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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不会吃了你。”

蔡仲瞪起大眼睛,郑重其事的说:“不,他会。康明宇有个毛病,喝完酒喜欢胡闹,虽然他很少喝醉,不过我见过一次。”

隋愿还以更深的鄙夷,“还有比你更能闹腾的?”

“咦?我怎么了?我干了什么?”

“闭嘴!老子想弄死你很久了!”

蔡仲茫然自顾,“奇怪,怎么每次喝完酒,大家对我都不太好,而且我这腿啊,疼的厉害,好像他们趁我醉,就要上我妹。真是太奇怪了。”

隋愿强压心头的洪荒之力,真恨不得把他就地正法。

康明宇推开门,寒风扑面而来。夕阳的光明已然退却,雾霭灰蒙蒙遮蔽远空。

门外游荡的孤魂野鬼早已不知去向,可能找到新的床伴了,亦或是躲在陬隅享尽一个人的安逸。

别人的生活,从来都拥有不重要的神秘。

他一个人在街上逛,所到之处,仿若为迎接他一般,亮起两旁的路灯。

他像个准备出场的演员,从此处经过,登十里红毯,顶汨汨闪光。记者人在高处俯瞰,拍许多风姿煞爽的照片,他加快步伐,拒绝众者的特殊关照。

不知为何,归途总比来路显得短暂,可能去时我们迷茫、寻找、把道路分成无数个,安设太多中点,离真正的终点就会越走越显得遥远。

但归路就不同,你知道家的方向,像每天都需要呼吸吃饭一样稀疏平常。乃瞻衡宇,载欣载奔。

康明宇把柏油路走成雨后沟壑,愣是癫狂的回到熟悉的地点。被云雾稀释的蓝宛若水墨洪荒里勾勒,头顶一轮圆月,月下一颗莹星。心中有感,思量范大成车遥遥篇,那一句可歌可暖。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第99章第九十九章:汤爵

“父亲。”他口中僵硬的敬语,只当是一通电话的开场白。之后的对话里,再不需要他参与什么。结束时,说一句“知道了”,不做任何解释。

汤恩起手机,隔窗远眺西风里摇摇欲坠的枯叶。他和叶之间,被一扇无形的门扉屏绝,听不到它离开时的言语。

汤爵要被释放了,就在今晚,一切将要落下帷幕。樱子都不曾追究的罪责,加以权势的阻遏,终将烟消云散。

其实,汤恩本不该回来的,父亲一早就命他等候时机,逮捕令一撤销,他会带着汤爵立刻撤离,今后若要旧账重提,便是覆压层层高楼,宗圆家尽心机也无济于事。

有的时候真想给汤爵狠狠来上一巴掌。他总把事情做得太绝,不留半点回旋的余地。他以为是生活逼迫他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实则只是钻了牛角尖,双目蒙蔽,看不到人生中纵横阡陌的道路。

汤恩也曾从深渊里走来,这种经历刻骨铭心。

纸上谈兵是讲不通的,只有让汤爵自己想,想明白了,一切问题才能迎刃而解。

冷静过后,汤恩整装出发,推开门的瞬间,一道身影向内扑来,直撞得他脚下趔趄不稳。

“康明宇!你怎么还在这?”

他的脸红得发烫,像火炉里千锤百炼的模具,穿上单薄的衣衫,伪装得跟个兵马俑似的。

“怎么了…见到我不开心啊…我以为你起码会开心一下啊…”

他像高温下融化的奶糖,黏在汤恩身上,摩擦迤逦。他推着汤恩走进去,用蛮劲把他按倒在沙发上。

“起来,我要出门。”

“别,你好歹说句别的话嘛。”

汤恩手肘顶着沙发,两掌用尽全身气力撑住康明宇强势的身体,气息逐渐失衡。

“你想听什么。”

康明宇讪讪的笑了,“呵呵呵,没什么。你有没有到我给你的新礼物…”

“什么?没有。”

“那我给你变出来,你把眼睛闭上。”他好不容易爬起来,双臂展开放置汤恩的大腿两侧,防止猎物逃跑。“别睁开,闭上。”

你跟酒鬼讲什么都是白口舌,汤恩拗不过,只能暂时闭上眼。倏忽,一把碎纸被塞进手里,他睁开眼看去,隐约能拼凑出新闻稿件的模样。

“汤恩,撕了可就不能后悔了,你要是哪天回想起自己失去xing功能的事情,突然想大义灭亲,我可找不到原件还给你。”他抱着汤恩,用力的,揉进骨髓里。惆怅过后,心满意足。

汤恩啊,这是我第一次妥协,我康明宇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放弃过自己想做的事。只有你,全是你,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喜欢你。

汤恩不可置信的抬起手,看那雪花般散落一地的碎片。他不无痛苦,只是,过去了的,不再重要。往事不及康明宇此刻给的千分之一,是他让自己抛弃耿耿于怀的曩昔,活在当下,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没关系,”他微微一笑,“反正你也不需要,失去了也挺好。”

康明宇笑倒在沙发里,拉着他的手,指尖拨弄他外套上的纽扣。“要不要试试,我想提前验验货。”

“别闹,我急着出门。”

他刚闪开身,康明宇又八爪鱼似的禁锢上来。“干嘛去啊,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忍心抛下我一个人啊?”

汤恩难得陪他磨嘴皮子,故作玄虚的说:“灭六国者,六国也。亡唐玄宗者,杨贵妃也。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你欺负我不懂历史理科生吗?”康明宇揪住他的脸蛋儿碾压、□□,嘟嘴的模样甚是可笑。

“没有,我真的有事。”

“去干嘛?”

“接我弟弟。”

“我去,我陪你一起,哦不,我可以开车送你,我技术很好,不需要证书作证的那种好。”他滔滔不绝的逼叨,对着汤恩耳朵大叫,好像自己听不到,别人也听不到似的。

汤恩鄙夷的说:“你是考不出来吧…”

他说这话,康明宇就不爱听了。“你不懂,这就叫作是金子总会发光,你花一万块买证书,能买到我这种技术吗?能吗?”

汤恩笑了,“你真是不害臊。第一,我是花钱考出来的,第二,强词夺理并不可爱。”转而调侃说,“康明宇,你该不会是想让汤爵在出来的路上就因为乘坐酒驾司机的车然后再被拘留吧。”

康明宇拍手称快。“哈哈,你…你越来越了解我了啊,我还真没想到,被你一说,嗯…这个办法也不错!”

汤恩冷眸一抟,牙缝里挤出四个字,“阴险小人。”

康明宇也不生气,没脸没皮的复贴上去,“那你带不带我去?到底带不带我去?”

汤恩叹了口气,看手表已不胜倥偬,起身去卧房里。康明宇便如本狗熊一样摇摇晃晃跟在后头。

“外面起风了,我拿件衣服给你。”

“不要,我穿你身上的。”说着,毫无头绪的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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