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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厮还在一旁看着,贾政脸上挂不住了,又佯装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似地来回搓了搓手。喝道:“还不去请詹相公来。”

小厮一道烟地跑去叫人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泪牛满面!

昨晚有事耽误了,没码字,就跑去天涯翻技术贴。天涯上的红楼技术贴多多少少跟那雷片沾上了一点关系。偶本来是看红楼饮食的。那个楼主上了两版的对照片,一面对照一面搬原著,又解释这道菜是什么什么样子,要怎么做,有什么道理。我主要看87版,因为10版的真是什么东西都像路边摊!

然后,跟贴的同学看得太h了,居然跟着贴图,还贴了新版红楼的图片!吓得某肉昨天晚上没敢去厕所!他们不贴吃的图片,贴了人物啊!秦可卿那黑漆漆的衣服白渗渗的爪子配上灰扑扑中泛着银光的爪尖儿!

呜呜,某肉住的老式宿舍,一层楼公用俩卫生间,卫生间连着洗漱间,有两面大镜子镶在墙上的。然后,昨天晚上偶想去厕所的时候,那个一直开着的厕所门灵异地合上了……otz偶一看门合上了,脑子里印出了黑寡妇的灰爪子图……直接缩回宿舍了==

我恨红楼梦!我恨李雷母!我恨叶大湿!害我今天被夏小黑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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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李守中分说科举事...

贾珠这一病,很了一些时间来疗养。本来他这病就是从春夏之交得的,卧床三月终于有了点起色,然后就是静养,又耗了几个月,等到贾珠不用扶杖而行的时候,时已交冬了。非特贾宝玉今年五周岁(六虚岁)的生日被贾珠这一病冲得没人有兴趣过,就是贾兰的抓周,也是在六月的时候匆匆举行有个意思罢了。

贾宝玉对于自己区区一个五岁生日并不在意,他当时着急的是贾珠的命,虽则王子腾处并处自家亲戚也有例礼到手,这回却没了清点的心情。贾兰的抓周也是如此,贾兰虽说是贾政与王夫人之嫡长孙,然则一来生无异征嘴里没含着块能噎死人的石头,二来又是贾政这个次子从五品官的孙子、贾珠这个秀才之子,委实算不得太高的出身,三来小孩子不敢很娇惯重视怕养不活,更兼遇上亲爹半死不活眼看就要断气的危险时刻,也没人很有心情去办这个抓周。

王熙凤猜度众人心思,办了个不大不小的抓周仪式便罢了。贾兰这还算是幸运的,至少当时荣国府上下主子都到齐了。最悲催的要数贾环,他比贾兰大不到两岁的样子,生来就因抚养权问题被祖母、嫡母不喜,等他周岁的时候正赶上皇家闹内禅、宁国府贾敬之妻之丧。皇家内禅对荣国府影响不大,贾敬之妻却是冢妇,荣国府也要一道沉闷一些。王熙凤更瞧不上赵姨娘母子,愈加对他不作理会,除了按例的生日份子一分不多的发到赵姨娘那里,只加了一炕桌的小东西而已。东府诸人因主母之丧便都没来,贾赦对弟弟的妾生子并不放在心上,贾琏亦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王夫人不好不出面,贾母却是懒得动弹,邢夫人心里一掂量到贾母跟前陪着说话去了。底下奴才看着主子们这等作派,有头有脸的管家娘子等再没一个愿意上前奉承的。

贾环的抓周仪式着实清冷,王夫人上头坐着,余者不过赵姨娘、周姨娘、王熙凤陪着王夫人而已。李纨因有身子,故此不令她到,王夫人怕她被冲撞了。最后贾环勉强抓了块砚台,一场抓周也就这么过去了。

因贾珠病愈是在冬季,贾母便道:“珠儿如今虽是大好了,天气到底不相宜,别再冻着了。”贾珠这个冬天没有法子四处走动了,只能猫冬长膘了去。期间拜访了一回岳父李守中。

李守中先接着信儿说女婿快要病死了,夫妻二人都怕女儿从此守寡,虽说李纨如今已有个儿子傍身了,这个儿子却是刚过周岁,不知道能不能养大,现在女婿熬了大半年却挺了过来,心里只有高兴的份儿了。贾珠与李纨都是坐

27、李守中分说科举事...

车来的,入了正堂,拜过父亲,李纨就被李夫人着人请到后堂说话,留下李守中父子与贾珠说话。

李守中打量着贾珠看着略瘦了些,但气色还好,放下心来方道:“我看你如今气色好了些,自己身体当保重些个才是。”女婿与儿子又有些微不同,李守中对贾珠说话与贾政对贾珠说话的口气是不同的。

贾珠欠身道:“是小婿的不是,让大人担心了。”

李守中又问贾兰,贾珠道:“他还太小,天又凉,不敢抱出来。到过年带过来给您请安。”

李守中捻须不语,李守中之子道:“如今可好了,正可放下心来。”

李守中又把贾珠带到书房,说起进学之事。贾珠面有惭色:“因这一病今科秋闱又耽误了。”李守中久在国子监,什么样的落榜生没见过?国子监学生一大堆,自然不可能每年凡考的都中的,各种种样落榜生、因故不能考试而抓耳挠腮的人他见得多了。因考不中而寻死觅活的人也不是没有。

李守中思量着贾珠的情况,又想着他这一病,徐徐道:“我在国子监这么些年,见过的学生多了,误了一科两科的也不是没有,你如今年未弱冠,何忧之有?你们府上这两天的事情我也略听了些儿,你竟是没几日得闲的,虽则你没病的时候也是按时交文章来与我看,到底与静心做学问不同。且我们翁婿今日说话不用忌讳,自来一路顺着考下来的有几人?秋闱春闱不同府试院试,倒是稳妥些好。你如今毕竟年轻,依着我,这一科不考也罢,多读些书、多做些文章练练手才是正经。”

贾珠立着听了,也明白李守中的意思与其这一科试运气,不如肚里有文章了,怎么考都不怕。忙应了:“是。”他也知道李守中说的都是实情,这两年贾府的红白之事还真不少,要都赶在一起连着办完了,还能余下些时日专心温书,可这些事都是断断续续的,按下个葫芦又起了个瓢来,没歇两日又有了旁的事,让人很难安静下来。有些事是要他出力的,有些事是要他出面的,在这种状下贾珠要是说“能考中”自己都心虚。

见贾珠的面色彻底放开了,李守中松了口气。他是知道年轻人的,尤其是开关顺遂惯了的,少年风光少有挫折的后遗症之一就是有个打击就很有可能让他爬不起来,更兼心思灵敏,极易从一头想到另一头,从此一蹶不振,心病更易引起身病,到时候就彻底玩完了。先头贾珠一病,受了惊吓的又岂只是贾府?李守中笑道:“你今日来得正好,我一同年如今外放,今年倒送了我些野味,昨儿刚到,正可尝尝。”开始有心喝酒了。

贾珠身体刚好,李守中父子不狠灌他,一人面前摆

27、李守中分说科举事...

一自斟壶,在旋子里暖着自斟自饮。席间李守中说些学业上并国子监中之事,一子一婿都认真听着,记下李守中所言秋闱、春闱要注意的事儿:“文章最佳者,当四平八稳,万不可太过清奇,否则识者惊为天人,不识者弃若蔽履矣。中平文章或不得拔为头筹,倒也不易落榜。”

贾珠道:“闻说每科主考各有喜恶,或可依之而作。”

李守中大笑:“痴儿,哪有那么容易?阅卷可不是主考官亲自一一检看的,须得先经各房阅卷子的手,如被黜了,除非运气好,否则主考未必能把你的卷再拣回来。虽阅卷之人也要琢磨主考之喜恶,到底不如你直做一篇平稳文章来得妥当,”又笑看贾珠道,“莫非欲独占鳌头不成?”

贾珠忙道:“岂敢?因心里没底,故多问些个。”

李守中又道:“却是憨了,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个多少人想得,你道是轻易许人的么?进士为何叫天子门生?都是过了殿试的人,入了进士榜,都是天子点的人,谁排第几圣上未必有心思把一百多人一一排过,只这前三个无论如何都是简在帝心的。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便是主考取中了又如何?若同有两人,一者已是解元而另一不是,两人文章做得都还能看,圣上要本朝出个连中三元的,则解元必中!若某一考生,其父祖有功名,圣上务要其家父子三探花,凭你是状元才,也只能做探花去了。”

贾珠默然,半晌方道:“还有些缘故。”

李守中举杯抿了一口:“这些都是自家人说话,万不可传了出去,否则让御史知道了,老夫可要难过了。”

贾珠又应了。这一回拜见岳父大人实在是去得值得,也是因贾珠这一大病让李守中觉得这女婿还是比较重要的,女儿一生就要靠他,一时心中放松,对贾珠格外多说了许多注意事项。

贾珠一趟岳父家走得非常舒服,被岳父大人安慰了,还被讲解了许多死读书读不到的关于科举的“内幕”。

另一位被长辈训的小朋友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贾宝玉耷拉着脑袋听贾政道:“往日你年纪还小,也就由着你姐姐教你略识些字、背些诗,你如今已六岁了,不可再憨玩敢闹,那些乱七八糟易移性情的东西都不要再看了。小小年纪,功名未立,背的什么《宋词》?难道要做什么风流人物不成?”皱眉打量了一下头顶还差两指才及自己腰间的小儿子,贾政心里先叹了一口气,“你既背书上有些本事,从今日开始先把《四书》给我背熟,到再大些,再去家学里寻太爷与你细讲。旁的

27、李守中分说科举事...

杂书不许你乱背了。”

贾宝玉心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四书》重要。抬头回道:“已开始背《论语》了。”贾政“嗯”了一声方道:“不可懈怠。”才放贾宝玉去了。

贾宝玉一出贾政外书房的门,便有李贵伸头伸脑,一见他出来,忙迎了上去:“我的好二爷,可是出来了,太太听了老爷叫你,急得不行呢。”贾宝玉道:“老爷哪回不是这样的?也不见怎么罚了我,太太在哪里?”李贵看贾宝玉不像被吓着的样子,遂道:“在老太太屋里呢,二爷再不过去看看,太太兴许就要说与老太太打发人来找二爷了。”贾宝玉一笑,穿过两重院子,直往贾母正房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肉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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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荣国府兄弟齐读书...

贾宝玉刚从穿堂里的的大理石插屏绕过去,三间小厅门前就有三四个呵着手的丫头看见了他,放下手,笑着迎了上来:“宝二爷可来了,老太太、太太等你可有一会子了,再迟一会子,老太太保不齐要打发人去接你了呢。”说着笑容就更深了些。一是因贾宝玉去了,上房一干主子等必会高兴,气氛也更好些;二是天已入冬,贾宝玉到了,她们也不用在这么等在外头受冷风了。

贾宝玉道了一声:“姐姐们好。”抬眼看这几个丫头都是上回新进来的小丫头,一色的桃红棉绿裤子,脸上都带着笑,虽是初冬,却个个长得水灵。贾宝玉心里叹一回贾母与王熙凤选人眼光之毒,这花团锦簇的小小女儿国,有贾母一份选人之功。

当下几个小丫头围着贾宝玉穿厅而过,到了贾母正房跟前,廊下又有几个略大些的丫头坐在台矶之上等着了,见他来了,就有人起身打起帘子往里头道:“宝二爷回来了。”余下人等又迎了上来,替了小丫头的位置,把宝玉送进正房。里面贾母、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等人都在,宝玉少不了一一见过。

贾母招手道:“过来我瞧瞧。”贾宝玉熟门熟路跑过去挨着贾母坐了,又向贾母讨果子吃。贾母笑骂:“离了你老子就弄出这副淘气样子来。”贾宝玉抱着贾母的胳膊,张口咬了块贾母手上递过来的山药糕,咽下去了方道:“老太太笑了,我这是衣娱亲。”贾母乐得绷不住,手上剩下的半块糕连着宝玉的牙印儿一块儿落在了炕桌上。王夫人一直担心宝玉又要挨训,此时也展颜道:“又混说了。”贾宝玉看她时,只觉得这位母亲大人近来面色和软了许多,腕子上也多了一串念珠,忆起自贾珠病后,王夫人便极信佛道因果,心里叹了一声。伸手摸了一回脖子,那颗据说很灵验、似乎救了他哥哥一命的石头正被金子镶着、璎珞连着挂在他的小脖子上。此物事后被奉为宝贝,很受了王夫人几炷香火。

此时一个身量略高些的小姑娘捧着个托盘,上面上一茶盏:“宝二爷,这是新沏的茶,仔细烫。”贾宝玉不多看了她两眼,见她也是新进的小丫头,鸭蛋脸犹带一点儿婴儿肥,头发很浓密,高高的鼻子,两边腮上微微的几点雀斑,是个俏丽的小姑娘。一眼看过,笑着点头:“有劳姐姐。”小姑娘低着头上前,把托盘略举高些,贾母身边一大丫头接过茶盏,放到炕桌上。宝玉揭起盖来吹了几下,才慢慢喝着茶,又吃了半块糕便不再用。

贾母道:“鸳鸯,你去把保龄侯家早间送来的那只小匣子取了来。”小姑娘应了一声,入内室去了。贾宝玉有些吃惊,虽知未来之大丫环就在上回那些新人里,

28、荣国府兄弟齐读书...

只是这些新上来的因年纪还小、规矩学得还不全,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一等丫环、体面地在主子跟前干轻省活的,除了自己的那几个小厮,便是分到他房里的丫环,他都没怎么太接触过。更兼有元春、贾珠等事,他还不及上心把一个个的名字与这些人对得上号。如今放松了下来,听贾母叫‘鸳鸯’,之觉得这未来的大丫头此时已有了些风范了。

贾母又对宝玉点头道:“是了,略垫些儿,等会子就到晌午了,这会儿吃多了又要吃不下饭了。”宝玉端正坐着听了。

鸳鸯拿了只小匣子过来捧与贾母,贾母打开道:“这是保龄侯家送来的,便给了你罢。”贾宝玉跳下榻来接了:“是什么好东西?”见大家都笑看着他,就顺手打开,却是个玻璃罩里罩着一只银制的西洋船的模样,不由大喜,翻过来掉过去的看着。

王熙凤就道:“果然还是喜欢这些个东西,从前在娘家的时候,我哥哥小时候也是爱玩这些个西洋物件儿,生生把个小时辰钟拆成一堆破铜铁!教父亲一顿好打。”贾宝玉心说,男孩子喜欢机械类的东西当然很正常啦!冲王熙凤扮个鬼脸儿,看到她愣了一下神,又得意地挤了下眼睛,换来一个嗔瞪的眼神。再看向贾母时,贾宝玉笑容里带着点儿谄媚:“谢老祖宗赏~”

贾母道:“可见是喜欢了,摆在你屋里头的架子上去罢,总抱着它,仔细跌坏了。”贾宝玉又看了一眼船模,把匣子交给一旁候着的丫头,细听她们说话。王熙凤道:“既这么着,过两日我便打发人到保龄侯府上去,一是回礼,二也是接了史大妹妹来,家里也可趁这两日功夫,给史大妹妹拾出住的屋子来。老祖宗看这样可使得?”

贾母笑着点头:“屋子不必另找地方了,还是在我这里吧,与宝玉一道住着。”王熙凤应了。贾宝玉听到‘史大妹妹’又连着保龄侯史鼐,便疑是史湘云是来,忙问道:“哪里的大妹妹?”贾母道:“是史家的大姑娘。”王熙凤知道史湘云父母双亡,只轮流由两个叔叔养着,贾母心地慈和,怜她父母双亡,欲接过来照看几日。然而宝玉尚小,此时不宜解释什么寄人篱下来扫兴,就岔开话头:“这么着二姑娘和三姑娘可有伴儿了,往日常说四姑娘还小,且不能一块儿玩闹,正抱怨呢,”说着就笑了,“四岁的嫌三岁太小。”邢夫人听到此处也是一笑。

贾母道:“你不说我倒忘了,虽说过门是客,要与咱们家的姑娘一样待,到底有些不同。可要互相让着些儿,总要和睦些才好。”王熙凤接口道:“正好一块儿陪着老祖宗好热闹。”正说笑间迎春、探春也过来了,宝玉又起身相迎。三人请安落座,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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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因问去哪里了,探春回道:“回老祖宗,二姐姐与我去看四妹妹了。”贾母一点头。

王熙凤又道:“姑娘们还不知道吧?咱们家要来客了。”迎春眼露好奇,仍是抿嘴不言,又是探春问道:“是什么客呢?”王熙凤笑答:“是史家的姑娘。”

一时厨房里来人,说是午饭已得了。贾母就命摆饭:“宝玉与我一道吃了吧。”王夫人、邢夫人与王熙凤服侍了一回,贾母对王夫人道:“珠儿两口子到他岳父家去了,你去看看兰儿罢,”又说邢夫人,“家去看你老爷吧,留凤哥儿在这里陪我说话。”邢、王两人告辞而去。吃过午饭,贾母要歇一会儿晌,贾宝玉回去看他的船模去了,迎春与探春结伴回房休息。

贾珠回来的时候已是半下午了,冬日天短,再一个时辰天就好黑了。他因在岳父家饮酒,不敢满身酒气就直回来,饭后又梳洗一回、向李守中请教了些学问,方才携李纨回来。见过长辈,贾母与王夫人问的是身子有无不适,贾政就问李守中说了些什么。贾珠道:“只让我在家安心读书,把文章做稳妥。”贾政道:“既如此,你便依旧在外书房里读书,等下回秋闱便是,”想了想添了一句,“闲时看宝玉先背《四书》,你只管你们两个学问上的事,旁的且不必过问了。”

贾政说一句,贾珠应一句,看贾政没话了,方告辞出来。

次日一早,贾宝玉又往贾珠外书房而来,贾珠果然已经在了。贾珠看一眼贾宝玉,见他身后茗烟捧着一套《四书》,摇头笑道:“往后只管先带《论语》来,旁的先不急。”贾宝玉道:“就从《论语》背起了?老爷可曾说要怎么查的不曾?”贾珠笑道:“不独为《论语》记孔子言行,只因《四书》里头唯《论语》章短,从这里背起倒容易些,等这个背会了,再讲其余才方便。”贾宝玉点头,从茗烟手里拣出《论语》来。

贾珠指一新添的书桌道:“你先去那里习字,临上几页字好交老爷的功课再说。”贾宝玉依言到了书案前,见案上文房四宝俱全,座椅高矮也正好,便安心坐下临字。贾珠给他选的是颜体,因颜体看起来端正,科举取士,字也是一条很重要的标准。贾珠因病了许久,落下不少功课,自己也先去临了一回字,一笔一划间,心慢慢地静了下来。

过了半晌,兄弟两个都写完了功课,小厮们奉上茶来。贾珠一面喝茶一面与贾宝玉闲话:“你还小,老爷的意思并不叫你现在就通透《四书》能做文章,只打些底子便罢。话是这么说,你也不可背完就了事,须防着老爷考较

28、荣国府兄弟齐读书...

。”

贾宝玉悄声问贾珠:“大哥哥,你小的时候,老爷都考过你什么了?好哥哥,告诉我吧~我好有个数儿~你忍心倒教老爷骂我么?”

贾珠笑骂:“心思都用在这个上头了!你只管把书背完就是了,至于讲解,我略提几句你记住就行了,不是说了么?且不用你细剖开了书本做文章。便是老爷问话,只要你背全了,略懂了,不过说你两句罢了。”

贾宝玉放下心来,贾珠说的与他想的倒是一样。又想既然算是半正式的读书,最好要有个计划,在他看来背书、做题、想法子弄个历年真题和范文什么的看看,也就差不多了。但是毕竟是没考过科举的,不又问了一句:“老爷说旁的先不要顾,且看《四书》,那旁的书不要看一看的?”用不用看什么辅导教材啊?

贾珠的脸有一瞬的扭曲,就知道老爷会这样!贾政所说的《四书》固然是根本,然而光背《四书》是绝对没前途的!旁的不说,进学要写的八股,那是要押韵的,除了书本至少还要懂韵,一本《集韵》是少不了的。此外诸诗词、先人文章与诸史也是要稍有涉猎的,为的是用韵用典,让文章显得饱满,否则光会背书解释,不会联系实事作论,那肯定是取不中的。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可等他抛开其余专一攻圣贤文章,某日没有答出一出自《荀子》的时候,又被贾政臭骂一顿。

贾珠却不能直说贾政不对,只含糊道:“你先背书,我这里尚有旁的书,你闲时可读一、二,对写文章有好处,自朱子作注以来,后人能徒口解圣人文章者稀,何况是因一句书便要做一篇文章?”

贾宝玉也听明白了,死背课本,考填空、默写题还行,真要是到了写作文,你就是把字典给背下来却不通修辞手法,不懂文章结构,一应典故都不知道,能写得及格就不错了。由此对贾政十分无语,此人一未下场考过试,二未出题考过人,偏又爱在这个问题上指手划脚,令做儿子的左右为难。最倒霉的就是贾政除了“读书进学”四字之外,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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