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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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 和 功能!安良吸了一口说:“好象还加了伏特加,酸甜苦辣的味道都很浓重,想不到你还喜欢喝这种口味。”

“你也喜欢吗?”

“喜欢。”

“真的?”

两个人突然笑起来,他们都想起刚刚互相认识的时候,那个不懂歌剧却说自己喜欢歌剧的家伙。安良说:“真的喜欢,第一次喝就觉得很对口味。”

李孝贤微笑着说:“我这杯不甜,口感更重,我怕你第一次喝不习惯,为你点了一杯有点甜味的,加了西瓜汁……”

安良看看李孝贤手中的杯子,里面的酒绿得感觉得到重量,他想试试李孝贤喝到的味道,也许可以感受到她的心情:“可以吗?”

李孝贤笑着从自己的杯里抽起吸管,把杯子递给安良,安良c进自己的吸管喝了一口,果然酸苦而且辣,比自己手上那杯更冲。李孝贤这种味觉爱好让他有点意外,他的脑海里不自觉地闪了一下李孝贤的生日,他想对照一下从这个八字里表达出来的性情是否和这杯绿色mohito一样,在青涩的外表下,藏着喝下去才知道浓烈的韵味。

越夜越冷,他们身边偶尔有偎依着的情侣走过,可是安良等了很久,没看到李孝贤有冷的表示,也没有要回家的要求,她似乎在等什么。

安良盘算了一下,觉得是时候说一句有下文的话了:

“你冷吗?”

李孝贤说:“嗯,不冷。”然后抬起头看着远处走过来的两个人。

一个高大帅气的意大利男人喝得酩酊大醉,手上拿着一只钻石白金戒指,正缠着一个金发美女,不停地说着不能分开痛不欲生之类的求情话。金发美女穿着吊带晚装中裙,外套一件皮毛大衣,手上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似笑非笑地慢慢走着。她不象在摆脱意大利男人的s扰,倒象是在享受这种哀求。

李孝贤冲口说道:“艾琳娜?!她是大卫集团的基因工程师。”

安良的眼睛立刻象电光一样看过去,大卫集团的任何人都可能是打开迷城的缺口,何况是一个基因工程师?而且大卫集团不是修路建桥盖大楼的吗,为什么会有基因研究人员?

安良看到李孝贤马上从草地站起来走向艾琳娜,她大声说着:

“艾琳娜,需要帮助吗?”

安良觉得李孝贤太过热心了,也许是一时着急没有仔细看面前的情况。艾琳娜轻轻吸了半口烟,在薄烟中斜眼看着李孝贤的表情,分明在说‘不要多管闲事’。

那个意大利帅哥已经仰面朝天躺在人行道,他的一只手摊在头顶前,握着艾琳娜的短统皮靴,嘴里含糊地叫着艾琳娜的名字。艾琳娜没有挣脱,却背靠在河栏杆上笑起来,那是一种看喜剧电影时的笑声——空d而放肆。

从礼貌上说,安良不可能让李孝贤一个人走近这种是非圈,而且他也很想走过去。他随之站起来走到艾琳娜身边说:

“很抱歉,我们打搅你了吗?”

“哼,呵呵呵,小贤,居然被你看到我在这种地方,真是丢脸呢……哈哈哈哈……”

轻柔的声音后是轻浮的笑声,艾琳娜笑的时候扬白晢的下巴,让松散穿在身上的皮毛大衣斜滑到肩侧,露出贴身的黑色低胸晚装和一道诱惑的曲线。

d!一定是d…cup!安良的视线被绑在艾琳娜的胸前。

艾琳娜瞟了安良一眼说道:“嘿,小男孩,你是中国人吗?你在猜测我的上围尺码……嗯?”

中国人长得比白人年轻这是人所共知的,不过三十几岁被一个美女叫做小男孩多少有点伤自尊心。安良把视线上升到艾琳娜的脸上,这是一张妖娆成熟的脸,看起来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可是安良知道这种天生的金发美女看不出年龄,她可能是只有二十岁也可能已经三十六。

安良从一开始就肯定艾琳娜在玩一场游戏,现在这样的女人很多,这年头已经没有人可以搞清楚爱情的功能有多复杂。他对艾琳娜说:

“我是中国人,你……是空姐吗?”

事实上艾琳娜有着空中小姐一样标准的身高和身段,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安良明知道她是工程师仍这么说,绝不是对美女的恭维,他知道艾琳娜这种恃才傲物藐视男人的才女心里最讨厌什么,也知道她会作何反应。

“no……”艾琳娜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否认了安良的问题。她听得出这是恶毒的咒骂,只有飞国际航班的空姐才会永远处在时差混乱中,可以不分黑夜白天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

“这是你男朋友?”艾琳娜盯着安良,吸了半口烟喷到安良的脸上,从烟雾中审视着安良那张轮廓分明而瘦削的脸,然后对李孝贤说:“他长得象个绅士。”

李孝贤看到艾琳娜对脚下烂泥一样的意大利男人不屑一顾,知道情况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重,她尴尬地说:“不,他是我朋友,他叫安良,是大卫集团的风水顾问……这位是大卫集团的工程师,艾琳娜……嗯,你没事就好了,呵呵……”

李孝贤无趣地干笑着,安良和艾琳娜却在互相打量,然后客气地说了声“嗨”,算是互相认识了。

艾琳娜正面对着安良说:“听说中国风水师都会算命,是吗?”

安良点头说是,艾琳娜又问:“你算命的准确率有多高?”

李孝贤没想到这两个人见面后,一个比一个没礼貌,她拉拉安良的衣服暗示他离开,可是安良象打鸟一样瞄着艾琳娜,目不转睛。他在思考这个女人为什么一见面就问自己这种问题。

“人生不能用数字来衡量,但是有时间性的事件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你是什么范畴的工程师?”安良毫不客气地反问。

“哼。”艾琳娜发出一声冷笑:“我正想找个一流的算命师,你是上帝送来的礼物吧?我在做一个基因方面的实验,愿意和我合作吗?”说完从小手提包里掏出一包精致的女性香烟,打开烟盒优雅地向安良递过去。

“要复制我吗?我很讨厌孪生兄弟。”安良接过烟点着了说:“他会抢走我的一切,而我则会谋杀他。”

他的冷幽默让大家都干笑两声,气氛稍微好转,李孝贤说:“现在是私人时间,我们可以谈些轻松话题。”

艾琳娜用脚挑开意大利男人的手,然后对李孝贤说:“我看他很喜欢这个话题,他是很有独立思想的人,有些狂妄自太,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一般人可以做的事情不会引起他的兴趣。小贤,解雇你的通告我们都看了,ok,这没什么,只是一份工作,但是你还和前雇主的顾问约会吗?”

李孝贤笑了笑说:“我们是朋友,我不会为了公司去约会的。”

“你来的时间不长,但是研究中心的男人都很喜欢你,他们打赌你会和丹尼上床。”

李孝贤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没有接上她的话,这是暗示安良和艾琳娜自己想离开了。

艾琳娜拉起安良的手,拿出笔在他掌心写下电话号码,然后卷起安良的手指让他握起拳头,用让男人欲火焚身的低沉声调说:“想深入一点的话……明天给电话我。”

安良还没有说话,她又凑到安良的脖子旁边闻了一下说:“东方男人的身上有一股香皂的味道。”说完把手上的烟头远远地弹到东河里,在黑暗中划出一条红线,然后招招手走出安良的视线。

安良重复着艾琳娜的话,看着她的背影说:“想深入一点……今天晚上就应该深入一点了。”

李孝贤看着地上的意大利男人说:“我们要怎么处理他?”

安良蹲下来摇摇他,确定他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然后从他口袋里摸出驾驶证看了看,又用手机拍下相片:“我们不管这事,打九一一报警吧。”

第二天安良先和达尼尔讲了一通电话,达尼尔马上在网上扫荡一通,半小时后就给安良提供了昨晚认识的新朋友的资料。

喝醉酒的意大利男人叫塔迪奥,是世界一流工程公司旗下的地质学家;艾琳娜毕业于麻省理工大学,同时拥有生物工程和地理学的博士学位,离开大学后一直服务于各种科技公司。

这两个人的特殊身份,让安良明确地把他们和裂岩谷的‘地下绞r机’联系在一起。

他又拨通了艾琳娜的电话,然后按艾琳娜的要求来到警戒山上。

安家兄妹几天前才到过警戒山下裂岩谷的研发中心探营,对警戒山当然熟悉得很。警戒山的地理形势并不常见,这道山脉是由两层方形的褶皱地层重叠而成,恰似在一块方形蛋糕上放着小一号的方形蛋糕,整齐得令人不相信这是天然生成。裂岩谷位于下层山脉的直角转角处,这个山头称为一号警戒山,在上层的直角转处也有一个山头,地图上称为二号警戒山,艾琳娜给安良的地址把他们带到这里。

他们到了地址附近,四周全是民居和别墅,看不出丝毫企业运作的痕迹。他们在路边一个隐蔽的角落停下车,马上从卫星导航器查找这里的座标,然后从网络卫星图上查看这里的地形。

安良伸手指着屏幕上的山头说:“北纬40度3629,西经74度3850,你们看,正好位于裂岩谷的头顶,从风水上说这里是主,下面是客,艾琳娜在公司里的地位可能比马特维还要高。”

刘中堂说道:“天下万物y阳相错,这里一带并不是崇山峻岭,这个最高的一号警戒山也只是稍微高一点的丘陵。风水原理是低岗取山头之阳气,高山取窝x之y气,所以这里是警戒山龙脉最得气的地方。艾琳娜只请你一个人进去,一会你要小心点,这里可能比下面裂岩谷更古怪。”

安婧对安良说:“哥,你放心去吧,我算过卦包你有去有回,我还会帮你祈祷,免费的。”

安良知道安婧擅长卜卦,因为这样她在修女院里被认为是有神迹的人,虽然经常犯错也被当成是圣母玛丽亚对大家的考验而得到原谅。他伸手在安婧的脸上划了个十字说:“谢谢你不收钱,上帝保佑我,阿门。”然后钻出拖车。

安良穿着西装戴着墨镜走进一个路口,就有穿西装的工作人员出来接引。他跟着工作人员慢慢走进一条没有汽车的小路,两边是茂密的小树林,走到尽头有一座两层楼高的小别墅,工作人员说这里就是研究所。

这个研究所座北向南,和裂岩谷座向一样,同样没有招牌和不显眼。安良注意到在研究所的正西方,有一座和研究所差不多大小的圆形平顶房子,房子四周围着大玻璃窗,看进去可见其中有很多温带植物,显然不是主要建筑。

安良脚步毫不停顿地跟着工作人员走进别墅,其实他已经对这个研究所的地方心中了了。

研究所位于龙x之地,这手点x的功夫精准娴熟,使安良非常肯定在大卫集团里有风水师存在,如果丹尼没有说谎,也只能证明他不知道这个选址建研究所的人是风水师。

研究所外形方正,和警戒山如出一辙,这是得真龙纯气的正派风水修建法,方形五行属土,从土性龙上得土气是最直接有效的设计。在研究所正西方那座圆形温室,居然和研究所一样高低大小。在五行中圆形为金星,西方也是属金,连五行相生中土性也生旺金性,眼前这个布局会出现一个现象,就是主家越来越兴旺,可是越养肥了外来客。主家当然是大卫集团了,客是谁呢?

安良认为这个客是女性无疑,而且很可能就是艾琳娜。因为圆形温室在研究所主体的右方,在风水上称为白虎位,这是一个代表女性的位置,如果这个位置比主位高大,甚至只是显得比较高大,都会出现以下犯上,专利从属女性的情况。

只要艾琳娜是研究所的最高管理者,或者研究所的主管是女性,都可以证明安良判断正确。走进去就有答案,安良迫不及待大步踏进别墅。

走进别墅没看到什么特别,只是两个警卫冷冷清清地坐在厅里。厅中间有两台电梯,安良进了电梯看到按扭有五六层之多,不过这些层数并不是向上升,而是向地下降,陪同他的工作人员按了d层。

坐电梯大概下降十多米,安良来到一个空旷的大厅,厅里有一群警卫员,艾琳娜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今天她穿着白大褂戴着金边眼镜,和昨晚的荡妇形象判若二人。

在一连串和机场安检同一级别的翻查之后,安良从裤腰上解下了电击器和手机,才可以由艾琳娜带领着走进她的研究室。一路走进去看到警卫员比工作人员还要多,守卫森严得好象走进了军事基地。

艾琳娜用磁卡打开了研究室的大门,安良看到里面放满了白色的大冷藏柜,其中一角集中了许多电脑设备和分析仪器,中间有一台圆形的机器他估计是叫做高速冷冻离心机的基因研究专用品,在电视新闻里不时会见到。室内的空调温度调得很低,使他对这里最强烈的印象是象个冻r工厂。

他进研究室后四周查看,他想看看这里是不是有足够大的空调通风口可以让他偷偷爬进来。艾琳娜用懒洋洋的声音说:“不用看了,这里没有可以爬进来的通风口。”

安良笑了笑说:“你好象会读心术,我只是想看看这里能不能抽烟。”

艾琳娜给自己点起一支烟,然后把烟和火机扔给安良说:“想看透一个人很简单,从他眼睛看的位置开始,往最坏的地方想,就会有八成的准确率,因为……人性很丑陋。”

安良不想和她谈哲学,单刀直入地问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呢?”

艾琳娜嘴上叼着烟斜眼看着安良说:“如果只是想帮助我的话,你不会来到这里,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你想和我上床吗?”

“呵呵,我只是想知道你在研究什么,我对基因研究很感兴趣。”

艾琳娜说:“好吧……我可以告诉你,现在基因的研究已经比外间所知道的程度深入了很多,你知道发展到哪个程度了吗?”

安良没有太多时间玩猜谜,他直接摇摇头。

“简单说,现在人们关注转基因食品能不能吃,克隆生物是否道德,人类的绝症是否可以通过基因药去治疗,这些都不是真正震撼人类社会的问题,我研究的是基因和命运的关系。”

安良听到艾琳娜的话颇为吃惊,他注视了艾琳娜静静地听下去。

“基因从一出生就编排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基因编码,而这些基因编码决定了一个人的行为倾向。”

安良说:“这个论点并不新鲜,过去的血型性格论早就有类似的说法。”

艾琳娜笑着说:“只凭几种血型就去研究人类根本就是儿童游戏。我们在早期的实验中,发现有犯罪记录的人有共同的基因特征,这和肝癌特征一样有迹可循。后来我们进一步可以从编码中对比出犯罪的年龄和被捕的时间,也从一些还没有犯罪的人身上找到了犯罪基因,跟踪他们的生活后,发现他们在基因指定的时间里犯罪入狱了。”

安良对这个论点还可以理解,他说道:“要算出这种结果,对于中国命理学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也发现这一点,做一次基因分析需要很长时间,也有取样困难和仪器使用不方便的问题。可是通过星相学和算命术却可以两手空空地算出这些结果,这给我很大的困惑。”

安良说:“你可以放弃研究,转学玄学或者星相学,效果是一样的。”

“不,玄学和星相学都不能精确到百分百,因为计算方式简单,采样不足和数据层太少,到现在为止已经发展到极限。可是用基因分析的话,可以比古代算命法精确一万倍,只要有足够的基因编码被破解,我就可以计算出人类精确的命运。不过目前我发现在生死问题上有些数据不稳定,我想试试用星相学和命理学的结果去对照,如果中国命理学有更优胜的地方,我会考虑从中提取公式。”

安良对艾琳娜说的话半信半疑,信的是基因预测取代命理学预测只是时间问题,疑是的如果艾琳娜手头上只有那么一点研究成果,有没有必要这么快找个命理学家来较劲呢?

他在烟灰缸上挤熄了烟头,做出一付准备离开的样子说:

“我们不是在合作,只是我在帮助你,你可能要另请想和你上床的命理师了。谢谢你带我参观这里,这里很先进。”

安良说完站起来,艾琳娜的眼睛一直看着电脑屏幕,她冷冷地开腔:“你想要什么?钱吗?”

安良一边走出去一边说:“我对裂岩谷里的事很感兴趣,对了,你和马特维博士很熟吧……”

“回来吧,你这样走不出去,那是防核爆的电子门……”艾琳娜深深吸了一口烟,把冒着烟的烟头扔在地上:“你知道的事情不少,我低估你了,不过也没什么。下面裂岩谷的事,我和你一样感兴趣,我这里是生物工程研究所,下面是地质研究所,分属不同的项目,所以我对马特维那边的事知道得不多,但是可以和你一起了解。现在你要先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女仕优先,对吗?”

安良解开刚刚扣上的西装扣,双手往裤袋一c,很有台型地说:“对,女仕优先,你有一次机会。”说完走回研究室中间的转椅上坐下来:“可以给我一杯咖啡吗?”

“墨西哥的科特佩?”

“很有品味,我开始喜欢你了。”安良期待着那杯世界上最香浓的咖啡,看着艾琳娜转身扬起金色的长卷发,在空气中带过一阵沉郁的体香。

研究室里静得可以听到呼吸声,安良坐在舒适的大转椅上,翘着脚轻轻转动着椅盘。他和艾琳娜的手上都托着一个笔记夹,拿着笔在做自己应做的记录。

艾琳娜对今天的会晤早有准备,她给安良准备了六份表格,在表格上是一行行用编号标注的生日,这些出生时间精确到小时,这是使用任何古代算命法必备的条件。每一个生日后都已经用电脑软件排好了天干地支和八字,这是为了节约排局时间,让安良可以把全部精力集中在运算上。

每份表格都有不同的主题,分别是犯罪;先天疾病类型;后天疾病类型;社会地位;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每一个系列都有一百个八字命局,这是为了方便计算精确率百分比,虽然数据不少,可是安良完成得很快。

他每完成一份表格,艾琳娜就马上用来对照真实情况,这时她刚刚对照完犯罪表,转过头对安良说:

“你算的很准,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有些算错的是因为轻微犯罪,或者有特殊情况求情成功被轻判的,其实也不能说错了,因为他们只是没有进监狱,不过一样被判有罪……我说话影响你计算吗?”

安良一直低着头在表上填写,他及时回应着艾琳娜:“中国命理学并不以性格为,也不会把计算重点放在心理活动上,一种只重视事实情况的算命法,算出来的结果当然只有自由和入狱,这还不够吗?”

“中国人认为荣誉和名声,罪名是否成立不重要吗?”

“不,中国人认为这些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通过道德修养去建立的,无论生活得贫穷或富有,都可以成为受人尊重的人,这并不需要计算。判决往往和事实无关。”

安良一边聊天一边又递了一份疾病统计表给艾琳娜,他还在不停地算着,对艾琳娜说:

“一个小时快到了,我想这次不能为你完成全部表格。”

艾琳娜看到手上的几份数据量出奇庞大的表格已经惊叹不已,她一边用扫描仪录入数据一边说:

“你完成得太快了,中国算命法和西方星相学完全不同。”

“对,中国算命法用符号来运算,而西方星相学却在数苹果。”

“什么?”艾琳娜脸上露出奇怪不解的微笑看着安良。

安良抬起头说:“呵呵,你在拖慢我的进度,如果一个小时完成的内容不能让你满意,你会愿意听我说下去吗?”

艾琳娜很有礼貌地说:“和你聊天很愉快,填表和谈话都会让我满意,你随便。”

安良又低下头算表上的八字,不过他同样神情轻松地和艾琳娜聊天:

“中国命理学和西方星相学都起源于天文学,他们共通的原理认为人的命运被太空里的星球影响,当然,地球也是其中一个星球。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中国把太空里的星球和大地上的万物都代入了符号,为每一个符号赋予了对应的数值和性质,只要运算这些符号就可以直接算出人生里的事情,就象一条代数公式,只用八个符号就可以运算一生;而西方星相学在算命时,先要为每一个人画出一张天宫图,把人出生那一瞬间的天空重演出来,这就出现了复杂的资料查找,对某些角度的确认,然后推算人的性格,从性格推演他的命运。看那张反映原始天象位置的图,不是和数苹果一样吗?如果直观的点算比加减乘除快的话,那么星相学也会比八字推命快。”

艾琳娜听得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笑着对安良说:“你很有趣。”

“谢谢。”安良把一份表递给艾琳娜说:“这是意外伤残表,时间和伤残部位都填好了,下一份是意外死亡表,不能在一小时内完成了,我尽量吧。”

艾琳娜接过表放在桌上没有说话,站起来绕到安良的侧面,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快速运算。

安良好象习惯了一边说话一边做事,他的嘴巴还是停不下来:

“我这样高速运算的准确率会有所下降,大方向不会错,可是细节上会有出入,有些不能定性定量的人生问题你要自己微调一下,比如这里把年收入三十万美元以上的家庭定为中产阶级,但是这个人如果有相大一笔税局不知道的现金存款、或者是黄金,用八字推命可以算出来,你的资料上却不会显示,你当面问的话也不会有人承认,这样谁对谁错就很难定论了……”

艾琳娜瘫倒在椅子上说:“听你这么说,基因和行为的关系研究还有一个采样对象隐瞒事实的问题,如果无法攻克的话,我也只好去学算命了……似乎更准,是吧?”

“到目前为止以你告诉我的情况来看,是八字推命会占了上风,不过,谁知道你是不是也隐瞒了事实呢?”

安良抬起头看了看艾琳娜,她冷笑一声说:“你太聪明了,我真想分析一下你的基因。”

安良没有笑,他冷冷地看着艾琳娜说:

“这表上的人你都认识吗?”

“大部份是医院和监狱的资料,一般我都不认识。”

“fa031,你能帮我查一下这个人死了没有吗?”安良不再算下去,只等着艾琳娜的反应。

艾琳娜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用懒散的嗓音说:“良,我们说好了你只是算这些表……早一点完成的话……”

安良的表情严肃得可怕,他低沉坚定地说:“我们并没有说好我不能先知道这个人的情况,fa031,请帮我查一下。可能你不用查吧,马上告诉我也可以。”

艾琳娜又为自己点着一支烟,她站起来走到安良身后,扶着他的椅背说:

“1963年9月1日中午12点出生,这个人在我的资料里已经死了。”

安良转过椅子正对着艾琳娜说:“癸卯年庚申月丁未丙午时,这个八字白手兴家,财旺身旺大富大贵,今年正走官运,会在政界里崭露头角,十年后将是政界明星,这是大卫的八字。”

艾琳娜慢慢收起笑容说:“你的记忆力很好,本来我想看看你算出来的结果再对照他的基因编码图,现在你看出来的话也不用了,他真的命中注中不是死在这一年吗?”

“你的质疑方式没有逻辑性。大卫的基因图上有他的死亡标志吗?”

艾琳娜没有回答,她一手盘在胸前一手举着烟,暧昧地看着安良,露出神秘诱人的笑容。

安良站起来把笔记夹放在桌子上:“你在想该不该告诉我答案,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更多。”

艾琳娜又笑了,她侧着头踱到安良身边帖着他小声说:“真可爱,我可以告诉你,如果这可以让我们更紧密的话……”

她微微张开嘴唇,用迷离的眼神扫视着安良的脸,等待安良的认同,象在等待一个吻。

安良没有和她的眼神接触,艾琳娜走到一台电脑前,退后一步说:“好吧,我这里有全公司人员的基因图,大卫的基因图没有死亡标志……不过,他死了之后我马上去会议室现场,从他那天使用过的钢笔上提取了样本,这一次基因编码完全改变了。”

“完全改变?什么意思?”

“就是换了个人,从体质性格,疾病经历和死亡标志都变了,除了可以看出还是人类基因……”

安良说:“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是我请你帮我的原因,我想知道有什么力量可以这么快改变基因,或者说是命运。你知道,基因变种和用基因药治疗都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艾琳娜的话对安良来说象平地响雷一样震憾。

以艾琳娜刚才提出的一连串理论,基因编码等同人的命局,基因编码的全部改变等于改命,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出现在这个事件中,同时他联想到那一天刘中堂的罗经在二十三楼会议室里一分钟一转的奇异现象。

安良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他不动声色地说:

“警方定性为自然死亡,你还有什么高见吗?”

艾琳娜又回复了刚才的懒散表情:“没有,只是研究一下,你给我的结果让我多了一个参考。但是一定会找到答案的,只是时间问题。”

安良没有时间在艾琳娜的研究所停留太久,他马上就要按每日逃亡计划回到纽约市区的方向。离开研究所的时候,艾琳娜对他说随时可以打电话给她,如果他愿意的话还可以再来研究所。

在路上安良向安婧和刘中堂讲述了研究所里的情况,他还从艾琳娜嘴里知道,实际上艾琳娜主持的生物工程研究已经把人类各种社会行为的基因编码基本破解,例如政治能力和政治倾向,才能倾向和事业能力,社会地位和财富积累,异性a好和婚姻情况,先天疾病和后天伤残,寿命长短和生育能力,都可以从基因编码上统计出方向性的标志,也就是说只要提取一个婴儿的基因,就知道这个婴儿的一生经历和成就。

目前的成果艾琳娜并不满意,可是公司方面却已经开始调用她的成果,而且她一直不知道公司用她的成果干什么。

安良脱下西装换上防弹衣,从橄榄球护甲里伸出头对安婧说:“艾琳娜估计她的基因成果会被地质研究所,就是马特维主持的项目整合应用,不过一直没有头绪。”

安婧顺手把橄榄球头盔递给安良:“这头盔该洗了……连公司里的人都发现大卫的死有问题,丹尼一定也知道基因突然变化的事吧?”

刘中堂在前面开着车,他大声说:“艾琳娜和马特维的项目互相没有交流吗?”

安良说:“我问过了,她说公司要发展生物工程方面的项目,所以在二号警戒山上新建了这个研究所,不过涉及到商业机密,公司架构上他们之间没有平行联系。后来时间不多了,我得逃命呀,所以这些事下次再找她谈吧。”

安婧抱着扣扣沉思了一会说:“我觉得艾琳娜隐藏了一些事和关系,生物工程研究所的风水格局可以和华尔街120号比美,而且风水地位凌驾在裂岩谷地质研究所之上……”

安良哈哈笑了两声,他说:“我出门前问过艾琳娜有没有攻读生物工程以外的学位……她说没有。”

安婧和刘中堂不约而同地冷笑起来:“哼哼哼哼……”

他们还记得正版黑客达尼尔今天早上闯入大卫集团的人事档案库,查到艾琳娜的资料是生物工程和地理学的博士,而且毕业于科学家的摇篮——麻省理工大学。

毫无疑问安婧的猜测是正确的,从艾琳娜的谎话中大家证实了这一点。接下来的时间,达尼尔又入侵麻省理工大学的档案,百分百确认了艾琳娜的专科和学位,那么艾琳娜的地理学背景就成了下一个要了解的关键。

达尼尔早就多次入侵大卫集团的主机,可是他并没有翻查到安良偷拍回来的文件,连相关的字眼也没有,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大卫集团有另一个独立封闭的内部系统。

如果是这样的话,坐在家里轻松入侵盗窃资料已经不可能,只有找到这个台主机才可以拿到全部资料。可是进一次裂岩谷已经是出生入死,更何况要找一个根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主机?就算可以潜入丹尼的办公室或者家里,找到相关的电脑c作入侵,达尼尔的身材也干不了这么高要求的小偷活,而且这样做丹尼一定会报警,把此事列为刑事案,那就非常麻烦了,如此下来从机器入手还不如从人入手调查。

艾琳娜很可能就是一个突破口,安良一定会再找她。

当大家安全回家时,李孝贤已经为大家摆出了一桌很有东南亚风味的晚餐。

生活在炎热里的东南亚人民,偏偏喜欢浓香鲜辣的口味,没有五彩缤纷的辣椒咖哩小葱香菜,就不是本地正宗风味。r骨茶和海南j饭,咖哩鱼头和沙嗲烤牛r就在婧修女面前,但不是她可以吃的东西,她坐在香气四溢的桌子前不停地祈祷,闭着眼睛求上帝宽恕自己的贪婪,同时眯着眼睛偷看第一个吃排骨的人是什么表情。

她对着自己面前那碗减辣减扇贝和减对虾的呖沙米粉愤愤地说:“你们祈祷得这么快,上帝会惩罚你们的。”

大家都害怕得笑起来,筷子全部停在空中,李孝贤从炉边端出一个小盆子说:

“所以我为婧修女专门做了一个菜,这样婧修女就可以为我们向上帝求情了。”

“哦?!”安婧的大眼睛顿时闪闪发亮。

端上来的是一盆罗杂沙拉,这是经华人改良的爪哇式沙拉,里面有很多当地水果和中国独有皮蛋豆卜加上油条,再用一些熏墨鱼粒带出食物的鲜味,用虾膏鲜椒三口酱和酸柑汁等当地调味品混合而成,吃起来甜酸香辣,味道复杂而回味无穷。

安婧尝了一口之后说:“这种素菜才是修女吃的东西,今天其他菜式很多,这盆罗杂就我一个人吃了。”

李孝贤温柔地笑着说:“是呀,因为不适合一般人吃,所以我只做了一小盆。”

安婧听了非常惭愧,立刻划了个十字低头吃东西。

这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香,安良更是前所未有地暴饮暴食。本来菜做得好已经是致命的原因,加上由李孝贤下厨,安良迟迟没有得手的遗憾都发泄到美女的手艺里,他不停地大嚼着各种菜式,用实际行为狠狠地补偿着心理缺口。

吃得差不多了,李孝贤随口问起今天去研究所的情况:

“艾琳娜有提出些过分的要求吗?”

安良嘴里塞着东西,他唔唔地点着头,含糊地说:“唔,很过份……我一个小时看了四百多个八字命局……”

李孝贤惊讶地说:“每算一个十秒都不到?真是神了。”

安良咽下一块jr说:“因为不用很深入计算,只是看主要特征,然后做选择题打个勾。比如先天残疾和意外死亡,这些就是一眼看去就知道有没有问题的格局。”

安婧吃饭的速度也减下来了,现在有空开口说话:“加上我们安家祖传神算法,比一般的子平八字推命快多了。”

“真厉害,艾琳娜要这些干什么呀?”

安良抹抹嘴说:“对照一下她破解的基因编码,要是有出入的话对她就有价值了。你也是太不合作了,我怎么说也帮你挡了一颗子弹,你不以身相许也多少告诉我们一点情况吧,我一直以为大卫集团只做建筑工程,鬼想到现在的工程公司做的是生物工程,可能再搞下去就要象科幻电影那样生产变种兽化兵了。”

李孝贤知道安良是在开玩笑,不过她还是认认真真地解释:“大卫集团发展的项目很多,要是你这样追查会找不到头绪的。在技术方面的事我也不懂,可是人事方面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呀。”

刘中堂放下筷子说:“这些事说起来没完没了,慢慢再谈吧,我们好好吃饭。小贤做的沙嗲我最喜欢吃。”

安良看了看刘中堂的络腮胡子,上面果然粘了很多沙嗲酱,看来这人还是挺老实的。他好奇地问刘中堂:“你那把胡子经常粘到东西吗?”

“酱汁多的东西会粘一点。”“洗完之后要不要护理一下,比如用护发素之类……”

“不用,修剪好形状就行了。”“剃掉不行吗?”

“这是一种声明,不能剃。”“声明什么呢?”

“你吃东西吧……”

刘中堂吃完饭看安良没有问题了,就和大家告别回家。

天天奔波大家都很累,很快就整理好自己上床睡觉。小狗扣扣的睡篮在安婧的房间里,在深夜三点钟的时候,它却被一点声音惊醒了。它爬起来走到房门旁边,把长满大胡子的鼻子凑到房门下面闻了一会,肯定这是安良和李孝贤的味道,于是又走回篮子里趴下闭目养神。

李孝贤穿着白色的睡衣,长发披散地从自己的房间里慢慢走了出来。她没有开灯,也没有发出声响,手里拿着一台手机径直走到安良的房间,静静地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安良打开自己的房门,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内k,露出协调的体形和线条流畅的精干肌r。房间里同样是漆黑一片,只有一个向着街道的窄长窗户从窗帘后透出微弱的黄色灯光。

李孝贤轻轻地关上门,和安良一起坐在房间中间的长沙发上,两个人小声地说着话。

过了一会,安良的房门又打开了,他身上多穿了一件睡袍,和李孝贤在黑暗中一前一后走出房间,经过体育厅走到地下室。

在地下室的走廊里,安良没有打开天花上的照明灯,只是就着平常的地脚灯慢慢向前走。安良在这个房子里长大,闭着眼睛都可以走到任何角落,灯光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他们没有到处去,而是直接来到藏书的房间,安良在书柜上慢慢地翻查书本,李孝贤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走进去。安良每拿出一叠书,就走出门外交给李孝贤看一看,李孝贤看完后又把书交还给他,他再把书放回原处。

他们这样做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也保持了一个小时的沉默,这一切都被安婧看在眼里。

这时安婧正趴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她好象还没有睡醒,可是刚才一连串恶梦把她从梦境中推回现实。扣扣开始不安地哼叫,马上被安婧用动作指令制止了。

她强打起精神,把手提电脑搬进被窝里,电脑上转接了家里各个角度的监视镜头。电脑旁边放着两支柏莱塔自动手枪,现在她正在把短信息发到地球的另一边,收信息的人是她和安良的母亲——安芸。

北京正是下午时分,安芸头戴安全帽,身穿中国灰布长衫,手上托着罗经站在一座正在兴建的新能大厦前,和南方新能源开发有限公司的董事们堪察风水。

安芸长得身材苗条,中等身高,完全没有中年人发福的迹象,从后面看只会觉得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她剪了一头短发,几绺长发从从发线处翘起,又充满动感地垂在额前,使这个发型神采飒飒。加上漂亮的五官和瘦削的脸形,让她那张看起来大约四十岁的脸美艳动人。她脸上总是带着善解人意的微笑,那表情让人觉得来到她面前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这正是安芸在纽约玄学界被人称为“生观音”的原因。

不过安芸并没有因为长得漂亮而有过多打扮自己的习惯,她觉得一个人如果有良好的气质,穿什么衣服都会好看,只要衣服整洁合身,低调的款式更适合自己。朴素飘逸的中国长衫穿在她身上古风浑然,仿佛这种属于男性的款式本来就是为她而存在。

她其实并不低调,在中国穿中国传统服装的人走在街上是另类,无论唐装旗袍还是长衫都会更引人注目,何况现在安芸正站在一群穿西装的男人中间,每一个男人都神情专注地听她讲解着这里的风水情况。

当安芸的手机响起短信息的铃声时,她就知道有事情要发生。

每一个住宅都是一个活体,从落成的那一天起就有了自己的宿命。在这危机四伏的一个月,她早就计算过安良和每一个家庭成员的八字,也推算过家里的风水,而且这个推算精确到每一天每一小时。

这个月纽约家中三碧贼星入门,专主有人入室盗窃。为了化解这个风水问题,他们提前在家里装好了隐蔽的监视器,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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