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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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 和 功能!这个月纽约家中三碧贼星入门,专主有人入室盗窃。为了化解这个风水问题,他们提前在家里装好了隐蔽的监视器,贵重财物全部存放到风水好的银行,而且在大门加装了由九个小灯组装成的照明灯盘,专门用于化解三碧贼星。

风水原理以化解为优先选择,这个布局正是遵从了这个原理。如果在布局时只考虑怎么捉住小偷,这并不是最大的善,等小偷犯罪才去捉捕,不如让小偷失去偷东西的欲望,或者进来后偷无可偷,那么自然家人平安,偷者无罪。

安芸虽然不在纽约,可是天天和安良安婧保持电话联系,她知道了安良准备去新加坡后,曾经很不开心,甚至有一种人算不如天算的感觉。自己辛苦设计了救命方案,在家里布下了完善的风水局,安良却为了送一个女人回新加坡,在最危险的时刻离开最安全的地方。但是想到安良说,不想在有限的人生里留下什么遗憾,她也只好由得安良做决定,事实上一双脚在安良身上,她要留也留不住这个人。

现在正是家里贼星发动的时间,家里早就开好的各种录像设备和红外线防盗网,只要有人从外部进入都会发出警报。

安芸不担心家里被盗,她最担心的是小偷入屋后和两兄妹冲突起来,引起人命伤亡,所以她出门前反复提醒,要是发现有小偷想进来,一定要先赶走;赶不走的也不能围捕,一定要放走;而且盗窃过程中绝不能和小偷见面,因为辛辛苦苦布好的风水局,完全可能因为哪个命中注定克制安良八字的小偷无意中打破。

但是一切只是想象中的事情,实际情况却是安良把一个陌生女人接进了安家。

安芸听说李孝贤和安良的八字是鸳鸯蝴蝶命的相合格局,稍为放心一些,因为这个人的出现,会使安良的命局产生合化,以安良这个面临死亡的格局,无论变成什么都不会变得更坏。可是安芸同样带着十二分的怀疑,二十岁后已经没有桃花运的安良怎么可能突然和一个万中无一、八字相合、天生一对的女孩遇上呢?

她慎重地提醒过安良,可是安良完全把她的话置之度外,只是叫她放心,自己会处理好的。于是她只好让安婧盯住李孝贤,不要让她搞出什么事,尤其是在家里。

大卫集团神秘死亡事件从安良进入死亡之月的第一天,就摆在安良面前,而且安良对此关心有加。安芸一直通过电话同步了解事件的发展,也理解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如此努力地投入到一个客户的事件里,这里面掺杂了风水师好奇的天性,对玄学的执着,对朋友的仗义,对自己生命中最后几天的不妥协。让安良静静地躺在床上等死,他会宁可爬上自由女神像跳下来摔个稀八烂第二天在报纸上登个头条。

下午三点多从美国发来的信息,让安芸心头一紧。这个时间正是纽约深夜三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安婧的电话号码,信息上写着:

“现在哥和李孝贤从房间里走出来,去了地下室书房找书,没有开灯,没有说话。我在被窝里看着监控镜头,不敢讲电话,怕惊动他们。”

安芸立刻感觉到事情诡异,她和几个董事打了招呼就匆匆离开施工现场,一边回信息一边跑回酒店。

她这次到北京主要是为了新能公司的大厦风水案,所以选住在新能大厦附近,走路只要十分钟就到可到达。但这时她再短的跑程也不能走着回去了,安芸急于回酒店上网接通家里的防盗影像,于是飞跑出工地。

一到马路边安芸就飞跑起来追上一辆的士,上车后放下一张钞票就叫司机直冲酒店。

在车上她回信息给安婧:“做得好,保持这种方式联系。现在他们在干什么。”

“李孝贤站在书房门外,哥把书拿给她看,然后又放回去。”

安芸马上在心里升起无数假设,可是没证没据的也不能随便怀疑什么人。她上了一辆的士,向司机说了酒店地址后,马上给安婧发出指令:

“可以放大他们的面部吗?看看他们的眼神正不正常。”

安婧在床上慢慢冒出冷汗,她很快地回信息:“绝对不正常,两个人的眼神都是直直的,好象在梦游。不,好象见鬼了。”

安芸心急如焚地等着每一条回复,她看到这条信息后,立刻回复道:

“什么都有可能,你拿罗经看看有没有八奇针出现?”

安婧慢慢揭开被子,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罗经,在电脑屏幕光线下照了一下,罗经中间的针果然在缓缓转动。

她觉得非常疲劳困乏,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甩甩头揉搓一下眼睛再看一次,罗经指针仍然在转动,而且恍惚中又快了一点,这是危险在逐步增加的信号。

她看着针和电脑上的秒表对照着转速,同时发信息给安芸:

“针在顺时针旋转,每分钟大约两转。还在加速,扣扣开始吠叫。”

安芸刚刚下车,她飞跑进酒店的电梯,焦急地看着手机的信号。

她意识到一件不异常的事情正在家里发生,这在风水上是一种极端凶险的情况,只有地理环境或者电场磁场急速发生致命的变化,罗经的指针才会不稳定又不停地转动。

在电梯里她又给安婧发信息,让她再等一会,不要惊动安良和李孝贤,也不要走出房门。

可是当这条信息刚刚发出去,开门进房间的同时却收到安婧的信息:

“针在加速转动,我很困,可能有邪术。我不能再等了,我睡着了哥哥很危险,我现在出去叫醒他。”

安芸大惊失色,开电脑的同时直接拨通了安婧的电话……

安婧这时眼前全是血红,她记得现在明明是深夜,可是为什么家里会火光冲天?

体育厅的地面全是火,没有任何可燃烧的东西,可就是热得遍地火星。我觉得心里很烦燥,而且我手里拿着枪,只有这支枪可以解决问题。这世界有太多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这些肮脏只能在地狱。对,象火海一样的地狱,就象这里……

安婧一步步走下进入地下室的楼梯,她觉得这道楼梯比平时长了很多,而且她全身都使不上劲。楼梯里很吵,墙壁变得象纸一样薄,很多人在墙壁后面哀号惨叫。她很想用力向前走,可是双脚象在泥潭里趟,抬不起来也走不快。这只会让安婧更暴燥,更想解决些什么。

安婧的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念着:一切都是李孝贤造成的,她不和安良深夜去大卫集团总部,哥哥就不会被追杀;她不用安良送她去裂岩谷,哥哥就不用冒险进去;她不介绍艾琳娜给安良认识,哥哥就不会老想着再往二号警戒山跑;最讨厌的是如果她不住在家里,哥哥晚上就可以陪自己聊天,而不是和她在厨房喝红酒……

李孝贤出现在走廊的尽头,她和安婧一样穿着白色长睡衣,安婧眼里的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她的手上刚刚接过安良递过来的书,抬起头就看到安婧正用手枪指着她。

酒店套房里,桌面的手提电脑一直开着,进入远程监控系统可以看到家里的情况。安芸打开屏幕后,看到黑白色的夜视镜头里,安婧穿着长长的白睡衣,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自动手枪,踉踉跄跄地跑过体育厅冲下地下室的走廊,一只史纳莎小狗一直跟在她身后。

安芸不停地拨打安婧的电话,她已经可以在屏幕上看安婧手里的电话一闪一闪,可是她却毫无知觉,只是提着枪一直往下走。原来安婧刚才为了避免发出声音惊动安良,把手机调到了无声,有电话打入的话只有灯光闪烁作为信号。

安芸看看另一格屏幕,安良和李孝贤仍在机械地做着搬书百~万\小!说的动作。她情急生智,手捻剑诀把手机握在掌中,从手机上抽出手写笔,口中念念有辞:

“一骑天地明,一横鬼路结,两点日月明,凶神恶煞灭。奉天敕令神兵火急如律令!”

咒语念完,手机屏幕上同时写下一道形状端庄有如古印文的游魂煞镇符,随着一声疾喝,按下发出键把符图发到安婧的手机上。

在万里之外的跨国长途电话,要发出图片信息不是一按键之间的事情,安芸看看屏幕,又看看自己的手机,符图正一点点发出,可是她已经看到安婧在黑暗中无声地举起枪,瞄准了李孝贤的头。

李孝贤察觉到身边有人,她慢慢地转过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枪口,目光的焦点完全不在室内,好象只是看着远方的地平线。

安良仍在书房里拿书,当他走出房门要交书给李孝贤的时候,也看到了安婧,他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向安婧走去,可是安婧的枪口马上转向指住安良。

安芸在电脑屏幕上看到安良正站在安婧和李孝贤中间,李孝贤的视线被安良挡住,她轻轻拉开安良,向安婧递起拿着手机的右手。

安婧的精神状态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一看到对方举起手她转回枪口马上扣下扳机。

“呯!”地下室里传出一声巨响,子弹击中李孝贤的手机,把手机打得粉碎,也把她的手震得飞开,巨大的推力还把李孝贤撞得摔向后面的地上。

这一声枪响让安婧清醒过来,她眼着的火光消失了,在微弱的灯光下是跪在地上抱着李孝贤的安良。

安婧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看到这个场面被吓得呆在原地,她看看自己手上的枪和李孝贤,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把李孝贤打死。她看着安良从跪着变成了坐在地上,用身体掩护着李孝贤,眼神仍然和刚才一样迷离地看着远方,还不时举起手护着脸,很明显是有幻觉。

手足无措的安婧马上想起给安芸打电话,抬起左手一看手机已经闪个不停,接通电话马上听到安芸焦急的声音:

“婧婧,我看到你开枪,是不是打死了人了?!”

安婧听到安芸这样问更慌了,她失魂落魄地说:“我不知道,我先看看……”

“别看了!扔下枪,马上把手机调到对讲。”

安婧照做之后,安芸的声音立刻回荡在地下室的走廊里,随着安芸的指示,安婧蹲到安良面前。

安芸的声音又说道:“我刚才发了一道游魂煞镇符到你的手机,一会我数一二三,你就把手机贴到安良的耳边,等我念完咒,你把那道符调出来,用剑指压着手机贴在他印堂上,然后划九字诀。”

安婧听到这里都快急哭了,她对安芸说:“我是修女,很多年没有练天师道的内功了,我怕不行啊!”

安芸语气非常严厉地说:“一定行,照我说的做,马上!”

手机贴到安良的耳边,喃喃的咒语开始传进安良的脑海里,他的嘴慢慢嚅动着,进而变成小声地跟着安芸念诵咒语。

安婧一手扶着手机在安良的耳边,另一手在翻看李孝贤的身体。李孝贤正在昏迷中,她全身上下都没有枪伤,只有右手掌不停地流血,也不知道手掌里有多少伤口。安婧细心地听着咒语,这是她从小就学习过的内容,可是随着时代变化,自己长大后有了个人选择,慢慢地就忘却了,她想不到在最危险的时候,能救人的还是这些被遗忘的古老密法。

安芸念完“急急如律令”,安婧立刻从手机调出闪着荧光的天师符,用剑指抵住手机印在安良的额前,然后按小时候练内丹的方法凝神聚气,一只手在安良的眼前按“井”字形分别划出九道纵横线,口中同时念出九字咒: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口诀一念完,手机屏幕突然闪出一下比平常亮得多的光线,安良的眼神也随之灵动起来,他看看安婧,又对起眼睛看看贴在眉心的手机,然后问道:“你想干什么?”

李孝贤也随之幽幽醒过来,惊奇地看着安婧伸出剑指用手机压着安良的额头。

大家回到一楼,急忙给李孝贤验伤包扎。李孝贤的手伤得不轻,幸好安婧的手枪中发s出来的是橡胶子弹,又打在手机上,手机炸开后子弹没有贯穿手掌,才没有造成骨折,可是掌心里依然有很深的伤口。安良执意要送李孝贤去医院护理,回家时已经天亮了。

大家都不可能再睡觉,在一楼的大书房里打开五台电脑,重新回看晚上发生的恐怖事件,又接通了安芸的网络可视对话系统,全家开起了全球电话会议。

桌面上除了电脑还放着罗经,就是为了随时检查奇怪的转针现象,可是现在针又不转了。罗经的旁边放了两支“柏莱塔”自动手枪,安婧说放在这里辟邪。

安芸从李孝贤入门的第一时间就很注意她,从安良说的鸳鸯蝴蝶命和她出生的年份,安芸就可以推算出李孝贤的生日和命局。可是她出生的钟点安良也不知道,如果硬要说是八字全配的话是勉强的。八字命局里年月日时是必备的四个条件,每个时间单位都有两个中文字代表,所以年月日时加起来正好是八个字,现在不知道李孝贤的出生钟点,说是鸳鸯蝴蝶命总有些一厢情愿。

不知道出生钟点,当然不能排出一个完善的命局。安良问过李孝贤这个问题,她说没有人告诉过自己;再想从一些生活经历和家庭结构上逆推出这个出生时间,李孝贤又不愿意多说家里的事情。本来简简单单的一个女孩,不想在外人面前说家里的事是很正常的,可是放在频频出事的安家就成了神秘人物。

更何况从刚才的录像上看,深夜三点钟第一个走出来的人就是李孝贤。

家庭会议当然是安芸来主持,她开口就对李孝贤说:

“小贤,因为你和阿良认识不久,这两天又突然来我们家住下,然后发生这么多事情,我们都想找出问题的根源,所以请你谅解,我想先问你几句,你看可以吗?”

李孝贤穿着安良为她买的长毛线外套和牛仔裤,手上包着一大团绷带,象只受伤的小白兔坐在安良旁边,她点点头说:

“我知道伯母一家都对我很好,如果不是良救了我,我现在已经死了。”

安芸说:“你也对阿良很好,我看到你在婧婧用枪乱指的时候拉开他,让他避开了子弹。”

李孝贤看着屏幕里的安芸,这时她穿着一套白色的唐装,端着一碗茶坐在大沙发里,一手揭起茶碗盖轻轻地吹着茶杯。她对安芸的细致观察和理解没有表示出什么感激,只是淡淡笑了一下。

安芸抿了一口茶问道:“你能说说三点钟的时候你为什么会走到阿良的门前吗?”

李孝贤又看了看安芸,她仍是一脸含蓄温和的微笑,看出不半点责备任何人的意思。李孝贤抬起手理了理长发,好象要先理清自己的思绪,她说:

“其实整个过程我都没有什么记忆,只是记得一直在梦,可是梦里的内容也记不清了。我觉得自己好象在透过一个镜头看过去发生的事,有个声音让我去找一个人,然后这个人要带我去很远的地方。”

“安芸饶有兴趣地听着,她c嘴问道:“那声音是男声还是女声,是从很远传来的还是从心里听到的?”

安良转过脸凑到李孝贤前面,皱着眉头认真地问:“梦里是找我吗?”

李孝贤笑笑说:“是一把很远的男声,让我去找一个古代的人。”

“然后呢?”安芸追问道。

“然后我站在一条荒无人烟大路边等他,他从远处走过来,带我到一个房间里面,说要拿些东西离开这里,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后来的事就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是在书房门前。”李孝贤说还举起包扎好的右手看了看,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大家听完都静下来,安芸慢慢用茶碗盖扫着浮在杯里的茶叶,安婧穿着镶绿边的白色修女袍,抱着扣扣想心事,安良依然在问李孝贤同一个问题:

“你在梦里看到的男人是谁呀?是我吗?一直都没有看清楚是跟着谁走吗?”

李孝贤只是笑着摇头说梦里看不清楚,然后心事重重地低下头,让香槟金色的长发遮住脸。

安芸说:“阿良,你不要影响小贤了,她之前被人追杀,现在又受了伤,你让她好好静一下吧。目前的情况我也没有头绪,这些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弄明白的,小贤,如果你累的话先回房休息,我们聊一会天也睡了。”

李孝贤点点头走出大书房回到自己的客房,安芸的电脑上开着录像,她一直盯着李孝贤的一举一动,甚至是眼睫毛的颤动和手指的无意识动作都不放过。

她看到的李孝贤是文静而有礼貌的女孩子,而且长得无可挑剔的完美,如果不是发生这么多事情,如果不是安良命中本来没有这样的福气,李孝贤是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儿媳妇。

李孝贤长得漂亮却没有相学里美人常见的薄命相,额形宽圆可以看出她的智力不低,而且从小就很让人喜欢,是被人宠大的孩子。眉毛修得太好看了,两道娥眉在眼线细长的大眼睛上象新月一般勾魂,可是这种修过的眉却看不出她本来的家庭背景。如果就这种柳眉配额形来论相,她绝对来自大富大贵之家,但是她自己并不是这么说的,她对安良说过,自己很早就离开了父母。

她的鼻梁不是很高,可是细长直挺,两眼之间的山根部分也象西方人那隆起,这是相学中难得的富贵形格,对女性而言会比较早出嫁,结婚后还旺夫益子,会有一番事业成就。但是以李孝贤现在到美国找工作又被解雇,解雇后又被追杀的倒霉劲来看,实在不象是配这个好相格的命。

安芸想,一定有什么是假的:背景?运气?鼻梁?还是这张脸?

这些都不是问题,安芸心里觉得真正有问题的是安良。她一手教出来的安良已经是新一代玄学家,他还会看不出李孝贤命格和相格之间的矛盾吗?一定看得出来,而且会想得比自己还要多,只是这个孩子有自己的一套。

安芸等李孝贤回到房间,叫安良关上书房门然后分别问他们当时的情况。

安良说:“我一直在睡觉和做梦,我梦见自己回到抗日时期,这和小贤梦见回到古代很相似。刚才我不想打乱小贤的思路,其实我梦到的情况和她差不多,也有一个声音在指示我找一件东西。我在梦里都快疯了,我不知道‘他’要我找什么,只知道到了一个山d里找,日本飞机在头上轰炸,我想快一点也不行,身体就是不听使唤用不上劲……”

安婧c嘴说:“我在半梦半醒的时候也是这样,全身都很沉重。”

安芸对安婧宠爱有加,基本上到了宠坏的程度,无论她搞出什么事都不忍心责备,自己教无可教只好送到教会去修道。安婧总是c嘴只不过是小儿科,她语气慈祥地说:“呵呵,看录像就知道你很沉重了,先让你哥说完吧。阿良你继续说。”

“嗯,我在山d里看到很多奇怪的器物,在梦里知道这些全是上古遗物,都有很多秘密,真没想到原来自己走到藏书室了。”安良嘿嘿一笑说:“我们家的玄学书看来绝对是一宝呀。”

安芸微笑着问安良:“梦里只有你一个人去寻宝吗?”

“嘿嘿嘿……”安良双手盘在胸着,靠着椅背笑起来:“芸姐,我知道你是解梦高手,可是我的梦也没有那么直接的事情,我只是梦见自己背着一台照相机,还是旧式的‘大铁桶’,我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穿着那个时期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芸姐停下了笑容,重复了安良的话:“哦?你觉得不舒服吗?”

安婧不甘寂寞地c嘴说:“我也觉得很不舒服,很热,好象进了地狱。”

安芸听过两个人的详细情况,又问他们的看法。

安婧认为是中邪了,按教会的说话就是着魔了,虽然风水师不能总是用这种态度推搪问题,可是有妈妈和哥哥在,作为小妹妹的安婧天经地义地当个不用动脑子的幸福白痴。

安良说:“我发现这件事和大卫集团的事件有共通点,就是从正统风水学上看不出问题。我们家的风水运程只是贼星入门,大不了是人搞出来的事情,可是昨晚是全家中邪,用传统方法来对付的话马上就要开坛作法辟邪驱魔。不过我不相信有什么神怪的力量,反而觉得距离解开大卫的死因走近了一步。”

“怎么走近呢?”安芸好奇地问。

安良拿起桌上的纸笔写着:“迟些电话里再告诉你。”举起来给安芸看过,安芸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对安婧说:

“婧婧,动动脑筋吧……”她又怜又爱地把问题推到安婧面前。

安芸的心情其实非常复杂,她很清楚这是命运的安排。命中注定要死的人,身边总是特别多事,而自己也总是想去做些会死的事情。眼前的儿女长得聪明漂亮,可是一步走错的话就会白头人送死头人,眼前这一幕将永远成为定格。身为风水世家,他们不可能不首先站起来对抗命运,可是这条路很显然越走越困难,越来越危险。唯一可以乐观看待的角度,就是这是上帝给孩子们的磨炼。

安婧倒吸着冷气说:“你们在这里我就想不出东西了,嘿嘿……”

“真笨……”安良说了半句就被妈妈制止:“哎,阿良……婧婧,你闭上眼睛说吧,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安婧调皮地笑起闭起眼睛,她想了一会就说:

“我觉有个关键问题,追杀小贤的人是不是杀大卫的人?丹尼解雇小贤,她就马上被追杀,这很不合情理,我是丹尼的话就不会这个时候下手杀人,这样的话谁都会猜是他想干掉小贤了,灭口就是最好的杀人理由嘛。追杀小贤的人好象并不知道她被解雇了,可能根本和解雇没有关系。至于追杀的原因,她自己不说我们也没有办法,哥还老是保护着她。”

安良一直不说话,安芸看他象是想把话留着电话里说,于是对安婧说:

“这的确是关键,要是这是两批人的话,阿良一开始的想法就错了,追杀他的人并不是杀大卫的人,也和风水布局无关,那就很复杂了……见一步走一步吧。你们还想去新加坡吗?”

安良说:“当然了,我要送小贤回去,顺便玩半月。”

开完家庭会,安良在安婧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他认为昨晚的情况有可能是有人在家里的黄泉八煞方位放了邪门风水法器,然后两兄妹各自己回房间翻箱倒柜。折腾了几个小时后,两人没有发现什么,到书房商量一阵之后,把监视器里近几天的录像全部看一次,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干脆把监视器关掉,走到地下室的走廊里收拾起打得粉碎的手机。

明天就要出发到新加坡,今天还要按风水改命计划在纽约市内大逃亡,而且仍有些准备工作要做。

安良等刘中堂来了之后,就开车到自己的风水事务所楼下,把一袋手机碎片交给丹尼尔,要求丹尼尔把这个东西重新拼起来,并且搞清楚这东西除了可以打电话还有什么别的功能。

安婧在街上买了几十盒金属模型玩具,正在车厢后面大拆大卸。

她先把自己的两支“柏莱塔”手枪拆散成各种零件,然后分别放进模型盒子里和模型零件混在一起,再用胶纸重新封盒,准备一会经过邮局的时候,就往预先订好的新加坡酒店寄过去。

刘中堂正在把雪糕车开往长岛方向,安良坐在雪糕车前座换好防弹衣和橄榄球护甲,然后用双手枕着自己的头盔后脑,悠闲地对刘中堂说:

“你认识婧修女的时候,她是不是这样的?”

“不是,那时很斯文。”

“后来是怎么发现她这样的呢?”

刘中堂熟练地打灯磨方向盘甩过一个弯道说:“有一次监狱里有囚犯要越狱,劫持了几个修女,然后在狱警下手狙击之前,婧修女就把他们干掉了……”

安良猛地转过头对安婧说:“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你都没和我说过,你想死啊?!”

安婧被安良突然叫一声,眼神紧张地抬起头,嘴里还叼着一个子弹匣,象一只受惊准备逃跑的鼬鼠,和那身庄重的修女袍形成很不协调的画面。

她双手都拿着零件,嘴里叼着子弹匣声音含糊地发出怪调:“what?”

安良担心地看了她一会说:“算了,没事了。”然后无可奈何地转回去,对刘中堂说:

“暴力很危险,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对不对。”

刘中堂点头说:“有时是这样,不过有时用暴力的话会很有效果。”

安良摔回靠椅,自言自语地说:“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在长岛的小树林里,安婧和刘中堂分别坐在一张野餐大木桌的两端,这两个方向是都是安良致命的煞气方位,在他们中间放着一个中国象棋盘,两人正在平心静气地下棋。

全副武装的安良一直站在大木桌上踱来踱去,不时跨过棋盘,拿着电话和艾琳娜不停地讲。

他从艾琳娜那里知道了裂岩谷里地质研究所的主管马特维,过去负责桥路隧道建设,可是因为他有天文学的背景,一直向公司打报告要求开发和天文有关的研究。具体是什么不知道,可是被他磨了几个月之后,大卫就把这笔预算批了给他。这次马特维开发的产品规模很大,消耗了公司九成的开发预算,连她的项目也受到压缩。

艾琳娜的基因项目,却一直没有突破。

她的基因库规模也不小了,可参考的数据基本上是够用的,卡住她的并不是计算方面的问题,而是最近遇到的基因突变。

目前科学界改变基因有两种主流办法,一种是替换法,另一种是添加法,两种方法都只不过是用良好的基因注入旧基因中,不同的注入的份量和生效的速度;相同的就是手工繁复,人工技术性非常强,所谓的速度不同也就是很慢和非常慢的区别。

可是艾琳娜在研究中却发现人的基因会在一天内、甚至在一小时内突变,突变后的结果就是死亡。从艾琳娜前期的成果来看,基因决定了人的命运;可是基因可以被外力突变的话,就是说人的命运是有可能被强大的力量所改变的。作为科学家她关心的不是命运变好还是变好,而是要找出这种力量。

这时安良提醒她,在大卫死亡的座位上方,天花板背面有圆形的压痕。如果她注意到大卫的基因有突变,可以从这个线索去想想,可能会有些启发。

这边正在通电话,那边达尼尔就挤了个电话进来,安良连忙转过去。

“yoho,达达,怎么样?”

“良,那台手机太先进了,里面有超强的收发功能,还有几个我破解不了的小芯片,这些芯片都极为先进,绝对不是手机里会有的东西。”

安良听到他这么说不高兴了:

“达达,你可是骇客界的大哥级人马,你搞不清楚这是什么芯片都没脸见人了。”

达尼尔受了冤枉地说:

“伙计,那小芯片只有蚂蚁那么大,而且还被打烂了,我是到了同行兄弟的家里,借他们的仪器才可以解读里面的程序碎片,只能从收发元件上检测出功率超乎寻常,至于……”

安良和达尼尔太熟了,他冲口就喷出一句:“废话,手机本身就是收发功能的嘛,你是不是想失业了?!”

尼达尔被安良气得发火了,他也提高了音量对着手机骂道:

“你别以为是我老板就什么都明白,你会做这些事就不用请我了。那几个芯片不是发s手机民用电磁波,而是发s游离幅s。你要是用这个手机的话我保证你头发掉光j子全部死掉,你会在一个月内死于脑肿瘤。”

“这么狠?!”安良吓得差点把自己手上的手机扔掉。

安良在大学里主修地理学,理科成绩非常好。只是因为他太醉心风水,急于毕业进入社会实践家传绝学,才没有深造下去,但是他和物理工程方面的朋友仍然特别谈得来。

他很清楚游离幅s波也是电磁波的一种,这和手机民用电磁波不同之处在于:游离幅s用高能量传出,通过碰撞原子激出里面的电子,使物质里面充满带电离子,这个过程叫做“游离化”,这种高能电磁波叫“游离幅s”。目前游离幅s已经应用在伽玛s线,x光和紫外线之类的能量型仪器上,而达尼尔所说的效果,正是这些仪器的副作用之一。

“这是那里来的东西?yoho,你在听吗?我说你别用这种东西……”

达尼尔关心地追问着安良,安良的心思全到了李孝贤的头发上。她要是天天用这种手机,也会掉头发吧?他嘴巴里发出没有意义的声音应付着达尼尔,达尼尔又说道:

“我还有新发现,你要请我喝红酒了。我查到大卫集团的一些旧资料,艾琳娜是他们集团企业的设计者,而且集团在世界各地的基建项目,都是艾琳娜和甲方公司交涉、选址和拍板的,这么说吧,她是公司的技术灵魂。”

安良一听高兴得蹲下来,把手机按到声音播放键给安婧和刘中堂一起听,兴奋地对他们做着手势。不过他和达尼尔说话的声调还是很平和:

“很好,这些资料我们都会有用的,你有空就再查一下,什么都可以……对了,你上次不是查过了,怎么老是查艾琳娜?”

达尼尔大大咧咧地说:“废话,这是世界上少有的金发美女科学家,任何男人都会想查她的底细。还有,我帮你进了五千手英磅……”

安良顿时暴跳起来:“啊!啊!你干什么?进那么多干什么?”

“英磅马上要升了,美元会进一步贬值,你拿着美元干什么呀?这次赚了我也有钱分呀,就你那六千美元让我养十口人怎么可能,我得赚快钱呀,我兄弟要买新的游戏机……”

达尼尔不停地说,安良只觉得有点口干和头昏,他从蹲在木桌上变成坐在桌面上,漠然地按停了达尼尔呱拉呱拉的声音。安婧把纸巾伸进他的头盔里擦汗,一边问道:

“五千手是很多钱吗?”

“不多,不过那是我全部私房钱……达达是在用我的钱豪赌,华尔街从来没有人全仓杀入市场的……你把枪装回去,让我回城的时候顺路一枪打死他……”

安婧温柔地安慰安良:“不要伤心,你天生没有财运,那些钱你本来都没有的啦。”

安良为了被达尼尔扔进大西洋的私房钱痛哭一场后,马上打电话给丹尼。

现在安良基本上认定艾琳娜在控制着大卫集团的风水,她用整个企业风水系统来左右华尔街120号23楼的总部,而这股力量来源于警戒山龙脉。通过艾琳娜的生物工程研究所那个反客为主的风水布局,他可以肯定大卫和丹尼的每一决定,都经过了艾琳娜的参谋,而且最终会按照艾琳娜的意思去实施。尽管安良不知道艾琳娜起了什么作用,可是她对集团隐瞒自己在使用风水,对风水师隐瞒自己是地理学博士,就绝对有不可告人的背景。

可是电话一直打不通,丹尼的新秘书说他出差了,安良憋了一肚子想法没地方发泄,只好对安婧和刘中堂说:

“这件事等回来再说吧,我们先去新加坡。”

安婧把棋盘上的一只卒子推进对方的九宫,近刘中堂的“将”,然后满有信心地说:“快要将军了,在新加坡一定有答案。”

刘中堂把“将”横移一步说:“要是能得动幕后的人当然好,不过其实只是我们被人家动了,我们一直被人家引着走。小贤就是一个鱼饵。”

安良盘腿坐在大木桌上,用拳头轻轻扫着下巴上的短胡子说:“就是,我们和大卫的死有什么关系呢?小贤和艾琳娜是同一方面的人吗?真有意思。”

对李孝贤的怀疑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共识,可是在她面前却没有人表现出来,和过去不同的只是绝不在她面前再谈论和大卫集团有关的任何事情。安良对她照顾有加,安婧对她也有说有笑,大家一起准备明天出门的行李。

几十盒模型玩具已经寄出,当他们到达新加坡富丽华大酒店的时候,两支“柏莱塔”手枪也会同时到达他们下榻的客房。

不过唐人街警方却通知刘中堂在假释期间不能离开美国,就算到了飞机场,在出海关时也会被遣返。安婧通过教会交涉也没有效果,刘中堂只好留在美国。这对安良来说可不是好消息,刘中堂虽然说话不多,可是为人仗义,在华人圈中有影响力,很多人解决不了的事他都有办法搞掂,最主要的是他的八字命局正好是安良的太极贵人,有逢凶化吉的特殊力量。人不在了才觉得珍惜,刘中堂这回不能同行新加坡,让安良心里好象少了点什么。

当天刘中堂开雪糕车把大家送到机场,一路上大家都戒备重重,以防路上有人袭击。刘中堂告诉大家如果有需要的话,雪糕车里面有手枪和冲锋枪,这让大家非常放心。可是一路上刘中堂却闷闷不乐,他想不到自己连小狗都不如,毕竟扣扣可以通过教会和慈善机构的证明以工作犬的名义很快得到入境批准。

顺利到了机场,刘中堂把几个电话号码给了安良,说这是东南亚一带的洪门兄弟的电话,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找他们帮忙。然后刘中堂又一直把他们送到海关检验口,安良进了登机区很远之后,找个地方回头偷看刘中堂在干什么,发现他果然还在翘首以待。一个大胡子男人流露出这样的眼神和行为,唯一解释就是动感情了。

安良叫安婧过来一起偷看,他还问安婧:“你说他在看谁呢?”

在飞机上憋了十多个小时,他们顺利来到新加坡。

新加坡是一个离岛,全国面积比中国的首都北京大不了多少。离岛北部东部和西部被窄得可以建起大桥的柔佛海峡包围着,柔佛海峡的对面就是马来西亚;离岛南部则面临辽阔的新加坡海峡,这是一条非常繁忙的海上通道,是世界的十字路口之一。

新加坡地处热带,从来没有什么季节概念,一年到头只有夏天,唯一的季节区别就是很热的夏天和不太热的夏天。

安良一下飞机就开始脱衣服,到了过海关的时候,被怀疑是危险分子所以单独分开,受到严格地反复检查,工作人员极有礼貌却冷若冰霜地表现出另类的不客气,让安良很不舒服。

安婧知道现在是安良一生中最倒霉的时候,他遇上什么麻烦事都不奇怪,现在她只想尽快把两支自动手枪c回两肋,不然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到抵挡更多的意外。

李孝贤也带着扣扣在外面静静地等着,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安良才黑着脸骂骂咧咧地走出来。

“新加坡怎么啦?我也是中国人嘛,怎么会要我脱光了全身上下检查,还用机器照我直肠里面是不是藏了毒品。”

安婧说:“幸好我没有在行李里放玩具模型,要不然被搜出来的话被判抽鞭子就完蛋了。”

(红尘说:新加坡的刑罚中保留了鞭刑,行刑的鞭子很有杀伤力,每一鞭都会把人打得皮开r绽。)

“婧修女是女人,不会被判鞭刑的,鞭刑只针对男性。”李孝贤对安良温柔地说:“你就要小心一点了,在新加坡的法例比美国严,日常生活细节上要多注意一下。”

安良一边拖着行李往外走一边说:“当然,我们都是文明人,不会影响别人的。”

李孝贤看着安良的下巴说:“你也要注意仪表整洁哦,留胡子的人在这里办事情不太方便……”

“什么?”安良在过道上停了下来:“我的胡子惹谁了?”

李孝贤伸手在安良的衣领上扫了一下,为他整了整衬衫说:“入乡随俗就对了,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习惯,如果觉得不方便的话就把胡子剃了。”她停下来好好看了安良一眼说:“你剃了胡子会很帅的。”

安良被李孝贤整理了一把,马上笑嘻嘻地说:“好吧,只要你喜欢,我回去就剃掉。不过你喜欢小白脸直接说就行啦,不要说得好象我的胡子惹谁了似的……”

安婧提着眉毛对安良酸溜溜地说:“哥,你留胡子的造型比其他男人酷多了。”

他们下榻的酒店在中国城附近的富丽华大酒店,这里的中国城正是李孝贤所说的“牛车水”。“牛车水”位于新加坡南部,是早年最大的华侨聚居点,现在已经是著名的旅游休闲景点。

“牛车水”保留了大部份早期建筑,使这个地区充满怀旧气息。新建的大路越过狭窄的小街,现代化大厦从几层高的大片老房子后冒出来,街上杂乱而密集的招牌上写着各种不同的文字,一眼看去只觉得时光起码倒流了五十年。

安顿好大家的住房后,李孝贤说要先回家看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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