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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灵巧的调转了个方向,“咻”的从鬼的额头上穿过去,一下钉在了柱子上。

鬼顿时僵住了。

“自投罗网。”慕江陵得意洋洋的绕过去,想看看这鬼长什么模样,待看清的那一瞬,他整个人呆住了,凉气从脚底一下窜到头顶。

与此同时,李青崖喊道:“当心!”

第59章玉简现

支撑房子的柱子本就年久失修,被匕首来了这么狠狠的一击,顿时摇摇欲坠。好在慕江陵被李青崖的一句“当心”唤回了神,就地一滚,堪堪躲开了。

屋子的西南角轰然塌陷,慕江陵被飞扬的尘土呛得连连咳嗽。李青崖扶着门框站起来,想过去看看,奈何手脚发麻只能勉强立得住,在原地道:“没事吧?”

“没事、咳咳……可那个鬼不见了!”

“大概是跑了。那鬼是何面目,能让你如此惊讶?”

慕江陵不死心的在瓦砾上扒拉了几下,道:“我看见了我师父。可只有模样相似而已,那魂魄上没有我师父的气息……既然跑了,那便算了。这里看来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我先带你下山。”

“且慢。”李青崖盯着那堆瓦砾,“我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就在供奉的天尊泥塑那里,你去那台座底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哦,我找找。还真有。”慕江陵从台座底下找到一支玉简,下意识的将灵力灌输进去,想一睹里面的内容,不想遭到了抗拒,“咦?还有禁制?这玉简外面也没写什么,只有‘留待有缘人’的字样。你看看。”

李青崖接过玉简,用袖子轻轻擦拭了几下,手指慢慢抹过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字迹。

玉简似是有所感应,散发出一股柔和玉润的光芒,映得李青崖手指和面孔近乎透明。他沉吟道:“这玉简,我好像能开启。是谁的……为何很熟悉……”

慕江陵道:“你能开启,说明你正是玉简所等的‘有缘人’。我们先离开这,再慢慢研究。”

李青崖颔首:“说的也是。”

他刚跨过门槛,就一个趔趄。还好慕江陵就在旁边,扶住了他,关切道:“你还不能走?”

“……不能。”

“那我背你。”慕江陵背朝着李青崖蹲下来,示意他上来。

李青崖愣了愣,犹豫片刻,还是趴到了慕江陵背上。

“抓稳了。”慕江陵刚要起身,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沿着裤腿蹿到了头上,还被扫了一尾巴,“这俩活祖宗怎么也上来了?!”

两只灰松鼠在他头上耀武扬威吱吱喳喳,欢腾得很。

“它们好像很喜欢你。”

“那也不行!我不会养松鼠!它们还咬我!”慕江陵愤怒的控诉,“再怎么乖巧,也还是妖兽啊!去、去,下去!”

他左右晃晃脑袋,驱赶之意不言而喻。

两只松鼠跳了下去。

见它们不再纠缠,慕江陵松了口气,背着李青崖沿着山道慢慢的走。松鼠吱吱叫唤着,亦步亦趋的紧跟在后,有时候哧溜藏进树丛间,乌溜溜的眼睛透过枝叶窥视着山道上的两人。

走了一段路,慕江陵重重的叹了声气,转头对着簌簌的草丛道:“别躲了,出来。”

两只松鼠跑了出来,怯生生的看着他。

“跟来吧。”

李青崖笑道:“你怎么这样心软。”

慕江陵翻了个白眼,无奈道:“跟两只松鼠计较,也太丢份了。又不是养不起。”

“嘴硬。”

“呸!我跟你说,聪明人都活不久。”

李青崖本身其实并无大碍,下山后休息一阵便好了。玉简被破去禁制打开后,其中所记载的内容很简单。李青崖一字一句的念出来:“能见此玉简者,即为吾之有缘人。道观中封有一魂,不必惊惧,吾所留符可用。写此玉简时,吾亦心有疑惑。天地不仁,修仙何求。吾苦思许久,未解。也罢。若此时流芳已无,尔可持此简,访仙山,寻机缘。”

下面是一段口诀。

这话十分浅显易懂,意思就是说,开启这玉简的必定是我的有缘人,道观里的鬼魂你不用怕,这满屋子的纸符你尽管拿去用。另外我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天地不仁,修仙何求?如果这时候流芳已无,你可以拿着玉简上仙山找机缘。

“流芳已无?是不是……”慕江陵望向李青崖,欲言又止。

李青崖道:“不错,说的正是我流芳殿。写下这玉简的,是我师父。”

“你怎么肯定?”

“下面那段,是流芳殿宝库的开启口诀,不会有错的。”李青崖支着下巴,突然一拍桌子愤怒道,“他竟然还在外面留有这种玉简?!这口诀只有仙主和真传弟子才有资格知晓,他这般做,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徒弟了?!”

慕江陵:“……”

慕江陵:“那个,重点难道不应该是,逝空尽早在四十多年前就决定要散尽流芳殿弟子了吗?”

李青崖继续愤怒:“他既然一早就想好了要散了流芳殿,还我做甚?!”

慕江陵劝道:“冷静冷静,说不定他也是有苦衷的。”

李青崖义愤填膺:“什么苦衷?!我……哎,糟了!”他光顾着说话,手一滑,玉简骨碌碌滚下了桌子。

慕江陵眼疾手快捞住了玉简,放回桌上,笑道:“这破玉简摔了也便摔了,你说是也不是?”

李青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默默将玉简放进怀里。逝空尽留下的东西,他怎么能容许轻易就毁坏了。

“我们来捋一捋头绪。”慕江陵拿过一张纸,涂涂写写,“那道观里有几样奇怪的东西。鬼魂、玉简、纸符、松鼠、毁坏的泥塑。玉简和纸符都是你师父留下的,而且,他应该是老妪口中留了七日的那个云游道人。”

李青崖:“毁坏的泥塑不难猜。自从道士全部遭遇不测后,道观不曾再有人敢踏足。那泥塑只可能是我师父毁去的。此举虽然颇为不敬,但留下的玉简中有不忿之词,足以为证。我师父这人就是如此,苦闷烦恼之下,是不会顾及太多的。”

慕江陵挥笔写下八个字,指着未干的墨迹道:“这玉简中,这句‘天道不仁,修仙何求’,意有所指,不像疑问,更像是感叹。我师父也曾寻求过这个答案。然而这二人到最后,一个烧了房子,一个毁去了天尊泥塑。莫非他们窥见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才这般?”

李青崖:“难说。”

慕江陵:“还有,你先前说过,你师父曾去过火烧后的废墟。但他在道观落成后又去了一次,难道他在此地停留了很久?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特意留在此处?”

李青崖:“我师父云游四方,但……也不是不会迷路。”

慕江陵:“……”

李青崖:“咳,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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