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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再敲下去也得不到回应,想着回去劝劝老公。

她走回饭桌前,重新把筷子递到他手边,“算了吧,让他冷静一下也好。”

“冷静什么!你以为他在房里能面壁思过?他就想着怎么对付我们!小兔崽子硬气了,天天跟我叫板!”

蔡永国火冒三丈,步伐只觉流星赶月,腾腾的冲到客厅角柜前,抓一把铜环扣住的钥匙登阶直上,一把推开房门。

蔡仲蒙头躺在榻榻米上,软绵绵的人形抱枕横在背后,地上散落许多明信片和卡通胶带,还有两条床单中间结一个活扣的长布条。

“你怎么随便进我房间!”

蔡仲气得直蹦,在地摊上干跺脚,又无计可施。

蔡永国将置屋之物一览无余,眼睛瞪的将从眼眶里掉出来。

“我告诉你,你不吃,就永远别吃。你不是有骨气吗!我明天就给你办转学,以后我找人看着你,你再见他,我就打断你的腿。”

蔡仲耿着脖子,视死如归的说:“转就转呗,我不上了!我去打工,我去扫大街,我要饭也不用你管!”

他哭了,他很少在家人面前哭,倒不是隐忍不发害怕家人担心,他没那么伟大,他只是没被严厉对待过,谁会欺负热腾腾的软包子,至少包包子的人不会,但难吃包子的人不会。

隋愿已经是公认的食客,大排盛馔准备入席。既然包子喜欢他,就让人吃了吧,心甘情愿的,可对于那个辛苦把虚无之物一点点加工、沐浴清化,培养成人的“造物者”而言,他的包子应该有更好的归宿。他们有公司,有人脉,目前还有掌舵的能力,哪个贪嘴的家伙想要毁掉包子的一声,蔡永国第一个就要他死。

蔡仲紧咬着嘴唇,眼泪汨汨簌簌,连视线也模糊了,像行船遇上暴风雨,水往甲板汹涌侵略。

“你妈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当付出和回报无法达成共识,被迫接受的一方承受深切的控诉。蔡仲已经是抗诉的惯犯,绝不妥协。

“爸,你能不能别管我,我不是小孩了!我交我的朋友怎么了?你们凭什么认为他不是好人!”

蔡永国气得浑身发抖,像脑血栓病人一样。“你别让我把话说的太难听!你们年轻人现在就爱乱搞,什么同性恋,真爱无敌,学人家外国搞□□,传出去向话吗!”

“为什么要歧视别人,跟奴隶制有什么区别!”

“我管不着别人,我就管着你,不准再跟不三不四的人接触!”

讲不通的话就像堵上塞子的水龙头,蔡永国用力摔上房门,把洪水孟浪隔绝在体内。

蔡仲横扫桌面,把陶瓷器具都打翻,一根玻璃笔落地碎成一地流霜。“你拦得住我吗!”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徘徊,“就这么三层楼,想关我一辈子?我交朋友跟你们有啥关系,不讲道理!”

他拉开东窗,从榻榻米上抓起各种玩偶杂耍一般抛出去,仿佛要把愁闷借物培风而去。

最后实在无物可抛,他登窗长啸,吃一口大风到肺腑中。

俯瞰地面,一楼门前空地的花园已经分不出棱角,视线让它变了形状。花朵不再娇艳欲滴,和路边的野花没有区别。

当你专注与欣赏一朵花的美,它可以美得无与伦比,缺点也变成使其独特的有点。然而万花丛中的一片,它又有什么特别。

蓝粉交漆的篱笆尖扯住一块深红色布条,卡在空中的米糕仓鼠滑稽又狼狈。

记得有个专门研究动画片的动画片,让一只猫来讲解幽默的性质,它告诉世人,嘲笑是幽默最大的成分,无论明说暗讽,或是对马戏团里搔首弄姿的小丑爆发出如火如荼的笑音,都来自人类心中的恶趣味。由此可见,人类善用讥嘲,已经是驾轻就熟的。

沐猴而冠的玩偶没有反抗的本能,任由他嘲笑它的软弱。今日风复吹,明日风依旧,自然界从来不会因为他不再踏足就失去了彭勃。

隋愿不能打电话过来,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忽然就有种置地南北、乘风送情的感触。

书香门第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字字随心,把情感挥攉的淋漓尽致。感谢上苍让他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他从没抱怨过,而且无时无刻不在珍惜。

窗外有鸟依枝空鸣乐,忽然俯翔而去,离开隐蔽之乡。感慨就如潮涌、如悠云,如瀑布飞流直下无穷尽。

他闭上眼,金光把血液的颜色映透在视网膜上;红的又不似火,不似血,不似谁家喜宴初芙蓉,红帐步摇额罗遮。

他突然有点好奇,那些电影里跳崖跳楼跳闺阁的女子,每次正面俯冲还要在空中像天水运动员一样来个优美的大翻身,落地时无论身下红的多凄惨,总是正脸朝天,凄婉不绝。

本着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好奇和实践得真理的求知欲,他睁开双眸,缓缓松开了搭在窗框边的手。

第89章第八十九章:迟到的挽留

若说坐车是种享受,那你一定是没做过长途车。

宋从姑妈家回来,是被姑父和堂哥开车送来a市的,同行者还有一只号称专业保姆的金毛和一只非宇航员的金丝熊仓鼠。

所以说,这就叫作此地无银三百两。

宋和二者坐在后位,时常会幻想狗拿耗子的画面。

“胖妞”今年五岁了,喘气都会流口水,喉下的皮毛和瘦骨嶙峋的九十岁老人一样松弛,行动缓慢,脑筋愚鲁。

姑妈把它送到爷爷家,让其成为老年人生活的必备环节,养鸟、遛狗、练太极。

“飞轮”是他在堂嫂的宠物店里领养的,办理过领养证,并且定期去医院做检查。有了它,宋归程的背包顿时沉重了许多。它需要木屑、浴沙、磨牙石,瓜籽、核桃、爆米花,随时随地发出稀碎的咔咔声,双手捧着果仁,一双黑扣子般的眼睛享受人生式的半合半睁。

当你在它家门口伸出手,它会自觉跳上来,小巧的窝进你手心,直叫人爱不释手。

高速长达十小时,他们下午出发,一直到清晨抵达。两条高速两个服务区,他只下去解决过生理问题。车里气不流通,闷得人臭味相连。胖妞像个暖风机,恨不得扔进冰窟窿里才舒服。它还老伸个狗头跟你亲近,欲罢不能啊。

堂哥和大伯轮流开车,周身劳顿,宋也睡不舒服,希冀远方那柔软的大床。

到了a市,大伯先送他回家,再调头去爷爷家探望。他提着“飞轮”的手提仓鼠笼,像只笨重的大企鹅一样摇摇晃晃走进小区。

飞露沾翠,晨光蒙蒙穹初生,四方无人,渗路宁静蝉不鸣。

他走进电梯,直拿脑袋贴铁板,仿佛脖子上的石头太沉重。好不容易把钥匙插进房门,脚下一片漆土,还以为打开的是狮子女巫和衣橱。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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