市隔江相望的县城管辖。

哥哥一手扶着我一手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以后我们就呆在这里?”我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市。

哥哥沉默着点头。他脸色一直不大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件事的缘故。

我挽起他的胳膊,豪气干云的说道:“走!我们去找一个新家!”

我们在旧街区租到一间小阁楼,窗户向东,那面墙上全是爬山虎光秃秃的枝干,如同血管一样纵横交错。

这附近有一个专门卖二手货的地毯,每到傍晚人声鼎沸,就像一片难民集中营。

其实那些摆地摊的商人并不都是真正的商人,很大一部分是这附近的老年人,把家里的旧电器,不用的旧家具器物拿出来低价卖给需要的人。s市有很多民工专程搭公交车赶到这里挑选临时租来的房子里需要用到的东西,因此这个市场也远近闻名。

放下行李,我和哥哥一起到市场去转了两圈,选了几样旧家具,几位热情的摊主帮着我们一起,把东西抬回了我们的小阁楼。

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我望着满屋子凌乱的物什和和正在埋头清理的哥哥,东西陈旧,但是都很实用,屋子不大,可是有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一种久违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就像很多年前我和哥哥挤在雪山下一间狭窄的棚子里,屋外是我们的羊群和呼啸的风,我缩在哥哥怀里,完全忘记了这世界的悲哀。

好像,哥哥的怀抱就是我的世界,离开他,我就流离失所。

直到面前被一大片y影笼罩,我才回过神来。

哥哥双手抱臂,饶有趣味的看着我说:“在想什么?”

“没。。。没有。。。”我摇摇头,作势蹲下来收拾东西。

“我明天出去找工作,你乖乖呆在家里不要乱跑。”哥哥跟着蹲下来,用哄孩子的口吻对我说。

“找工作?”

他看着我好一会儿,冲我扬了扬下巴:“你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

“我这里还有些钱。。。”其实我很想多点时间和哥哥单独呆在一起。

“钱总有一天会花完,到时候我们吃什么?”哥哥一脸你这个孩子怎么越活越笨的表情。

“那我和你一起出去工作!”

哥哥啧了一声:“闹出那么大的事,你身份已经暴露,不怕他们找上门来?”

“可是你呢?就这样出去抛头露面?”我想哥哥一定忽略了自己通缉犯的身份。

“迟早的事。”哥哥轻声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我,转身去铺床。

一瞬间,我有些生气。

“迟早的事?原来这你知道哦!”

我语中带刺,哥哥停下动作,缓缓转过身。

“既然你知道杀人偿命是迟早的事,那为什么当初还要去做?为什么不去自首?为什么。。。”

“因为我想见你。”哥哥打断我,垂下手,静静的注视我。

那认真的、炽热的、略带哀伤的眼,与记忆之中明亮的眼睛重叠。 一连串的质问被噎在喉咙里,泪水簌簌而下。

他总是能够让我这样突然的泪如泉涌,我该怎样去爱这样一个人?平时什么都不说。。。

该死的!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

“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个爱哭鬼?”哥哥皱眉。

我奔过去,扑进他怀里,将他撞倒在床上,急切的吻过去,这欲望来得这样的强烈。

他平躺在那里,任由我在他唇上肆虐。

我伸出灵活的舌头,从他的唇齿间探进去,深深的纠缠让我们无法呼吸。

吻了很久,他才伸出双臂抱着我,仍然是那样有力的臂膀,紧贴在我耳边,似乎能听到血管里,血y奔涌的声音。

他的情/欲已经彻底被我挑起,任我急切扯去双方的衣服,重新拥抱纠缠在一起。

没有了任何药物的刺激,他变得很温柔。

像是怕弄疼我一般,轻柔的抽动,缓慢的摩擦,仔细观察我的表情,伸手绕到我前面握住我的硬挺,轻轻的揉搓。

“絮。。。”他在我耳边呢喃,已经有很久没人叫过我这个名字了。

“嗯。。。”我无法控制,难耐的喘息,用呻/吟代替回答。

“你等我,留在家里乖乖等我,好吗?”

“好。。。嗯。。。”我下意识的张口回答,他如水般温柔的眼,让我无法拒绝。

依稀记得很多年前那个寒冷的高原之夜,那口不深的陷阱,我跌坐在坑底,头顶是一片圆形的璀璨星空,他探出头来对我说:你等我。

哥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等你,只要有你的承诺,我就会一直等下去。

可是这些话,却被他覆上的唇堵住。

我贪婪的享受着他的温情,直到浑身颤抖的释放出来,溅在他健美的腹肌上,然后筋疲力竭的躺倒在他怀里。

“不会让你等很久了,絮。。”失去意识之前,我恍惚听到他在我耳边这样说。

第二天一早,我缓慢的睁开眼,哥哥不在身边,昨晚还凌乱不堪的屋子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东西都安置妥当,无法想象,哥哥是怎样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吵醒我的情况下,是怎样把那些桌子椅子各归其位的。

我抱着溢满他气息的被子深深嗅了一口,爬起床,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去附近菜市场买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在连着我们小阁楼的封闭式阳台里燃起一个炭炉,水壶烧开水。

我把床单窗帘全都拆下洗了,看着天色差不多,就炒了一盘菠菜,打了个j蛋进去。好久没做这些事了,以前和小曦在一起,我要下厨他总是心疼我不让我碰。

想到小曦,我长长叹了口气。

也许,我跟小曦之间,并不能算是爱情,当初答应跟他在一起,根本就是因为对他的感激也说不定,因为跟他亲吻拥抱时,我感觉不到心脏的怦然跳动,感觉不到几乎令人窒息的甜蜜。可是,我还是很感激他,教会了我爱和被爱。

门口传来响动,我抄着锅铲探出头,看到哥哥提着购物袋走进屋子。

“哥,坐,马上就开饭!”我笑着朝他招呼。

哥哥面带笑意的走进我的小“厨房”,看了眼锅里的菜,揉了揉我的头发:“像模像样的嘛!”

“那当然!”我自豪的说。

哥哥把购物袋递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只黑胡椒烧j,还有两罐啤酒,他脱下外套坐下,回头对我说道:“买不到黑胡椒牛r。”

原来他还一直记得,我小时候喜欢吃加了黑胡椒的东西。

我点点头,利索的把j切了,转盘上桌,又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炒菠菜。

哥哥径自拉开一罐啤酒,呷了一口,发出畅快的声音。

“哥,我陪你喝!”我抢过他的啤酒,豪爽的喝了一大口,因为今天看他一扫往日的y霾,心情变得很不错。

“我找到工作了。”哥哥加了块肌r给我。

“真的?”

“工地上,做门窗。”哥哥扫了半盘菠菜,放进碗里,和米饭搅在一起。

“会不会很辛苦?要是很辛苦的话就别做了,钱少一点没所谓的,只要我们够吃够用就行。”工地上的活,一定很重吧?我看着哥哥的脸,他吃得很香的样子。

“还没开始呢你担心什么?”哥哥好笑的看了我一眼,又闷了一口啤酒。

我埋头默默的吃饭,我真的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这样急切,难道我们很缺钱吗?如果节约一点,现在我们的积蓄足够维持两个人很长时间的生活,往后再慢慢经营不行吗?

哥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收了酒罐,匆匆扒了几口饭,找出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穿上。

“这么快就走?”

“嗯,我今晚会晚点回来,晚饭不用等我。”

“可是。。。”我话还没说出口,哥哥把门一关,楼梯上传来一连串急匆匆的脚步声,屋子里重新变得空荡。

没有他的房间,寂寞得可怕。

我也没有心思吃饭了,收拾了东西就躺在床上发呆。

不知道那件事怎么样了?

哥哥带着我出逃的那一晚,双城里那场s乱一定不小,可是我搜索了这两天的报纸,什么都没发生,蹊跷极了。

也许唐子谦把事情压下去了?大华哥把那帮人清理干净了没?他们可能也懒得再来找我吧!

空想是没有结果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决定不再去想。

毕竟,和哥哥的爱情,才是眼下我最重要的功课,如果这种掺杂了很多种情愫的感情也能算□情的话。

哥哥那样的半推半就,时而冷漠如冰,时而温柔似水,而我对他那样的死心塌地,公平吗?

想了半天,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怎么跟个刚刚陷入初恋的小女孩一样斤斤计较呢?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公平的事?

只要全心全意的去爱,竭尽全力的付出,我想,哥哥一定会对我的感情做出回应,都等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介意等他一辈子吗?

我咬着被角,痴痴的笑出声。从床上跳起来,又红着脸躺回去,脑子里播放着一幕幕我们缠绵的画面,就在这样的甜蜜之中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太甜了?

众:(惊恐状)你又要干嘛?

☆、幸福

66

一连几天,哥哥早出晚归,我每晚嗅到他身上汗水混合着尘土的气味儿,就说不出的心酸。

“哥,要不,你把这工作辞了吧!找个轻松点的!”我知道这片地方属于东南沿海经济开发区,快过年了,民工都回了家乡,像木匠瓦匠这样的苦力活即使开出很高的薪水都没人做。

哥哥放开了抱着我的双臂,自己嗅了嗅腋下,默默的爬起身走去了阳台。

不一会儿,阳台传来冲水的声音。

哥哥返回卧室的时候全身赤/l□,全身的皮肤冻得泛红。

我眼眶一热,怔怔的看着他。

大冬天的,用冷水冲澡却面不改色,这样的事只有哥哥做得出来。就像很多年前,大雪封山,我们断了食物,哥哥把最后一点吃的留给我,自己坐在一旁默默啃雪吃。

他永远是这样,强大得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哥哥重新躺回被窝里拥住我,他胸口的皮肤是冰凉的,带着一点湿气,滑腻腻的摸着很舒服。他闭着眼睛,抱我抱得紧紧的。

我抚摸着他结实细致的皮肤,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这一舔就像舔上瘾似的,范围越来越大,当我舔到他胸前那粒突起的时候,哥哥双臂一紧,猛然睁开眼。

哥哥用两个手指拈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的舌头离开。

“你想明天挨饿?”哥哥的声音暗哑,充满威胁的意味。

“诶?”我眨巴了恶几下眼睛,看着他翘起的唇角,没能弄明白他的意思。

哥哥靠近我,吻了吻我的耳垂,低声说:“等一下做到你明天下不了床我不会回来给你送饭吃,还要我继续吗?”哥哥的手已经探进了我的衣领里。

我这才明白过来,脸上开始发烫,哥哥不正经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一咬牙:“那现在就吃好了!”随手一把扯掉自己的睡衣就扑了过去。

窗外是朦胧的月色和呼啸的西北风,而这个仅仅属于我们的小屋里却春意阑珊,到处散发着幸福的温情。

一夜缠绵。

早上醒来的时候,哥哥已经走了。

看着凌乱的被褥,想着昨晚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我把脸埋在枕头里痴痴的偷笑。

胡思乱想了一番,我便起身忙活。

除了第一夜我们用了药,其实平时哥哥在床上还是相当温柔的,当然不会做得下不来床,他只是吓吓我罢了。

这种只有恋人之间可以开的玩笑却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

对了,今天中午做点好吃的去看看哥哥!

平安镇北部,小学中学都集中在一起。因为极高的升学率,平安镇的学校远近闻名,很多外地的家长慕名把孩子送到这里来读书,甚至有些不惜放弃工作来陪读。因而有房地产开发商看中了学校对面一大片荒地,收下了地皮开始建楼盘。

由于快过年了,工地上已经停工了,只剩下几个本地人在做一些杂活。眼下正是吃午饭的时候,我绕过一大片坑坑洼洼的地面,在成堆的建材中寻找哥哥的身影。

哥哥刚好吃饭,他脱下橙色的安全帽,拿了只茶杯,抱着午餐在砖堆里转了几圈,找了块平坦的地面坐了下来,打开食物开始大吃大嚼。

我走近了才看清他手中的东西。

哥哥的午餐,只是两个冰冷的白面馒头。

平时在家里,总是使劲的给我夹菜,说工地上伙食很好,对我做的那些菜看不上眼的哥哥,现在只是就着温吞吞的白开水,在嚼着一块冷馒头。

哥哥察觉到了,困惑的抬起头,放下了手里的馒头,一边的腮帮子还鼓动着,劈头盖脸的数落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到处乱跑吗?!”

我失神的看了他好久,这才发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擦了擦泛红的眼睛,打开手里的保温瓶,声音酸涩的说:“我、我来给你送饭。。。”

哥哥动了动喉结,终究没再说什么,朝一边挪了挪,我坐过去,小心的替他把我那花了一个多小时煲的汤盛进塑料碗里。

哥哥接过一饮而尽,把碗递给我。

就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之下,哥哥吃完了饭,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支劣质香烟叼上,缓缓吐出一口气说:“行了,你回去吧,我要开工了。”说着扣上安全帽起身就走。

“哥!”我叫住他。

他脚步顿了顿,回过头皱着眉看我。

“以后。。。以后可不可以让我给你送饭?!”我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脸有些发烫。

“不可以。”拒绝得很干脆。

“那、那你以后可不可以别再吃那些东西?去外面吃点好的?”

哥哥沉默的转身。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对我撒谎?”我几乎是用吼的说。

哥哥浑身一震,重新回头,表情复杂的看着我,那表情中掺杂了矛盾、纠结,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

我知道他有事情瞒着我,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对我说真话。

他的身世来历,他的过去,他的突然离开,又突然重新出现在我生命里,还有他隐瞒我去做的那些事,以及他一直以来隐藏在眼中的那团迷雾。

即使我们亲密无间得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而我对他的一切仍然是一无所知,仍然只有猜想。

可是我并不想去过多的追究。

我连我自己的过去都一无所知,我有资格去追究他吗?

我只是想守着这份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幸福而已。

“回去吧,送饭的事,随便你。”哥哥终于妥协,然后眼神黯淡的转身。

一个浑身沾满泥土的中年建筑工走过来,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哟,水生,这是?”

“我弟,轻扬。轻扬,这是于叔叔。”哥哥掏出烟递给那位于叔叔。

“太见外了,叫我老于头就行了!瞧瞧,这小弟,唇红齿白,模样比个姑娘还俊俏!这对兄弟真是长得周正!”老于头啧啧称赞着,掏了支烟夹在耳朵上,冲哥哥扬了扬下巴,“水生,上次我给你介绍的那姑娘不错吧?你人也见了,好歹给个答复嘛,别叫人家姑娘干等!”

我竖起了耳朵。

哥哥扬了扬眉毛,看向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因为有外人在,又不好开口。

“你年纪也不小了,又不是本地人,要是能找个本地姑娘娶了,以后就不用回去你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去了,你弟也可以安心在这边治病读书。。。”

“行了,开工吧!”哥哥打断老于头的喋喋不休,吸了吸鼻子,看了我一眼,走了。

哥哥瞒着我去相亲。。。

哥哥瞒着我去相亲。。。

哥哥瞒着我去相亲。。。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工地的,我只知道这个念头充斥了我的整个世界观。

他做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他做什么事都要瞒我!

我到底算是个什么?!我在他心里到底算是个什么?!

我悲愤交加,边走边掉眼泪。回到家我再也忍不住,抱着被子嚎啕大哭。哭累了就睡,睡醒了躺在那里默默流泪。

哥哥推门进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我没有开灯,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哥哥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叹了口气。

“还在生气?”

我憋屈的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出来。

“老于头太热心了,我过意不去,才。。。”哥哥有些吞吞吐吐,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别人再热心一点你是不是要娶妻生子,还不让我知道?”我声音沙哑的问。

“轻扬,你别钻牛角尖。。。”

“对呀,我就是爱钻牛角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已经对这样的我厌倦了是吧?”

“轻扬。。。”哥哥一脸的无奈。

整个房间陷入可怕的沉默,窗帘被风吹动,晃悠着,跟哥哥一眼无奈。

良久,他掏出两个盒子,把一个递给我说:“我买了两只手机,以后联系起来方便一点。”

我一把拍掉盒子,尖酸刻薄的说道:“你就不怕你正在和女人甜蜜的时候被我打断?”

哥哥垂下双手,悲哀的看着我。

“说来说去,也是我自作多情,硬是要跟你在一起,你这样,什么事都不跟我说,回家连话都懒得讲倒头就睡,那也是应该的。我想明白了,我最多也就是使了点手段把你弄上了床,你也不必觉得有什么对不起我,老子是男人,被个把男人辜负没什么大不了!”我边用手背抹眼泪,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似的。

其实哭了半天,我气也消了,已经原谅他了,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闹别扭。

哥哥听完这句话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边笑边无奈的摇着头,伸手搂过我的肩,将我揽进怀里。

“累了吧?早点睡吧!”哥哥吻了吻我的额头。

你叫我睡我就睡?那我多没面子?!老子气还没消呢!

我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一把甩开他的手臂,推开他闷闷的说道:“我不累!我要出去散步!”说着拉开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隐隐约约听到屋里一声闷响,似乎哥哥叫了我一声,但是我没有回头,噔噔噔的跑下楼。

外面很冷,风很大,我期待哥哥拿件外套,忧心忡忡的追出来,把外套披在我肩上,然后我们相互簇拥着一起回家,这样我就原谅他!

这样想好了,我抖抖索索的在冷风中踱步。

却没想到哥哥根本就没出来找我,我吹了半个小时的西北风,最后冻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实在是受不了了,便自己回了家。

我绝对一个星期不跟他说话!

等等,一个星期有点难熬,不然还是三天吧。。。

对!三天不理他!

我恨恨的想着,推开虚掩的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甜。。。

☆、幸福

67

屋子里黑dd的,静悄悄的。

“哥?”我狐疑的叫了一声,没有回应,我摸索着打开灯。

哥哥仰面躺在地上,脸色苍白,他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我,又轻叹一声,闭上眼。

我扑过去抱起他,让他平躺在床上,慌乱的说:“哥,你先躺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叫医生!”

刚转身手就被他拉住。

“别走!”哥哥声音微弱。

我狐疑的看着他的脸,他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表情看着我,那样卑微的哀求,掺杂着害怕颤栗的神情,以及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对死亡的恐惧,此刻正完完全全的写在他的脸上。

我坐在他身边,挺直了腰杆,即使这并不能使我看起来更像一个男子汉,但是我希望这样多多少少能够减轻他的心里负担。

“别怕,我在这里。。。”哥哥,我永远在这里,守在你身边。

他磕上眼睑,抿了抿唇,似乎在试图调整呼吸。

我看着他额角的青筋,试探着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头很痛?”

“对不起。”他说出这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三个字,我的心脏就开始剧烈颤栗。

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回避着同样一个问题,他脑袋里长的那颗该死的肿瘤到底治好了没有。每当我想要问出口,他总是像看透我心中所想一般,捧起我的脸,静静的看着我,然后温柔的笑,这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那三年没有白等,我的哥哥回来了,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带着一个健康的身体回到了我身边。

我再也不肯去认真的追究,我就这样活在自己编造的谎言里,直到他说出这对不起三个字,我感到心中的那片臆想捏造出来的伊甸园正在渐渐崩塌。

“哥,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叫医生,很快就回来,你只是劳累过度,没事的,我立刻就去。。。”

心中的慌乱、恐惧全都化成了语无伦次。

“轻扬,别骗自己了。”他打断我,睁开眼冷静的看着我,皱了皱眉。

吧嗒。

豆大的泪珠打在他的手背上。

“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从小到大都是你。。。耍得我团团转,我承认我傻,可是,那么傻的一个人,你怎么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隐瞒我?”

“对不起。”他还是只有那三个字。

“事到如今,你还是什么都不打算跟我说?”我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轻笑出声,不知道是在讽刺他还是在讽刺我自己。

哥哥撇过脸去不再言语,他的脸完全隐藏在黑暗里。

我握紧了拳头,全身上下都气得发抖,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小到大都这样,什么都不说的装!你跟我,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你当初要是直接就那样消失该有多好!该有多好!也省得我现在这么痛苦。。。”

我悲怆得不能自已,扑过去捶打着他的胸口,哀嚎着。

“洛水生!你到底想怎样!都快死了还跑来招惹我!你怎么不想想,你死了我该怎么办?该要怎么办。。。”

我变得歇斯底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他一声又一声强忍的低吟一下下抽打着我的心脏。

很痛吧,哥哥?可是我比你更痛,痛到不能呼吸。

“轻扬。。。”

我揉着红肿的眼睛,抬起头,看着他一张一翕的发白的嘴唇。

“听着,你要是后悔了,别管我,别等我,去走你自己。。。该走的路。。。”

“闭嘴!”我怒视着他,几乎想扑上去扇他两耳光。

“你这算什么?!当初上床的时候二话不说,等到别人甘愿放弃一切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就要撵我走?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我边破口大骂边抹眼泪,往对面楼顶一指吼道:“老子就要守在这儿等着!等着给你收尸,然后抱着你从那儿一起跳下去!洛水生!你死也别想摆脱我!死也别想!”

我骂的气喘吁吁,妈的,太爽了!豁出去了,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了,反正我除了他什么都没有,我除了他什么都不想要。

他的额角有青筋跳动,他脑中的那颗东西就像他心里的那片我捉摸不透的y影一样横亘在我们之间,将我与他,生与死分隔得很清楚。他长喘了好几口气才能够平静的开口说话。

“对不起。”他一开口却还是那让我大为光火的三个字。

“病糊涂了是吧?!老子是个男人,做一下又不会怀孕!别给我整得跟个弄大女人肚子的负心汉一样,老子不爱听!要不要喝水?”

也不等他回答,我转身倒了杯白开水送到他嘴边。

他的表情很难看,就像吞了只苍蝇一样。一半是因为疼痛,一半是因为我的出言不逊。

“叫你平时装得瑟,现在连水都喝不了了吧?还不是要我伺候着?”我朝他讽刺的笑了笑,自己喝了一大口白水,二话不说捏住他的下巴就喂进他嘴里。

他急速的气喘,扶住我的肩整个身体都在向后退缩。

“你再动,再动我上了你,到时候别他妈的怪我乘人之危!”我恶狠狠的在他耳边低吼,又含了些温吞吞的白开水喂给他。

我恋恋不舍的在他嘴里搅和着,把从他嘴角漏出的水全都舔干净,平时强硬的哥哥这会儿只能任我抱着,被我吻到窒息,舌头被我含住退不回去,双臂无力推搡着我胸口,却不能撼动我分毫。

“嗯。。。唔。。。絮。。。”他含糊不清的叫我,用软弱无力的拳头轻轻捶打我。

“絮。。。”他从喉咙深处发出哀求的声音。

我这才放开他,他的脸已经憋得通红,嘴唇上也有了一丝血色。

我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说:“哥,好些了没?”

他沉默着点头。

我又给他喂了些水,动作轻柔,生怕触动他的疼痛。之后褪去衣服爬上床,抱着他,让他靠在我怀里,就像平时温存过后我靠在他怀里睡去一样。

“睡吧,哥,你要不肯上医院,我明天请个大夫回来给你瞧瞧。”我吻着他的耳垂轻声说。

他没有回答,像个受了伤的孩子,往我怀里缩了缩。

“你以后在家歇着,我出去找工作,我养你。”我很想告诉他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一无是处遇到麻烦只会哭的傻瓜絮,我也有能力为他撑起一片天空。

他伏在我怀里一动不动,我摸了摸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很痛?”

他摇摇头。

“我草!痛你不会吱一声?”跟唐子谦学的毒舌粗口这会儿全都用上了。

说完我才注意到他的肩膀在颤抖。

“哭了?”我感到很意外,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这家伙还真的泪流满面。

“不容易啊,你也会哭!”我感慨道,收紧手臂,把他紧紧按进怀里。

“絮。。。”

“在这儿呢,哥。”

“我。。。对不起。。。”他强忍呜咽的声音听起来别有味道。

“你丫能不能别老说这句?我又没有怀孕!”唐老师口气。

“我。。。我杀过人。。。”

“早知道了!杀个把两个人又怎么了?没事儿!”我很大气的用下巴抵了抵他的头顶以示安慰。

“我很肮脏。。。”他又开始啜泣。

“哪里脏?我给你洗洗?”我故意牛头不对马嘴。

“每当用这双手碰你。。。我都觉得。。。觉得罪无可恕。。。”我感到他握紧了拳头。

“那以后换我碰你,让老子尝尝鲜!”我故意猥琐的笑了出来。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办法。。。那个人,他害死了我的上师。。。他有罪。。。”

我顿了顿,说不出话来。

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哥哥口中所说的他这一生必须去做的事情,为此我们分开了三年。难怪那天桑顿伽第一次出现在我们家院子里的时候,哥哥的表情会变得那样y沉。

“为什么?他不是你的师兄吗?”

“因为。。。那尊佛塔。。。”

“唔。”我了然的点点头,那尊佛塔在我的印象中已经完全模糊了,只感觉是个价值连城金光四s的金疙瘩,原来它竟然有这样大的魔力,让一向以无欲无求著称的藏传佛教僧人都为之走火入魔。

把过去十几年从哥哥那里得来的信息全部串连起来,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把哥哥过去的人生一幕幕播放了出来。

从一个贫苦的藏族游牧家庭出生,身患疾病,无药可医的他被父母交给那片土地,祈求神明给他一条生路。

这个奄奄一息的婴儿却被一位四处游历的高僧捡到,他渐渐被养大,并且跟着高僧以及高僧的徒弟一起修行,研习佛法。

多年以后,高僧怀璧其罪,因为拥有那尊佛塔而招来眼红的大徒弟的迫害死于非命。

但是命运真是奇妙,哥哥背着佛塔独自逃生,却昏迷在一间破庙里,被一伙盗猎分子捡到,被好心的大成哥救了一命,遇见我。

我们被阿爹收养,一起长大,他却对过去的仇恨念念不忘。

之后的事情已经一目了然。

他简单的人生却充满了无奈,单纯干净的眼眸却因仇恨染上了罪恶的颜色,这样的哥哥,躲在我怀里泪流不已的忏悔着的哥哥让我心疼。

“哥,那些仇恨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有我在,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我发誓。”我在他耳边喃喃的说。

哥哥在我胸口蹭了蹭脸,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披露初步的真相~

还有进一步的真相~

☆、幸福

68

有时候,不得不相信,如果把心中积郁已久的秘密说出来,真的会舒服很多。

从那天之后,好像发生了奇迹一般,很长一段时间,哥哥再也没有发病。

我在一家超级市场找到一份收银员的工作,早晨早起去做兼职,送一份牛奶和两份报纸,忙得团团转。

哥哥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不忍心看我这样辛苦,便继续去工地做起他的工作。

一旦是哥哥决定的事情,我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便由着他了,只是他的一日三餐我一定会亲自送到工地上,看着他带着别扭的表情,把我精心煲的汤喝光才匆匆跑去上班。

我们一直坚信,生活不会永远对我们这样不公平。

看着别人的幸福时也会羡慕,并且努力去追寻,因为我们都清楚我们想要的,我们想要在一起,我们想要幸福。

仿佛消除了隔阂一般,我们的爱情变得如鱼得水。亲吻拥抱,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样自然而然。他还是会像小时候那样捉弄我,在完全挑起我的欲望之后故意要我说一些难堪的话,让我求他给我。

对这样的哥哥,我感到无可奈何又欢欣不已。每当他筋疲力尽,喘息着舔着我的耳垂,在我耳边呢喃,我就像身陷泥潭一般,幸福得无可自拔。

泥潭,蜜糖凝聚成的泥潭。

“哥。”我试着捏了捏他的耳垂。

“嗯?”他有些气喘,轮廓分明的脸上还带着一抹尚未消退的红晕。

“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他静静的看着我,突然暧昧的一歪嘴角,笑着说:“有啊!”

一看到他这样笑,我吓得腰都挺直了,我知道他又要捉弄我了。

“哪里?”我唯唯诺诺的问。

他目光下移,用粗糙的大手沿着我的脊背一路滑下去,手指滑进那道温热的缝隙间,轻轻的捏了捏,吐气一般轻声说:“这里。。。”

我被刺激得浑身汗毛都起来了,扭腰躲避着他进攻的手指,红着脸说:“我、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你这样扭只会让我更想去呢。。。想去的地方啊。。。”他突然把头埋在我胸前,一口咬住我那粒敏感的凸起,用舌尖逗弄着说:“还有这里。。。”

“你。。。你。。。”我气得一拳打过去,可是身体还是无可抑制的对他的挑逗起了反应。

他一把握过我那柔软无力的拳头,翻身压上来,把我的埋怨统统封进嘴里。

“唔。。。”整个人都要融化在他令人窒息的热吻里,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他赤/l的背。这家伙!技巧越来越高了,三两下就把我弄得几乎要弃械投降。

“想要吗?”他一把握住我已经硬挺的下面,眼睛深沉的看着我。

“嗯。。。”我红着脸,咬着食指,把头撇向一边。

他轻笑一声说:“求我啊!”

总是这样挑逗我!让我难堪,门儿都没有!

我要反击!

我双手捧住他的脸,定定的看了他十几秒,然后说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哥,你眼睛里,有眼屎!”

他微微一愣,轻笑一声,对我说了一句更恶心的话:“你想要吗?我抠下来给你吃啊!”

我想哭。

我仰头做泪流满面状。

遇上这样的哥哥,我真是拿他没辙。

我滚来滚去,躲避他的进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我们的嬉闹声,整个房间里盛满了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幸福。

哥哥还埋头在我胸前舔着吻着,我抱着他,喃喃的低声问道:“喂,哥,我在想,要是当初没有遇到你,现在的我,会是怎样?”

“会死。”他头也不抬的说,“你和我,都会死。”

“嗯。。。”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止一次的对我说过,如果当初没有遇上我,他说不定在十多年前就死了,在那个破庙里化成一具不为人知的枯骨,而我,也会渴死或者冻死在高原之上。

“所以,我们已经多活了十来年了,该知足了是不是?”我梦呓一般的说。

他抬起头,脸上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

我微笑着捧起他的脸,说:“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也不会一个人活下去。。。”那天我对他说抱着他从对面那座楼顶跳下去的话,不是开玩笑。

他的眼睛突然被一大片迷雾所笼罩,漆黑一团的迷雾。

他没有给我机会再说下去,封住我的唇,分开我的双腿压在胸前,迅猛的撞进来。

“哥。。。不用。。。不用难过,人、总有一天。。。嗯。。。会死的。。。早晚都一样。。。”我随着他激烈的律动一下一下的向前迎合着他,一边强压住难耐的呻/吟说着。

不知道哪位哲人说过:我们都在朝坟墓走去,只有迟到的,没有缺席的。与其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到老,还不如死在他怀里。

眼前有一道白光飞来,近了,更近了,那道白光直接冲进我的头脑里,什么都看不见了,唯有他的体温,他的感触,那么残酷,那么真实。

我全身颤抖的抱着他,发出又尖又细的叫声,无法控制的释放出来,溅满两人的下腹。他抚摸着我,猛刺几下,狠狠的抵在我身体最深处,滚烫的y体充盈了我。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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