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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进屋打量一眼,“冷眼一看夫人,是文弱俊俏的书生,萱草丫头是清秀的小书童。”

书香拿了一把折扇给夫人,“这样扮相就更像了。”

常安牵马在前院等着,金葵四个人上马。

跟金葵分手后,金葵回新北镇,魏昭三人往西,朝西泽州方向下去。

傍晚时,魏昭三人已经进了西泽州地界,到了杨家集,魏昭三人找了一家平安客栈,要了两间客房住下,吃过晚饭,便早点歇息。

天刚一透亮,魏昭醒了,推醒了身旁睡着的萱草,萱草迷迷糊糊,看屋里光线朦胧,“夫人,现在就走?”

“现在走,路上吃早饭。”

萱草穿衣起来,去隔壁敲门,叫常安。

三人走出客栈时,天已经大亮了,街角有一家粥铺开张,三人进去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屉包子,然后赶路。

艳阳高照,三人骑马进了高赤城门,直奔严将军府。

转过一条街,前方已经看到巍峨的将军府邸,突然,府邸大门朝两旁开启,一辆豪华马车驶出来,前呼后拥,数百武士两旁护卫。

魏昭三人勒住马,避过路边,手持兵刃的武士前头开道,马车经过,魏昭看这是一辆金顶华盖璎珞翠帷马车,一阵清风吹过,飘过来一股幽香,薄似淡淡青烟的窗帘影影绰绰透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车架缓缓经过三人身边,魏昭倏忽猜到了马车里女人的身份,从外家离开,如此尊贵和排场,确定无疑。

而恰在这时,一只纤细葱白指尖挑起淡薄如青烟的车帘。

第76章

魏昭拨马就走,水红蝉翼纱下纤细葱白指尖抖了一下,无力地放下。

严府门口站着侍卫,家下看门人刚要关门,看见表小姐骑马飞奔而来,家下人赶紧往里回禀。

魏昭下马,严家一个小厮跑过来,赔笑打恭,“表小姐来了。”

接过马缰绳,魏昭迈步进府,身后萱草和常安牵马进了严府。

严家的两位小姐严漪,严澜和一群丫鬟候在门里,严漪的贴身丫鬟瑶琴喊:“来了,表小姐来了。”

严夫人刚送人还未回房,此刻也在二门里。

魏昭看见二门里舅母严夫人,快走几步,进了垂花门,上前蹲身行礼,“外甥女给舅母请安。”

严夫人拉起她,“昭儿,我跟你表姐还说起你,估摸你这一两日快到了。”

魏昭跟表姐严漪和严澜见礼,严澜拉着她瞧,“表妹,你哪里弄了这套衣裳,表妹夫的衣裳你穿来了?”

严夫人看一眼,慈爱地说:“这孩子没的淘气,小时候经常穿你表哥的衣裳,唬住她们,以为是哪家公子。”

“我都长大了,舅母还记得小时候无法无天的事,我出门为了方便打扮成这样子。”

魏昭边说,挎着严夫人的胳膊往内宅里走,严漪和严澜两姊妹跟在身后,瑶琴朝外院望着,看见常安牵着马站在院子里朝内宅方向张望,一个丫鬟喊;“瑶琴,你看什么?主子走了。”

瑶琴脸一红,赶紧跟上。

严夫人边走边跟外甥女说话,“今年你舅父不是整寿,不请外客,就自家人吃顿团圆饭,意思意思,你表嫂这一病,谁还有心思办寿宴。”

魏昭没看见表嫂,问:“大表嫂什么病?”

严夫人叹口气,“去年一入冬就咳嗽,总不见好,大夫说痨病。”

魏昭唬了一跳,表嫂身子骨弱,没料到得了这种病,低声问;“表哥一定很难过。”

“你表哥这半年来请医问药,甚是操劳,人都见瘦了,这不打听有个药方,你表哥出门□□药方去了。”

魏昭只能劝慰几句,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众人来到上房,魏昭对着严氏屈膝一福,“舅母,外甥女少陪,先换下这身衣裳。”

“快去吧!换了衣裳咱娘儿们好说话。”

萱草提着个包袱,魏昭去里间屋把男装脱掉,走出来时,已换成女装。

严夫人拉了魏昭坐在身旁榻上,方才话到嘴边,打个岔过去了,遂试探着问;“你刚来?”

魏昭当即明白舅母的意思,“她来了。”

严夫人对严漪跟严澜说;“你们先出去,我跟你表妹说点事。”

严澜朝魏昭口型说;“我们等你。”

两姊妹带着丫鬟们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严夫人和魏昭,严夫人拍了拍魏昭的手,“孩子,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原谅她吗?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她一直都牵挂你,想你,又不敢看你,这些年,她除了你外祖母病逝时回来一趟,这是第二次回来。”

魏昭低头,淡漠地语气说:“她有什么可怜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她现在觉得对我愧疚,当年她离开魏家时,我才一岁,她考虑过我吗?”

严夫人佩服这个小姑子的气魄和勇气,对她的做法却不能苟同,“对你,她是有亏欠,昭儿,她生下你之后,夫妻关系形同陌路,你能理解她当年做出的选择吗?”

魏昭断然道:“不能理解,她要走,为何不等我大一点再走,她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为她所谓的情、爱痛苦,她忘了她还是个母亲,她还有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

严夫人长叹一声,“她没不管你,她也为你做了很多。”

魏昭抬起头,眸光透着冷意,“她给我一笔银子,为我治好病,安排我师傅教我琴棋书画,那都是我五岁之后的事,她那时有了好归宿,释怀后,养尊处优之余方想起我,我病重之时她在哪里?我如果挺不过来,她也只能为我掉几滴眼泪。”

府里人曾背后议论,她生母在夫妻反目后,生下她,之后就把她扔给奶娘,一眼都不愿意看她,因为她是那个男人的孩子,这是多冷硬的心肠,连自己的孩子都嫌弃,这样的女人配做母亲吗?

半晌,严夫人轻声说:“她那时年轻,知道做错了,你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吗?”

“这没什么好说的,错了就要承担后果,这也是她的选择。”

严夫人心道,这母女俩有无与伦比的美貌,又有极其相近的性格。

魏昭不想再提生母,对严夫人说;“舅母,我去看看表嫂。”

严夫人朝外喊,“来人。”

一个丫鬟进来,“夫人唤人?”

“你带表姑奶奶去大少爷屋里,看大少奶奶。”

魏昭从上房出来,随着丫鬟去表哥严厚的房中。

两人沿着回廊,穿过两道门,沿着夹道朝西侧院落走,魏昭问这丫鬟,“大少奶奶病了多久了?”

“病了小半年了,开春后病情加重了,我们夫人发愁,请了不少大夫,药方子用了不少,大夫说回天无力,挨日子。”

两人边说着,已走到表哥的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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