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拜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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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乐和步仇什么人,那可是整座圣山的宝贝,自然不会被差遣。

只是翎乐一听说放烟火,眼睛里冒着星星,央求着步仇带她来放烟火。

试问,有那个雄性能承受得住一只嗷嗷卖萌的雌性,答案是没有。

奈何,无所事事的徐熙以我一个人也很无聊的理由跟着来了。

一直勤勤恳恳干活的徐熙,不知道被白眼球砸了多少遍,可是搬运这种力气活总不能让师叔干吧。

他捏着风咒,一个个将炸药包分开放好,不近不远,适合点燃,又不能被炸到。

旁边的一些闲杂人等,包括一些野兽,闻着稀奇的东西,一个个张望着,被徐熙用法术敢跑了。

三人又布置起来。

其实只有步仇和徐熙在干活,翎乐跳到小溪边,那一块块巨大,被溪水冲刷得圆润的石头上,撩水玩。

收拾好了,翎乐就坐在石头上,徐熙坐在不远处的溪边,步仇坐在翎乐的另一边,两人控制着火咒,将烟火点燃。

嘭嘭

几十道光束冲天而去,一声炸裂开来,五颜六色的火星飘散空中,点缀着七彩的夜晚。

有些造型独特的烟花炸裂,则引起了不小轰动,还有些孩子的尖叫赞叹声。

翎乐索性躺在石头上,双手垫着后脑勺,眼睛倒影着那些细细火光,如夜空的花朵,美丽极了。

从前,老家过新年也会有这种活动,从前最新欢新年了。

步仇虽然是第一次见,这些东西绽放的时候,和那些宇宙里漂浮的星系竟异常相似。

各种颜色,不同形状,不同大小,看着着实有趣。

步仇没话找话,问论剑怎么兴起的。

只顾着欣赏烟火的翎乐没有回答,徐熙娓娓道来。

从前是圣山的习俗,因为门内弟子三千多,挂名的要好几万,总要寻个时间,检查一下弟子们的修行。

很快,成了众多弟子相互切磋,对比,交流修行功法的小型活动。

后来翎乐到来,本是个不说不笑的孩子,竟然十年之内,便荣登大能,也惊艳了一众弟子,这种无形的鞭策,更是十足动力。

也是那年,圣山长辈提出,让翎乐出来与众人分享。

对于一个从来话不多的孩子来说,在出现在众人面前已经算很艰难的了,更不要说讲学了。

明真当时异常热情,老是去鑫薇峰游说明祥。

奈何,翎乐见了生人就跑。

那时候,她已经独自度过百年之久,竟然还是这副样子,让虚伦师祖非常心疼,便日日找她说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傅师兄说了很多,却不及师祖几句话。

当时,翎乐一身月白仙衣,在瑶峰之上起舞,未带面纱,圣山弟子哪个不知鑫薇峰翎乐仙姬是神女下凡,空前绝后的大美人。

只是,后来相处时间长了,这位空前绝后的美人性格太过豪放,让很多人幻灭了。

也是从那之后,翎乐美名不胫而走,来圣山参加论剑的人也越来越多,两三年之后,圣山干脆广发请帖,一些有兴趣的,爱凑热闹的,还有些闲的没事的,也就都来这里聚聚。

很多热情好客的,也交了很多朋友。

翎乐很满足,小心翼翼将自己的心情收起来,放在心里最严实的地方,不让任何人看到。

无论对徐熙,还是步仇,她总是几近所能,却从不逾矩。

步仇:“师姐,我从来不知道烟火这种东西有这么好看,像你廊下的花儿一样。”

翎乐:“我的花儿更好看好不啦。”

步仇:“嗯嗯嗯”

徐熙:“师叔,我什么时候能大能呀。”

步仇:“你没希望了。”

翎乐:“活个几千年干什么,不嫌烦吗?”

步仇:“活着多好。”

翎乐:“……”死了才好,一了百了。

………

论剑大会不只是单单打架,比试,还有各家相互切磋,互通有无,也就有很多做生意的也回来。

比方说那些丹药世家,炼器名门,阵法符咒,机甲巧械。

随着大会人越来越多,自然也就越来越热闹。

某日,季廉汾拉着徐熙,央求要见翎乐,却被无情拒绝。

都害了圣山多少会了,还好意思来这里。

他们谈话,包括徐熙狠戾的言辞,被大树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听了个真切,瞬间隐去踪迹。

大会中,好多人吵闹,要翎乐献舞,明显真人只好细细诉说,翎乐必须静心修养,搞得瑶峰之上,怨声载道,古城季家便成了众矢之的。

“三番五次阴谋陷害,还有脸来人家地盘,安得什么心?”

“安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呗。”

“不会吧”

“怎么不会,仗着自己手里有几个臭钱,不知道姓什么了呗。”

“就是,圣山也是树大招风,加上仙姬独居多年,未听说有道侣,想来是个稳妥的女子。”

“稳妥一定,独居不可能的。”

“你如何知道?”

“那个最近荣登大能,叫步仇的,就住在一方阁里,怎么能算独居呢。”

一阵唏嘘,众人倒吸口凉气,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再者,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你意思是,仙姬有秘法速成?”

“这个没听说过。”

“如若没有,那步仇入门半年,怎就如此之快?”

“如若有,那为何十年之中,只有步仇一个荣登大能?”

理智的人还是占多数,但挡不住一些异想天开,想要飞速提高修为的人的臆想。

于是,像明祥真人求娶翎乐的人又多了一波。

霍城里的霍家,抬着彩礼拜帖,当家人一拜一扣的前去,被囫囵着送了出来;

墨城的顾家也是如此,再有些要提亲的,自然要先打听清楚了,才有胆子登门。

这时让圣山将修仙世家得罪了个多半不止。

所以,步仇最近心情异常不好,见谁都是一张臭脸,徐熙吓的都不敢在他面前多站一会儿。

大会结束,各家在瑶峰相聚,相互拜别。

此时,季家瞅准时机,季廉汾拖着宽大长袍,擎着陈情状,昭告天下。

毁坏古城近半,圣山却无只言片语

伤城内百姓上千,竟无人问津

杀父杀兄,圣山上下无一人偿命。

………

罗列的罪状,在这个十五六岁孩子的口中,用那略带稚嫩的声音,娓娓道出。

在场哗然。

之前站在圣山那边,却屡遭拒绝的人,竟然赫然倒戈,站在圣山的对立面,一脸谴责的,帮着季家讨公道。

“虽说季家不义在先,但总归出了人命呀。”

“可不是,总是要给个说法的吧。”

“别乱说!”

“这怎么乱说呢,人命关天呀。”

“圣山的就不是人命了?不能因为人家没死人,就责怪呀,这让以后修士如何自处?”

“那人家父兄总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吧。”

…………

步仇冷目,默默抬起那只杀伐果决的手,道:“你,是最没有资格来这里讨公道的。”

季廉汾当然知道,他不敢抬头,继续说:“我曾经为双婴前辈所救,性命自是二位的。可,我父纵然带我不好,打骂冷漠,不顾我的死活,那也是我的生身父亲,兄弟不待见我,在怎么羞辱我,那也是兄弟,作为儿子幼弟,纵然知其行为放荡,机关算尽,罪恶满身,也势必要为其讨回公道。”

他跪下磕头,说:“纵然万死,定当诉冤于天地。”

此番慷慨激昂的话,有理有据,明明白白,只是气的步仇不轻,抬手就想结果了这白眼狼。

翎乐从他身后走出来,按下了那只手,问:“这话是朱江教你说的?”

季廉汾蜷缩在地上,略微发抖,闻言用力点头,差点甩掉了金冠。

下面那些修士一下子不淡定了

“翎乐仙姬!”

“翎乐仙姬,真的是她。”

“没带面纱,赶快让开让我看看。”

………

地下骚动让步仇血压直直飚上二百多。

翎乐穿着小弟子的校服,窄袖长衫,显得人挺拔而且少年气。

她从高台上走下来,望着脚下的季廉汾,问:“你要不要入我门下?”

季廉汾:“朱江先生说得对,就算圣山现在杀了我,我也…………哈?”

翎乐:“我坐下无人,入门便是大弟子。”

季廉汾:“…………”

一张懵懂小脸,带着稚嫩,傻了吧唧的。

我是来搞事情的

没事,仙姬我就喜欢搞事情的小孩子。

两人眼神交流了下,季廉汾继续说:“请为我父兄偿命。”

说这句话时,季廉汾既委屈又高兴,眼睛被泪水沁满,很快大颗大颗的泪水掉下来。

翎乐说:“我知道,命就在这里,你自己来拿呀。”

季廉汾:“……”

好像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季廉汾仰望着,那尊像神明一样的存在,低头额头放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在场众人,包括季家也懵了。

世上竟有此种女子,如此魄力,如此胸襟,如此决断。

能接受仇人之子,授其业,这无疑是养虎为患,何其胆量。

季廉汾激动过头,吸了吸鼻子,平复心情,刚要磕头拜师,步仇便拦了下来。

“你父亲是死在我的手里,要拜师的话应该拜我才对,不过你放心,我坐下也无人,你来同样也是大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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