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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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知道”魏柔的眼泪这才扑簌簌地落下来,俏脸埋进我怀里,呜咽哭了起来,听起来是那么的委屈.

我只好放出温柔手段,千哄万哄,总算把她哄的破涕为笑.

“奴都想死相公了.”她一边吻去流到我胸口的泪水,一边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倾诉着相思:“每天一睁眼,奴就想,相公是个勤快的人,这时该起床了吧,或许连早饭都吃了、功夫都练过了也说不定;到了夜深人静,奴又想,相公是个风流的人,这时该和姐姐妹妹们欢好了吧,可相公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绝不会忘了不在你身边的那些像奴一样可怜的小女人.相公,你想人家了吗”

“想”魏柔深情款款的独白一下子感动了我,我只觉得心头一酸,眼泪差点落了下来.

忍不住拉着魏柔的小手放在胸口上,我动情地道:“感觉到了么,阿柔我的心,你就住在这里,只要它还在跳动,我就一直在惦记着你.”

女人感动得又哽咽起来,不住地亲吻着我的心口,半晌,她牵着我的手同样覆在了她的心口上,抬起红肿的双眼,深情地望着我:“奴知道,相公心里装着竹园和得意居的八九个女子,每一个都是那么难以割舍,奴是其中的一个已经心满意足了,可相公千万记着,奴的心里,只有相公一个,皇天后土可以作证,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乃至生生世世,奴与相公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听她许下生死诺言,我内心深处的那点疑虑一下子都烟消云散,就连师傅和隐湖的恩怨情仇都一下子变得轻如鸿毛,人生有终,恩怨亦有终,可生生世世的诺言却没有尽头.

一切言语在此刻都失去了力量,我只是紧紧把佳人搂在了怀里,两人静静体会着心灵交会的动人和美丽,良久,这份宁静才被萧潇打破.

“谪落人间的仙子才最美丽.”我背后传来萧潇的感叹,随即是真心的祝福:“恭喜你了,柔妹妹.”

第二十二卷第七章

“这是时下最流行的鸳鸯眉哪”梳妆台前,萧潇替魏柔勾完了眉毛上的最后一笔,波斯铜镜里映出一个娇美如画的佳人,只是容貌却与魏柔的本来面目大相迳庭.

我舒服地躺在太师椅里,适意地品着吓煞人香,目光却始终不离萧潇和魏柔,佳人梳妆,本就是让人百看不厌的美景,何况她俩都是我心爱的女人.

“这样行吗”魏柔回首问我,虽然易容膏遮住了肌肤的颜色,可她眼中却分明透着一丝羞意,虽然昨夜并不是她头一次一床三好,可自己的羞态毕竟尽数落在了萧潇眼里.

“相公娶了个百变娇娃哩”我笑道:“阿柔,你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雨儿见到,怕是要看得目瞪口呆了.”

“相公最会夸人了.”虽然知道我言过其实,可魏柔还是笑逐颜开:“熟能生巧,贱妾只是这些日子用的勤了些人家不想再让别的男人轻易看到我的真面目了.”

“我倒要替他们喊冤叫屈了.”我笑道,随即微微一皱眉:“阿柔,你还没见到你师傅吧”

昨夜光顾着一叙离别之情,她离开京城之后发生的一切我还没来得及问,不过,她要易容待在我身边,除了因为茶话会的缘故,她不欲过早暴露我俩之间的关系外,很可能尚未见到鹿灵犀,否则,不管鹿同不同意我俩的婚事,她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我.而鹿灵犀虽然和她断绝了师徒关系,可我和她都还是习惯地把鹿称作师傅.

“相公真是神仙.”魏柔投来赞许的目光,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困惑:“贱妾给师傅留下了师门的紧急联络暗号,请她回隐湖,可一直没等到她老人家.倒是辛师叔看到暗号,赶了回去.”

“辛师叔还是第一次跟人家发那么大的脾气.”说到这儿,魏柔的声音渐渐低落下来,隐约能听出她心中的歉意:“她定是失望得紧,可事关相公的前途命运,贱妾、贱妾”

“阿柔,真苦了你了.”我站起身来到魏柔身后,抚着她的香肩柔声道.

魏柔靠进我怀里,静静依偎了一会儿,才续道:“相公不必担心,辛师叔毕竟是看着贱妾长大的,气消了也就没事了,何况,她老人家大概猜到了贱妾和相公的关系,知道贱妾是为了相公才忤逆她的.相公若是怜惜贱妾,等日后遇到辛师叔她老人家,替贱妾赔个不是,不就什么芥蒂都烟消云散了吗”

她说着,一双妙目紧紧盯着我,那目光里满是哀求之色,显然是盼着我应允下来.

萧潇虽然知道我师傅和隐湖之间有着难解的恩怨,可此刻却也站在了魏柔一边,轻轻摇了摇我的胳膊:“辛仙子固然对相公有成见,可她毕竟是柔妹妹的师叔啊”

“相公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瞪了两女一眼:“只要辛垂杨不为难阿柔,我道个歉又何妨”

“师叔怎么会为难人家”魏柔顿时喜上眉梢,笑语盈盈地道:“就算她这次真的生气了,可骂归骂,心里却着实替贱妾着想,那个同时在两地发布消息的主意就是师叔她想出来的,说她不能违背自己的意愿表示赞同的意见,但也要让人家对得起相公,至于贱妾师门究竟何去何从,一切都交给师傅定夺.”

这倒是颇出乎我的预料,我不禁轻咦了一声,对辛垂杨也不免产生了些许好感,大概她久在江湖行走,懂得人情世故,也懂得我的价值吧

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将魏柔抱在腿上,我调笑道:“你师叔是不是看出来你已经是相公的人了”

“相公”魏柔羞的一下子钻进了我怀里,再听到萧潇的噗哧一笑,她越发不肯抬起头来,半晌,才细声道:“相公,你还说哪,人家当时叫师叔她老人家看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哪”

这是意料中的事情,魏柔稍一易容,或许能瞒过旁人,甚至连鹿灵犀都可能疏忽了,我却从没想过能瞒得过辛垂杨,毕竟就像魏柔自己说的那样,辛是看着她长大的.

可奇怪的是,魏柔该和辛亲近,然而她心目中的母亲却是近几年甚少相见的鹿灵犀.

“那既然已经到了苏州,怎么不在苏州等我害得相公多想你好几日”见魏柔羞得玉颈生粉,我适时转移了话题.

“人家岂会不想留在苏州”魏柔嗔道:“只是那些无聊的江湖人听贱妾出面支持相公,个个好奇的很,人家怕被人看出破绽,坏了相公的大事,只好离开苏州.再说,贱妾本来以为,江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本门的意见又不统一,师傅她定是要回到门里问个究竟,可最终还是没等到她.听说相公要来杭州见齐盟主,贱妾实在忍不住了”

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可其间深情却是昭然若揭,我虽然已经大致猜到了其中的过程,可听她言语中的浓浓情意,还是忍不住轻怜蜜爱起她来.

“也真难为了柔妹妹”萧潇大概也没想到魏柔为了我竟然付出了那么多,不禁感慨道.

听到萧潇的话,魏柔才从我的温存中清醒过来,微微侧了下身子,让偷偷探进她衣服里的我的魔手加隐蔽,当然也加方便了.

“贱妾在杭州等了两天,才等到了相公”

“我和萧潇先去了宁波.”我笑道.

魏柔恍然大悟,道:“这就对了,贱妾听说唐门大小姐夫妇现身潇湘馆,当时就猜相公十有八九参与了此事,只是雨妹妹的那个护卫让人摸不着头绪,一时不敢肯定下来.”

“别提这厮,一提他我就来气,他把我都给骗了”

当然,我只是说说而已,其实,我心里对老南有着说不出的感激,他不仅义无反顾地站在了我这一边,而且我心知肚明,孙不二能对我另眼相看,多半也是他的功劳.

“等事情了了,我非叫上咱全家不,全家还不够,连秦楼的弟兄一起算上去他那儿白吃白喝,直把他吃死为止.”

“这么说,那个护卫竟然是南浩街老三味的南元子”魏柔聪明过人,沉思片刻就得到了答案,只是这答案颇是出人意料,她不由得惊讶起来:“贱妾和相公还在那儿吃过鸡丝馄饨和鸭血羹哪,怎么没看出来他竟有如此高明的身手”

“这厮可是孙不二的传人,最拿手的就是扮猪吃老虎了.”我恨恨道:“且不说他.阿柔,你这些日子数度往返于你师门和苏州,莫非,隐湖就在苏州左近”既然魏柔对我一心一意,我已无丝毫顾忌,再忍着不问,反倒显得生分了.

“相公终于肯问起人家的师门了.”魏柔不由得嗔了我一眼,想来我这一问她已经等了很久:“贱妾师门的确离苏州不远,只是,相公能不能猜到,人家师门究竟在什么地方呢”她歪着脑袋笑问道,毕竟她还是个年方二十的女儿家,心情一愉快,人就活泼顽皮起来.

“你这丫头,倒考起你相公来了”我右手在她乳上微微一用力,她呼吸顿时一窒.

“隐湖,顾名思义,一定是和湖有关.”

关于隐湖,白澜言之甚少.其实隐湖是最早知道白澜身份、同时也是最早与他合作的门派之一,双方打了十几年的交道,白澜却只告诉我,隐湖不出南京、浙江两地,其余的都欠奉了.

“苏州左近虽然湖泊众多,大大小小十几个,可若能让一个门派以隐字为名,则不出太湖、淀山两湖.阳城湖、长荡湖乃至漓湖不可谓不大,但失之水势平荡,一览无余.”

“淀山湖湾岔繁多、水道崎岖,又有面积广阔的芦苇塘,确是隐踪匿迹的佳处”

我故意停顿下来,可魏柔却只是含笑注视着我,丝毫不为我的话所动,似乎是在说,我猜到这些并不出奇,而想从她脸上看出点门道来自是没什么希望了.

这丫头还真有点争强好胜呢我心里暗笑,本来是想让她自己揭开谜底,此刻我却改了主意.

“不过,我看好太湖”我沉声道:“虽然我不清楚隐湖的历史,可从它的武学上看,你师门的这位创始人必是惊才绝艳的一代奇人,其心胸之广是江湖罕见,这绝非三步一湾五步一岔的淀山湖所能培养出来,她也无法忍受淀山湖的小家子气,唯有太湖浩荡千里的浩淼烟波才是她的最佳归宿.”

“原来相公早就猜到了,怪不得不来问人家哩”魏柔嗔道.

“我也是方才听你的那番话才猜到的.”我解释道.

魏柔释然,说隐湖分做两处,对外一处就在太湖湖西隶属常州府宜兴县的一个名叫下邾的小镇上,挂着回春堂药局的牌子经营湖产药材,是江南著名的药材商.

另一处则在太湖中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岛子不过十顷土地,早在几十年前已被隐湖全部购下,所有新近和引退的隐湖弟子都居住在这个小岛上,当然,人数并不多,最多的时候,也没超过二十人.

“下邾,老马车行的快马四个时辰之内就能从苏州跑到下邾了.”我感慨道,下邾到应天也只是一个白天的功夫,几乎等于在白澜的眼皮子底下了,可白澜发动那么多人手来调查隐湖,却没查出它的下落,想来隐湖的伪装真的是做到家了.

当然,接近事实的或许是白澜和隐湖达成了什么秘密协定,让他放弃了调查隐湖的努力,就像他因为宁师姐的缘故而最终放弃了对付魔门的念头一样.

“回春堂,那可是江南数得着的大药局啊一年赚得的银子不比宝大祥、霁月斋来得少,光是养颜灵药和合保春丸这一付丸药带来的收益,可能就比庄青烟或者冀小仙带给秦楼的收益还要多.”我笑道:“当初,因为雨儿的关系,我曾想过在江南开上一家药铺,还打过你们回春堂的名医叶国桢的主意,没想到他竟是自家人.”

“谁跟你是自家人呀”魏柔听着心中欢喜,媚眼如丝地撒娇道.

“你说还能有谁”我把玩着她娇嫩的雪丘调笑道,微微敞开的衣襟里隐约透出月白束胸,虽说针脚极其细密精致,可却是普普通通的棉布裁减成的.

“隐湖偌大的产业,怎么舍得你这个小公主粗服布衣的呢”

魏柔闻言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勤、俭二字乃是师门严训,一日未嫁,就要遵守一日.何况,回春堂虽然每年收益颇丰,但其中至少一半用于赈助各地灾民,四十多位出嫁的弟子也需要师门的照顾,她们每年都会得到师门的资助,算算一年下来,自然所剩无几.”

我不禁大吃一惊,魏柔绝不会跟我说谎,说隐湖每年都用大笔银子赈灾,自然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可数十年下来,江湖乃至朝廷竟无人知晓这足以惊天动地的义举,隐湖主事人的心胸怎不让我肃然起敬

相比之下,师娘们每年立春设七日粥厂的善举简直都不值一提了.

我整了整魏柔有些凌乱的衣衫,示意她站起身来,然后我当头就是深深一拜.魏柔吓了一跳,慌忙闪身避开,只是身法却不似往日那么灵动.

我肃容道:“阿柔,我不是谢你,也不是我谢你,我是替那些灾民谢谢你的师门.”

“若是师傅和辛师叔她们能听到相公这句话,那该多好啊”听出我的真诚,魏柔眼中顿时闪过一道欣喜的光芒:“辛师叔就不会再误解相公只是个是个”

她停了下来,想必是辛垂杨的话相当激烈,她既不想伤了我,也不想两人之间有可能好转的关系再度恶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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