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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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父亲哭叫起来。

“不行了……不行了……爸……”

嫩j于父亲手中喷发,白色浊y沾上了两人。颖夏红着眼喘气,酸软地瘫躺于柔软床垫中。

颖洛自己也被儿子色欲横流的画面弄到几乎要喷鼻血,他忍住了上头,没忍住下头,暴涨的性器陡然失了疆,再也无法克制,他喷洒了大把jy于销魂的小x里。

“干!”太爽了,比上天堂还爽好几倍,然后趴在儿子身上享受那余韵。

颖夏也没答话,他没力气。

颖洛实在太依恋儿子这身体,紧抱着依依不舍,过了一会他问:“我儿子好y荡啊……”

颖夏喘过了气,小声辩解:“因为……因为是爸爸……”

因为想讨好父亲、夺回父亲、任何事情他都愿意去做。

颖洛还舍不得抽出底下,又吻上那说着甜蜜话语的嘴,这让他有跟儿子已经连成一个圆的错觉。

第九章

颖洛刚从一场大梦醒来,身边空无一物,拂过床垫却能感觉到微温,看了看壁上时钟,昨晚陪着温存的人大概几分钟前下楼用早餐了。

被遗留着孤单醒来着实让人不爽气,颖洛愤愤进浴室随意冲了个澡,满脸的胡渣也懒得刮了,套上习惯穿着的衬衫及长裤后就下楼去,见儿子果然正在吃早餐,餐桌对面则有叶若荷同桌。

阿豪先见了到他,远远喊了声大哥,颖洛点点头,往儿子身边坐下,凶狠瞪着儿子,就像这年轻人刚刚扯着了他的虎须。

叶若荷注意到这一幕,却什么话也不敢说,假装没看到,阿豪则是暗叹,少爷昨晚一定没成功安抚大哥,因为大哥的脸跟昨天上楼前一样臭。

颖夏当然感知道危险近身,都忘了要跟爸爸道早安,安静喝着杯里的热牛奶。喝一口,往旁边偷看一眼,呜呜呜,爸爸也瞄而来,很危险很野兽。

他一抖,低头将一口牛奶分十次吞咽,边吞边想,爸为什么还生气?昨晚、昨晚不是很热情的抱了自己?

脸红彤彤,曾经主动引诱人的大胆气魄早就烟消云散,现在的他一想起曾有的谬妄行为,就恨不得立刻躲到桌子底下,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再偷看一眼父亲,他居然还盯着来,连叶若荷亲自磨豆煮的咖啡送上时,也都没眨一下眼,凶狠的就像想要当场吃了自己。

这下颖夏忍不住心怦怦跳了,其实、其实、昨晚也很好、父亲的做a很猛烈,跟以往不同,或者十七岁的他就是那样的外放,野的如一头从未被驯化的兽,不节制的索求。

但是、p股好痛喔……

把口中的牛奶吞完后,颖夏也被视线攻击的体无完肤,他受不了啦,慌张起身,说:“我我我、我吃饱了。”

颖洛面无表情把人拉回坐位上。

“我还没吃,陪我。”把属于他的那一份法国吐司送到儿子面前:“把这吃完。”

颖夏偷眼望父亲,听这语气应该没在生气,可那瞪来的目光依然野性噬血。谁能告诉他是怎么回事?若父亲为昨晚的荒唐事而愤懑,那就骂自己也好、打自己也好、就是别什么都不说,把他给整的胆战心惊。

叶若荷见这父子俩中间暗潮汹涌,她心向着颖洛,于是对儿子说:“都二十岁的人了,该懂些规矩,他刚坐下你就要离开,不好……”

颖洛往多嘴的女人投了极不友善的一瞥,那是很容易就能解读出的暗示:别多嘴!

叶若荷当下停口,但她敏感聪慧,隐隐觉得颖洛真的放了太多注意力于儿子身上,让两人身边围了一层障壁,根本不容外人踏入。

身为女人,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被他人所忽视。为了突破那层障壁,重新夺回颖洛的注意力,叶若荷觉得当务之急就是拉拢儿子跟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总之,母以子贵。

“小夏……”她和蔼的对儿子说:“今天星期六,你大学没课吧?陪我出去散散步。我来这里之后,你很少陪着妈妈呢,一起走走超市生鲜区,告诉我你喜欢哪种食物蔬果,以后我也能抓对你的口味来做菜。”

颖夏对叶若荷突来的示好纳闷,但他向来乖顺,学不太会拒绝别人的要求,于是点头,又看了一眼父亲。

颖洛没说好没说不好,敲敲桌子,往盘子里的法国吐司扬下巴,意思是要颖夏别耽搁,快吃。

听话的颖夏终于还是将一份吐司给吞下肚了,就在颖洛看似凶恶、实则热情宠爱的目光中。

颖夏这几年吃得好睡得好,体质不若以往怕冷,所以简单的套头羊毛线衫、麂皮外套及保暖长裤就搞定了冬天,却因为叶若荷还在化妆,已经换好出外装备的他只好先在客厅里等候。

头皮发麻,因为父亲维持着吃早餐时同样狂悖的表情看他,这样的父亲让跟了他十年的阿豪都杵在一旁不敢靠近说话。

若是能够无视就好了,可惜颖夏不敢,再说,要是自己真的无视,父亲随时可能被别人夺走。

想到此,勇气陡增,轻轻坐在父亲身边。

“那个……”

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紧张的手心都发汗,却又发现父亲两手交握,还做着个奇妙的动作。

他右手拇指不断地轻抚着左手虎口,重复重复,在淡色的一圈小疤痕上流连。

颖夏心跳停了一拍,接着开始大失序,咚咚咚有谁拿着大面石鼓在里面敲,敲到他呼吸都紊乱,身体从脚底红上头顶。

“爸……”

就连喉头都被个什么给堵住,刚说出一个字,就填塞到饱满,挡住后头所有还未出口的话。

到底、到底十七岁心态的父亲对儿子昨夜的大胆诱惑有什么想法?昨晚的热情会不会在一觉醒来之后,突然觉得离经叛道,因而对儿子产生反感?

虎口上的咬痕对他而言又有何意义?颖夏不敢问,怕听到预期中最坏最坏的一种答案。

颖洛看着儿子羞窘懊恼惊惧无奈的神情如幻灯片在脸上每三秒钟跑一次,弄得他受不了,霍然拉着人起来往厨房去。

“干嘛?”颖夏叫起来,不知道父亲发神经又为了哪一桩,忍不住频频回头想跟阿豪求救。

阿豪从来以大哥为马首是瞻,也不敢拦,以他刚刚的观察,颖洛目前虽然看来不爽到极点,倒也没发出真正的杀气,相反的,大哥对宝贝儿子的教训,来来回回也就那几招,基本上可以归之于打情骂俏的范畴内,所以啊、没事没事。

颖夏甚至看见阿豪给自己飞了媚眼来祝好运。

颖洛把人拉进厨房后,关上门,推着儿子靠上料理台就吻,急切的像是他从未碰触过这个人、又或是世界末日即将于几分钟之后到来,他得抓紧这剩余的时刻来温存。

颖夏只呆了一下,随即闭起眼睛,默许这样的亲昵接触,让强硬的男人钻入微张的口,在柔软湿润的小小舌尖上画着圈,一遍遍舔吻,怎样也不厌倦。

确定了父亲依然喜欢他、而他也一样喜欢着父亲,这样纯粹的情感,可以掩盖世俗的定见与既成的规章,他不应该疑惑,只要知道这是一桩两情相悦的情事,这就够了。

所以也要努力的回吻,用自己的速率与方式回应,爱情若只是单方面的付出,就不是爱情,而是单相思的悲情。

儿子拙笨的回吻激起了颖洛更大的欲念,狠狠凌虐对方的想法排山倒海而来,因此放肆让舌头驱入,深进喉咙处重舔重压,任何他能碰触到的地方都不能幸免。

早就知道自己是对儿子饥渴的重症病患者,他要儿子的里里外外都是自己的,不管何种手段做法,他想了、他要了、就是他的了。

“唔嗯……”

喉咙被霸道的舔噬让颖夏极不舒服,难耐的低叫就像是窝中等待喂食的雏鸟朝母鸟呼求,这让颖洛吻得更强悍,唾y混杂了他的爱,喂入。

“小夏,你在里面吗?”叶若荷拍着厨房门叫。

颖夏惊醒,颖洛则是说有多气愤就有多气愤,亲吻到兴头上就这样被打断,恨死外头那女人了。

舍不得,他还是舍不得放开小夏宝贝,他还不想停止在甜蜜的嘴里交缠胡搞,他想就这样把儿子给吃到肚子里,分也分不开……

“小夏?小夏?”叶若荷继续呼喊,拍门拍得更重了。

颖洛放开儿子,见他气喘呼呼面色嫣红,可眼里迷茫无已,还沉浸在蜜吻的余韵里,软绵绵的身体无力攀着人,可爱的让人怎样都放不了手。

“宝贝……”他轻喊,这就是他的小夏。

“颖洛你也在里头吧?你们……”门外的叶若荷觉得不太对劲了,语气里满是浓浓的质疑。

颖洛哼一声,终于放开人,迅速整整儿子凌乱的发,摸摸红嘟嘟热腾腾的脸庞,难以释手。等儿子呼吸都调匀了他才开门出去,叶若荷开口想问他在里头做什么,颖洛侧身绕过她,回客厅沙发上坐去了。

叶若荷发现他y厉的像刚发了一大顿脾气,而颖夏却又怔忡若失魂,以为颖洛刚刚在里头教训儿子呢。她对颖夏招手,要他赶紧跟着自己出门,免得再惹火颖洛。

颖夏走出厨房,脚步轻软如同浮在云端。

颖洛在沙发上冷冷看着叶若荷带颖夏与诚之出门,几分钟后他说:“目前状况如何?”

阿豪没意会到颖洛在问他话,毕竟大哥失忆的这几天,都是被动接收资讯,楞了好一会才趋前几步躬身问:“大哥跟我说话?”

“不跟你说话,难道跟鬼说话?这客厅里还有其他人?”

阿豪擦擦汗,也没错,弈辰跟其他前来支援的人目前都在地下室,这别墅下头的单户可密闭式车库里其实暗藏玄机,比如说,很早颖洛就指示诚之将之改建成了收藏兵器的秘密仓库,最先进的枪械都挂放于墙中夹层,地板下也挖了收藏柜,简直是个小形军火库。

“大哥想问什么情况?”

颖洛冷笑:“当然是天河帮。”

“接任帮主位置的大少主因为发生车祸,将大部分实权交给二少主,翁堂主却仗着背后有极花组替他撑腰,强行挑衅……不过、二少主已经点名要拉下他,所以……”

“难怪他急着对付我,因为山魑堂还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二少主如虎添翼;水魍堂的郑子衿心高气傲,就算站在大少主那边,却怎么都跟翁有信不合;至于沼魉堂的商桥嘛,保持中立,不介入大少主与二少主的斗争里,不必考虑他……种种牵制下,翁有信想拉下二少主,难如登天……”

“没错没错。”阿豪点头,突然间惊异大叫:“大哥想起来了!”

“别大惊小怪。”颖洛斥:“我不过是脑袋昏沉两天,忘记某些事而已。现在头也不痛了,该想到的就都想了起来。”

阿豪高兴得很,掏出手机来说:“我现在打电话通知二少主,他吩咐你要是正常了,立刻跟他报告喜讯。”

“不用,我待会儿就跟他联络。”颖洛阻住他,要责难他另一件事:“你跟了我十年,连我的想法都不懂,让那女人差点爬上我的床!”

阿豪不敢回嘴,心底倒是抱怨了个够。自己忙着调度人手保护大哥一家人的人身安全时,大哥却只顾着跟女人打情骂俏,害他三不五时就故意上楼去报告事情,当足电灯泡,免得真被那女人得手;此外还得尽力去安抚颖夏、鼓励他抢回父亲注意力,他容易嘛他?

颖洛当然也知道阿豪的努力。这几天他浑浑噩噩,一直处于梦境之中,二十几年的记忆卡在脑里某个地方,无法顺利取出使用,如今醒来,回想过去几天,完全像是回览梦境,小细节虽然遗失,大体情节都还能历历在目。

万万没想到儿子会吃醋到如此程度,不但主动来勾引,配合度之高更是前所未有,妖娆直比狐狸精。如今想想,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让他见到了儿子的另一面。

呵呵,可见儿子还有调教的空间,颖洛这么想的时候,脸上露出古里古怪的笑,让阿豪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也不知大哥是不是脑筋又短路了。

颖洛自己笑了一阵,想起来该办正事,站起身来整整衣装。

“把人手都召集起来,连络现任的山魑堂主石抉。我好久没见这小老弟,先过去聊聊,晚上请他到酒店喝酒。”

阿豪知道他的行事习惯,立刻说:“x市西区的金典酒店是石魅堂产业,让石抉出面约翁堂主过去喝杯酒,大哥一定有很多话要跟他说。”

“当然,得感谢他让我有从良的机会。”颖洛点点头,对于与老友即将到来的会面兴奋不已。

颖洛坐车里看着窗外景物,夜色低垂,车水马龙的热闹街道被车灯、街灯、及路旁商店的霓虹招牌给淹满。

“不过三年而已,这里开发得更热闹了。”他对一起坐在车后的山魑堂主石抉说。

石抉点头。三十几岁的他长相并不特别出色,眉旁一道淡白色的浅浅刀疤却给他增添了残冷的气味,这张脸拿出去,活脱脱就表明了:“老子混黑道”。

虽已经是一堂之主,他对颖洛还是毕恭毕敬,此人从入黑道起就在山魑堂里待着,一步一步由小弟慢慢爬升,颖洛很欣赏他的脑袋灵活与械斗时的狠劲,慢慢将他提拔为堂里重要干部。当颖洛犯案远走他乡的时候,还致电当时的天河帮帮主居衡步,要拔擢石抉升上堂主,一来他从基层干起,对山魑堂业务熟稔,可以立刻接手堂务,二来此人对颖洛忠心,颖洛即使跑到国外,也能摇控帮内事务。

在一家大酒店前停下,右抉与颖洛并肩进入,两人除了让几名随身的忠心下属跟着外,另有一百多人隐藏于附近,以防翁有信故意生事。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颖洛戴上墨镜,却还是有几名资深公关认出了他,忙过去打招呼,其他年轻的酒店小姐认识石抉,却没见他领过那样俊美的人前来,都偷偷躲在一旁交头接耳,猜说是谁。

“前任山魑堂的堂主,有外号叫做‘山魑堂的恶鬼’。”资深妈妈桑解释。

“‘山魑堂的恶鬼’?妈妈桑别骗人,他要叫做恶鬼,其他男人都不是人了。”这边的小姐愤慨说。

“如果是他,倒贴我都愿意陪啊……”旁边的小姐吃吃笑:“几夜都可以。”

“别看他长得俊,他真是恶鬼呀,混道上的人都知道,颖洛真要气起来,就是六亲不认的瘟神,不过、呵呵、他也是个大方的金主。”

妈妈桑一想起过去从颖洛手里拿到的小费数目,做梦也会笑。

这里小姐们对颖洛品头论足,恨不得今晚就有机会服侍他,那里石抉已经领着人到楼上包厢,据说翁有信正在里头等候了。

翁有信今年已经五十岁,乍看之下会以为他担任着大公司主管、或是高阶的公务人员。妻子为日本人,据说是日本黑道组织极花组干部的女儿,他因此也被秘密授命,扶植居宇拓,因为居宇拓的母亲为极花组组长之女,与居宇楼为同父异母的兄弟。

翁有信在颖洛踏入金典酒店时就已经收到警卫的通知了,虽然猜到对方为了何事前来,但姜是老的辣,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哈哈,颖洛老弟,好久不见了。”他起身相迎:“听说你在东南亚混得风生水起,二少主靠着你,想进口什么没有?这两年来天河帮因此垄断了白饭市场……”

白饭就是所谓的海洛因,而他说的也是事实,颖洛凭借过去人脉、以及居宇楼的资金,在东南亚另行辟拓了新疆土,反而帮助彼此重新建起了新的天地。

颖洛过去与他握了手,与石抉分别坐下,美丽的小姐过来陪坐,殷勤给空杯置放冰块斟酒。

“的确好久不见,都三年了。”颖洛勾起耐人寻味的微笑:“自从上回毒品交易被警方当场查获之后……”

三年前由翁有信引介泰国毒品制造者前来台湾与居宇楼交易,在双方碰面要完成买卖时,警方得到线报突袭,当时翁有信因为路上车祸,没来得及赶到现场,因此逃过一劫,未列入警方的追捕名单中。交易现场的颖洛虽然被下属们掩护逃出,却因此成为通缉要犯,跟居宇楼一起潜逃出国,直到在外地稳固了根基后,才化名回来。

“回来是好事啊,唉,可惜前年老帮主过世时,你没能回来奔丧,他弥留时还一直惦记着你……”翁有信举起手中酒杯:“别说那些,兄弟还能相见就是好事,石抉老弟,你家大哥回来,怎么说你也得先敬一杯。”

石抉举杯,唇边点一下杯缘意思意思,这里是老狐狸的地盘,酒里掺了什么他们可不敢保证。

颖洛放下杯子,说:“酒也喝了,寒也寒暄过,我们来谈些正事吧,关于我最近发生的一些事。”

“唉唉,咱们好兄弟那么久,有什么事不能说的?”翁有信依然哈哈笑着,表现的心无芥蒂。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给你提供消息说我回来的是个姓叶的吧?他是我儿子的舅舅,招认说你三年前以重金为奖赏,让他想办法从我儿子口里套出我何时回来……”

翁有信倒也不慌不忙:“多年兄弟这么一走,连点信息都不留,我总是担心你的安危啊。”

“既然是好兄弟,有信啊,为什么派人去对付我?对了,三年前我就怀疑,是你提供消息给警方的吧?你当然可以否认,言语反正对我无益,总之我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你怀疑我?太伤害咱们彼此的交情……”

“交情个p。”颖洛哼一声:“我对背叛者从来都没有交情,更何况这背叛者还因为害怕东窗事发,想办法要来杀我,以免当年的事情被揭穿,你说有没有可能?”

上述这话挑明了当初向警方报信的正是翁有信,为的是陷害居宇楼及颖洛入狱,如此方能让居宇拓坐上天河帮帮主之位。背叛者害怕总有一天颖洛会查明真相前来报仇,干脆先下手为强,打算等人一回来,就立刻杀了,以免夜长梦多。

翁有信撕下他和善的面具,拉下脸来沉声问:“你是来兴师问罪?”

“我就说几句话。翁有信,咱们可都是有家累的人,我警告你,你要是赶伤害我心爱女人的一根毛,我也不会放过你家里的日本妻子及两个女儿,我会抓了她们丢到泰国最低等的娼妓店,一天接三十个客人,我说到做到。”

翁有信心里怒极,却也不会因此失了方寸,只是琢磨着颖洛刚刚的话。根据消息,他知道颖洛目前跟儿子的生母叶若荷同居了,那所谓的心爱女人,一定指的就是她没错。

而那女人应该也就是颖洛迟迟不婚的原因,翁有信消化着消息,认为总有一天能用上这情报。

摊摊手,翁有信道:“颖洛啊,你来我地盘放话,难道不怕我一气之下,很干脆的把你以及石堂主给做了?我可以制造很多理由,比如你想杀我、比如你们窝里反……”

“阿豪。”颖洛突然喊。

阿豪应声,从进来后第一次开口:“是,大哥。我在这家店外伏击了约一百名以上的兄弟,每人皆配备了弹药枪械,若是翁堂主轻举妄动,明天金典酒店就会上社会版头条新闻,原因是黑道火拼……”

“真是大阵仗……”翁有信沉声说,也不知是叹服还是不以为然。

颖洛弹弹手指头,又喊:“石抉。”

“是,大哥。”

“要是我请你灭了石魅堂,没有任何理由,你愿意吗?”

“我受大哥照顾良多,只要大哥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好,不枉我过去栽培你的心血。”颖洛笑。

翁有信冷眼旁观颖洛与下属们自说自话,说不动摇都是骗人的,山魑堂虽然跟石魅堂一样同属于天河帮,实际上独自运作,各有各的势力,要不颖洛当初一句话,能让石抉当上堂主吗?一旦山魑石魅两堂互相对战,两败俱伤在所预期,徒然便宜了水魍与沼魉两堂,让他们接收现成的地盘。

阿豪这时有电话进来,他摀了手机听,面色凝重向颖洛请示:“无线电拦截到警方通讯,说接到线人检举,金典酒店有重大案件通缉犯出没。”

颖洛对翁有信嘲讽:“没想到你跟警方一直保持亲密关系,宇拓大少爷要是知道了,也不知会做何感想。”

“这里是酒店,常常遇上临检业务,不是我能做主的。”翁有信将责任推得一乾二净。

石抉说:“大哥你们先走,我留在这里应付条子,他们还不敢对我怎么样。”

“好。”

颖洛当机立断起身,又对翁有信比手势,指着自己眼睛,接着指向对方,意思是我会时时刻刻盯着你。

翁有信摆摆手:“不送……还有,警方也盯上了你目前的住所,所以啊,听我劝,还是赶紧逃回东南亚去吧,这里已经没有过气大哥的一席之地。”

“走着瞧。”颖洛答。

就在警方进行临检业务的同时,颖洛一行人也在夜色的掩护中离开x市,行踪干净的就像他们未曾出现过。

第十章

时间拉回到颖洛回x市当天上午的颖家里。

叶若荷打扮入时,带着颖夏和诚之,知道只要自己的座车出门,附近立刻会有保镳的车子尾随,那是颖洛特别安排的,以防有人跟踪或袭击,这让她有种虚荣感,她太享受这如同名人被保全护卫的滋味了。

她了解,只要继续跟着颖洛,她一定可以挤入上流社会的交际圈,成为所谓的社交名媛,过她向往的奢华生活。

她心情大好,连对颖夏说话都轻声细语了起来,颖夏却只是心不在焉,陪母亲到市里专门进口外国蔬果及食材的店里。叶若荷买东西是挑三拣四的那种,耗了一般欧巴桑买菜所需的两倍以上时间,才终于填满了颖夏帮忙推着的推车,心满意足去结账。

总而言之,叶若荷是打着【要征服男人的心,就要先征服他的胃】的主意,因此不厌其烦想表现自己厨艺,要让颖洛永远离不开她。

三人回到颖家都中午了,却意外发现家里唱空城计,诚之立刻打电话给阿豪询问,沉默听了对方洋洋洒洒说了一堆话之后,才对叶若荷及颖夏解释。

“大哥已经回复记忆,往x市去办事了,几天后才回来,哦,叶小姐,大哥交待了,这几天没办法招待你,就请你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想上哪儿玩、想买什么东西都可以吩咐我。”

颖夏从来没这样觉得欣喜,父亲恢复记忆,那就表示父亲又是父亲了,是那个疼他、爱他的父亲。

叶若荷听了也大喜,想买什么东西都可以,等于说颖洛发了张不限额度的白金钛金钻石卡给她,这不就意味着颖洛已经把她当自己人看待了?

她心情好到几乎哼出歌来,当下决定往厨房弄些养颜美容的蔬果汁及沙拉来慰劳自己。

颖夏等母亲消失于视线之内,才小心问诚之:“那个、爸……有没有……”

有没有提到我?

诚之伺候这少爷都几年了,猜到他想法,忍着笑回答:“有,大哥说小夏少爷要乖乖的,如果调皮,他回来会打p股。”

颖夏脸暴红,上楼逃回房间。

第二天诚之给母子俩一个不好的讯息,警方掌握到重大刑案通缉犯颖洛已经回来的消息,目前调派了人手追缉,颖洛因此往其他地方避风头。

叶若荷耸耸肩,就算警方来了,她也一问三不知,反正她是美国公民,随时可回美国去。

颖夏倒真的很担心,问:“爸……没办法再回来这里?”

“听说条子锁定了这地方,社区外已经有便衣在盯哨了。”

“那我……”

“少爷不用担心,照往常安分上下课就好,条子过来问案你都说不知道,没有实质证据,条子也不敢乱抓人。”

“嗯。”颖夏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状况,所以毫不惊慌,他只担心父亲会被抓,因为父亲若入狱,父子见面的时间会比以前更少、更少。

“其实啊、少爷……”诚之说出很久以来就想说出的话:“之前为了做切割,所以大哥留你在这里上大学,回来也都想办法避人耳目,稍有不慎就会引起麻烦……”

颖夏一抖,大概猜得出诚之接下来的话,果然他又说:

“学历文凭不过就一张纸,出去工作时给老板东挑西拣,他们还会嫌这学校不好,那科系不对什么呢。大哥不会让你出去给人糟蹋,最后一定留你在身边。我说啊,少爷你干脆跟着大哥学习,大哥也免了奔波劳累……”

“我懂了,我就去办休学吧。”

“少爷,我不是你……”

“没有……我……我早就……”

以前坚持上大学,是因为觉得有了学历,职场上多了竞争力,就算一个人也能好好活在世界上;后来觉得上大学拿文凭,哪天父亲真的亡命天涯,他也有能力养父亲。

几年下来,他终于了解到一件事实:父亲强大到不需要做儿子的来担忧他的未来。

既然如此,颖夏也不需要靠文凭来提升自身价值了,因为他不需要站在书本上才能跟父亲比肩齐高,他只要跟随父亲就好。

所以……

“我不念书了,我到东南亚去,爸爸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诚之好欣慰啊,好像看着保育多年的宝宝长大成人了。

“少爷你先别急,现在是敏感时刻,突然休学反而引起条子注意,到时弄个七七八八的理由扣着你不让出去,我肯定被大哥干掉。起码上完这学期的课,到时风声没那么紧,我们再出去。”

“好。”颖夏答,再过一个月就放寒假了,就让他考完最后一次的期末考吧。

事情这么拍定后,当天下午果然有警察来拜访,而且是几年前侦办颖洛买卖毒品后潜逃的那几位警官,他们对颖夏毫不陌生,当颖夏在x市读高中时,常常接受他们的访谈。

警察们问的都是老话题,诸如颖洛回来了没?附近邻居指证过有很像颖洛的男人于别墅出没,这又怎么解释?

“从国外来的叔叔,是我父亲从前的朋友……他们有时来住几天……我不知道他们现在的行踪……如果、如果他们再来……我会通知……”颖洛低着头说。

警方当然不相信这说词,问了好几次,颖夏一直坚持同样的说法:那些人都在国外做生意,哪国?不知道,大概是东南亚、欧洲、或美国。客人来了他就招待,尽地主之宜。

警方继续咄咄问,还问叶若荷是谁。叶若荷拿出护照证明身分,说自己是颖夏生母,儿子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让她不放心,所以回来照顾。至于颖洛,她很久都没看到啦。

“市区里有精品店老板指认出,你上星期跟一位长得像颖洛的人去购买了几十万的首饰项链。”警察问。

“他说他是颖洛的朋友,对,跟颖洛长得很像,是我欣赏的类型……喔、他应该很有钱,说要追求我,所以买礼物送我……他去哪里?我只知道他是商人,去哪里关我什么事?”

叶若荷凶起来也是得理不饶人,尽力要帮儿子摆脱掉警方的纠缠,因为帮了儿子就是帮颖洛,帮了颖洛也就是帮自己,这点道理她不会不懂。

两个小时后警察离开,叶若荷把矛头指向颖夏,说:“你爸爸不能回来,回来一定会被抓,我们母子俩也不能傻傻等在这里。你跟我去美国,你爸爸一定有本事偷渡出去,到时我们美国会面。”

颖夏不想跟叶若荷在一起,也不想她跟父亲再有碰面的机会,于是摇头。

叶若荷不容他拒绝,她直觉是很强的,综观这几日的事态,她得出颖洛很重视颖夏,绝对是因为颖夏为他独生子的关系。如果她一个人回美国,她没把握颖洛会去找她,可若是带上颖夏,颖洛就绝对逃不出她手掌心。

“小夏……”叶若荷开始利用女人的优点来故作弱姿:“以前把你丢在外公家是我不对,给个机会,让我们母子俩多相处。你想想、等哪天你找到中意的女孩儿结婚了,我们相处的机会可就更少了……”

颖夏低头,脚掌在地下画着圈圈,他想: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还说这些有意思吗?都说小孩子不能缺少妈妈,他不也撑过来了?

不需要,他不需要妈妈了。

叶若荷捧着心口楚楚可怜又说:“……我已经四十岁了,身边也没人陪着,你舍得让妈妈一个人在美国?”

颖夏听她说得愈来愈可怜,根本拿不出话拒绝,看看诚之,诚之只是摊手,他想了想,低声说:“美国签证不太好拿……”

“你还是在学生,就以跟团旅游的名义出去,没问题。”叶若荷转而向诚之说:“这事交给你办了,记得,订头等舱机票,我不要商务舱。”

叶若荷直接开口要诚之购买票价最昂贵的飞机头等舱座位,俨然已经有了主母的架式。

诚之微笑答是,叶若荷志得意满回到楼上休息,半小时后她预约了美容沙龙的保养课程,在回到美国前的这段期间,她要把自己弄得美美的与颖洛团聚。

过年前后是旅游旺季,所以机场里人来人往,颖夏头一次来机场,对四周有满满的新鲜感。由于订购的是头等舱位置,有专用的登机手续柜台,诚之请母子俩人坐着等候,他好将所有的出境事项弄得妥贴。

叶若荷早已将护照交给诚之,让他安排一切行程,她知道诚之也是颖洛的忠心下属,也不致于拿了自己的护照乱来。

花大钱买头等舱机票的最大好处是有专用的贵宾候机室,还可优先使用快速通关道,减少了排队等候验证通关的时间,所以叶若荷以贵妇之姿偕同儿子坐在服务装潢的候机室里,舒舒服服等着飞机起飞。

贵宾室里还有许多等候的旅客,颖夏找了个边角的位置坐,想着不见父亲已有两个月,也不知他过得如何,如今又在哪儿?父亲知不知道他已经按照跟诚之商量过的决议,悄悄去办了休学,没给班上任何人知道呢?

他是下定决心了,再也不跟父亲分开。

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登机时刻,诚之趁叶若荷翻阅时尚杂志时,小声对颖夏说:“少爷,借一步说话。”

“喔。”

见他神神秘秘,颖夏也没多问什么,起身而行,没想到却被诚之推入贵宾室设置的淋浴间里。

里头已经有个年轻长发女孩,颖夏认出她也是在贵宾室里休息的旅客,正要退出,诚之却把门给关上。

“喂、诚之哥!”慌张拍门,不懂诚之为什么要把他跟一个女孩儿放在一块。

女孩阻止他,叫:“少爷。”

一听这称呼,颖夏也不慌了,知道她应该也是父亲的下属。但、也太年轻了吧?而且她在浴室里等着自己要干嘛?

“快脱衣服。”

女孩说完,居然脱起了自己的衣服,把颖夏弄得更是羞窘。

“嗳!你……别……”转身又想推开门跑。

女孩拉了他回来说:“你扮我、我扮你,快点,我的飞机半小时后就要起飞了。”

趁着颖夏有些懂有些浑噩的时候,女孩脱了自己的七分袖宽松毛衣、格子呢绒裙及皮带绕环短筒军靴,只剩下内k胸罩在身上,她却一点儿也不羞赧,见颖夏迟迟不动作,她直接跪下去挑开他牛仔裤扣。

“别……”红着脸挡格,他一个男孩子还比不过这女孩放得开。

“别耽搁时间,难道你真想去美国?”女孩抬眸瞪他。

颖夏一凛,果断脱了两件外衣,只剩里头的长袖内衫,裤子也已经被褪到小腿,方便他连鞋带裤抽脚出来。

女孩把女装递给他,自己也套上他的衣服。颖夏手忙脚乱拉着裙子及毛线衣,却还是觉得怪异,光只是换衣服又能如何?

女孩不慌不忙拉下头上假发,露出的是跟颖夏相同的短发造型,颖夏这才发现女孩的五官跟他有六、七分相似,难道是诚之特别找来的?

女孩也没再解释什么,帮他整整外表,把假发戴他头上,然后把人给推出去,外头另有个陌生男人等待着。

“登机时间到了。”男人揽了他肩膀,往外头去。

颖夏还是搞不清楚状况,转头四顾找诚之,诚之摇摇手指头,暗示什么都别问。颖夏闷头继续走,他外表变装的太过成功,经过叶若荷身边时,她看都没看他一眼。

男人持着自己与颖夏的护照机票,转而搭上同家航空公司的另一架班机,顺利往别个国家去,三小时后出了当地机场,坐计程车往市内一家六星级观光大饭店而去。

至于叶若荷这里,她偶尔从杂志中抬眼,都见诚之与背对着的儿子絮絮叨叨说话,也不觉得有异,登机时颖夏低着头跟在身后,上飞机就窝在舒适宽敞的头等舱坐位里睡觉,十几个小时后下了飞机,等她发现不对都来不及了。

气冲冲问诚之到底怎么回事。

诚之一个摊手:“少爷转往泰国去跟大哥学习公司业务。对了,有件事一定要提醒叶小姐,大哥的敌人知道叶小姐是他心爱的女人,为了报复,可能会派杀手来盯着……喔、别担心,张小姐是大哥派来保护叶小姐的保镳。”

指着扮成颖夏的那女孩。

女孩的确是颖洛特别派来的,但不是为了保护叶若荷,而是盯着她不准离开美国,以免再去找颖家父子俩的麻烦,除此之外还能让叶若荷兼做烟雾弹,转移有心人的注意力。

女孩笑吟吟揽着叶若荷,说:“妈,走吧。”

“这不对、我要找颖洛谈!电话、把电话还我!!”

叶若荷的电话被女孩劈手夺下后丢给诚之,接着把人给架走。诚之把电话放自己口袋里,走回机场内。

唉,真忙,才刚搭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得换搭另一班去跟大哥会合,当了少爷好几年保母的他,也该跟大哥讨休假了。

男子带颖洛进入湄南河岸的顶级酒店里,往楼上临河的套房去,敲了门之后,他请颖夏自己进入。

“谁在里头?”颖夏问。

“等少爷的人。”男子答,随即离开。

颖夏通过盥洗室旁的走道,进入典雅精致的套房。右手边有一张大床,左边深褐色的木桌可供办公之用,正对面一张落地窗占了整面墙,窗帘已经被拉开,外头夜色郁蓝,视窗外一条外流的大河悠然,长桥横亘其上,河两旁燃点星火,几座摩天大楼如参天之柱屹立。

太过美丽的夜色,的确让人舍不得拉上窗帘,而靠窗的休闲藤制椅上,一个男人正坐着悠闲品尝一杯酒,更令他舍不得眨上眼。

“爸?”

颖洛坐在窗边,淡淡的表情在扫过颖夏一眼后,微笑了。

他不过是命令下属带儿子来,他们竟然把他给装扮成女孩子。这不是头一次了,几年前两父子也避人耳目的见过一次面,那次颖夏穿的一袭水手裙的制服到现在还让他印象深刻。

太妙了,这儿子,如今长发裙子及短靴穿在他身上,居然也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小夏扮女孩子是很漂亮,不过,爸爸还是喜欢看你平日清爽的样子。”

颖夏这才想起自己目前的外表跟平常不同,羞涩的扯下假发。

“我……”

“别急……让爸爸帮你换衣服……来……”颖洛舔舔唇,儿子又急又窘的模样最可爱了。

颖夏听话的走过去,突然看见落地窗外的景致,忙摇头:“爸……窗户……会被看到……”

“没人看得到这里。”颖洛反驳。

颖夏才不相信呢,脸热到打个蛋下去就可以煎熟的程度,见父亲猿臂伸来要抓,赶紧往后头退,一个没注意就被后头大床给磕着了,整个人仰跌入软软的大床里。

颖洛担心着心肝宝贝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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