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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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 和 功能!忙的,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全力以赴。”

安良苦笑着说:“哪里哪里,你给我钱我也放不进口袋,不是捐到慈善基金就是亏掉了,你还是欠我个人情吧。”

安良又侧过身对丹尼说:“丹尼,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你过来一下好吧。”

丹尼拿着红酒杯和安良走到窗边,他问道:“你想谈我辞退李小姐的事吗?”

“对,就是这件事。”

“她违反了公司的规定,我没有起诉她而且按劳工法给了她赔偿,还有什么问题吗?”

安良说:“是由这个引起,可是我不是说这件事,几天前我就想打电话找你了,你电话打不通。简单说吧,你辞退小贤后,她当天下午就受到杀手的追杀……”

丹尼顿时呆住了,他微张的嘴巴看着安良,神情极为惊愕:“为什么?你们不是怀疑我吧?”

“别慌,我们都知道不是你干的,你要杀小贤也不会在辞退她之后马上动手,这样太假了。后来我把她带回家里避难,可是在我家里也出事了,我们全家在半夜同一时间产生了幻觉到处梦游,婧修女在梦游的时候还用枪指着我,差点把我杀掉。”

安良看看安婧和李孝贤,她们正在嘻嘻哈哈地聊天,他对丹尼说:“朋友,我估计这事和大卫的死有关,和小贤有关,和你肯定有关,现在扯到我头上来了,你不要害我,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丹尼端着酒杯看着窗外想了一会:“大卫不是我杀的。我们是几十年的好朋友,又经历了十年创业,我不可能杀他,他死了之后我一直很沉痛。可是公司有公司的内部问题,这些事目前不需要你的帮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而且很高兴知道你一直没有怀疑我。其他事我会自己解决……对了,你来新加坡干什么?”

“小贤在纽约被人开车追杀,场面搞得很大,我怕她有进一步危险,所以马上送她回新加坡。问题是我开始怀疑她了,你可以不告诉我公司的内部运作,可是你能告诉我一些她的事吗?比如她日常负责些什么工作?她是怎么进集团的?”

“我缺个秘书,她来应聘,我看她气质很好,人也精灵,而且是新加坡人,所以优先考虑她。”

安良扬扬手说:“对不起,打断一下,你请她的时候是因为她漂亮吗?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这重要吗?”

安良斩钉截铁地说:“很重要。”

丹尼转头看向坐在远处的李孝贤,她已经请张济文到自己的桌子同坐,和安婧一起听张济文说话。她的神态轻松愉快、笑起来眉眼象一弯新月高雅脱俗,的确是很好的外交人才。他想了一下说:

“当时嘛……有几个洋人女孩我觉得不错的。不过说实话,我们华人的审美观还是倾向华人,她是唯一的华人,而且第一眼真是觉得她很美,有一种迷人的气质,眼睛看着她就移不开了。她在新加坡国立大学毕业……”

“主修什么?查过吗?”

“当然查过,我们集团对员工的背景很重视。她主修西方文学,英文和写作都很好。”

安良细细注意着丹尼的眼神,这是一种又怜又爱,象看着暗恋已久的女孩子的表情。他又问道:

“小贤应聘只是一两个月前的事,当时的细节你都记得吗?”

安良的追问有点不着边际,丹尼皱着眉头问:“你是指什么?”

“手机,她当时手里有拿手机吗?或者在什么地方露出手机?”

丹尼想了一下,沉静地点点头说:“有,你说起来我就记得了,她和我见过两次面,一次手里一直拿着手机,一次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当时我还觉得她有点不礼貌,应聘的时候不应该接电话。”

安良神秘地笑着说:“不过她的电话是不会响的……她进集团后接触过什么工作?”

“秘书嘛,主要是协助我的工作,起草文件和管理总裁室的运作,重要文件要由她亲自传达,为此我还把自己的车配给她了。上次她偷懒叫你送她到裂岩谷,造成的后果太严重了,这是她的严重失职。她的薪金很高,连这样都做不到完全没有在职的价值。”

安良意味深长地笑着,拍拍丹尼的肩说:“那个地方有古怪的,不然你早报警了,看你什么时候告诉我吧。小贤工作时会不会接触到你的机密文件?”

“公司文件有密级,从规定上说她只能看到b级机密,a级机密是不会看到的,会由相关人员和我面对面交接。”

“不用电脑?”

“哼哼……”丹尼笑起来:“a级机密文件全部不在电脑,要是放到电脑里就和放到时报广场摆卖一样了。你相信可口可乐的配方会放在电脑里吗?”

“那是,听说配方放在保险箱,而且只有五个人可以开箱。小贤知道你要来新加坡吗?”

“应该知道,我最近一个月一直在安排这件事。”

“啊~”安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有件事要打听一下,你肯定你公司里没有人会风水吗?”

丹尼点头肯定,安良又对他说:“丹尼,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请你不要生气,不要胡思乱想,马上回答我是或者不是,这个问题很重要。”

“好,你问吧。”

“大卫集团的全部工程建筑都是由艾琳娜选址、审图和最后拍板的,是吗?”

丹尼果然惊讶地看着安良,安良立刻用手指指着他,音量不大可是语气强硬地问:“是不是?”

“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认识艾琳娜,还知道这些具体的内部运作,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良终于找回了一点心理平衡:“嘿嘿,让你也知道我的厉害,你不告诉我集团在搞什么项目,我也不告诉你我和艾琳娜的关系,要不你把她也解雇了吧。哈哈哈哈……”安良得意地笑起来。

刚到新加坡,没有人可以睡觉。

从北美洲坐飞机到东南亚的第一个星期,人人都存在倒时差的问题,下午犯悃晚上精神,不过安良和安婧都是精力过剩的年轻人,除了每天那一两个最危险的时辰要到各大公园和人烟稀少的地方逃亡,其余时间都是没日没夜地捉住李孝贤要到处玩。他们白天到牛车水吃小食,去英国殖民地时期的遗址参观;晚上到克拉码头看表演逛商场;安婧终于可以坐上位于滨海湾尖角的化煞风水摩天轮,李孝贤也在现场听安良讲解了鱼尾狮怎么运用了“拨水入零堂”的高级风水技术,并且随着元运的变化搬迁了位置。

李孝贤除了陪两兄妹到处去,其他时间倒也老实,只是在中国城的公寓里睡觉,似乎她的工作就是导游,除了干这个没有别的事情。安良和安婧不用睡觉,每天跟踪她回家、监视她出门,都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甚至有一天李孝贤还邀请他们到家里做客。他们经过一番无谓的侦察,证明李孝贤家里没有任何古怪。

到处吃喝玩乐疯玩了几天,总算开始出现睡觉的欲望,可是李孝贤又问他们去不去马来西亚。李孝贤的要求安良当然全盘接受,他和安婧正在纳闷这几天李孝贤为什么没有搞出新花样呢。

他们之间没有人谈到和大卫集团有关的事情,也没有人再提起在安家奇怪的梦游,仿佛一心一意享受快乐的生活,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安婧那几十盒玩具模型已经收到,可是听说要去马来西亚,只好马上又把玩具改寄到吉隆坡的酒店。她和安良都很清楚,他们不是在旅游,而是在一步步走近真相和危机,没有武器等于自寻死路。

安良试过半开玩笑地问起李孝贤,为什么跟着她每走一走都会有事发生,可是李孝贤却总说是巧合。问到发出奇怪高能量手机的时候,她的问答是不知道。

安良感觉到李孝贤对自己在一点点亲近,可是他又觉得作为一个别有用心的间谍,李孝贤似乎也太蹩脚了,那么多漏d被人家发现。而且明知自己可能已经曝露了,仍要不断地粘在自己身边,到底是蠢?是喜欢?还是诱饵?难道她认定自己会跟着她,直到找出真相?

安良在静下来的时候会想,如果现在回美国,可能会减少很多问题,当然也可能把问题带回家,无论如何,用正宗的命理学推算,自己的未来都只有死路一条。

每天陪着他出生入死的安婧也提醒过,如果想死得方便点的话,回美国无疑是最佳选择,不过现在安婧的态度也改变了,她和安良一样想看到这一连串事件背后的真相,看一看李孝贤的真面目。

多余的行李放在李孝贤的家,他们以出门游玩几天的状态轻装上路,三个人背着背囊,安婧牵着小狗扣扣,在夜晚坐上了前往云顶赌场的长途大巴。

他们坐的行车班次是新加坡发烧级赌客的专车,因为新加坡没有赌场,赌客们大多会去最近最方便去的云顶赌场过把瘾。他们星期五晚上车,在车上睡一觉,星期六天亮的时候就到目的地;然后在赌场里大战一整天,到了半夜回房睡觉,星期天天亮又大战一天,晚上坐大巴回新加坡,正好在车上睡觉,星期一就可以一身轻松地回公司上班。安良他们不用上班,可是为了调整时差,不要浪费晚上的无聊时光,他们也选择了晚上出发。

目的地云顶赌场位于新加坡北部三百多公里,在马来西亚半岛的中部,首都吉隆坡东北方向几十公里的山顶。

“云顶”这两个字不是为了喻意和形容,而是直接对赌场的描述。云顶赌场位于中央山脉的背脊,海拔一千七百米,平常云海都在赌场的脚下,天气不太好的话赌场四周云雾缭绕有如仙境。

在天色发亮的时候,安良被身边的s动闹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扣扣伏在他身上睡觉,安婧和李孝贤挤在一起向车窗外看。

大巴正在盘山公路上来回盘旋和倾斜,大巴外一阵阵浓雾随着山风快速掠过,在浓雾之间露出微光下的青翠牧场,高大的佛塔,深不见底的山谷,在开着空调的车厢里甚至可以听到小鸟的鸣叫。

安良迷糊地小声问道:“到了吗?”

李孝贤转头用大眼睛对他眨一眨说:“快了,再过半小时就到了。快看,下面有野人……”

安婧也说道:“哎哎,还有一群老虎耶……”

安良定神看一看,没好气地说:“哦,全是假的雕塑。”

没过多久,大巴就升到云层上面,一缕金光也从东方升起。车上昏睡的乘客纷纷醒来,象朝圣一样用膜拜期盼的眼神看着浮在云海之上那片如梦如幻的七彩华城。

当大巴来到云顶赌场大门前,安良看到七座占地辽阔的大厦包围着一片窝地,窝地的正中央是一个游泳池。这里的占地面积大得惊人,说这里是赌场的话很不恰当,这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赌城。

在金光闪闪的朝阳下,赌城里的每一座大厦,每一件游乐设施都显得不真实,赌城中间的大型过山车和各种游乐设施做得象迪斯尼乐园,从外表上看出不一点赌城的味道,不过在风水师的眼睛里这一切都不只是华丽。

从任何一个角度眺望远方,都只会看到天空、山顶和云海,向赌城里看去,每一件事物都按八卦卦宫布局,同时又依着中央山脉的来龙,正向着山下的吉隆坡。

李孝贤为他们订的酒店是最有历史的主建筑云顶酒店,安良抬头一看酒店大门,就和安婧同时笑起来。

安婧说:“呵呵,这老板想钱想疯了,连大门都设计成一只虎爪,我们进去想赢点钱可不容易呀。”

李孝贤说:“我听说云顶赌场是经过很多风水师布局的,这里的老板比澳门的任何一个赌场老板都有钱。”

“也比澳门的任何赌场都大。”安良看了看四周说:“山顶比下面冷很多,你们出来玩要穿多件衣服。”

进了酒店后,安良就一直在抱怨客房住得不方便,地方太窄,没有拖鞋。可是李孝贤告诉他,这里已经是云顶最宽敞的酒店了,如果去其他新落成的酒店,虽然价格便宜一点,可是却更是窄得不能住人,天花只有两米高,两床之间只有六十公分宽,电视架在衣柜顶,洗澡间不足一平方米,听说这样设计是为了不让客人留在房间里,着人往赌场里跑或者到游乐场和商场消费,安良和安婧咋舌之后立刻变得随遇而安。

在自助餐厅吃早餐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人潮汹涌,进餐厅的人在门外排队叫号,来得早占着位置的安婧有点幸灾乐祸地说:“花钱来这种地方受罪,要是不赢钱的话真是亏大本了。”

李孝贤说:“这里的自杀率很高,早年因为太多人输了钱跳楼,所有房间的窗户都封得只留下一条缝,你开窗只能伸出去一条手臂。”

安良撕着面包,慢条斯理地说:“我倒没注意窗户,不过从风水上看这个大形势,就已经是犯了孤阳煞,不是一般老板可以做下来的。他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把煞气转嫁到客人身上,达到风水中化煞生财的目的。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风水局,正如你说不是一个风水师布出来的大格局。”

安婧说道:“自杀率高和形煞一定有关系,大门那个虎爪就很不厚道,这样有意造出一个形煞,如果不是开赌场的话,造这种风水的风水师要下地狱的。”

安良托着脸看着窗外的群山说:“广东有句俗话说‘有qg无焗赌’,就是说没有人可以强迫另一个人去赌钱,如果用枪指着我的头我去赌,还不如直接打劫我或者绑架我算了,其实输钱的人都是自己受不住诱惑,又有什么好说呢?”

李孝贤笑起来:“我一说要来这里,你还不是马上响应呀,你要不要和建云顶赌场的风水师来一次决斗呀,我挺想看的呢。”

“煽风点火,女孩子家这样可不好,不过既然来了,当然不会就这么回去。”安良对安婧说:“上次我和你们说的赌博原理,你也可以在这里试一下了。”

李孝贤好奇地问:“婧修女也可以赌钱吗?”

安婧立刻圣洁地说:“圣经上没有任何一个字说过不能赌钱。”

安良也对李孝贤说:“也没有说可以赌钱,你是主修西方文字的,应该知道吧。”

“一会看看你怎么赢吧。”李孝贤暧昧地笑着,嘴唇轻轻含着一颗葡萄,大眼睛看着安良。

回到客房打开电脑上网,三个人全都坐在电脑前研究起云顶赌场的卫星图。

安婧轻轻惊叹了一声:“啊,什么都看不见啊,只看到云彩。”

安良把卫星图放大缩小,又四周旋转,直转得李孝贤喊头昏,他才开始说话:

“马来西亚半岛的轴线是从北向南走的中央山脉,来到云顶高原后形成一个圆头平顶的高峰,随后山脉向大海方向呈圆形下降,走了一个勾子的形状往回绕,吉隆坡就在这勾子里面,这种格局叫回龙顾祖。不过这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是关心云顶这个部份。云顶高原是吉隆坡的入首处,就是风水堂局的开端点,这里也主宰着吉隆坡的命脉。”

安婧从另一台电脑查了一下说道:“光是云顶赌场上交的税收约占马来西亚全国总税收的千分之五,还没算云顶集团其他的交通地产橡胶电力之类的生意,这是很惊人的数字。”

“嗯,从风水的角度看这是完全可能的,而且还会越来越高。”安良把卫星图放大到侧面看了一下山脉的形态,又打开窗帘看了看外面说:“云顶高原是虎形格局,从这里向下直扑吉隆坡,这种大局称为‘猛虎下山’,所以酒店大门做成虎爪是有道理的。不过其他细节在卫星图上看不到了,全是云彩遮蔽着……”

李孝贤说:“我想是赌场老板给网络公司交了费,要求屏蔽这一片地区吧,要不然这种商业旺地一定会有清晰的大图。”

安良走到窗边说:“有这个可能,商业秘密也好,风水秘密也好,都有必要相对保守一点。不过我们都到现场发,这些也秘密不起来。赌城中间的游泳池就是龙x所在,我肯定这里还是一片荒地的时候,游泳池那个位置是一个小湖。你们看,七座大厦围着这个池,全部地形都向游泳池倾斜,如果不是天然形成的湖,没有风水师敢在这么高的山顶开水池,如果无中生有硬要往下挖的话,会把整条龙脉掘伤,那时就得不偿失了,还会殃及山下的吉隆坡。马来风水名师很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安婧说:“我也看得懂这个部份,这是天池,在风水上叫做水聚天心,四周加上大厦包围就更好了,所谓‘水口捍门高,人家富贵牢’,对吧……”

安良看着安婧笑起来:“你就会背简单口诀。”

“我要背圣经嘛,脑子里哪能记那么多东西,只能挑短的口诀来背了。”

大家走出酒店大门,来到一个游乐场中间,他们看到每一座酒店都象一本展开竖起来的书,整个赌城就象凌乱地竖着很多大辞典。

李孝贤问安良:“我听说这里的酒店做成书本的样子,就是为了让客人来这里都要输钱,风水上是这样吗?”

安良说:“这种形状的大楼的确是聚财,不过和书没有关系。有折角的大楼在建筑上可以更稳定,入口在内角的位置又可以象卫星天线那样更好地接收财气;而且大楼的平面角度多一些,在风水转运的时候,旺向改变后仍可以用另一面来接气,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不过那一栋不同,它真是有点邪门了。”

李孝贤顺安良的手指看去,那里正是他们下榻的云顶酒店。酒店的主要部份有十几层高,截面呈y字形三叉分开,在主体的顶端有一座三层高的小圆柱楼层,使整个建筑从正面看去象个矮实的洋酒瓶子,从任何侧面看去却仍然象一本打开竖起的书。

安良说:“它不是最高的楼,可是它的地基是整个山顶最高的地方,也是来龙的第一节,它镇住了整个赌城,如果我是老板的话,我也会把行政区设在那里。”

安婧说:“我们早就看到了,电梯上都写着嘛。”

“这是一个禄存星的格局,禄存是一种凶星,形态就象一只爪子向下扑抓。”安良撮起五指向地面一张,做了个向下撒网的动作:“把整条龙脉牢牢地控制住。爪子形的禄存星五行属木,就象一把树根;而楼顶的小圆柱也是木形,就象一段树干,整座云顶酒店就象一个有根的树桩扎根在这里。而且它位于赌城的东北方,向前越过游泳池就可以远眺吉隆坡,它把山下整个吉隆坡当成了自己的明堂,这个树根控制住云顶,还控制住吉隆坡。”

安婧说:“原来是这样,能控制吉隆坡的话,离控制全国也不远了。”

李孝贤说:“我也听说过这里的老板和首相很熟,政府给了他很多优惠政策呢。不过这和我们去赌钱有关系吗?”

安良随手掐指数了几下指头,神情轻松地说:“有点关系的,现在正是云顶赌场百年一遇的大日子。现在八白当运,以西南为财方,云顶酒店以西南方的游泳池为小明堂,以吉隆坡为中明堂,以马六甲海峡为大明堂,它的营业额会连年上升,不过太旺了也不是好事。今年五黄二黑两大凶星齐集在东北禄存的龙首位置,口诀说‘二五交加定损主’,看来今年老板难逃劫数。”他回头看看安婧说:“你说会不会一不小心就……”

安婧也掐指一算,马上双手交握抱在胸前低头说:“上帝保佑,他已经上天堂了。”

李孝贤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奇怪地问道:“什么事呀,是不是算到老板今年死了。”

“耶,我们要到云顶赌场里赌钱罗。”安婧的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一手拉起李孝贤,一手挽起安良就往云顶酒店里跑。

在云顶赌城里的每一个酒店,里面都是相对独立的一个赌场,吃喝玩乐,购物赌博一应俱全,作为云顶的核心建筑当然也不例外。

走进赌场有如走进一个庸俗浮华的世界,在巨大的昏暗苍穹下,一切好看的东西,值钱的器物,不顾章法没有美感地堆砌在一起,在进入赌场前的过道里灯光闪烁,曲折的人工小溪流水上堆放着小桥和花舫船,两旁是精品名店,数倍于市场价格的名牌皮货手表钻饰,等着赢钱的人们去购买自己的虚荣。

安良和安婧慢慢走进赌场,觉得象回到中国城,走在身边的人超过九成是中国人,c着十多种不同口音的中国话,和各种赌博机发出的声音混杂出一片噪音。

进入赌场的每一个人都要经过象飞机场那样的检查,任何电子仪器和可以摄像录音的物件都不能带进赌场。客人们衣冠整齐,这是赌场的要求,男士要入场至少要穿有领子的衣服,和看不到脚趾头的鞋子。

每一张赌桌后的荷官穿着白衬衫打着领结,无论男女都年轻貌美,精通各种语言,发牌换筹码的动作快捷优雅,计算赔率同样快速而准确,如果不上桌赌钱的话,光是看荷官的表演都可以耗上半天时间。

(红尘说:“荷官”是赌场术语,指主持赌博的服务员。)

一直走进去,有三个和平常赌场差不多形式的大厅,可是李孝贤把他们带到一个中国宫殿式样装修的国际厅前面。

李孝贤说:“进这个厅要有贵宾卡,不过第一次来赌场的外国游客可以登记护照之后进去,喜欢在这里玩吗?”

安婧探头看了看里面问道:“和外面的有什么区别吗?”

“咖啡更好喝,你还可以下更大和更小的注码。”

“哪太好了。”安良说完抬起手表在胸着看了一下,这是一只野战型的手表,自从刘中堂用罗经发现大卫集团的转针情况后,安良就上网订了一只名牌野战表,这表最大的好处是表带上附带着一个指南针,对安良这种顶级风水师来说,完全可以取代罗经。

他正对着国际厅的大门,低头看着手表上的指南针向前走一步,然后又后退两步,抬起头对两个美女说:“今天宾主易位,倒霉的老板遇上倒霉的亚力山大,没死的赢已经死掉的。进去吧,是时候为慈善基金赢点钱了。”

国际厅里红砖碧瓦,到处高挂大红宫灯,装饰比外面三个大厅更豪华,游弋在赌客身边的高挑女侍应也更漂亮,女侍应都穿着开高叉的贴身旗袍,让安良觉得这些根本就是端着托盘的模特。

厅里人很多,可是气氛和外面的大厅完全不同,声音不算嘈杂,桌上的筹码则堆成小山。赌客里几乎全是黄种人,如无意外绝大部份是华人,他们大多西装革履,穿金戴玉,无论长幼都是一付老谋深算的样子。摸起牌的时候眼睛半开半合,神情冷静傲慢,慢慢地从牌里挤出一条缝瞄上一眼,然后轻蔑地输出去一垛筹码。

安良在赌场里环视了一圈,看到黑压压的人头中,有一个长着深棕色头发的脑袋特别引人注目。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年轻白人,戴着黑边方框眼镜,双肘架在二十一点的赌桌上,两掌合什捂着自己的鼻子,神情同样老谋深算,可是眼神却和其他故作高深的赌客不同,他眼里闪着狐狸一样的精明盯着桌面的牌,整个身体弓形前伏,象一只准备扑出去的狼,从背后传达出坚定和精确。他面前排着城墙一样的筹码,筹码全是金边银色的一千令吉,安良估计了一下他面前大约有十万令吉。

(红尘说:令吉是马来西亚货币单位,安良在赌场当天的汇率大约为3。50兑1美元。)

安良拉一拉安婧的修女袍,安婧回头一看那个白人就卟哧一声笑了起来,安良也和她一起笑着看向李孝贤。李孝贤神情冷静而古怪,她双手盘在胸前,侧一侧头微笑看着安良,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那表情象在说:你不敢去试试吗?

这个年轻白人长得帅气而有男人味,眉骨和颧骨明显地突出,让脸庞显得有些瘦削,他就是安良在裂岩谷见到的地质工程师——马特维。

马特维身边坐着三个华人,有人刚刚输光了颓然离开,也有人奋不顾身地狠狠加码。马特维刚刚赢了一盘,他把荷官推到面前的五个千元筹码排好后,没有收回放在桌面上的底码,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荷官再发牌。

安良绕到荷官背后,正对着深沉捂脸的马特维,转眼间看到他又赢了一盘,五个千元筹码再次推到面前。

安良一手c着裤兜,一手抬起做手枪状指着马特维。他意识到有人盯着自己,抬起眼皮看向荷官背后,看到三个人奇怪地看着自己。

穿淡黄色裙子的长发美女是大卫集团总公司的秘书,她叫李孝贤,不时会亲自来传递机密文件;穿绿边白色修女服,被宽腰带束得很纤细的中国娃娃很熟眼……对了,她就是夜袭裂岩谷的女贼,自己在录像里见过她;中间一个深褐色头发,有点混血模样的华人青年正一脸无所谓地对着自己做小动作,他单起一只眼,用手指向自己开了一枪,那手枪还带着后座力跳了一下,这是丹尼和自己说过的风水师安良,这家伙还剃了下巴上的小胡子,真是光滑得恶心。

马特维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不想和这种人有眼神交流,他低下头认真地看了一会牌,又忍不住看看安良他们在干什么。再抬头看去,看到安良手指里夹着七个千元筹码,象魔术师展示手彩似的花哨地转了一下手腕,对着自己来了个亮相;婧修女象魔术师助手似的衬在安良身边,对自己来了个侧身半蹲翘臀亮相,脸上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配上一身庄重的修女服有一种异样的性感;李孝贤身材很诱人行为很老实,她只是一只手捂着嘴在偷笑,可是这三个人的挑衅性实在太强烈了,让马特维心情颇为烦燥,他不自觉地轻轻摇了摇头,心里充满鄙视和无奈。

他明白安良要挑衅的是什么。安良的眼神分明告诉他,看出来他不是在赌钱,而是在数牌。数牌是针对二十一点赌博的正当作弊,这是一种通过数学公式和背牌来达到赢钱的方法,需要很强的记忆力和速算能力。安良手里那七个筹码就是他的本钱,他要告诉马特维,赢大钱是不用筹码墙的,七个就够了。

马特维的确有点心神不定了,他不知道安良要耍什么花招来赌钱。任何赌场都知道数学能力强的人可以通过数牌赢二十一点,尽管这是合法的行为,可是赌场依然极不欢迎数牌客,一旦发现就会马上赶出赌场并且列入黑名单,所以他为了不引起赌场的注意,没有通过筹码大幅变化来快速获胜,他只想赢二十万就收手回客房休息。

不过安良的出现让他头心冒火,马特维从小就好胜心强,他好奇安良是否可以赢钱,又不甘心看着安良赢得比自己更多更快,他想了一会,把下注筹码增加到十个。

安良走到国际厅的正中央,四周排着看似凌乱不堪毫无方向感的赌桌。他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没有任何信号当然也用不了卫星定位的电子罗经,看来当天买个指南针手表还是明智之举。

安婧凑过来说:“怎么样?从那里开始?”

“国际厅大门向东开,按龙门八大局来计算宾位就在东北。”安良用手指跟着指南针把自己转向东北方,抬头一看那边是七张玩百家乐的桌子。

李孝贤也凑过头看他手表上的指南针问道:“打扰一下,请问什么是宾位呀?”

安良说:“婧修女你告诉她吧,我很忙啊。”然后他用眼睛扫瞄着每张桌子的荷官,相中一个帅哥后用手指点着他,那帅哥远远看到安良就微笑,安良象个花花公子一样抖着身子带着邪恶的笑容走了过去。

安婧和李孝贤跟在他身后,安婧说:“一般风水局是以主家为尊,一切旺气尽归主,可是如果可以算出这个风水局的宾位,这个方向就可以反客为主,整个风水局变成了贵宾优先,什么旺气都会先让客家给占了。”

安良大大咧咧地走到桌旁坐下来,转头就问旁边一个大个子男人:“前三盘开什么呀?”

大个子用浙江话大声回答:“闲庄庄。”

“啊~谢谢,我先看一盘。”安良把七个筹码寒酸地放在桌面上,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荷官。

百家乐是号称最公平的赌博,在玩的时候客人不用摸牌,只由荷官给庄家和闲家两个位置各发两张牌,以两牌数字相加后的个位数到九点为最大,点数大的一方为赢家,其中a、k、q、j、10、都按0来计算。客人可以买庄家赢,也可以买闲家赢,如果双方牌点一样的话就算和,当然客人也可以买和,猜中的话还可以一赔八。

荷官娴熟地分牌报数,又开了一盘庄赢。

安良等荷官算完赔率后,立刻在下一盘的闲家位置放了一个筹码,然后和安婧李孝贤凑着脑袋,象念经一样喃喃地说:

“东北这一片气色最好就是这个靓仔了,这些桌面上的输赢和荷官的收入没有关系所以赌场最弱的位置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气色,如果客人赢了就会打赏筹码给他们所以他有收入才会气色好才证明我们会赢,一会赢了赏他一个大的……”

这时听到荷官报牌:“庄家八闲家六,庄家胜。”

安良一回头,自己面前那一千令吉的大筹码已经被荷官收起,他瞪起眼睛怒目而视,荷官礼貌地回敬他一个微笑。安良恶狠狠地向桌上拍出两个筹码,还是买闲家。他又转头和两个美女碎念:

“我这赌法叫筹码追加从理论上说一直加下去最后一定会赢,而且这个靓仔这么旺我马上就会赢回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荷官又朗声报数:“庄家九闲家五,庄家胜。”安良面前的两个大筹码又不翼而飞。

“不是吧!”安良在美女面前出了丑,自尊心大受打击,怒火顿时冲上脑门,他把手上最后四个筹码拍到闲家的位置:“我就不信邪,这一盘一定可以赢回来,开呀开呀!”

“庄家七点闲家七点,和。”

“重伤啊!”安良惨叫一声向后倒在李孝贤的怀里。

他身边的大个子欢呼起来:“我买中和啦,一赔八,哈哈,这回赚死了。”

大个子在和的位置押了一垛筹码,荷官就要给他赔八垛,他高兴得数也不数了,双手把筹码揽到面前,马上扔给荷官一个筹码。

荷官把那个筹码推回给大个子,一如刚才礼貌优雅地对他说:“先生,赌场规定我们不能收小费,祝你好运。”

安良一听心知中计,双手拍桌大叫一声“shit”,气鼓鼓地离开桌子走回大厅中央,他叉着腰怒目看向马特维,马特维也回头看了看他,脸上带着一个嘲讽的笑容。

安婧和李孝贤走到他身边,他双手一摆说:“不要安慰我!我知道搞错了,原来他们不是靠小费吃饭的。我要在那排桌子里挑一个最倒霉的家伙。”

还是东北方的百家乐,不过安良坐到了另一张桌子面前。这次他选了一个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美女荷官,这个女孩个子不高,手很小,置身在一群男赌客之中象一只将要被撕开的羊羔。

安良又开始念叨:“你们看这靓女面带愁容眼带桃花,面色苍白鼻头泛红,一定是被男朋友把钱全骗走了,她今天上班就是给云顶赌场败家的,加上我们的无敌龙门八大局这回我们赢定,为了保险起见婧修女你还是帮我起一卦吧。快!”

安婧马上运用看家本领,掐指起卦脱口就说:“山天大畜变地天泰,好卦,上帝保佑,这次赢定了。”

“五千令吉!”安良向女荷官买了五个大码,迅速在闲家全部下注。

每一个易卦都有六个爻,代表事物发展的六个层次,每个爻用中间断开的y线或者全部相连的阳线表示,安婧算出的大畜卦意指大收获和大盈余,从最下方的初爻开始向上发展,顺序是:阳阳阳yy阳,安良就依着这个大吉的卦象来布置这场赌博。

风水里对位置的最基本区分就是y和阳,静和动。

在玄学里静处为内,为主;动处为外,为客。

在赌场里,任何荷官的位置都处于静位,比如荷官的位置不会有人经常走过,荷官的背后也不适合游人驻足观看;而客人的位置则恰恰相反,客座上人来人往,客座后大批游客围观,这都表示着客位属阳性的动位。

安良准确地把握了这些原理,他从第一盘开始,就按闲闲闲庄庄的位置反复夹叠下注,五千变一万,一万变两万,两万变四万,四万变八万,到了第五场他面前已经堆了十六万令吉筹码。

在他身后围观的赌客越来越多,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看赌的人和安良一样激动,安婧和李孝贤也高兴得又叫又跳,尖叫拥抱。逗得马特维也不禁回头看看百家乐那边出了什么事,可是他只看到汹涌的人头,不知道真正赢钱的是谁。

第五场结束时,安良把其中八万令吉交给李孝贤和安婧捧着,这是他们的真正利润,余下的八万令吉,安良要做一个完美的结局。赌局之中,久赌必输,连胜五局已经让安良很开心,在第六场赌局中,安良有把这八万令吉回馈赌场的觉悟,无论是输是赢,这都是最后一场。

周易的核心枝术和理论就在于变易,变易才是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真理。在安婧算出的大畜卦之中,六爻里的最后一爻从阳变成了y,让大畜卦变成了泰卦,引起变卦的第六爻就是全卦的核心,如何赢第六场的答案也在这个变数之中。

y代表庄家,阳代表闲家,从阳变y只能代表y阳调和,这是一个和的卦象,而且泰卦也是六十四卦中最和谐的卦象之一。

安良想好了,他毫不犹豫地把八万令吉推到和的下注圈里,围观的游客发出一阵哗然之声。

在百家乐里只有两点至九点共八种牌面,也就是说出现和的情况只有八分之一,虽然押中的话有八倍的回报,可是用八万令吉去赌八分之一的机率,游客们都惊叹安良视令吉如粪土,激动得屏着呼吸等结果。

当美女荷官在鸦雀无声中用小手翻出最后一张牌,牌面上果然出现庄家八点,闲家又是八点,这一局庄闲打和。人群爆发出震响的喧哗声,安良一转身抱起安婧转了几圈,又热烈地拥抱着李孝贤趁乱在她脸上亲了一嘴,李孝贤没有避开,她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在百家乐桌子前面数钱分钱搞了很久,李孝贤从工作人员那里要来一个大篮子,盛起七十万令吉筹码,大家一起走到马特维身边。

他们看到马特维正焦头烂额地托着腮,面前的筹码大概有二十万令吉,安良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脸上憋着炖番茄一般的笑容,随着笑声肩头一耸一耸地坐到马特维身边,斜眼看着他轻佻地说:

“winnerwinner,chickendinner!哈哈哈哈……”

这是流行在拉斯维加斯赌徒里的一句行话,代表着对胜利的期待,胜利后的欢呼,还包含着高深的赌博哲学,可是现在安良以胜利者的姿态在马特维面前说来,却让马特维感到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由其是那笑声那么的刺耳,让他感到这是一种奚落。

安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前人早就研究出一套分析洋人面相的方法,把中国相学发展到国际化的程度。他从录像中仔细分析过马特维的面相,这种坚毅型的相格坚忍理性,逻辑冷静,面前的困难越大挑战的欲望越强,缺点是没有同情心,弱点是自尊心过强。安良知道只要自己还缠在这个事件里,迟早要和马特维正面交锋,已经制定了对付马特维的策略,只是等一个时机。

现在正是难得的机会,马上用激将法将让马特维一辈子都记住自己。

脸色发青的马特维转过身正面对着安良说:“运气真好,这就是中国风水师的能力吗?”

他的语气和态度依然轻蔑,只有安良才明白他在看不起什么。一个极度理性的科学家最看不起的就是运气,用运气赢钱的人在他们眼里等于白痴。因为运气只是概率里的一个偶然,你可以因为运气好赢一笔,也可以因为运气不好输得精光,在命运里随波逐流的蠢货在马特维眼里简直就是低等动物。在别人以为用运气来游戏的赌博里,他要的是控制,而且他相信自己可以控制。

安良并不在乎他取笑自己,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搭讪。

“你不也在运用风水吗?在中国风水中你剽窃了多少东西,嗯?”这是一个试探,安良的脑袋里从来没有忘记那些和龙脉龙x重叠的卫星能量图,他一直认为马特维在研究和风水有关的项目。

马特维脸上毫无表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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