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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画完。”

“还有一座殿没画完。”

吃过晚饭,碗筷捡下去,净云取走,日头落山,天色暗淡,魏昭不能画,在寺院里随便走走,萱草跟在小姐身后,前殿传来诵经之声,暮鼓晨钟。

东西偏殿后,几个小院里住的不知谁家女眷,魏昭透过月亮门看见西侧小院的人出出进进,进晚膳,侍候的仆从不少。

魏昭站了一会,这里都是官宦人家的女眷,来寺院静修。

听两个侍女说话,萱草小声说;“好像是燕侯府的家眷。”

魏萱嫁魏侯府,妾的娘家人,也不算亲戚,魏昭没打扰侯府的人。

“回去吧!”

两人沿着回廊走回去,萱草跟净云闲聊,回房说;“寺院里还有两家女眷,一个是萱阳城里大户的妾,被大妇赶出家门,还有一女子是和离娘家不容,住在这里。”

日落日出,一晃过去五六日。

这日,魏昭和萱草拿着纸笔出去,刚过正午,二人就回来了,书香放下手里的针线,给姑娘倒茶,“姑娘今回来的早。”

魏昭整理画稿,“可用的都临摹了。”

书香把热茶端给魏昭,“姑娘辛苦这些日子,也该歇一歇。”

魏昭摸摸脖子,总仰头望枋梁脖子酸,“我明日回一趟新北镇,往返七八日,兴伯和常安还有萱草跟着我,你留在寺院,晚上你去那两家女眷侍女住处借宿,我总预感有事发生,府里如果有人来,问我,你就说我去集市买东西。”

第11章

新北镇,北安州西北边陲军事重镇,与北夷接壤,大雍重兵把守,汉人与北方夷族互市,这里聚集着南北商旅,做边贸生意。

新北镇最北的地方,形成规模极大的贸易市场,汉人拿丝绸、瓷器、茶叶等,换东胡人兽皮、酒、牛羊,马匹等。

魏昭跟一个中年高大粗壮的男人走在马市里,望着马市里熙熙攘攘各族商贩。

边走边小声说,“金叔,明春如果干旱,不能开仗,我看这阵子秋雨勤,明年不愁成,燕军必有行动,打仗粮草和马匹紧俏,明年田里成能保证,燕军不缺粮草,我们与胡人交易全部换购马匹,我要最好的良种战马。”

新皇继位后,朝堂之上,派系之争,越演越烈,拥有兵权的武将,朝廷指挥不灵,亲王皇子们觊觎皇位,皇帝根基不稳,唯有用制衡之术,几个分封封地的王爷,手握重兵,虎视眈眈,天下大乱,一触即发。

中年汉子说;“之前那批好马,送严将军了,我们跟胡人马贩子都是老关系,老主顾,好马他们不会卖给别人,况且我们榆窑出的瓷器,他们愿意要,姑娘上次送来的那批瓷器换马匹和兽皮,本来是想全换马匹,这批兽皮价格低廉,贩到中原容易脱手,中间很有赚头。”

“叫宋庭押着这批兽皮尽快动身,换成现银,我手头短现银,一时不凑手。”魏昭说。

“我告诉老宋,这几日就押着这批货动身,姑娘回萱阳了,赶过来,魏府怎么放姑娘出门?”金奎问。

“我现在住郊外青山寺,行动有些许自由,不过要马上赶回去,我来就是想跟你交代这件事,关系重大,不能叫人带话。”

“姑娘的判断几乎没失误过,这次我打赌姑娘也料中了。”

金奎佩服主子姑娘,遇事沉稳,心细如发,行事果敢。

新北镇驻防兵营,燕侯徐曜同侯府幕僚谋士汤向臣、章言,副将余勇,许渭,参军周翼陪同,巡视军营布防。

军营一杆大旗,迎风飘舞,上面一个斗大张狂的“燕”。

徐曜看士兵操练,燕军阵容整齐,雄壮威武。

徐曜一行人从军营出来,走在街上,后面跟着燕侯的五十骑侍卫,新北镇街道宽阔,徐曜正跟副将余勇交代事情,突然,前方路上飞驰而来几匹快马,朝新北镇东南方向下去。

徐曜盯着疾驰而过的马背上的人,中间一匹纯黑像黑炭似的良驹上一个红衣少年,背影熟悉。

瞬即跃上马背,策马急追,谋士汤向臣想喊住燕侯,燕侯已经绝尘而去,汤向臣摇头,众人措手不及,余勇,许渭,参军周翼,燕侯的侍卫急忙纷纷上马,随后追赶护卫燕侯。

汤向臣望着东南方向大道,不过须臾,黄土飞扬,风驰电掣一队人马,打头的燕侯徐曜,眨眼已经到跟前。

汤向臣在马下说;“侯爷没追上?”

徐曜下马,扬手把马鞭扔给贴身侍卫,“他们骑的马匹是最优质的良种马,尤其是那匹黑马,快如风,跑起来只能看到一团黑雾,我的坐骑亦不如它。”

“难道侯爷认识那位姑娘?”汤向臣问。

“先生也看出是位女子,骑黑马的是萱阳魏府的姑娘。”

“巧了,提到魏家,我正有一事要跟侯爷说。”

汤向臣望西方向,一山之隔,东为北安州牧燕侯徐曜管辖,山西面西泽州胡汉杂居,朝廷派大将军严符驻兵西泽州,加强对西泽州的管制。

汤向臣回目光,“侯爷,西泽州严符将军智勇双全,乃一代名将,久负盛名,我北安州兵粮足,兵多将广,与严军一战,有十足把握胜严军,但定然损兵折将,削弱我北安州实力,还要防止乌纨部,拓跋鲜卑借机出兵,腹背受敌。”

谋士章言接过话茬,“说来严将军跟侯爷也算有点亲戚关系,严将军的妹妹曾经是魏家三爷魏廉的夫人,现在魏廉的夫人是继室。”

众人琢磨一会,方明白汤向臣绕半天,侯爷要纳的妾是魏廉的庶出女儿,这算是哪门亲戚。

汤向臣没理会众人,接着说;“说来这位魏家四姑娘,也就是侯爷预纳小妾的妹妹,是魏廉的原配严夫人所生。”

众人听了,原来魏家当年还有这么一段。

章言又道;“宫里传递出来的消息,太后预赐婚公主与侯爷,太后和皇帝不信任侯爷,侯爷尚公主,无异于在身边安插人,掣肘侯爷。”

“等皇帝下旨赐婚,侯爷不能抗旨不尊,公主下嫁我北安州,以后侯爷一举一动,俱在太后掌握之中,侯爷宜早想万全之策,推掉这门亲事。”大将许渭说。

尚公主看似风光,弊大于利。

众人都看着燕候徐曜。

徐曜认真听众人的话,若有所思,眸深如海。

良久,徐曜朝汤向臣和章言说;“两位先生之意是我娶魏府四姑娘为嫡妻。”

“然,侯爷想,娶魏家四姑娘为正室,一来,推掉太后赐婚,这二来,妻跟妾不同,妻的娘家是正经亲戚,那么严将军就成了侯爷的舅父,两军是打是和,有侯夫人从中斡旋,依我看这个仗不一定打。”

话无须多说,其中关碍,大家都心知肚明。北方四州,燕侯若能占两州,优势得天独厚,为下一步夺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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