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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魏廉,魏廉气死老太太,最后罪过自己担着,又把魏家几房乌七八糟的事抖落出来,一时间闹得不亦乐乎。

朱氏的娘家人大闹魏家,魏府乌烟瘴气,朱氏娘家人把朱氏领走,朱氏对魏廉无甚留恋,独舍不下儿子魏元,母子分离,哭得凄惨。

魏三爷已经休过一回妻,当年宠妾灭妻,休了魏昭生母严氏,魏家的声名有损,魏廉又二次休妻,以后想续娶,估计没什么人家敢把女儿嫁给他,何况屋里小妾通房,嫡庶子女,魏廉官职低,俸禄微薄,原本背靠魏府,现在大树倒了。

休了朱氏,魏家三兄弟分家另过,魏家大老爷命魏府的账房把账目拿来,盘点一下资产,竟然账面亏空,魏大老爷不信,账房孙先生说:“大老爷,魏家这几年入不敷出,早已是空架子,老太太丧事又花去一笔钱,现在府里艰难,账目都在这摆着,走公账那房人支钱都打着条子,大老爷可以随便查。”

魏家的几位爷傻眼了,天天嚷着魏家没钱,大家谁也不放在心上,可着劲地祸害,现在账上空了,剩下几所宅子,千亩良田。

坐吃山空,有花钱的能耐,又都没有赚钱的本事,都愁眉不展。

家也无甚可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个人顾各人。

几家一商量,一所宅子,照原来各房住着,吃用分开。

三房里,朱氏休回娘家,嫁妆带走了,魏廉被董氏的哥哥伙同人骗了银子,手头空空的,房中有嫡子魏元、尚在念私塾,庶子魏泓,庶女魏萱,妾董氏。

一家子要养,魏廉头大。

魏昭走来正院,正房屋里空荡荡的,箱笼朱氏都抬走了,魏家一败涂地。

魏廉从外回来,正好魏昭从正房走出来,父女对面站住,魏昭道;“父亲,我要回去了。”

魏廉道;“你从侯府搬出来了?”

“嗯!”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难得父亲关心她,魏昭淡淡一笑,“我没什么打算,总能过得很好。”

“听说你私人名下有很多产业?”

“嗯!”

魏昭没必要否认。

“从何而来?”

“最初的本钱是我生母给的。”

“严氏?”

魏廉吃惊地道。

“父亲,还有问题吗?”

家财万贯,跟你魏家无关。

魏昭徐徐走下了台阶。

第69章

西厢房抄手回廊跑过一个稚童,喊;“四姐。”

魏昭一看就魏元,停住脚步,魏元跑到跟前,魏昭看他脸冻得红扑扑的,弯腰双手握住他脸,责怪道:“大冷天,你怎么不多穿点。”

魏元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四姐,你要走了吗?我娘也走了,我再也看不见我娘了吗?”

说着,魏元乌黑的大眼睛里滚着泪水,魏昭心一酸,朱氏为人自私刻薄,不值得同情,可自己知道没娘的孩子的苦楚,遂把魏元搂进怀里,“四姐要走了,以后来看你,等你长大了去找四姐。”

魏家出了魏蓁,这唯一对魏昭表示亲近的弟弟,魏家别人她不想管,但这个兄弟她很喜欢。

这时,西厢房回廊上跑过来一个妇人,魏昭一看是魏元的奶娘,奶娘跑得气喘吁吁,“小祖宗,你可累死奴婢了。”

对魏昭赔笑说;“小爷听说姑奶奶要走了,急着跑来看姐姐,我这后头撵都撵不上。”

奶娘手里拿着一件棉衣,给魏元穿在外面。

魏昭看这奶娘对魏元还算尽心,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银镯,塞给奶娘,“元哥你心照顾着,如果元哥有什么难处,你叫人找我。”

丧事不能戴金饰,只能戴素银。

“谢姑奶奶赏,奴婢一定好好照顾哥儿。”

魏元今年七岁了,再有几年就长大了。

魏蓁匆匆走来,“四妹,听说你要回去了?”

“祖母的事完了,也快过年了,我回寒城了。”

两姊妹边说边往外走,书香跟萱草远远地跟着。

魏府各门上的白纸已经扯掉了,残留破碎的纸片,冬季魏府看上去一片萧条,没有当年的繁华热闹,破败景象。

魏蓁苦恼,“祖母一死,树倒猢狲散,魏家各房分家另过,我们大房不善经营,我父亲和哥哥能败祸钱,一向手脚大,把家里的老底都败光了,我母亲就知道整日抱怨,我真想离开这个家。”

“守孝一年,你的婚事还要等一年后。”

“四妹,还是你有远见,怪我自己当初懦弱,没有争取早点嫁出去。”

“一年倒也不长,到时婚事好好把握。”

“你们三房比大房和二房强,三叔有俸禄,不像大房和二房坐吃山空。”

“家人口多,父亲俸禄微薄,杯水车薪,小门小户日子倒过得去,咱们家要像从前锦衣玉食是不能够了。”

两人走到二门,看见由府门抬入一乘暖轿,停在前院,王香兰从轿子里下来,披着织锦镶毛斗篷。

魏昭和魏蓁走过去,王香兰朝魏昭说:“我过来看看你,怎么你要走?”

“你来得真巧,晚一会错过了,我要回寒城了。”

魏家办丧事,王香兰来过一回。

三个站着说了一会话,王香兰乘坐暖轿,魏昭坐马车,一前一后出了魏府,出府分道走了。

魏昭跟书香和萱草坐在马车里,周围五十个护卫护送马车离开萱阳城,马车驶出萱阳城门洞,沿着官道疾驰,魏昭突听见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掀开车窗棉帘,朝后望去。

一队人马追了上来,徐曜身披黑貂大氅,烈焰驹飞奔到魏昭马车旁,探身问;“走了为何不叫人告诉我一声。”

冬日温暖的阳光照在徐曜身上,雍容华贵,面如美玉,黑曜石的眸熠熠生辉。

魏昭清亮的眸子里阳光跳跃着,心里充斥着意外惊喜,没想到徐曜赶来送她,“曜郎,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你我是夫妻,是不是太生疏了。”徐曜似责怪道。

郊外,冬季寒风凛冽,魏昭探出头,“曜郎,天冷,你回去吧!别送了。”

徐曜心中一丝歉意,目光又柔和几分,“阿昭,等我忙过这阵子,我去寒城看你。”

“你忙,不用记挂我,我在寒城挺好的。”

三爷徐霈骑马从后面赶上来,徐曜道;“我脱不开身,让三弟送你。”

马车继续朝前驶去,魏昭从马车里探出头,朝徐曜挥手,直到看不见了,马车又走出很远,冷风刺骨,灌入衣领,魏昭的头缩回马车里。

傍晚,到达平山县,天空飘飘扬扬下起了雪,雪像棉絮一样,眨眼把冰冻的土地覆盖,广袤的大地一片干净地白。

一行人住进平山县郊外西苑驿馆,晚膳,驿馆厨房准备了羊肉锅,用过晚膳,窗外的雪还在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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